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的天空閃爍著銀河,燦爛光影綽綽閃爍,皚皚白雪一望無際,在燈光下透著破碎的光影。
當(dāng)天晚上刮起了白毛雪,天氣預(yù)報說風(fēng)力有八級,將持續(xù)最少三天的時間,滑雪場的游客全都被滯留。
場內(nèi)的食物供給很充足,除了不能出去之外所有的生活節(jié)奏正常進行,并沒有引起恐慌。
白毛風(fēng)在頭頂盤旋,外面的牌子作響,有時睡到半夜,巨大的廣告牌落在地上,常被驚醒,不用想也知道場內(nèi)已是一片狼藉了。
張文星擺弄手里剩下的幾張牌,邊埋怨邊悄咪咪的瞅其他四個人的牌。
石隆方愜意的翹著二郎腿,嘴里叼著牙簽像個中二青年。
他這話得到了廣大同胞的認(rèn)可,他們能聚到一起也算是一丘之貉,雖然都是快奔三的人,卻一點沒有身為家族繼承人的自覺,整天吃喝玩樂,就是不想打理家里的那些生意。
可總要過年,每年一過年都得代表老爺子四處拜訪,參加酒會,對著一些不認(rèn)識的叔叔伯伯嬸嬸的齜牙咧嘴賣弄笑臉,積攢人情,笑的他們牙幫子都酸。
要他們說,做生意都講究互惠互利,利益給到了還講什么人情,利益給不到人情就是個屁。
做兒子總不敢忤逆老子,內(nèi)心反抗,可該做的還得做,畢竟老爺子該給的都給了,咱也得做點什么報答人家不是。
今年被困在滑雪場也不錯,打打牌,喝喝酒,還有小姐姐陪著,總比給別人賠笑舒服。
張文星看著手里剩下的光桿四,狐疑的掃過四個男人,他們都把牌扔下去了,給他眼色讓他出牌,他登時氣的扔了牌。
眾人笑了,坐在旁邊聊天的五個女人也笑的腰肢亂顫,連平日里不茍言笑的李家和也忍不住踢了他一腳,張文星身子一歪,嘴角抽搐,更加肯定自己被坑了。
李建忍不住敲他的腦袋:
石隆方哈哈大笑。
張文星把笑的肆無忌憚的石隆方壓在沙發(fā)上狂揍,石隆方護住腦袋。
兩個人一陣玩鬧,包廂里的氛圍就熱鬧起來了,熱鬧起來腦子就混了。
他們不是什么善茬,一幫臭男人聚在一起總得叫幾個妹子,幾個算是少的,玩的開了一個泳池趴就他們幾個男人,剩下的幾十個都是女的,還都是膚白貌美的大學(xué)生。
張文星就是個色胚,他這幾天加了幾個漂亮妹子的微信,要叫過來一起玩,有新人進來,其他幾個男人自然高興。
李家和薄唇輕抿,拿出手機撥了幾下,亮花花的光線打在他俊美冷秀的臉上,森黑的眼睛帶著幾分笑意,似笑非笑,冷靜自持,眼底卻暈著濃重的,顯而易見的戾氣。
饒是一群長大的玩伴,看著默不作聲的李家和也沒來由的脊背發(fā)涼,就覺得他冷漠無情又自私,這種感覺太微妙,微妙的他們都不敢大聲說話。
但在女人眼里,李家和這樣的壞男人才迷人,迷的她們七葷八素,連眼睛都挪不開。
漆黑的宿舍里,四個人一人抱著一個手機看,光線打在臉上油亮油亮的,蘇芯快絕望了,要是那個男人還不通過朋友驗證,就要過期了,到時候就加不了了。
想起自己當(dāng)時蠢笨的樣子,興許給他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他一定覺得自己就是個投懷送抱的女人,所以才不屑加她。
她知道他的身份,李氏在a市的房地產(chǎn)分公司的總裁,有錢有顏,要什么有什么,像她這樣覬覦李氏太太身份的女人多了去了。
可她從來沒想過覬覦李氏太太這個地位,她只是單純的想要認(rèn)識他,單純的想要加一個朋友,如果能經(jīng)常出來吃頓飯那就更好了。
她知道這想法有多不切實際,李氏的總裁哪有時間和她這種小平民吃飯聊天,她也從來沒奢望他能看她一眼,更加沒想過他們就那么相遇了,還加了微信。
只不過,人都是得寸進尺的,稍微給出一點點好處,便想要更多,永遠(yuǎn)沒有滿足。
她安慰自己應(yīng)該滿足的,最起碼他還好好的活著,那就很好,她只要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他安好,看著他結(jié)婚生子就好。
偶爾去山里再給他求個.....長生不老,不,身體健康,活到一百歲的符,如果這個愿望能實現(xiàn),她就去還原。
她做了一個夢,夢里是炎炎夏日,聒噪的蟬扒在樹上叫,樹葉嘩啦啦的響,海風(fēng)帶著咸澀的海風(fēng)搖擺,清涼舒爽,味道好聞。
海邊的柏油馬路上一輛黑色轎車以龜速行駛,惹來后面幾輛車不滿的狂按喇叭聲,一個急轉(zhuǎn)超車。
她的手都是汗,但強裝鎮(zhèn)定的趴在方向盤上,左右扭動方向盤,生怕走歪了沖破護欄掉海里去。
她大二那年暑假剛拿到駕照,蘇爸說得趁熱打鐵,上上路,于是一家四口就策劃了這次自駕游。
雖然蘇媽心顫,但蘇芯對自己很有信心,踩油門的力氣一點也不輕,一陣一陣的,就是有點頭暈,讓人犯惡心
蘇爸和藹可親的安慰道。
蘇哲嘴角揚起,他端正的五官浸透在暖風(fēng)中,夏日的熱風(fēng)吹過他白色T恤,眼底的笑像染著白點的海面暈染開。
蘇哲性格溫和儒雅,干凈利索的頭發(fā)總給人清爽陽光的味道,眼里永遠(yuǎn)都暈染著溫柔的光,放在古代是翩躚的貴公子。
蘇哲的性格像媽媽,溫柔的善解人意,蘇芯.....誰也不像,性子軟弱膽小,還有個動不動就愛哭的毛病,似乎比別人平白多長了一個淚腺。
那日的天藍(lán)的像水洗過一般,晶瑩的像藍(lán)水晶,海風(fēng)像女子的手拍打在臉上溫柔的不得了。
下坡的急轉(zhuǎn)彎,她按照蘇爸的要求緊踩剎車,蘇爸左手幫她握著方向盤,她跟著一點點轉(zhuǎn),所有的一切都很正常,她緊張,但很踏實。
一家人除了媽媽緊張,蘇芯和蘇爸都溫柔的看著她,他們從來沒覺得這件事有哪里不妥,自己的妹妹,自己的女兒,自然是要寵著的。
很默契的,誰也沒有說話,都安安靜靜的感受著那年的如沐春風(fēng)。
只是,這一次,所有的一切都變了。
一輛大貨車迎面駛來,看著像是失控,偏離了右側(cè)馬路,不要命了似的直直的沖著他們撞過來,它像一只巨大的怪獸,下一秒就會將他們吞噬嚼碎。
轎車幡然失控的朝護欄撞過去,下一秒滾落懸崖。
天旋地轉(zhuǎn)間,蘇爸將她護在身前,他的身體厚實而溫暖。
蘇哲將蘇媽摟在懷里,蘇媽緊緊地?fù)еK哲,就像蘇芯緊緊地?fù)еK爸。
他們以自認(rèn)為最安全的方式守護著對方,擁抱著,來不及說一聲再見,來不及說一聲我愛你,便悄無聲息的沉寂在無邊的天空。
不知為何安全帶解開了,鼻孔嘴里灌滿冰冷的海水,蘇爸將她狠狠推出車外,她看著車子沉寂在海底,她也往下沉,她學(xué)過游泳,可是這一刻她要沉下去,她要把他們都帶回來。
領(lǐng)口被人拉住向上游,她抬頭看到蘇哲賣力的樣子,他奮力的拉著她,可是她的心里只有那輛車?yán)锏陌謰?,他們還沒出來。
她得去救他們,她恨蘇哲,恨她為什么不管爸媽,想要掙脫蘇哲的桎梏,她不老實的賣弄自己的不舍,在水里和他對著干。
那一天,天空很藍(lán),海水很咸,海風(fēng)突然像刀子一樣割裂天空,不再那么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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