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城的《狗皇帝今天火葬場了嗎》小說內(nèi)容豐富。在這里提供精彩章節(jié)節(jié)選:第8章謝蘊睡夢中不安地動了動,冷不丁一睜眼就瞧見一道黑漆漆的影子立在床前,她心跳猛地一滯,尖叫就在嘴邊卻忽然啞了一樣,半分聲音都沒能發(fā)出來身體卻自發(fā)記起了十分慘烈的回憶,開始不受控制地哆嗦,體溫也開始流失她緊緊抓著被子,一點點往墻角挪,恐懼卻仍舊如影隨形,爬蟲一般啃噬著她的身體,連呼吸都艱澀了起來就在她以為自己會被這份恐懼折磨到窒息的時候,一點燭火突兀地自黑暗里亮起,雖然不甚明亮,卻清楚地映...
謝蘊剛剛被殷稷放過,還不等閉眼歇一歇,外頭更鼓就響了第三遍,她渾身一個激靈,連忙起身,十分倉皇的下了龍床。
因為稍慢一步,就會被這個翻臉無情的狗皇帝一腳踹下去。
殷稷從來不允許她在龍床上過夜,哪怕是她被累的站都站不穩(wěn)的時候。
她隨手往身上披了件衣裳,咬著牙在滿天雷霆里打開了殿門,腳步頓了好一會兒才往外走。
她怕這樣仿佛連天都能劈開的雷霆,可這深宮里,沒有人會在意她怕什么。
她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跑,到了半路才發(fā)現(xiàn)剛才走的太急,家傳的玉佩落下了,她只得折返,卻剛到門口就聽見細碎的說話聲隔著門板傳了過來。
是值夜的宮婢——
“今天謝蘊姑姑又侍寢了?!?br>
“有什么好羨慕的?還不是用完了就被攆下了龍床?!?br>
“可要是有了子嗣......”
“子嗣?她是罪奴出身,當初在牢里的時候身子就壞了,這輩子都別想生了?!?br>
“怪不得,我就說這天天侍寢怎么就一點動靜也沒有,原來是個下不了蛋的,白瞎了皇上的喜歡......??!”
她忽然一聲驚叫,是外頭一陣電閃雷鳴,將謝蘊的影子投射在了門板上,嚇住了她未盡的話。
謝蘊抬手開了門,面無表情的看著兩個嚼舌頭的宮女,聲音冷淡又威嚴:“掌嘴。”
兩個宮人雖然背著人的時候什么都敢說,可對上謝蘊到底還是膽怯,猶豫片刻抬手“啪啪啪”的扇起了自己的巴掌。
她們年紀不大,臉皮薄嫩,不多時兩頰就腫了,謝蘊這才淡淡的喊了停,宮女們低著頭話都不敢說。
“下次再讓我聽見你們嚼舌根,舌頭就不用留著了?!?br>
“是?!?br>
“下去吧?!?br>
兩個宮女連滾帶爬的走了,謝蘊深吸一口氣,臉色在閃電映照下,白慘慘的毫無血色。
那兩個宮女其實說錯了,殷稷以前或許還喜歡她,但自從五年前她毀婚另嫁之后,他對她就只剩了仇恨,背叛的仇恨。
她嘆了口氣,放輕腳步進了內(nèi)殿,摸著黑尋到了自己的玉佩,然后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卻只是去了偏殿,因為第二天她還得伺候殷稷起身。
可大約是這一宿被折騰的太厲害——殷稷前兩天出了一趟宮,昨天才回來。
總之,等她再睜開眼睛時,比往日遲了不少,她連忙換了衣裳趕去正殿伺候,一進門卻瞧見殷稷已經(jīng)穿戴齊整,大太監(jiān)蔡添喜正給他系腰帶,兩個腫著臉的丫頭就捧著茶盞佩飾候在旁邊。
謝蘊上前選了塊玉佩給他系在腰間,卻不等系好,手就被抓住了。
殷稷因為常年握筆而帶著薄繭的手一下一下摸索著她的手背,姿態(tài)親近而曖昧:“今日怎么來遲了?”
他聲音里帶著晨起時特有的沙啞慵懶,頗有些撩人,身邊候著的丫頭都紅了臉,謝蘊眼底卻毫無波瀾。
這種語氣她已經(jīng)聽習慣了,也清楚的很,不管這聲音聽著多撩人,他都不會有半分要撩撥自己的意思。
“奴婢一時懶散,皇上恕罪?!?br>
殷稷笑了一聲,再開口時已經(jīng)不見了方才的慵懶,清凌凌的有些像深秋里料峭的晨風。
“懶散?朕還以為你是發(fā)作人發(fā)作累了。”
謝蘊一頓,垂眼掃過兩個端著茶盞的宮女,意有所指:“是有人來皇上面前告狀了?”
她聲音里帶著涼意,兩個宮女大約是聽出來了,瑟縮了一下肩膀,抖得茶盞都有些端不穩(wěn)。
殷稷嘖了一聲:“臉腫成這樣,還需要人告狀?”
事實如何他不肯說,謝蘊也不能逼他,只當是信了,抽出手繼續(xù)給他系玉佩,隨口解釋了一句:“奴婢只是教他們一些規(guī)矩?!?br>
“規(guī)矩?”
殷稷又笑了一聲,聲音卻陡然冷了下去:“你這樣毀婚另嫁的人,也知道規(guī)矩?”
謝蘊身體陡然一僵,她和殷稷曾經(jīng)是有過婚約的,那時候他還沒有被皇家認回來,還是蕭家的養(yǎng)子。
只是當年發(fā)生了一些事,讓她不得不毀了婚約,轉(zhuǎn)而應(yīng)了齊王的提親,但誰都沒想到齊王奪嫡功敗,謝家也被牽連,舉家流放滇南。
原本她也該去那艱苦之地的,卻在半路上被殷稷招進了宮,成了這乾元宮的掌事女官。
她低下頭,無意識攥緊了手:“我當初悔婚是因為......”
“你跟誰我呢?”
殷稷打斷了她的話,狹長的丹鳳眼里都是冷光,每每謝蘊要解釋當年的事,他的情緒就會變得十分惡劣。
“你是忘了自己如今的身份嗎?”
謝蘊苦笑,悔婚的事殷稷不肯聽她解釋,固執(zhí)地認為她當年另嫁是看不上他的出身,如今對身份就格外計較。
她心里一嘆,雙膝觸地,姿態(tài)恭謹:“奴婢不敢?!?br>
殷稷哂了一聲:“不敢最好......既然謝蘊姑姑如此懂規(guī)矩,那朕問你,主子面前失言,該如何處置?”
他語氣輕淡,仿佛只是隨口一問,可謝蘊知道他并不是會和旁人說廢話的人,尤其是自己。
他這句話說出來,就是要為難她的。
她又看了一眼兩個腫著臉的宮女,指甲一點點摳進掌心:“皇上是在為她們鳴不平嗎?”
殷稷扯了下嘴角,臉龐被跳動的燭火映得忽明忽暗,莫名透著冷酷:“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可若不是,又何必要當著兩個宮女的面發(fā)難。
謝蘊輕閉了下眼睛,片刻后忽地抬手,清脆的兩聲巴掌聲回蕩在安靜的乾元殿里,聽得殷稷猛地攥緊了手。
“皇上,可以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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