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寵婢》男女主角桑無憂沈卿司,是小說寫手青梅如豆所寫。精彩內(nèi)容:金烏西垂,桑無憂行至院中的時候,正見沈卿司正眼波如迷,幾分熏醉“瞧什么,還不快扶住大爺?”沈卿司今日是吃了些酒,卻也只微醺未醉,打量著眼前不遠不近的人兒來褪了晦暗布衣,換的一身藕粉新裳,挽的少女小髻斜插累絲燒藍鳳凰雙魚步搖,正是豆蔻梢頭的年紀(jì)明麗俏人說話的時候,似一汪碎月清泉跌入眸子,清凌凌的好看修如竹節(jié)的手指,堪堪點中她,“你來”那身影微微一頓,淡著面色扶住自己的絳紫衣袖,如墨的發(fā)在眼...

第11章 閱讀最新章節(jié)


雪下得大,天也陰著。

桑無憂頂著風(fēng)有些吃力地走,等到了門房的時候,她的臉上、身上已到處都是白雪蓋覆,瞧著倒像個雪做的人了。

李鴻寶就在門房,不過除了他,還有幾個雜役小廝聚在一起賭錢,正是熱鬧。

里面都是一群糙老爺們鬧哄哄,她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

“鴻寶哥!鴻寶哥!”只得抻著脖站在門口朝里喊。

李鴻寶個冤大頭正輸錢心頭燥的厲害,一扭頭見一個雪人叫自己,頓時也唬了一跳,一聽聲音才辯出她是誰,瞬間便計上心頭。

“大雪天的,你怎么來了?”李鴻寶沒個好臉色居高臨下地瞧她,“沒看見我正忙呢?”

桑無憂見慣了他這副鼻子朝天高人一等的模樣,只淡淡地說,“和掌柜約定的時間要到了,我來送貨?!?br>
說完,便拿出自己藏在身上的綠皮包袱遞給他。

他卻不接,只杵在那里冷笑。

“送貨,可以。價格嘛——要變一變了。”

“什么?”

“這寒冬臘月什么不漲價?乞丐一個銅子都打發(fā)不得了!怎么我給你跑腿雪天路滑地,不該漲一漲嗎?”

他睥一眼眼前這個滿身掛雪、只余一雙水靈靈大眼睛眨呀眨的小丫鬟,知道她經(jīng)世不多好擺弄,“早跟你說了沈府并不愿下人拿東西出去賣,我這可也擔(dān)了很大的風(fēng)險來幫你,你也應(yīng)該清楚吧。換了誰,肯幫你?不過我心善罷了?!?br>
“那你要多少?!?br>
李鴻寶一笑,知道自己輸?shù)腻X能從眼前這傻丫頭面前找補回來了,可面上仍舊兇悍不馴,“這東西都是你辛苦繡的我也體諒你,哥也不是個狠心的...就收你七成吧!”

“多少?”

桑無憂簡直難以置信,過去他從她這里扣下多少銀兩?

那些銀兩都是她點燈熬油、一針一線的心血織就的!他白白拿了一半就算了,不過是送過去,他是怎么忝臉要七成的?

過去她扮老實,想著踏實靠自己走出這囚籠,能惹她便忍了。

可是,她的忍得到了什么?

梅香日日的嘲弄,沈卿司的羞辱,老夫人的漠視、慈歲的踐踏,還有適才——她差一點失去清白!

可見,行路至此,忍字已經(jīng)不夠用了。

“李鴻寶,你確定還要誆騙我的銀錢嗎?”

“你叫我什么?”他張著嘴驚訝地看她。

“過去我是個燒火丫頭,你要我五成,我忍了。心里還打量著,以后還繼續(xù)與你合謀。過往你在我這兒賺的錢不提,雖我吃虧,但我勉強也算你與我是個互惠互利的??赡阖澬牟蛔悖挂獜埧谝移叱?!”

桑無憂忍不住一聲冷笑,“你說...我都給你好不好啊?”

“那當(dāng)然好啊...”

“好個屁!好話、歹話你也聽不出?告訴你,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原來的燒火丫頭了,我如今是老夫人親點、大爺房里的大丫鬟!還想跟從前一般地糊弄我、擺弄我?那不能夠!”

你知道沈府不愿下人拿東西出去賣,難道不知老祖宗最恨下人聚眾賭博?我現(xiàn)在就去告訴我夫人去,我看你又會有什么好下場!”

見她毫不猶豫掉頭就走,李鴻寶唬了一跳,趕忙拉住她的袖子,“今兒個怎么了這是,吃炮仗了?哎呦小祖宗不過是跟你開個玩笑,你也當(dāng)真?”

“別走別走啊,這就駁了你鴻寶哥的面子了?...行行行!我什么都不要,就看咱們感情深厚無償給你跑腿得了!”

聽到這兒,桑無憂才站住了腳,心里止不住的冷笑,這些人還真是欺軟怕硬,專欺負(fù)老實人。

她恨這世上所有的仗勢凌人,也恨這高門里的污遭黑暗,可她只是個小丫鬟,方才涌起的一腔勇氣的據(jù)理力爭,都是她拿自己未卜的命來賭。

人有時是活一時,也有時想活一世。

譬如她現(xiàn)在,就想活一世。

“鴻寶哥,我們也是幾年的老交情了,怎能讓你白跑?這樣,以后的所有貨分你兩成,也算我的心意...你說怎樣?”

李鴻寶怎么愿意,可也無法,面上笑得不見眼睛,“那我還真的多謝多謝我的好妹子!包袱這就給我吧,今兒我就送過去,明兒個有空你就過來取錢吧!哥辦事,你放心!”

桑無憂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將包袱遞給他,轉(zhuǎn)頭匆匆走入了大雪里。

李鴻寶見沒了她的身影,才擰著鼻子猙獰著臉,朝著她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呸、小蕩、婦!爺早晚弄你!”

掉頭,卻瞧見個高大的男人身影,胸膛挺括如山。

“霍爺?哎呦您怎么大駕光臨小的這兒了?快快快進屋喝杯熱茶暖暖身!可是主子那邊有個什么小的需要做的?您只管吩咐,小的義不容辭隨時待命!”

霍刀身著黑鐵青綠絲絳札甲,腳上踢著黃黑云頭履,腰間環(huán)首刀湛湛,緊鎖眉峰殺氣肅然,只瞧他一眼,李鴻寶就已心畏腿軟了。

蘇繡的鳥兒越川,山越高闊,越顯鳥兒之渺小。

細(xì)看這鞋面,竟有點貧寒不棄的骨氣。

沈卿司掃一眼桌前的堆花、手帕、鞋面,個個精細(xì)中透著巧思。

竟看不出,她還有這般玲瓏有趣的心思。

“她對何云盞真是這么說的?”

霍刀傾下身子,“是,她說自己已是爺?shù)娜肆?,動了她,爺會要何云盞的腦袋。”

沈卿司俳諧一笑,如嶺上青松冰雪初融。

竟還是個扮虎吃豬、有兩副面孔的小丫鬟。

“門房那兒,她也是拿這個要挾的人?”

“正是,還借了老夫人的威儀,李鴻寶五分的分成讓她降到了二分。”

既降了利錢又叫人說不出話,拿了人把柄還堵住對方的嘴,讓他不得不按照她的法子辦。

如果不是紅袖瞧見她被人拖進柴房,哭著找到巡院的霍刀,她還真就借著他和大母的名兒,辦了兩件誰都不知道的漂亮事兒!

原是他從前小瞧了她。

“叫那個紅袖的丫頭閉嘴?!?br>
“爺放心,早吩咐好了。”

他倒是要看看,這大母口中“老實巴交”的丫頭,還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三成,多少錢?”

霍刀一頓,“什么?”

沈卿司拿起一個手帕,上面繡的大雪紛飛里兩只喜慶端坐的掛紅雪獅子,雪獅子前還有一對打雪仗的金童玉女,那男孩臉上還掛著雪,仍朝著小女孩笑意盈盈。

這兩只雪獅子可不就是他院里坐的那一只一個模子?

“從門房那爭下的三成,具體銀錢是多少。”

霍刀才知道他說的是什么,“一兩二錢?!?br>
沈卿司一時哭笑不得,“原來爺與大母的面子,就值這一兩二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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