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推薦《大明英華》,由網(wǎng)絡(luò)作家“谷流韻”所著,男女主角分別是韓希孟鄭守寬,純凈無彈窗版故事內(nèi)容,跟隨小編一起來閱讀吧!詳情介紹:知縣面色鐵青,語帶寒霜:“一個戲本子里的話,沒有一千句,也有八百句,那么多曲詞,你就偏偏挑這句裊裊情絲,春心蕩漾,不是挑逗又是什么可見你與死者確有奸情,如今人被你害死,你自然又可以編個脫罪的幌子”“啥么瞎七八搭額捏西四!”張燕客在人堆里壓著嗓子罵了一句紹興方言,側(cè)頭對張岱和鄭海珠嘀咕,“這個狗官,分明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詞,莫非,楊老爺是這個狗官殺的?鄭姑娘,你說是不是?”鄭海珠還在...
翌日清晨,月蘭正在灑掃院落,聽到木門移動,回頭見鄭海珠出來,笑瞇瞇地問:“小姐起得這么早?”
鄭海珠莞爾:“是岱山的天亮得早。月蘭,可有熱粥?”
“怎會沒有哩,小姐先洗漱,我這就去端?!?br>
不多時,月蘭就捧著食盤回來,看到鄭海珠已穿好外衣,從上到下布衫布褲,顯是她自己包袱里的。
月蘭是個伶俐人,明白鄭小姐但凡在島上還住著,就是半個主人。
她自不會多嘴去問小姐為何不穿顏當(dāng)家準(zhǔn)備的那身漂亮衣服,只專注手邊的活計(jì),殷勤麻利地布置好早膳。
鄭海珠一看吃食的品種,正合心意。
油潤的糯米蒸糕里裹著花生顆粒,潔白的雜魚肉、淺黃的貝肉和榴紅色的蝦肉,則與粳米煮成濃稠的海鮮粥。
肉類蛋白和碳水滿格,能給她片刻后要采取的行動,提供充沛的熱量。
這個行動,她在鳥船上聽到“岱山島”三個字后,就已經(jīng)開始琢磨了。
及至昨天確信所處的海島就是后世的那個岱山島,她決定實(shí)施自己的探險。
鄭海珠一面狼吞虎咽,一面豎著耳朵聽隔壁小院的動靜。
終于,她聽到“呼呼,唰唰”的響聲。
那是顏思齊也起來了,在舞刀練功。
鄭海珠將空碗一推,對月蘭道:“我吃好了,再去一趟徐福亭?!?br>
月蘭詫異:“???現(xiàn)在?小姐是要去干啥……”
“那一處景致極好,我今日要再看得分明些。得虧顏大哥這里的各色繡線如此齊全,我正好用絲線將顏色記下來,回江南去繡。”
“現(xiàn)在就去?”
“是啊,你瞧曙色已濃了,我快些趕到那里,正是太陽跳出海面之際,那云霞的顏色最鮮,水面的波光也最美?!?br>
鄭海珠從屋中拿出昨日顏思齊給她的羊絨斗篷,并一個裝滿錦繡絲線的笸籮。
月蘭攆上去道:“我陪小姐一起去?!?br>
鄭海珠語氣柔和,但明確拒絕道:“我們用繡線排色,就像畫師筆走丹青的時候,最不喜歡身邊有其他人瞧著。放心吧,昨日顏大哥引導(dǎo)過啦,那個亭子近得很,路又好走。你且定定心心地吃早飯。太陽高了,景致淡了,我就回來。噓,莫擾了顏大哥練功?!?br>
月蘭聽鄭小姐這般說,也不好堅(jiān)持,只得先將鄭海珠送出院子,準(zhǔn)備待顏思齊練完早功,就去稟報。
……
徐福亭在岱山島的東北面。
東南邊海床很高,近島處反倒地勢平坦,沒有嶙峋的礁石,被鹽工圍堤引水,成了天然的曬鹽場。
南邊和西邊雖崖壁陡峭,卻各自對著不遠(yuǎn)處海面上連綿的小群島,形成港灣,背對著東海和更遠(yuǎn)的太平洋,避風(fēng)上佳,水又深,正適合作為福船和比較大的鳥船???。毛文龍和鄭海珠來時乘坐的鳥船,便與顏思齊另外三艘船,停泊于西邊港灣。
只有島的東北方位,直面一望無垠的海水,視野開闊,日出日落時,景色尤為雄渾壯麗。
此刻,天已大亮,陽光給礁石和亭子描上金色的外廓,也令夏末清晨的空氣散去不少涼意。
徐福亭外,前人用大小不一的石條鋪成了地勢向下的臺階,但鋪到臨近海面時,便斷了路,只剩連綿起伏、但落差不大的巖石。
昨日,鄭海中由顏思陪著來徐福亭,已借攬勝之名,大致摸清了地形。
她于是沐著霞光,熟門熟路地走下臺階,脫下羊絨斗篷,與針線笸籮放在礁石上。
這個時辰,果然還沒漲潮,又所幸晨風(fēng)不烈,只徐徐吹拂,水面還算平靜,與礁石相接的海水,只微卷起浪花,輕輕呢喃。
但這畢竟是深海,幽暗莫測。
仿佛那些沉冷森然的目光,就算表面暫時被朝陽點(diǎn)化出幾處閃爍的暖意,內(nèi)里仍令人感到不可捉摸的怯懼。
鄭海珠上輩子泳技很好,否則也不會在偶然間知曉岱山島的傳說。
此世,她檢驗(yàn)到自己仍水性出色的機(jī)會,不在福建海邊的漳州,倒是在松江的端午龍舟賽上。
當(dāng)時,也不知道哪兒鉆出來幾個膀大腰圓的名媛,忽然發(fā)了花癡要看龍舟上的肌肉男,嘰嘰喳喳地亂擠一通,將正掩著袖子吃臭豆腐串子的韓希孟擠下橋去。鄭海珠想都沒想,立時跳入河中,似乎完全隨著本能的驅(qū)使,就以科學(xué)的姿勢將韓希孟的命,從龍王爺那里撈了回來。
但江南水鄉(xiāng)劃船玩兒的河道,如何能與大海比段位。
鄭海珠跳跨了幾塊礁石,盡量借助順光,想看清水下的情形。
似乎沒有暗礁的黑影。
下吧!
我前幾天連人都?xì)⑦^了,水冷怕個鳥。
亂世里還要闖蕩幾十年呢,洗個海水浴先磨磨膽氣。
思及此,鄭海珠將牙狠狠一咬,深吸一口氣,踏到一塊離海面只有三四尺高的礁石,往下一出溜,就滑到了海水里。
海水果然好冷。
踩水的時候,腳仿佛點(diǎn)在冰面上。
幸虧如今這季節(jié),剛剛出伏,早上那碗熱烘烘的海鮮粥又落肚不久,自己一路行來還裹著絲絨斗篷保持體溫。
但還是要速戰(zhàn)速決。
鄭海珠飛快地往外游了兩三丈,然后轉(zhuǎn)身回望。
現(xiàn)在,她正對著徐福亭,右側(cè)是向島的正北方向凹陷的絕壁,左側(cè)不遠(yuǎn)處也是一面石崖,但不高,像一只寬大的手掌,微微蜷曲,在逆光里,顯得有些陰森。
應(yīng)該就是這里,沒錯了。
四五百年的光陰,對于大自然來講,不過白駒過隙,遠(yuǎn)遠(yuǎn)不夠引發(fā)滄海桑田的變化。
岱山島這個角落,和鄭海珠在后世看過的面貌,幾乎一樣。
上輩子的那個項(xiàng)目,她跟著老師跑劇組,常要現(xiàn)場改本子。
有一段戲,又是那種男主給女主在水里渡氣續(xù)命的狗血劇情,男女主穿得漂漂亮亮地下水意思意思就行了。
誰知那個平均片酬高達(dá)二百五十萬的一天的流量小花女主,懶覺睡到快發(fā)午餐盒飯了,才姍姍來遲,待到穿上戲服畫完妝、劇組設(shè)備也一切就位時,她才說自己大姨媽來了,不能下水。
導(dǎo)演正要?dú)獾猛卵ゎ^看到在樹下吃雞蛋餅的鄭海珠,拿手一指:“那姑娘,你,對,說的就是你,要不要掙個外快?”
就這樣,那天,鄭海珠在海里演了大半個鐘頭的戲,也發(fā)現(xiàn)了一個古怪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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