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正我不吃飯就會餓是奇幻玄幻小說《拳起盛夏,劍指寒冬》中涉及到的靈魂人物,二人之間的情感糾葛看點十足,作者“我不吃飯就會餓”正在潛心更新后續(xù)情節(jié)中,梗概:”似乎是擔心父親誤解,趙杏月又補上了一句:“去郡城學堂?!辫F匠趙叔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從窗前回到屋內(nèi)的杏月。臨到自己的屋門口,趙杏月轉(zhuǎn)身說道:“爹,別忘了我說的?!蹦且煌砩?,趙家鐵匠鋪的火爐轟得燒了起來,而后,便再沒有熄過...

第4章 總是風雪飄零 試讀章節(jié)


這天,他們連夜離開小鎮(zhèn),沒有驚動任何人。

可余正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們走出小鎮(zhèn)的那一刻,鎮(zhèn)門口鐵匠家。

“月兒,那小子走了?!?br>
“嗯,明天我也要走了。”

似乎是擔心父親誤解,趙杏月又補上了一句:

“去郡城學堂?!?br>
鐵匠趙叔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從窗前回到屋內(nèi)的杏月。

臨到自己的屋門口,趙杏月轉(zhuǎn)身說道:“爹,別忘了我說的?!?br>
那一晚上,趙家鐵匠鋪的火爐轟得燒了起來,而后,便再沒有熄過。

那一晚上,杏月的屋子里,時斷時續(xù)的抽泣聲也沒有停過。

年輕的少年啊,總不知道自己辜負了多少人兒的心,到了后來,才知道后悔。

可后悔,除了在酒桌上多添一份愁緒,多余的作用,便是半點沒有了。

……

“張叔,怎么走啊?”

“一路向北?!?br>
……

余正記的很清楚,張叔說他還能幫自己很久。

可余正沒想到,張叔的很久,只是幾個月。

這一路上,余正身上的衣服越來越厚,沿途的雪山越來越多,背著的酒葫蘆,也越來越多。

以及,張叔喝了酒過后,依然忍不住顯露出來的痛苦也越來越多。

這些,都寫在身上越用越少的錢和張叔越皺越緊的眉頭里。

余正感覺很累。

他不是覺得連番的跋涉累,他只是,不想自己最后的親人,也要離開自己。

他不敢問,也不想問。

余正感覺很累,真的,心很累。

終于,看著面前巍峨的雪山,看著似乎要捅破天際的雪峰,聽著張叔嘴里的那句到了。

余正的心,稍微放下了一點。

順著山路,余正一點點的往上爬。

其實,這里壓根沒有路,這里已經(jīng)完全被大雪封住了。

只是張叔趟過的,便是一條路,一條讓這個十六歲孩子勉強前行的路。

余正一聲不吭地爬著,只是漸漸的,他覺得身子要比自己的心還要冷了,體內(nèi)的氣也抵擋不住這里的寒意了。

可張叔還在爬著,手邊已經(jīng)換了不知道第幾個酒壺了,余正也只能爬著,他不敢停,他怕自己停了就走不動了。

那是一座山院嗎?余正感覺自己意識有些模糊了。

靠近,不斷地靠近,總算穿過了被積雪淹沒近半的山門。

一進去,撲面而來的暖風,逐漸吹醒了余正麻木的腦袋。

陣法,修士的手段……余正從還不太靈活的腦子里想起了這一點知識。

而后,余正一頭昏了過去。

……

“這人是誰?”

剛醒來的余正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了一張床上,面前是一個陌生的老人。

老人看上去精神矍鑠,身上有著一股說不清的氣質(zhì)。

“張叔呢?您是?”

老人沒有回答他,只是示意他走出去。

武夫的恢復力著實驚人,下床走了兩步,感覺舒服不少,余正便走了出去。

屋子建在山峰上,雪落得太快,深厚的白茫遮住了一切。

密集的雪花落在陣法屏障上,便消融不再。

張叔坐在一塊石頭上,看著面前的連綿隱約的雪山,手里拎著一壺酒。

“我要死了,余正。這個老頭,是你的外公,天下獨一的劍仙?!?br>
前半句張叔說的很平靜,后半句卻帶著一絲鄙夷。

可余正前半句聽得很痛心,后半句心中沒什么波瀾。

余正不知道他外公是誰,之前看的書里有關前朝皇室的很少,張叔也沒告訴過他。

“好了,你醒了就行。我要走了,我不喜歡不辭而別。”

張叔邊說著邊起身,又扔給了余正一本書。

“余正,最后再教你一拳吧!再見!”

話音剛落,天上紛飛不停的雪,一瞬融化,雨滴落在了山頭的陣法上。

一條無比龐大的火龍順拳而出,惶惶如大日,龍吟陣陣,直沖出雪山,向著遠方呼嘯而至。

……

景國京城,這座天下第一城,自然有強大的陣法守護著。

突然間,這道依龍脈而設的陣法激發(fā)而起,一道金龍?zhí)撚膀v空。

城內(nèi)的人們正被這驚人的異象所驚動,只見一條火龍呼嘯而至,直直地沖散金龍,接著余勢不減,直直朝著城內(nèi)最恢弘氣派的地方而去。

皇宮,一位身披黃袍的男人沖天而起,一拳而出,而后接續(xù)數(shù)拳,堪堪打碎了那條震驚京城的火龍。

男人出完拳后,便直直地停在了空中,看著火龍來的方向,低聲道:

“好一個張武照,好一個天下第一宗師。臨死的一拳,果然不好接。不過,朕就給你這十年……”

這位景國皇帝的目光,正直直盯著遠方,似乎是一座雪山的模樣……

……

余正沒有哭,看著張叔遞出了人生的最后一拳,聽著張叔說了再見。

再見,再也不見!

他覺得也沒有那么難過,可能是雪山上太冷了,他的心也冷了下去。

余正就靜靜地坐在張叔之前坐著的地方,眼前好像忽然浮現(xiàn)出新安鎮(zhèn)背后的那條小河。

沒人打擾余正,余正只是坐著看那本書,看著張叔最后留給自己的東西。

這是一本前朝皇室留下的書,寫著余正不曾知道的那些故事。

……

“余正,你想報仇嗎?”

“想?!?br>
“別練拳了,跟我學劍吧。你練拳的資質(zhì)只是中上,你這輩子也成不了宗師的……”

余正看著眼前這個老人,這個過去素未蒙面的外公,這個書上獨一份的劍仙,又看了看這皚皚雪山,書上說這是唯一的劍道圣地。

“好?!?br>
……

有座新的墳,是一座衣冠冢,是一位宗師武夫的歸宿,也是劍山上唯一一位武夫的憑吊處。

余正就跪在這,跪在自己真正親人的面前。

他沒有說話,盡管他有很多話要說。

他知道了自己的父親母親的身份,知道了自己的母親姓余,是一位英姿颯爽的女子劍仙,也是這天下第一劍仙余劍的獨女;

所以他叫余正,是巧合但也不是,知道了張叔是自己父親的義弟,知道了過往鄭國的強大,知道了……

可知道又有什么用呢,自己之前再好奇,如今也不是張叔告訴自己的。

所以他不說話,只是坐在這,眼前似乎有一條河流在流淌,而他只是靜靜地看著,就像他小時候那樣。

“余正,開始學劍吧?!?br>
聽到聲音,余正站了起來,看著面前的人,點了點頭。

跟在老人的身后,走出小院所在的陣法,頂著風雪往山上走。

這一次,風雪似乎沒有那么冷了。

山頂上,是一座湖,是一座余正當年在書上看過后,神往不已的湖。

天下劍的墳墓,在劍主死后,這些不愿意四處流落的靈劍,便會自行飛往劍湖,封藏在此。

而天底下的劍客們,想要獲得一柄好劍,要么機遇驚人,取得那萬劍山莊新打的靈劍;

要么就只能不畏艱險,到這劍湖來,希冀有一把封藏的劍愿意再擇主。

無數(shù)年來的積累,這劍湖下沉眠了數(shù)不清的劍,縱是在這雪山之巔,湖水也終年不凍。

看著面前奇異的景色,余正心中還是有些激動的。

他也知道自己是為什么來這里,為了一柄劍,一柄日后永遠伴隨自己的劍。

“走過去就行了?!?br>
余劍在一旁說著,看著自己的獨孫走到了劍湖邊。

作為劍山的山主,這么多年來,他見過不少驚才艷艷的少年前來尋劍,有的失敗而歸,有的得心所愿。

慢慢的,余正越走越近,卻沒有一把劍浮起來。

余劍心里有些奇怪,自己孫兒的劍道天賦,自己暗自查探過。

看根骨,劍道,似乎格外青睞余家。

如此超乎尋常的天賦,怎么會一柄劍沒有?

“別靠近劍湖,會引起反噬的?!?br>
然而,余正似乎沒有聽見,只是一步一步的走近。

他直直地走進了湖里,出乎意料的,他沒有感受到冰冷,反而是一種奇異的溫暖。

他直直地走著,湖水并沒有讓他浮起來,走向的湖中心,那里插著一把劍,周圍是數(shù)不盡的劍。

余正感受到了呼喚,于是,他走向了那里。

然后,提起了那把劍。

湖底的劍沖天而起,余正握著那把劍,身體浮在空中。

身邊無盡的劍旋轉(zhuǎn),似是朝拜似是感慨。

驚人的異象不止于此,萬年不停的雪又一次停歇,上一次是因為張武照這位天下第一武夫最后一拳。

如今,則是因為這第一次握劍的余正。

看著這萬劍朝拜,風雪停歇,看著余正手里的劍。

余劍只是大笑,笑著上天垂青,感嘆這日后唯一的劍道王者。

劍名流水,是昔年劍山開山祖師打造的一把奇劍,后來成為劍湖的第一把劍。

這劍湖里藏得都是有主之劍,唯有這流水,從不曾現(xiàn)世,只在劍山宗譜上有記載。

如今現(xiàn)世連一位十境都沒有,昔年十境劍神打造的劍,定然是不同尋常的。

但只是如此的話,不會引動萬劍朝拜,引起這一切的,是人。

劍因人而異!

沖天而出的萬劍回到了湖水中,而余正還握著流水。

仔細端詳著這把劍,感受著身體中的異象,余正嘴里喃喃道:

“張叔,當年你說你三拳知道自己是拳下無人。如今,我握劍便知道了我是這天下的劍道魁首。

想來要不了多久,我也可以去那江湖走一遭,再……”

少年的思緒,隨著自己的呢喃似乎回到了從前。

“張叔,我練拳是不是不太行。”

“其實,你天賦不錯,是我眼界太高了?!?br>
心神回到手中的劍上,盯著“流水”二字,余正又喃喃道:

“張叔,我確實不行,我做不到像你那樣一拳蕩盡天下事??晌乙膊诲e,我拿起劍,一劍不出,我便知道……”

“我是這天下的劍道魁首!”

……

如果說,十歲那年的夏天,留給余正的記憶是炎熱與甜蜜的話,他把那一切,都融入了他的拳中。

那十五歲的這個冬天,余正發(fā)誓,他忘不了。

這刺骨的寒冷和心中的悲涼,而這一切,都將被他藏在自己的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