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編推薦小說《哄我做妾?死遁后紈绔侯爺發(fā)大瘋》,主角蘇檀沈修妄情緒飽滿,該小說精彩片段非常火爆,一起看看這本小說吧:姜嬤嬤坐在小方桌前,案上擺著算盤、對牌、賬簿等物沒好氣瞥她一眼,道:“二公子剛?cè)ド铣?,你就得了閑兒,大清晨瞎跑”蘇檀語塞,她分明已經(jīng)換過沾滿泥土的鞋,嬤嬤從何處發(fā)覺的?姜嬤嬤好似能猜到她心中所想,招手示意她走近點“手伸出來”又要打手心蘇檀心里叫苦不迭“舉高點”姑娘乖乖聽令,緩緩抬高右手姜嬤嬤睨她一眼,略微低頭湊到她袖間,鼻翼動了下,淡淡道:“一股子青草藥香”蘇檀愣住原來是味道暴...

第19章 閱讀最新章節(jié)


老夫人的永壽堂位于府中東南。

日照充足,占地頗大。

院中多植石榴和柿樹,寓意子孫滿堂,如愿如意。

此刻日薄西山,殘陽撒下一片赤橙光華,好似自上而下鍍了一層金。

堂外廊下立著兩個穿錦褂的婆子,還有三四個年歲不大的婢子圍著角落的肥貓兒逗弄。

說是逗弄,倒不如說伺候主子似的陪玩。

瞧見老夫人身邊的大丫鬟領(lǐng)著位嬌俏姑娘走來,兩個婆子不由上下打量她。

領(lǐng)路丫鬟叫秋畫,返身看向蘇檀:“你且隨我來。

“是?!?br>
甫邁上臺階,便聽到屋里笑聲盈盈。

年輕小姐說話逗趣的聲音,沉穩(wěn)婦人的嗓音,還有老人醇厚從容的笑。

主屋門檻高,裙裾一掃而過,窸窸窣窣。

濃而不嗆的檀香味撲面而來。

蘇檀微微垂首跟隨秋畫的腳步,目不斜視。

滿屋子繁簡相宜,典雅秀麗的陳設(shè)擺件從余光之中掠過。

隨著兩人入內(nèi),方才眾人談笑的音調(diào)漸低。

秋畫上前回話:“老夫人、夫人,念棠喚來了?!?br>
蘇檀隨即跪下行正禮,不卑不亢道:“念棠拜見老夫人、夫人?!?br>
一時間,數(shù)道視線“嗖嗖”落于她身上。

蘇檀雖屈膝跪下,沒抬頭也能感覺到。

頭頂正前方傳來揭開茶盞的聲響,杯蓋輕拂三下杯口,便是飲者三點頭,也算聞香品茗。

老夫人咂了一口,悠悠道:“今年的君山銀針澀得很,到底是蠻煙瘴霧之地生出來的,難以入喉?!?br>
說罷,隨手將茶盞擱到一旁,底托碰上桌案,發(fā)出“砰”的刺耳聲。

隨即崔氏轉(zhuǎn)頭對婢女斥責(zé)道:“上不得臺面的茶,以后就甭往上端了?!?br>
這是對見禮充耳不聞,要蘇檀繼續(xù)跪。

出身蠻煙瘴霧之地,上不得臺面,老太太和沈母對她可謂是極其瞧不順眼。

眾人好整以暇,看熱鬧。

蘇檀心頭悒悒,面上卻不顯,仍舊保持應(yīng)有的行禮姿態(tài),拔高音調(diào)。

“念棠拜見老夫人、夫人?!?br>
禮不過三,她又沒犯錯。

但她也知道,沈修妄打罰了老夫人院里的孫嬤嬤和小廝。

這口氣得從她身上出了。

她若恭敬,這口氣出的便順暢些。

她若不恭敬,這口氣怕是一直都出不夠。

伺候的丫鬟重新奉上新茶,眾人細細品完。

如此僵持半晌,蘇檀一對膝蓋跪得漲疼,腰背依舊沒晃動半分。

老夫人方才放下茶盞,垂眼發(fā)話。

“頭抬起來,我瞧瞧?!?br>
“是?!?br>
蘇檀垂首許久,總算能端正頸項。

滿屋子的人打量她,她亦淡然將眾人的面容神色收入眼中。

上首的老夫人兩鬢斑白,精神矍鑠。

坐于金絲楠木祥云紋圈椅中,后面是一架如意八寶大座屏。

老夫人右手邊是一位氣質(zhì)雍容的美婦,眉眼間彰顯氣度,便是沈修妄的母親崔氏。

崔氏臉色無甚異樣,下巴微抬,攥進掌心的帕子皺了兩分。

是厭惡她的。

美婦下首依次坐著三位妙齡小姐,粉裙嬌憨可人,白裙清麗脫俗,綠裙小家碧玉。

應(yīng)當(dāng)就是三位客居的表小姐。

望向她的神態(tài)各異,年紀(jì)輕還有些藏不住心性。

老夫人左手邊是一位面如冠玉,眸似點漆的少年郎,清瘦一副身子骨,書卷氣濃得很。

瞧著尚未及冠。

蘇檀一時間沒猜出他的身份。

倒也不重要。

寥寥幾眼,曾練就的識人功夫便足以叫蘇檀定下心神。

為人不喜是常態(tài),就像命運總不會眷顧她,蘇檀習(xí)慣了。

上首端坐的老夫人和崔氏垂眼審視。

底下跪著的年輕女子身段窈窕,容色出眾,是天生會媚人的胚子。

偏偏一雙眼睛清明的很,瞧不出半分濁氣。

難怪妄兒那般護著。

雖知曉自家孫兒性情不羈,但也斷然不是玩物喪志,能被隨意蠱惑的主。

就算萬般不喜這女子的出身,眼下也不能當(dāng)真將她趕出去。

妄兒的性子,委屈不得。

老夫人掀起耷拉的眼皮,看向蘇檀,開口道:“既入我靖寧侯府,有些規(guī)矩必得謹記。”

“一則,后宅之中最忌諱寵妾滅妻。”

“妄兒如今尚未迎娶正妻,斷然不許先行納妾。便是通房,也得擺在暗處?!?br>
蘇檀淡然頷首:“奴婢明白,念棠自知身份低微,絕無攀附公子的妄念。能做丫鬟得以安身果腹,便是感激涕零了?!?br>
什么妾室通房,她唯恐避之不及。

沈修妄愛娶誰就娶誰,想納誰便納誰。

興許哪天嬌妻在側(cè),美妾相伴,一高興自然就放她自由了。

聞言,三位表小姐默默互換眼神。

老夫人冷哼一聲,再道:“二則,侯府不是尋常地?!?br>
“你在外頭學(xué)的那些個行事手段,狐媚法子,通通忘干凈?!?br>
“松鶴苑的姜嬤嬤會重新教你規(guī)矩,膽敢?guī)亩樱勺屑毮愕钠?。?br>
蘇檀暗嘆一口氣,垂首應(yīng)是。

恭順的模樣倒是乖巧,伸手不打笑臉人,老夫人話畢也沒再多說。

她側(cè)頭看向崔氏,“你好歹是妄兒的母親,他房里的人你再多訓(xùn)導(dǎo)幾句也使得?!?br>
“是?!?br>
崔氏一雙美眸上下打量蘇檀,片刻后不悅開口:“妄兒自幼嬌慣,一飲一食皆精細。”

“酒后需飲四解湯,晨起早膳必備時令鮮蔬。”

“今夜他入宮赴宴,后頭也難免有宴會,每次回府之前四解湯必須煮好溫著?!?br>
“園中有菜圃,妄兒春日喜食枸杞芽兒、香椿、馬蘭、苜蓿等?!?br>
“這些菜蔬需得過子時,下過第一場晨露摘取最佳,早一刻晚一刻嫩度亦是不夠的?!?br>
“每日不同樣,每餐皆鮮嫩?!?br>
她抬手撫過鬢邊的珠釵,漫不經(jīng)心道:“近些日子你便先做好這兩樁事,旁的日后還多著呢。”

輕描淡寫兩件事,蘇檀粗粗一算。

四解湯準(zhǔn)備食材和熬煮至少需要三個時辰,再伺候沈修妄用完解酒湯安睡后,亥時將近。

府中菜圃距離松鶴苑足有兩里路,匆匆趕去等待子時后的第一場晨露,摘取足量鮮蔬,再返回浸泡去澀。

最后交由廚娘烹制。

這一夜怕是能沾枕頭的時辰不足半刻。

白天當(dāng)差,夜間奔忙。

軟刀子磨人,果真厲害。

她若是說一個不字,好嘛,竟敢不愿伺候主子,正中下懷。

怕是當(dāng)即就給她扔出去。

若是沒有楊謙那檔子事,扔出去她求之不得,現(xiàn)下卻不能。

蘇檀垂首,再度恭敬應(yīng)是。

屋內(nèi)氛圍愈發(fā)沉悶。

老夫人左手邊的清雋少年郎,目光淺淺從蘇檀身上打了個轉(zhuǎn)兒,側(cè)頭看向老夫人,討巧兒扯她衣袖。

笑道:“祖母,孫兒今日可要討你的好酒吃,該傳飯了罷?!?br>
老婦人捏他臉頰,打趣:“饞嘴的皮猴兒,祖母知曉你今日從國子監(jiān)回府,特意命人備著你喜歡的菜式呢?!?br>
崔氏握著帕子,拭過唇邊茶漬,祖孫的互動落進眼里,她神色輕蔑別過臉去。

冷聲對跪在下方的蘇檀喝道:“還不快退下,安分守己些?!?br>
“是?!?br>
進去后便跪著,蘇檀終于支著腫痛不堪的膝蓋退出永壽堂。

天已經(jīng)黑透了。

夜風(fēng)往人身上撲,后背前襟傳來絲絲涼意。

她彎腰撣去膝頭裙擺的薄灰,地上拉長的細細人影兒與她同步同行。

不離不棄。

姑娘對著影子揮了揮手,影子也回以她熱情。

她彎了彎唇,無聲對自己說道。

蘇檀,從前再苦再難的日子你都熬過來了,眼下這點磋磨又算什么。

她抬頭望向夜幕中被一團暗灰色云層遮住的彎月。

風(fēng)在流淌,薄云逐漸消散,從縫隙處漏出溶溶月色。

總有守得云開見月明的那一日。

蘇檀重重呼出一口郁積的濁氣,腳步輕快往松鶴苑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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