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上位日記:無欲無求讓他發(fā)瘋精選熱門》是網(wǎng)絡(luò)作者“魔域畫風(fēng)”創(chuàng)作的古代言情,這部小說中的關(guān)鍵人物是蘇清婉林冷殤,詳情概述:……廚房內(nèi),謝媽媽將蒸包子的屜子打開,隨著一陣熱氣散開,空空如也的屜子,看得她有些發(fā)懵項管家昨兒就來吩咐了,主子爺今晚想用剁椒蒸花蛤她一大早就命跑腿的小廝去菜市場買了新鮮的花蛤來,用清水養(yǎng)在了廚房的木桶里蘇娘子吩咐過,她會親手用個新法子來做,如今到了上菜的點(diǎn),蒸籠里卻是空空的在廚房里仔細(xì)找了一圈,那早上買來的花蛤,還原模原樣的躺在木桶里只是木桶用個蓋子遮了趁著小蕓回廚房往膳廳端菜的間隙...
謝婆婆簡單跟清婉介紹了下莊子,又將給今日工作的內(nèi)容演示了一遍,便準(zhǔn)備安排清婉上工。
她在清婉周身打量了一圈,這身裝扮,端的像是門戶里出來的小姐。
“姑娘這身,可不像是來干活的,隨我去換身衣裳再干活吧”。
清婉便回屋挑了件灰撲撲的粗布衣裳,又戴上口罩,才隨謝婆婆進(jìn)了果園。
進(jìn)了果園,清婉有些失望。
園子里沒有怡然自得,曬著太陽養(yǎng)老的嬤嬤,也沒有炊煙裊裊,追逐嬉戲的孩童。
只有曬得黑黢黢的婆子,又瘦又臟,臉上掛著因過度勞累而留下的倦容。
一望無際的果園里,沒有一個身強(qiáng)力壯的年輕人,本該養(yǎng)老的婆子,成了打理果園的主力軍。
園子里主要種的是棗樹和梨樹,那棗樹還好說,梨樹就難伺候了。
一人多高的樹上,掛著半青不熟的果子,果子多汁,正是最招蟲咬的時候。
偏偏今年的蟲害格外嚴(yán)重,為了有個好收成,須得在果樹上撒藥水,就跟給花澆水似的。
這么大個園子,就幾個年老的婆子在干活,烈日炎炎下,戴著口罩在除蟲。
清婉遠(yuǎn)遠(yuǎn)聞著,那藥水味刺激嗆鼻,蟲子是被熏暈了,人也會被熏得暈乎乎的。
更難受的是,旁邊還有巡邏的監(jiān)工,遇到那偷懶的,或者實(shí)在勞累的干不動的婆子,便是一頓猛抽。
監(jiān)工的人倒是氣力十足,用鞭子抽起人來,絲毫不手軟。
正值壯年的監(jiān)工,跟孱弱的婆子,形成鮮明對比。
清婉見著這些麻木工作的婆子和死氣沉沉的果園,心中雖有失落,還是在心里默默給自己打氣。
在這里沒有勾心斗角,不過身體勞累些,蘇清婉你給我挺住,熬過這幾年,就是自由快活的日子。
這除蟲的活,謝婆子教的簡單,自己上手后,才發(fā)現(xiàn)沒那么容易。
提著藥壺給梨樹驅(qū)蟲,那藥水味相當(dāng)刺鼻,就算戴了口罩,也能隱隱聞到那熏人的味道。
被熏暈的蟲子往下掉,掉在地上后,還得用竹筐撿起來,再集中焚燒處理。
且不說那蟲子的惡心,單是那藥水的味道,就讓人暈暈乎乎,食欲全無。
干活的時候,清婉還想找人聊聊天,一開口就嗆的不行,只能閉了嘴,等閑了再打聽其他吧。
這活連著干了五日,清婉只覺腦子嗡嗡的,吃飯也似要嘔吐,像是中毒。
有經(jīng)驗(yàn)的謝婆婆,給她灌了一碗黑綠黑綠的湯汁,這種暈乎乎的感覺才稍微好受些。
謝婆婆翻了翻她的口罩:“這可不中,太薄了,容易中毒”。
她從房間里翻出幾個厚實(shí)但臟乎乎的口罩給她:“用這個”
清婉實(shí)在難受,便想歇會,她蹲在地上,大口喘著氣。
謝婆婆見這情形,指了指旁邊的監(jiān)工,勸慰道:“姑娘,咱這可歇不得,等蟲咬了果子,咱們明年都得喝西北風(fēng)”。
清婉強(qiáng)撐著病體起來干活,雖然口罩戴著悶熱,到底是把藥水味給隔絕了。
只因動作稍慢了些,就被監(jiān)工的抽了幾鞭子,背上火辣辣的疼,人倒是清醒了不少。
慢慢的跟莊子上的人熟絡(luò)之后,這莊子上的運(yùn)作,清婉也算理清了一些。
這里干活的婆子是沒有月例銀子的,柴米油鹽,生活日用都是自給自足。
這唯一的進(jìn)項,便是賣果子,果子賣得好,明年便能應(yīng)付下去,果子收成不好,明年餓死都有可能。
等果子熟了,主子那還會抽去七成,剩下的三成才是幾個婆子一年的吃穿用度。
這里干活的婆子都很樸實(shí),沒有那些個勾心斗角,因?yàn)榇蠹叶紱]有那個時間。
一天到晚就是除蟲,干完活倒頭就能睡著,因?yàn)樘哿?,在這里,忙著活下去才是唯一的正事。
清婉在這里肉眼可見的瘦了,黑了,每天的吃食多是清粥青菜,兩個月就吃到過三回葷菜。
她開始懷念在將軍府吃酸辣魚、粉蒸肉,研究油潑面的日子了。
不過只要想到再熬幾年,就能自由的出府,心中便提著一股希望,工作起來也有干勁。
除了清婉,這里干活麻利的還有個姑娘。
頭幾日里,清婉竟沒認(rèn)出她來,初荷原是王夫人院里的二等丫鬟,之前大小姐嫁人時,王夫人想將她指給大小姐做陪嫁丫頭。
不知何故,最后陪嫁丫頭沒當(dāng)成,被送到莊子上來了。
磋磨了這些年,不到三十歲的姑娘,看起來如四十多歲的婦人般,鬢邊已生出白發(fā)。
清婉跟她相熟后便打聽起來。
“姐姐到了出府的年紀(jì),怎的還在莊子上受累?”
初荷早已在這認(rèn)命,她苦笑著搖搖頭。
“年紀(jì)是到了,可湊不出贖身銀子?”
清婉也好奇,贖身時要準(zhǔn)備多少銀子?
父親送她進(jìn)來時,收了將軍府十兩銀子,她猜想,贖身銀子最多也就是翻個倍,二十兩足矣。
“姐姐在大夫人處當(dāng)差這么多年,怎么會湊不齊贖身銀子”
“贖身要一百兩,在府里當(dāng)值這么些年,月例銀子才存了二十兩,后來家中弟弟娶妻,這二十兩也被挪用了”
說罷,初荷嘆了口氣:“我這輩子,只能老死在這里了”
聽了這些,清婉晚上睡不著了,初荷的話,深深地刺破了她心中的美好希望。
初荷是二等丫鬟贖身銀子就要一百兩,自己是一等丫鬟,豈不是要一百多。
她在府里做了十三年丫鬟,月利錢只存下三十二兩,出府時,主子們賞的東西,一概被扣下了。
若在這待五年,別說存下錢,能不花老本就很不錯了。
家里之前說能幫襯些,最多也就二十兩,還是一大家子省吃儉用的積蓄。
弟弟還小,讀書尚需用錢,這挪用家里的積蓄,后頭肯定是要還的。
若是出去就馬上嫁人,還能收些聘禮,嫁人之后可以慢慢還。
可是五年之后,又黑又瘦,年紀(jì)大了拖著病體的她,還會有人愿意下聘迎娶嗎?
這跟之前設(shè)想的自由自在的生活,完全脫離了軌道,清婉還在盤算著怎么湊足這一百多兩,外頭傳來了緊急的叩門聲。
“清婉,姜嬤嬤病的快不行了,你去替她寫封信吧,咱們莊子上就你識字”
初荷急匆匆的跑來,眼角帶著淚,像是剛剛哭過。
清婉只在三小姐處粗略的學(xué)得幾個字,既是老人的遺愿,只能硬著頭皮上。
昏暗的房間內(nèi),姜嬤嬤臥在床榻上,只蓋著床薄被,渾濁的老眼見著清婉過來,強(qiáng)提起一口氣。
這位姜嬤嬤清婉在府里是見過的,以前在老太太跟前服侍過,比房嬤嬤的資歷還老些。
清婉提起筆:“您說吧,我都寫下來”
姜嬤嬤艱難的發(fā)音:“吾兒安好,娘已陪將軍府的老太太過上清安禮佛的日子,吃穿不愁,只是老太太身邊離不得人,往后不方便出府了,兒勿掛念?!?br>
說罷,她又去翻旁邊的被褥,半晌,才掏出個破舊的荷包來。
“手上留有碎銀十三兩,實(shí)在花不完,一并寄予吾兒”。
清婉寫好信,又照著念了一遍,姜嬤嬤聽了,只道了三聲:“好,好,好”。
接著便有氣無力的躺落下去,閉上眼睛,似乎已無遺憾。
交代完遺言的第二日,姜嬤嬤便咽氣了。
清婉捏著手中的信紙,有些犯難,這寄信的地址,姜嬤嬤還未同她交代。
莊子上謝婆子來的最久,她便開口詢問道:“這信該往哪寄?”
謝婆婆無奈的搖搖頭:“姜嬤嬤的兒子早就被人販子擄去了,她這是老糊涂了,不記得這一出了”
這信壓根就寄不出去,只不過是姜嬤嬤的一份執(zhí)念罷了。
清婉捻著信紙,想起家中老父親,自己已有大年未歸家了,不知家里是否一切安好。
本想寫封信回家報個平安,可目前的處境,讓父親知道,只會讓他們更擔(dān)心。
手上的筆來來回回寫了幾句,都覺不滿意,到底還是擱下了。
總歸,房嬤嬤回家探親時,會將自己的情況同父親說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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