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春床奴小說一經(jīng)上線便受到了廣大網(wǎng)友的關(guān)注,是“喜狐”大大的傾心之作,小說以主人公方以舟喜狐之間的感情糾葛為主線,精選內(nèi)容:方以舟垂眸,“不認(rèn)得”喜狐微瞇著眸子,神色不定,“你是魏俘,竟不認(rèn)得魏軍主將?”方以舟乍然意識到自己正被喜狐牽著鼻子走,便反問道,“方以舟位卑,只聽過將軍名諱,怎么會認(rèn)得將軍?”接著放下了酒樽,笑問,“魏人年節(jié)時會吃油餅,油餅香軟,不似胡麻餅干硬,裹了辣羊肉或佐以青菜是最好的,公子愿不愿嘗嘗?”那人眼神略有緩和,“嗯”了一聲,算是應(yīng)了方以舟挽起袍袖,將一張油餅裹了足足的辣羊肉又細(xì)細(xì)折起,問道,...
一旁的牛角杯盛滿了水,甚至還有一碗清粥和些許腌菜。
他到底還算個不錯的人罷。
對于俘虜,原不必如此優(yōu)待。
方以舟額際仍舊滾燙,這場高熱燒得她舌敝唇焦。她裹緊了羊毛毯子,顫著雙手端起牛角杯大口大口地飲了下去,又喝了清粥,吃了幾口腌菜,勉強(qiáng)果腹。
雖好受了許多,但因沒什么力氣,仍舊裹緊毯子蜷著了。
不久又昏沉睡去,朦朧中聽見似是陸九卿的聲音漸行漸近,“聽公子說是夜里便燒起來的,今日一早依然不見好,大抵是風(fēng)寒,你包扎好傷口,再開幾副藥。”
另一人奇道,“是什么人,竟讓公子親自過問。”
陸九卿笑道,“一個魏俘,對公子還算有些用處,你只管盡心醫(yī)治?!?br>另一人應(yīng)了,再沒聽見什么話。
好似是有人進(jìn)了帳,昏迷中只看見兩個模糊的人影,忽地額上一涼,繼而有什么東西灑了上去,清清涼涼地很是舒服。
再不知何時,好像有人扶她起身喂了湯藥,口中酸苦,但因她身上不適,故而并不很清楚。
待真正醒轉(zhuǎn)過來已不知是幾日后了,中軍大帳空空的沒有什么人,外頭的動靜倒是熟悉,兵甲走動之聲不絕于耳。
方以舟坐起身來,身上依舊裹著那張厚實暖和的羊毛毯子,但好聞的雪松氣已經(jīng)沒有了。
摸了摸額頭,傷處果然包扎好了,燒也退去了,想必昏迷中的事皆是真實發(fā)生過。更好的是,腳腕間的鐵鏈已經(jīng)不在了。
方以舟抱著羊毛毯兀自發(fā)怔,不久帳門掀開,她循聲望去,是陸九卿挑門進(jìn)來,胳臂上還搭著一件干凈袍子,見她醒來笑道,“醒了?”
方以舟便問,“大人,公子還沒有撤軍嗎?”
“若不是因你,公子早該動身了?!?br>方以舟一怔,隱約記起從前喜狐與陸九卿飲酒夜話,似是說起過薊城的形式,說已遠(yuǎn)征三月,王叔恐趁機(jī)有所動作,言語之間是要盡快返回薊城。
竟會因她又滯留數(shù)日。
想來還是因為水土不服的緣故,需她活著侍奉。
又聽陸九卿道,“公子去了邊境巡視,約莫小半日才回。”
繼而又朝外頭命道,“抬進(jìn)來罷?!?br>立時便有兩個燕兵抬進(jìn)一方木桶,緊跟三人提著水桶次第進(jìn)帳,陸九卿將衣袍遞來,溫和笑道,“你盡可沐浴,只是要快些?!?br>方以舟忙應(yīng)了,帳內(nèi)的人置好木桶便退了出去。
陸九卿臨出門前似是想起什么,又回頭說了一句,“魚已捕來,公子愛吃魏魚,他愿吃一日,你便多活一日?!?br>這沒什么好歡喜的,魏魚只在魏國有,離開魏國,她依舊難逃一死。
初時喜狐便說,燕國宮人婢子無數(shù),不缺她一個。
但,但會做魏魚的,會做鄉(xiāng)間野味的,卻只有她一個。
她便要做旁人不能取代的。
這般想著,方以舟已沐浴更衣,不但燉了黃河鯉魚,還烙了油餅,拌了燕國沒有的辣羊肉。甚至尋了幾棵木山藥,取了根洗凈,烹了一壺清口粗茶。
將將做好端至中軍大帳的食案上,便聽馬蹄聲由遠(yuǎn)及近,帳外燕兵恭恭敬敬喊道,“公子!”
方以舟眉心一跳,迫使自己穩(wěn)住心神,拂起袍袖開始往他碗中盛湯。
少頃帳門掀開,灌進(jìn)些許風(fēng)雪來。
她回頭笑道,“公子餓不餓,方以舟備好了飯食?!?br>那人負(fù)手立在帳中,繡白鶴的大氅沾了一層薄薄的風(fēng)雪,內(nèi)里是束著暗朱色繡金緞帶的玄色長袍,自腰間垂下一條長長的玉訣,分明一副好顏色好氣度,卻面色不定,一言不發(fā),叫人捉摸不透。
她心里一緊,忙斟了一盞木山藥茶端來,討好道,“公子飲杯熱茶暖暖身子罷?!?br>那人睨著茶盞,“什么東西?”
方以舟淺笑,“是木山藥根,能清口去火,我在營地發(fā)現(xiàn)的?!?br>那人不接,解了大氅隨手扔在木架子上搭著,幾步回了矮榻坐下,目光沉沉地掃了案幾一圈,頓了一頓,須臾抬眸問道,“誰叫你做的?”
方以舟心里一沉,原是她自作聰明了,忙解釋說,“我只想拜謝公子?!?br>那人臉色冷凝,“不要妄圖揣摩我的心思?!?br>她怔了一瞬,忙取了托盤上前去端油餅與辣羊肉,她打算端下去自己吃,“方以舟不敢......”
那人拾起銀箸一敲,砰得敲上了她的骨節(jié),她一痛忙縮回手去。
那人開始喝起魚湯,魚湯因一直在爐子上小火煨著,因而半分腥氣都沒有。他吃得算是滿意,似是隨口問道,“你說你有個表哥在魏軍當(dāng)差,干什么的?”
提起大表哥,方以舟心頭警鈴大作,小心道,“只是個騎兵,連校尉都算不上,沒有什么職務(wù)?!?br>喜狐神情平淡,夾起魚尾巴吃了起來。他是王室公子,雖在軍中,吃相依然十分優(yōu)雅。
再細(xì)看去,那好看的薄唇似笑非笑,句句透著意味深長,“只是個騎兵,也能為你謀個閑職?”
方以舟心里咯噔一聲,這是出逃那夜她信口胡謅的話。那時他問,“要干什么去?”她說要去找表哥。他當(dāng)她要去魏營通風(fēng)報信,她只能胡說一通,說什么表哥在魏國軍營當(dāng)差,能給她謀個閑職。
誰想到他都記在心里了。
那人眸色微深,正好整以暇地打量著她,挑眉逼問,“嗯?”
方以舟心念急轉(zhuǎn),忙道,“是舉炊的閑職。”
那人低笑,“舉炊算是閑職?”
她的雙手在袖中緊緊攥著,硬著頭皮道,“只是去幫忙?!?br>那人命道,“斟酒?!?br>方以舟小心翼翼地斟了酒,那酒樽捧在掌中還沒有放下,便聽喜狐閑閑問道,“你可知魏國為何一敗再敗?”
方以舟搖頭,她確實不知。
她的舅舅運(yùn)籌帷幄能征慣戰(zhàn),手下的將士皆是精兵猛將如龍似虎,她的大表哥熟讀兵法驍勇善戰(zhàn),實在沒有理由一退再退。
那人飲了一口酒,嘖了一聲,“魏國是沒有人了么,竟由著一個草包做了魏王,嘖嘖,這草包如今已從大梁逃到安邑去了,聽說還要把沈復(fù)的兒子沈宴初押回安邑問罪?!?br>方以舟腦中轟然一響,手中的酒樽卻穩(wěn)穩(wěn)端住了。
那人還在感慨,“是魏國不幸,卻是燕國之幸,甚好?!?br>見她面色發(fā)白,他的眉眼冷了幾分,“怎么,認(rèn)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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