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佑蘅蕭忍是古代言情小說《半緣流光半緣君》中出場的關(guān)鍵人物,“如花小姐”是該書原創(chuàng)作者,環(huán)環(huán)相扣的劇情主要講述的是:他也不知怎樣應(yīng)對,雖早已是兩位王妃的丈夫,卻從未在女子身上費(fèi)過什么心思,自然也拿不出得意的辦法??墒菦]有辦法,蕭意定是不會罷休,這手中的《左傳》怕是讀不完了。收起手里的書,蕭忍隨口說道:“不如你去與她見上一面,探探口風(fēng),若流水無意,你這落花也收收心思。”“我這上門去找,會不會唐突?她會不會覺得我是個...

第6章 別院 試讀章節(jié)


千山王府建于皇宮西邊,幾處王府中就數(shù)千山王府離皇宮最近,占地最廣。亭臺軒榭錯落有致,又引城外山中泉水流經(jīng)王府,乃前朝宰相遺留的百年老宅。蕭意從宮中出來,東轉(zhuǎn)西轉(zhuǎn)沒幾步便到了。

蕭忍正在書房看書,見蕭意愁眉苦臉,也猜到了幾分結(jié)果。他也不知怎樣應(yīng)對,雖早已是兩位王妃的丈夫,卻從未在女子身上費(fèi)過什么心思,自然也拿不出得意的辦法??墒菦]有辦法,蕭意定是不會罷休,這手中的《左傳》怕是讀不完了。收起手里的書,蕭忍隨口說道:“不如你去與她見上一面,探探口風(fēng),若流水無意,你這落花也收收心思。”

“我這上門去找,會不會唐突?她會不會覺得我是個好色之徒?”蕭意心里突然緊張得很。

蕭忍眼皮也不抬,說道:“你現(xiàn)在這副樣子就已經(jīng)是個好色之徒了?!?br>
“二哥,你就別拿我說笑了。”蕭忍平時不茍言笑,一旦說起玩笑話,讓聽的人甚是無法接受。

蕭忍起身看了看時辰,說道:“自早朝回來,還沒用過膳吧。先在我這簡單吃用一些,趁著沒到晌午,我派人借我的名義把白氏找出來。你們見見面,問個清楚也好,省得你茶飯不思。不過你要早些把人送回去,不許做出格的事?!?br>
“多謝二哥成全!”蕭意抱拳給蕭忍行了個大禮。

佑蘅帶著瑞珠應(yīng)邀上了千山王府的馬車,她緊閉著雙唇,不知蕭忍有什么緊要的事。泓年和楊氏在家中也甚是不放心,但又不好隨著,只好讓瑞珠跟了去,心心念著蕭忍不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來。

佑蘅坐在車?yán)锫犞饷娌恍觳宦鸟R蹄聲,瑞珠掀起車簾,向外看了看,發(fā)現(xiàn)不是去千山王府的路便問窗外跟著車步行的永順,說道:“勞煩哥哥告知,我們這是要去哪里?”

永順恭敬的答道:“王爺在城郊有處別院,請姑娘到那里一聚。”

“還要走多久才能到?”瑞珠向窗外探路,已過晌午,快出城了,路上的人越來越少,不由得讓人擔(dān)心。

“就要到了,姑娘若是急了,小的讓車夫快些便是了。”即使面對低等官員家的丫鬟,永順的態(tài)度也是恭恭敬敬,不免讓佑蘅和瑞珠覺得千山王府的人調(diào)教得規(guī)矩極好。

佑蘅在車?yán)镎f道:“就這樣吧,行得穩(wěn)些,以免顛簸?!彼芈勄酵醭墙加刑幱n府邸,乃大婚之日皇上賜予王妃文氏的私人宅院,蕭忍把約見的地點定在那里讓佑蘅心里略感苦澀。

瑞珠放下車簾,壓低了聲音轉(zhuǎn)頭對她說道:“冒然把人領(lǐng)出城,也不知道那個千山王做什么把戲?!?br>
佑蘅冷眼看著瑞珠表示她又亂說話,盡管如此,她的心中比誰都忐忑不安,千山王看上去待人冰冷,卻也做得出私會秀女這種事。佑蘅吩咐說道:“今日不管在千山王別院發(fā)生什么,切莫說給他人聽,不然大選過后,就割了你的舌頭再給你找婆家!”

“姑娘若嫌瑞珠笨,隨便配了人家,只怕瑞珠就是出了閣也不長進(jìn),早晚被婆家退回來,丟了老爺和夫人的顏面?!比鹬闈M腹委屈的語氣惹得佑蘅掩嘴偷笑,說道:“越說越?jīng)]譜了,也不怕被人聽到笑話,還不向窗外吐口水,當(dāng)心好的不靈壞的靈。”

說笑間永順在外稟報別院到了,瑞珠、佑蘅一前一后下了車。別院為三進(jìn)的宅院,占地不大,前后不過幾間房,四周卻也圍著高墻。蕭忍特在這里開了一塊地,春秋季節(jié)種些瓜果蔬菜,酒窖里藏著自釀的各色美酒,廚房里熏著無數(shù)山珍野味,冬閑時就由專人負(fù)責(zé)照看,偶爾過來品酒賞雪,狩獵時亦可做休息之用。

永順將佑蘅二人引領(lǐng)至院內(nèi),請她二人自行進(jìn)屋后,便躬身告退,牽車馬至車棚,再不見人影。

佑蘅打量著院子,看得出這別院雖不常住人,卻也時常打掃。早就聽聞千山王素來節(jié)儉,卻不曾想到還會種地,想來那塊菜地原是座假山吧,管他之前如何雕梁畫棟、重巒疊嶂,如今一副生機(jī)勃勃的景象也不枉奴才們悉心照料。

早已成熟的瓜果尚未采摘,紛紛垂頭欲滴的樣子讓人忍不住摘下來以解口中燥感。豆架上的葉子隨風(fēng)沙沙作響,使得空無一人的院子不至于太過寂寥。

忽聞有人吟詩,似是從緊閉大門的正廳之內(nèi)傳來,仔細(xì)辨聽,竟是《秋風(fēng)詞》,相親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

話音落下,蕭意從門后走出來,佑蘅主仆皆是一驚,然后雙雙跪下,佑蘅說道:“臣女白氏,見過立山王?!毙南潞梢讶幻鲿裕酵跏捜坦嬖谕姘褢?。

蕭意上前扶起佑蘅,笑意全然掛在臉上。佑蘅低著頭向后退了兩步,蕭意只能看見她額前的劉海。深秋時節(jié)花都凋謝了,只她頭上的絹花顯得人更加嬌艷。

佑蘅羞得雙頰粉紅,蕭意從袖子里拿出梨花簪戴到她頭上,這支梨花簪果然相當(dāng)襯她。蕭意說道:“那日不是有心戲弄你的丫頭,只想能再見你一面。若是有什么不得當(dāng)?shù)?,希望你莫要怪罪?!?br>
“臣女豈敢向王爺興師問罪,還請問千山王身在何處?”佑蘅又氣又惱明知故問,蕭意卻不得不實話實說道:“今日相會,其實借了二哥的名義,他怕我貿(mào)然到府上訪問,唐突了姑娘?!?br>
“可是王爺這樣做,叫臣女如何回稟家中二老,只怕他人不知情,傳了渾話出來,平添流言碎語。”佑蘅氣蕭忍“拱手相讓”,惱蕭意“自作多情”,兩位王爺這樣玩弄于她,蕭意也就罷了,蕭忍卻也縱容。個中緣由佑蘅也猜到了幾分,不禁更加惱火,說道:“是否千山王嫌臣女累贅,便把臣女打發(fā)給了立山王?”

蕭意哈哈大笑,說道:“我是那么好打發(fā)的嗎?你即猜得出我是立山王,怎卻覺不出我對你的心意?”

佑蘅更加氣惱,堂堂王爺,千金之軀,竟也能講這些渾話!蕭意卻更加不知深淺地笑起來,比起佑蘅的笑,他更想看到佑蘅的惱,五官神情皆透著說不出的可愛,讓他越看越愛不釋手。

他抓緊佑蘅的手放到自己胸前,說道:“妹妹若是氣急,大可把拳頭往我胸口上砸,只求你聽我一句話?!?br>
就聽他一句又怎樣,被盯得渾身不自在,佑蘅將頭扭到一邊。蕭意上前一步,口氣軟下來,說道:“你可愿意嫁進(jìn)立山王府,做立山王的正妃?”

佑蘅雙唇微啟,一時不知如何應(yīng)對,一旁的瑞珠早成了呆若木雞。見她遲遲不回答,蕭意窮追不舍道:“還是你已經(jīng)鐘情于他人,不喜歡我?”她低著頭,聲音弱得唯有她二人才能聽得見,說道:“王爺可知私會秀女是多大的罪?”

“我若是因為娶你而被定罪,父皇一怒之下,更是會株連白家上下。你可要想清楚了,是寧死不從,還是大選過后坐上八抬大轎進(jìn)立山王府的大門?!笔捯庾孕艥M滿地說道。佑蘅咬著牙,說道:“若是王爺以白家老小的性命做威脅,臣女自是無法拒絕?!?br>
“我不是那個意思!你誤會了!”蕭意一時情急,用力握緊佑蘅的手,佑蘅疼得縮緊肩膀。瑞珠替佑蘅哀求道:“好事好商量,還請王爺手下留情?!?br>
蕭意見佑蘅眼眶泛紅,松了手說道:“實不相瞞,我蕭意自從那日在街上見過妹妹,便因為妹妹茶飯不思。妹妹若不信,大可去問千山王,為了你,我被他恥笑了多少回!”佑蘅深埋著頭,雖讀過萬卷詩書,卻從未經(jīng)歷這樣的場面,豆大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簌簌地掉下來,瑞珠替她說道:“請王爺容姑娘回去斟酌斟酌,這么大的事情,總要知會老爺夫人?!?br>
蕭意明白個中的道理,說道:“我知道私下與你相見會讓你為難,此次只想知道你的心意,若是你對我沒有一星半點的念頭,我以后決不再你面前出現(xiàn)!空討妹妹厭煩!”

佑蘅掏出羅帕拭去臉上的淚珠,以免秋風(fēng)吹傷了臉。帕子上的梅花隱約探出枝椏,直在暗罵自己不爭氣,說道:“臣女只問王爺心中有多少真情,話中有多少真意?”

蕭意從腰間摘下掛著的玉墜,放到佑蘅手里,說道:“這件玉葫蘆是我封王的那年父皇賞的,我一直都戴在身上,我此刻就把它贈與你,等你我成親之日,再由你重新戴在我的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