《八載青樓籠,花魁她逃了》男女主角蘇檀沈修妄,是小說寫手心水成沁所寫。精彩內(nèi)容:樂聲琳瑯,輕歌曼舞蘇檀身著一襲煙紫撒花曳地輕紗裙,肩若削成,腰若約素折腰舞于高臺之上,流風回雪,百媚千嬌少女一回頭,眉如遠黛,雙瞳剪水,覆面的輕紗緩緩滑落花樓內(nèi)眾人同時屏氣凝神,倒吸一口涼氣方才還驚呼五百金價高的精瘦男子喃喃自語:“莫說五百金,若能得此美人臥榻一夜,便是舍我全部身家亦是甘之如飴!”只此驚鴻一瞥,便饞得臺下的男子們眼神發(fā)直,心神渙散從皮到骨酥成細細碎碎的渣驚嘆過后便是洶...
蘇檀在屋里靜靜休養(yǎng)五六日,傷勢已然好轉(zhuǎn)。
雖然人悶在屋子里,思緒卻活泛得很,從婢子們口中大致已經(jīng)了解侯府的人口關(guān)系。
老侯爺和老夫人膝下育有三子。
沈修妄的父親是長子,在世時建樹頗多,堪為頂梁柱。
二叔資質(zhì)平庸,碌碌無為,膝下有四個女兒。
年前他又接連納了兩房年輕貌美的妾室,只為再拼一個兒子。
三叔身子不好,湯藥當飯吃,娶妻后更是常年纏綿病榻。
如今三房同居一府,沈修妄雖為子侄,卻比兩位叔叔實權(quán)更大。
老侯爺自長子離世后便投身于城外佛寺,一心遁入空門。
家中大小掌事自然由老夫人和長媳崔氏做主。
再說崔氏誕育一子一女,嫡女沈傾意嫁給杜國公世子已有八九載。
嫡子沈修妄龍章鳳姿,不僅保住沈府滿門榮耀,如今更添繁花。
已故沈父唯有一房妾室,便是何姨娘。
她自知出身不高,性子軟弱無爭,這些年倒也相安無事。
相較于二房院中鶯燕成群,爭風吃醋。
三房院中藥氣熏天,病病歪歪。
長房算是風頭無兩。
有得意兒女傍身,崔氏在兩位妯娌面前,臉上有光,骨子里更傲氣十足。
論說如今府中頂頂要緊的事,便是沈修妄的婚事。
所以府中現(xiàn)有三位客居的表小姐,皆是為正妻之位而來。
蘇檀的突然出現(xiàn),無疑是往她們眼中扎進一根刺。
豪擲萬金,春宵一度,贖身入府。
隨便一樁都夠她喝一壺的。
這番分析下來,闔府上下應(yīng)當沒幾個瞧她順眼的人。
坐在廊下的杌凳,蘇檀仰頭看向頭頂四四方方的天。
輕嘆一口氣。
想來各方的下馬威就在不久之后了。
“念棠,你怎么坐在此處發(fā)呆?”
容貌清秀的小廝捧著朱紅木匣從院外走進來,輕手輕腳躥到她面前。
蘇檀嚇一跳,定睛看向他:“展茗,你走路怎的沒聲兒?”
和自家公子一模一樣。
展茗笑瞇瞇,將懷中木匣遞給她,“公子叫我拿給你的?!?br>
蘇檀垂眸,剎時間面露喜色。
是她留在樓中的木匣。
姑娘獨坐時容色清冷,甫一露出笑容,明艷不可方物。
哪怕穿著婢女的衣裙,也擋不住好顏色。
展茗不由紅了臉,訥訥道:“快些放好吧,公子今日要入宮赴宴,喚你去房中伺候沐浴更衣?!?br>
蘇檀微怔,向竹她們四個人還伺候不過來嗎?
傷勢剛好就要上崗工作,侯府果真不養(yǎng)閑人。
從西邊仆房行至東邊主屋,一事一物愈發(fā)工整。
碧瓦朱甍,層樓疊榭。
檐下軒闊疏朗,灑掃的小廝,整花弄草的婢子,熙來攘往各司其職。
瞧見蘇檀走來,諸人雖好奇萬分,卻也只敢用余光瞥兩眼,手上的活計有條不紊。
蘇檀目不斜視,果真是侯門大院中的奴仆,規(guī)矩森嚴。
邁上臺階,向竹恰好掀簾朝她招手,輕聲道:“念棠,你可算來了?!?br>
只見又蘿等三個大丫鬟靜靜恭候于外間,依次捧著紅木托盤,里頭擺有新裳、云錦皂靴、折扇、荷包、玉佩等物。
蘇檀疑惑:“向竹姐姐,你們不進去伺候么?”
向竹朝她笑笑:“我們一向只做外頭的事,往常都是展茗近身伺候公子?,F(xiàn)下你來了,展茗可是松泛不少?!?br>
“快進去吧,莫耽誤公子入宮時辰?!?br>
蘇檀頷首:“嗯,有勞姐姐指點?!?br>
說話間,另外三人中,又蘿忍不住抬頭瞪她一眼,目光不善。
蘇檀抿緊唇,邁步往里走。
沈大都督這是生怕她在府里日子過得太輕松,處處例外,處處樹敵啊。
拐過黃花梨木蓮花螭紋曲屏,偌大房內(nèi)并無人,從凈室傳來淡淡水聲。
凈室與內(nèi)室通連,沈修妄應(yīng)當在沐浴。
蘇檀原地踟躇片刻,他洗澡她還進去伺候什么?
忽然想到那夜畫舫之上的浴桶吻,她更不想進去了。
奈何主不遂奴愿。
“念棠,愣在外頭作甚,進來?!?br>
這人耳朵可太靈了。
好好好,一回生二回熟。
橫豎不該見的都見過了,有何可怕。
蘇檀硬著頭皮答應(yīng),袖中拳頭握緊,視死如歸般直奔凈室。
凈室內(nèi)熱氣騰騰,淡白霧氣里隱入一謫仙。
沈修妄浸在浴桶中閉目養(yǎng)神,面如冠玉。
聽到蘇檀入內(nèi)的腳步聲,他抬手隨意指向后背,水珠順著小臂的肌理線條滾落。
“叮咚”沒入桶中。
蘇檀會意,走近后拿起一旁的巾帕。
抬手覆上他的肩頭,目光忽的頓住——
一道嫩粉色傷口赫然爬上男子后背。
新長出來的肉芽猙獰可怖,像是從肉里翻出來的。
那些舊傷痕她曾見過,這道顯然是新傷。
沈修妄那夜闖入樓中,穿著玄甲,氣勢磅礴,瞧不出半點負傷之態(tài)。
原來,神兵天降的救星亦是擁有血肉之軀的凡人。
蘇檀為他揉搓后背的動作不由輕巧兩分,避開傷痕。
低聲問道:“公子,您為何不用去疤膏?”
三小姐配制的去疤膏藥性溫和,效果顯著,她額頭的傷已經(jīng)恢復(fù)如初。
話問出口方覺不妥。
主子的事豈容她置喙。
沈修妄唇角上挑,雙眸微睜:“怎么,我記得月前還有人說傷痕代表功勛卓著?!?br>
“如今又改了?”
蘇檀啞口無言。
“奴婢知錯,還請公子恕罪?!?br>
她說不過他,邏輯也斗不過,還得再修煉才是。
男子嗤笑一聲,默然闔目假寐。
親自服侍他穿戴整齊,束好玉冠,將折扇遞上。
蘇檀的新手丫鬟任務(wù)總算圓滿完成。
院里的婢女小廝們前簇后擁送小侯爺出門,接連道:“恭送公子。”
蘇檀默默隱于人后,隨大流。
主子入宮赴宴,長風和遠涇隨同,其余人留在院中各司其職。
倒也沒有躲懶偷閑的。
和向竹她們一起收拾完凈房,蘇檀暫且得個喘氣的空檔。
剛想拔腿回房,去看看木匣中的物件。
有個伶俐的生臉丫鬟來遞話兒:“老夫人喚念棠去永壽堂問話。”
果然,下馬威比她料想中來的更快。
前腳沈修妄離府,后腳便跟來了。
向竹拉著她的腕子,悄聲叮囑道:“老夫人最是不喜裝巧賣乖的,她說什么便如實應(yīng)?!?br>
“左不過斥責幾句,別怕?!?br>
蘇檀對她投以感激的目光,“多謝姐姐指點?!?br>
話畢,跟隨傳話丫鬟掀簾出屋。
瞧著蘇檀離開的背影,又蘿忍不住湊到向竹面前嘀咕。
“你怎的對她如此和藹,處處指點?!?br>
向竹淺笑沒回答,一向沉默寡言的香松接話道:“與人和善,與己方便?!?br>
雨槐捧著銅鑒往外走,笑嘆:“香松平日悶不做聲,如今講一句倒是正中話頭。”
向竹擦洗干凈浴桶,吆喝她們少貧嘴。
做奴婢最要緊的就是明白主子的喜好,順者興,逆者便是被杖打發(fā)賣的命。
侯府的天,姓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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