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繾綣””的傾心著作,梁書媞程清玙是小說中的主角,內(nèi)容概括:真的很好吃她再給自己留了一個,剩下的幾盒都全打開,分給了父母和店員吃梁書媞父母嘗完后,也連連贊嘆,說今年給員工發(fā)的月餅已經(jīng)買過了,明年就給大家買這種的梁書媞:【我父母也說很好吃,謝謝你啊~】程清玙:【你們喜歡就好,不過到底是高熱量食物,讓叔叔阿姨不要多吃】梁書媞:【嗯,多謝啊】中秋節(jié)當(dāng)天,程清玙倒是準(zhǔn)時下了班,從瑪麗醫(yī)院出來后,開車一路順著薄扶林道向北行駛,然后又向東,最后沿著白加道上山...
信息沒對齊,梁書媞說漏了嘴,從自己挖好的坑里掉下去了,別人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她倒好,傷敵八百,自損一千二了。
現(xiàn)在讓她絲滑轉(zhuǎn)到其他話題,腦子一時宕機,還想不出來。
既然說到方澤陽身上,程清玙不介意再多問一些。
“那你是覺得他不錯了?”
看似問問題,試探的成分更多罷了。
從夏日重逢的香港,到如今秋季正酣時的西北,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彼此相處之時,過界的話,少之又少。
她不問,他也不說。
冠冕堂皇地說是博弈,但又似乎是享受這種曖昧不明的過程。
只是兩個人的曖昧,夾雜著若有若無的第三人,那么某一方就不會全然覺得這是件享受的事情。
不知道算不算得上高手過招,梁書媞雖然并不著急什么時候程清玙才會把話說清楚,給兩人的關(guān)系定調(diào)。
但是,他問她對方澤陽的感覺,她也不會一步到位解釋清楚,讓他太好過。
她要當(dāng)選擇權(quán)在自己手上的那一個人,有些話,程清玙得自己說出來。
“是挺不錯的,也真的蠻多巧合的,原本以為只是相親見面,后來沒想到,工作上的接觸也不少?!?br>程清玙聽到‘巧合’的說辭,原本后撐在桌面上的雙手,變成交叉放到胸前,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很難看。
也就是說他以為他和她之間的不尋常緣分,同樣發(fā)生在她和別人身上?
這還是梁書媞頭一回在程清玙臉上看到這副表情,看他不爽,昨夜種種的氣似乎一下消了七七八八,她突然想笑,但憋住了,還明知故問:“怎么了?
你的臉色看起來好像不太高興?”
梁書媞眼里的狡黠,程清玙看在眼里,知道她是故意的,但他偏偏就清醒著上了她的套。
最后,他放下了胳膊,單膝半蹲在她面前,仰視著她,一字一句道:“那我和他比,你更喜歡誰?”
程清玙上次用這樣姿勢和她說話,還是在上次。
在咸陽的醫(yī)院里,也是這樣,她坐著,他半蹲著,他問她,愿不愿意相信他,把她額頭上的傷,交給他縫合。
他把自己的姿態(tài)放的很低,但是他整個人散發(fā)出來的氣場和能量,或者說是誘惑,讓人毫無顧慮地選擇相信他,跟他走,像希臘神話里的海妖。
就像現(xiàn)在,她倘若稍微心思一松懈,就會脫口而出,更喜歡他。
那樣的話,不就著了海妖的道。
幸好她偶爾練練毛筆字,寫寫心經(jīng),關(guān)鍵時刻,頂住了。
“你覺得呢?”
又是一招西兩撥千斤的太極招式打回來,程清玙笑了。
“我覺得你可能更喜歡我一點吧?!?br>嘖,怎么好像還是著了他的道了。
“吆西,你這么自信?”
程清玙慢慢站起來,把己經(jīng)合上的藥箱又打開,梁書媞眼睜睜看著他的手伸過來把桌面上方澤陽給她的藥拿走,放回藥箱里,然后合住了藥箱。
“哎,那是我的藥。”
她站起來去取,程清玙一個轉(zhuǎn)身把藥箱擋到后面,“要謹(jǐn)遵醫(yī)囑,來路不明的藥,不能隨便用?!?br>“哪里來路不明了,程清玙你不是挺自信的嗎?
怎么還跟一瓶藥過不去。”
程清玙臉不紅,心不跳,“嗰係因為我小氣,我梗唔希望我鍾意嘅女仔,用別嘅男人送嘅藥?!?br>(那是因為我小氣,我當(dāng)然不希望我喜歡的女孩,用別的男人送的藥。
)天殺的?。?!
梁書媞再次被整到失語了,這人怎么突然使用粵語技能攻擊,她像是聽懂了,又像是沒聽懂。
“你好好說話,我聽不懂你說的什么?!?br>程清玙一手提著藥箱,梁書媞看他是要走的意思,切,loser。
下一秒,自己的指尖傳來溫?zé)?,程清玙另一只手伸過來牽住了她,帶著她出了門,往大門外走。
梁書媞一路沉默,臉上看著無動于衷,由著他來,但沒牽的那只手,背在身后,捏住衣角。
一寸狂心未說,己向橫波覺。
她原本以為張博還在里屋里坐著,結(jié)果出來一看,人就在外面車旁邊站著。
她當(dāng)時就把手從程清玙手里掙脫出來,往旁邊走了半步,跟他拉開了點距離。
張博眼睛尖,剛兩個人門口的那點小動作,他看的明明白白。
走上前,拿走了程清玙手里的醫(yī)藥箱。
梁書媞看了看時間,9點鐘,現(xiàn)在他們往回趕,到了也都快十一二點了。
但是程清玙還沒有說他現(xiàn)在就要走,她當(dāng)然也不好立馬說拜拜。
倒是張博放完藥箱后,又返回來到他們面前問程清玙,“程先生,我們現(xiàn)在就準(zhǔn)備回西安嗎?”
程清玙扭頭看向梁書媞,梁書媞一懵,嘴上脫口而出:“看我干嘛?”
男人卻道:“不帶我到村里走走,逛一逛嗎?”
梁書媞抬頭,左看看,右瞧瞧,黑燈瞎火的,她看不出來這里有什么游逛的必要,但她還不至于不解風(fēng)情,“那走吧,帶你逛逛?!?br>她先下了臺階,雙手插在口袋,程清玙跟在身后。
很快,兩人成了并肩的姿勢,沿著村道的路,慢慢游走。
“過幾天,你騰出一點時間,我讓張博來接你回西安拆線。”
拆線的事情,早上他打電話的時候,她己經(jīng)聽過了。
雖說張博作為司機,職責(zé)就是開車,但是她還沒有那么心安理得的次次接受這樣安排。
早知道,還不如聽她母親的話,給自己安排輛車。
“不用了,我到時候能回西安,不用麻煩張哥跑一趟,他是你的司機,不是我的?!?br>程清玙沒強硬堅持,另外問:“你這邊的工作還得多久結(jié)束?”
“不多幾天,一禮拜吧,本身就是到收尾階段了?!?br>“那等你回來一有空,我們就去太白山吧?!?br>他們一會走在光里,一會兒走進暗處。
村里,真的很靜,隨時抬頭,都是星星。
梁書媞打算帶著他走一個圈,從3隊的東邊走,再朝北拐到2隊,最后從2隊西邊往回3隊走。
走到2隊的村道,迎面駛來了兩輛警車,她帶著程清玙停在路邊的路燈下,讓警車先過。
畢竟是在村道里,車速都開的不快,第一輛警車經(jīng)過,剛好光那么一照,梁書媞像是看到了坐在里面的梁萬全。
第二輛警車卻停住了,接著,方澤陽從副駕駛上下來。
“程醫(yī)生,你過來了啊?!?br>方澤陽先打了招呼。
程清玙并無失禮,也是微笑著回應(yīng)。
“方警官這么晚了還在忙?!?br>“為人民服務(wù)嘛?!?br>方澤陽回復(fù)完程清玙,接著扭頭對梁書媞道:“梁小姐,有件事剛才還忘了給你說,本來說微信上說,但既然碰到了,就剛好給你說?!?br>“昨晚筆錄做的倉促,你這里反正就這幾天快結(jié)束了,等你回西安了,麻煩來所里一趟,有些文件你得補個手續(xù)簽下字?!?br>是該要配合的事情,梁書媞沒什么好疑惑的,點點頭,“好?!?br>“行,那到時候電話聯(lián)系,我先走了?!?br>隨后,告了別,方澤陽回到警車上,走了。
梁書媞看警車走了后,回頭朝前看,發(fā)現(xiàn)路中央,站著梁萬全的母親。
她腳下的步子一下千斤重,抬不到前面。
談?wù)摰氖虑槊炕靥岬教咨较嚓P(guān),總有突然一檔子其他事打斷,再續(xù)會原先的話題,又不是那么好的時機了。
程清玙察覺到梁書媞的失態(tài),以為是遇見方澤陽的緣故,但又覺著不至于,“你怎么了?”
世人有云,亂世先殺圣母。
對待梁萬全的母親,梁書媞總是太過于共情,共情到自己明明是受害者,卻忍不住可憐對方,以至于自己心遭罹難,憋得難過,還覺著是自己的過錯,太匪夷所思了。
程清玙隨著梁書媞的視線去看,看到空曠的路上,唯一的動靜,便是一位老人慢吞吞往回屋里走。
驟然起了風(fēng),程清玙終于察覺到了點涼意。
“你認(rèn)識她?”
“那是梁萬全的母親?!?br>女孩告訴了他答案。
梁書媞深呼吸一口,才繼續(xù)往前走,“今天,他母親送了一盤雞蛋給我,雖然我沒有見面。”
“你是覺得老人可憐?”
“嗯。”
她點頭應(yīng)允,繼續(xù)道:“兩個人犯事,對于趙鵬我就沒什么同情的,反倒是梁萬全,年輕的時候,盜墓被抓,后來金盆洗手重新做人,孝順母親,事業(yè)上小有成就,要不是被合伙人欺騙走全部錢財,也不一定會再走到這一步,你說他壞,他又不是十惡不赦的壞?!?br>“這一段日子,我總是看到他母親一個人,于心不忍,可能是我有什么毛病,帶了點斯德哥爾摩綜合癥吧。”
黑夜里,月亮只有半輪。
程清玙抬頭看了眼月亮,《圍城》里說,天上月圓,人間月半。
梁書媞是一個善良的女孩,從兩人第一次見面時,他就知道。
“如果你是一個醫(yī)生,某天因為一個司機酒駕,城市里發(fā)生了連環(huán)車禍,造成數(shù)人死傷?!?br>“這時,這個肇事司機送到醫(yī)院,和其他同時送來的傷者相比,他的生還率更高,時間緊迫,醫(yī)療設(shè)備資源有限,二選一的情況下,對于肇事司機,你救還是不救?!?br>梁書媞聽著他的假設(shè),一下難以抉擇,想起了曾經(jīng)看過類似的故事,二戰(zhàn)期間的一個醫(yī)生,救不救作惡多端的法西斯軍官?
“如果選擇救生還率高的肇事司機,而放棄的生還率低的傷者,那么傷者的家屬不會輕易放過醫(yī)生,市民也不會理解醫(yī)生,輿論的譴責(zé)能壓死人?!?br>“可是不救肇事司機,那就違背了醫(yī)療救治的原則和醫(yī)生的職業(yè)道德,不是一個合格的醫(yī)生了?!?br>“兩條路,無論選哪一條,都很不容易?!?br>月光將他們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
某戶村民門口種的柿子樹,沒有把柿子全部摘完,留了一半給鳥兒吃。
梁書媞道:“可你是會選擇去救肇事司機的醫(yī)生,對嗎?”
程清玙沒有說他是或否,只是說:“大多數(shù)的醫(yī)生,都要做救肇事司機的選擇?!?br>程清玙講這個故事,似乎是在替她排解憂慮,梁書媞清楚。
“你想告訴我什么?”
“人力有限,我們所做的只是在能力范圍之內(nèi),該做的,能做的。
這之外的很多事情,不是我們所能控制的,更不能用這種不能控制意外,產(chǎn)生愧疚感,來折磨我們,讓我們不安?!?br>梁書媞找到了程清玙故事中和自己身上經(jīng)歷的同感,她問他,“你經(jīng)歷過類似的事情嗎?”
程清玙想起了腦梗死亡的病人李銘路,想起了小尤的心臟。
“有吧?!?br>“那你怎么解決的?”
“慢慢熬吧,時間久了,會淡一些的?!?br>梁書媞到了沒想到是這個回答,“你說這么多,我還以為你有什么靈丹妙藥,錦囊妙計?!?br>兩人一圈步散下來,馬上就回到初始的地方了,程清玙停住步子。
橘貓從樹上跳下來,梁書媞看見,又咪咪叫它,但是貓一臉頂平的從他們身旁走過,毫不留戀,全無一個鐘頭前喂火腿腸時的親昵。
梁書媞不平,向前跑了兩步,想去逮貓,一嘗試,貓還真讓它從背后逮住了,叫也不叫,也不撓她。
她兩手從后端著貓的前肢到程清玙面前,“看,這貓真狗,差點吃了不認(rèn)。”
貓不掙扎,還扭著脖子舔毛,梁書媞全心全眼都在貓身上,程清玙上前,摸了摸貓頭,道:“我說這么多,想說的是,以后你身邊無論發(fā)生好還是不好的事情,其實你可以你試著告訴我?!?br>“不好的事情,就算不能完美解決,但至少,我能陪著你?!?br>送走程清玙,梁書媞回到屋里,周楠楠己經(jīng)躺在床上玩手機。
見她進來,放下手機,盤腿坐了起來問:“姐,人送走了?!?br>“嗯,走了,不好意思,還耽誤了你一陣時間?!?br>周楠楠說了沒事,注意到梁書媞手里拿了瓶藥,放到桌子上了。
看著就是方警官剛才給的那瓶,她沒問,只是想怪不嫌麻煩的,還以為早放回房間了,結(jié)果前前后后還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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