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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好心痛的第一次 試讀章節(jié)


這樣的事情經過幾次后。郭全不再幻想成以前的一切是做夢。因為每次跟著武叔叫人,特別是自己認識的人。第二天就會聽到那個人死了的消息。

好幾次自己晚上出去。母親碰巧叫自己。自己沒有及時醒了。母親問過自己,怕自己不舒服。郭全就更證實了自己也是一個活人叫差。

但是沒有親自叫人,他一直都不相信這是真的,也幻想就是個不斷重復的夢。

他天天活在否認和承認之中。一個人很糾結好無奈。不敢和任何人說。

有一天,他大白天跑去武叔家。他想問一問武叔。他們倆是不是真的活人叫差。

好幾次,明明看見武叔剛剛回家??删褪墙胁婚_門,也無人答應他。他不死心,一次悄悄跟著武叔下地。看見武叔一個人正在全神貫注的鋤草。他突然跑過去抱著武叔的腿不放。

武叔看見跑不了了。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絕對不會承認。裝出一副很吃驚很不解的樣子。問他為什么這樣?

郭全把他晚上的夢說了出來。想求證一下,看看武叔是不是也夢見這樣的夢。

武叔搖搖頭說從來沒有夢見過。郭全又說到幾次武叔夢里把人叫走。第二天那個人就真的不在了。武叔只說那是碰巧。他一晚上睡到大天亮。從來記不住夢,也許就沒有做過夢。

郭全仔細端詳著面前的武叔。怎么也看不出人家說慌的表情。只好不再去打擾人家。

又過一段時間,他已經和夢里見的人都熟悉了。還是沒有單獨派他去叫人。

這樣的時間大概過了兩個月,斷斷續(xù)續(xù)跟著武叔叫了差不多幾十人。也不是天天叫,一個月有時多有時少。但是每天必須開會。大家都特別討厭這個會。都是重復的提醒大家要遵守紀律。當然也會懲罰人,有的個別人說了什么,被頭頭知道了,被好一頓打。這些人,郭全都不知道那個村的。因為他們互相也都不知道,只知道姓什么。武叔也曾經告戒自己,不要告訴任何人自己的名字和村名。還有就是從這里出去后,就不認識,更不要問這里的事情。就是你我也不能問。

郭全明白了,這些事情只能在這里說說。出去就當沒有這種事情。想起頭頭介紹自己時,也只是說姓郭。

這天晚上他們又有任務。頭頭說讓郭全開始單獨完成任務。

大家領到任務名單,都有點同情的看著郭全。郭全不明白為什么。武叔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悄悄說道:

“心要硬,不要錯過時辰。這是壽數(shù)沒辦法。”

當大家都離開后,頭頭把名單遞給郭全。郭全打開一看就一個人。名字太熟悉了。他想著重名重姓多了??墒窃诳吹卮艘约凹彝コ蓡T。不是自己的外公那還會是誰?

郭全不覺渾身顫抖,哭著把紙條扔了。

“撿起來,這是任務。再說你外公的壽命到了。你不去叫別人也一樣可以叫?!?br>
頭頭一副冷酷無情的面孔。毫無商量的余地。

“我不叫。求求你了,我外公身體挺好的。年紀也不大。怎么就陽壽盡了?!惫缴谝淮谓o面前這個頭頭跪下了。

“你沒聽說過,黃泉路上沒老小。你看清楚時間,不是今天讓你去叫。是三天后。這就是作為活人叫差的福利。這三天時間你可以好好陪著他。還有什么需要問的??梢宰屗淮宄?。你外公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看看能不能實現(xiàn)了。若能就幫著他實現(xiàn)。還有一個好處,就是你去叫,他不會害怕。你也不會給他戴鐵鏈子?!?br>
“能不能再多給幾天?”

“不能,回去準備把。這三天你不用來開會。這是你第一次完成任務。希望你別出什么幺蛾子。也別想著退出這個組織。若非退不可,那以后你就是一個什么都不懂的癡呆人。因為只有這樣,秘密才不會被泄露?!?br>
“不,我不當癡呆人?!?br>
說著郭全傷心的哭了起來??粗涫褰腥恕Ul知道自己第一個叫的就是自己的外公。外公可疼愛自己了。突然想到他們以前說過,他們這些人有可以多活三個月的福利。自己不稀罕那三個月。給外公吧,讓外公多活三個月。自己好好盡孝。就忙哭著求道:

“我不要多活的三個月,把這三個月給我外公吧!”

“你才進來還沒有這個資格享受多活三個月的福利。再說就是你已經到達能夠享受多活三個月的福利。你也沒有這個權利。給把鐵鏈拿上。離開吧!以后這樣的事還會碰上。別難過了?!?br>
“我不要鐵鏈。我不會給外公上鐵鏈的?!?br>
“不是給你外公上的。你作為一名活人叫差。這是你的必要工作工具。上面每一個小環(huán)就是一條鐵鏈。不老老實實跟你走的人,你只要向他一甩,就自動套在被叫人的脖子和雙手上?!鳖^頭說著把鐵鏈給他套在手上了。

他抬手看見自己仿佛戴著一副銀色的手鐲,他摸上去結果沒有感覺。

“回家想辦法把這個隱藏起來”

頭頭說完也離開了。他一個人呆呆站了好久。這次突然明白哪些人為什么會用那種同情的眼神看自己。應該他們也和自己一樣第一個叫的也是自己的親人。這他媽太無恥太沒有人心了。這是在考驗自己呢。做不好或者不想做,輕點挨打重點就是變成癡呆。太可惡了。讓老子來,經過老子同意了嗎?征求過老子的意見嗎?

郭全心里也是很氣憤。他現(xiàn)在才明白,為什么哪些人常常發(fā)牢騷,罵頭頭呢!聽說頭頭也是從活人叫差熬上去的。到頭頭哪個位置,一定會有比他們這些人多的權利吧?

第二天醒來,他發(fā)現(xiàn)自己手腕上有那個銀色的鐵鏈子。沒辦法他第一件事,就是出去買了一塊電子表。還被媳婦罵了一頓,說他浪費錢??纯刺柧椭罆r間了,何必浪費錢買電子表。

他沒有還嘴,只是一個勁的親著媳婦。心里也完全確定自己就是一名活人叫差,武叔也是。因為他見過武叔手腕上,好像一直綁著一條汗巾。

三天時間太少了,他努力的勸外公的所有兒女,都去看外公。他三天寸步不離的陪著外公。想盡辦法讓外公高興開心。讓母親給外公買好吃的。因為這事,母親父親都有點埋怨他。畢竟當時誰也沒有多少錢。時不時節(jié)不節(jié)的,就吃好的。幾個舅舅姨姨也是不高興。

郭全不管他們怎么罵他,怎么給臉色看。就是一句話,我怕你們后悔。你們罵吧!反正這些天就要給我外公吃好。

自己求母親給外公買壽衣。被母親氣的大發(fā)雷霆,拿著棍子追著打。父親看見郭全有點反常,就親自去一趟外公家,給外公把脈,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感覺身體挺好的。

三天時間轉眼過去了。因為沒能勸動母親給外公買壽衣。自己偷了家里的錢,悄悄一個人去鎮(zhèn)里買上。不敢白天拿回來。一直等到晚上。

走時告訴外公他晚上再來,讓外公先睡,把門關好。他來了再叫門。他不想早來,怕外公看見衣服??梢膊荒芴t,有時辰呢!還要給外公穿衣服呢!今天晚上兩個舅舅三個姨姨和母親都在。這是郭全用死威脅的結果。

郭全進了外公家。外公看見他來了。還奇怪怎么沒有叫他開門就進來了。就過去看看門,門鎖的好好的。突然外公明白了。再轉頭一看,就看見自己的身體還在炕上躺著呢!

“全兒,你是來叫外公的?”

郭全滿眼滿眼的淚水,艱難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