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嬌帝后的日常完整版在線閱讀(主角上官凝薄野琊)
(帝后+先婚后愛+冰冷悶騷男主+活潑傲嬌女主+HE+前期日常斗嘴后期超級甜寵) 權臣家族的獨女,家人的掌上明珠,上官凝起初只想日后和父兄為國效力。一道圣旨,卻不得不嫁給太子。 “要我嫁給薄野琊?他身份是尊貴,長得帥是帥,手段厲害是厲害,可就是冰冷得很。” “這女人,漂亮是漂亮,聰明是聰明,可處處和我...
傲嬌帝后的日常 免費試讀 試讀章節(jié)
剛入秋,巳時,陽光正好,不燥熱。
長梧閣的后院內,幾個小姐正在小聚。
坐在亭中品茶的小姐一身煙籠梅花百水裙,袖口繡著精致的金絲蝴蝶。她面容端正,言行舉止大方得體。她是蘇太師的女兒蘇嘉儀。
“凝兒,你新得的好茶?”小姐的語氣寧靜溫柔。
“前幾日進宮拜見皇后娘娘,她賞賜了這茶,說是蜀中新進貢的青城綠芽?!鄙瞎倌贿吺幹锴?,一邊回答道。
“茶與茶不都一樣嘛,能解渴便是了”正在小池塘里釣魚的馮相相豪爽地回應。她此刻挽了衣袖,拿著魚竿,大部分時間緊盯著魚鉤入水處。
“你可別說話了吧,魚都被你嚇跑了,哈哈哈”周靈兒嬌滴滴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她此刻不再注意那些奇花異草,轉而走到馮相相身旁,裝模作樣的看了看魚竿,看了看池塘,又看了看馮相相。嘆氣道:“莫說釣魚了,怕是一個小蝦也撈不著吧,那邊的烤魚都要好了,你的魚呢?”
“別打擊人家啦,魚釣不到,蝦也莫想撈到。我這塘中根本沒有蝦呀!”上官凝調侃道。
蘇嘉儀故作疑惑:“咦~剛剛是誰說釣不到魚就不吃烤魚了?”
“哼,你們都打趣我,釣不到魚又如何,我不釣了。釣魚無聊死了,一直坐著,不如騎馬射箭來著痛快!”馮相相扔下了手中的魚竿。
“這算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嗎?”上官凝環(huán)顧眾人,打趣地說到。
哈哈哈,三人都笑了起來,獨馮相相惱怒的樣子,要過來收拾上官凝。
“唉唉唉,別別別”上官凝邊笑邊跑著,她和馮相相圍著秋千追逐,打鬧得正歡。
“小姐們,烤食已經(jīng)好了?!痹挛栊卸Y后對著諸位小姐說道。
“別鬧了,填肚子去吧。”上官凝拉著馮相相朝旁邊的戶外餐桌走去。
小姐們都就座用餐,侍女們在一旁侍候。
“相相,你剛剛不是說釣魚沒有騎馬好玩嗎?聽說太子殿下賞賜了凝兒一匹汗血寶馬,讓她騎出來給我們開開眼。下午一起去南郊策馬!”周靈兒略顯興奮。
馮相相一時來了興致,卻又垂下頭去,說:“你們不知道,我父親罰我禁閉來著,是我母親求情,才讓我今天能到凝兒的院子里和大家談笑。我哪里還有膽子跑去南郊策馬呢?”
“你又干了什么惹你父親氣惱?”蘇嘉儀話語依舊溫柔體貼。
“我沒有干什么,只是父親嫌我溫書習字太過懈怠?!瘪T相相頓了頓,繼續(xù)說:“今天沒有福分摸摸那汗血寶馬了?!?/p>
“本來你也看不到的。它能活著就不錯了,哪里還要奢求它跑呢?”上官凝神情無語。
“嗯?快說說,怎么回事?”馮相相和周靈兒不約而同地問道。
上官凝無奈,對著眾人講述了那日的情形。
“哈哈哈哈,你上官凝也有今天??茨闫綍r不可一世的樣子,只敢在我們面前擺威風嗎?”周靈兒捧腹大笑。
上官凝辯解道:“當時那么多人在呢!我哪兒敢丟太子的面子。還有,我哪里對你們擺威風了,我對你們和藹可親好吧!”
“你何必留下那馬,既不能騎,還要花費心力養(yǎng)著?!瘪T相相建議道。
“你是該多讀書靜心了。太子殿下賞賜之物豈能不好好養(yǎng)著?!碧K嘉儀說道。
馮相相嘆氣:“凝兒,你當時就不應該討要這匹馬,要其他賞賜多好??!”
周靈兒也點點頭。
“他當時說這馬不能控制,就應殺掉??晌移退凑{,我就要養(yǎng)著?!?/p>
“在太子殿下面前你還是那個傲氣十足的上官凝啊!”蘇嘉儀聽了上官凝方才的話,笑了笑說道。
“可下午不騎馬,去干嘛呢?”周靈兒發(fā)問了。
“過幾日不是奉英侯府太夫人的壽辰嗎?我們借采購禮物之名在雍州城里轉轉好了?!鄙瞎倌嶙h道。
馮相相不假思索道:“好啊好啊。好久沒有一起逛街了?!?/p>
“那對你父母怎么說?”蘇嘉儀對馮相相問道。
周靈兒想了想:“有什么好說的呀??丛谖覀儙讉€的面子上,蘇太傅和夫人應該不會怪罪于你的?!彼^續(xù)用調侃的語氣說道:“就算他們怪罪,我們一定會在你挨打之前趕到你府中救你的?!?/p>
“是了是了,不用你請救兵,我們自去救你”上官凝跟著打趣道。
“就這么定了,嘿嘿”馮相相傻笑
“嘿嘿,你笑得像個傻子”上官凝學著馮相相的樣子。
“嘿嘿,你們兩個傻子”周靈兒學著上官凝笑道。
“呵呵,三個傻子”蘇嘉儀掩面而笑。
下午,雍都城。
彧朝是默認的天下大國之首,雍都城作為彧朝的都城,市列珠璣,戶盈羅綺,豪奢萬家,百姓康裕。同時,雍都開明,歡迎各國各族旅人,因此有奇裝異服的外族人走在大街上也不足為奇。
幾位小姐的打扮都比平時低調,隨從也遣散不少,每人只留一個貼身侍女。
蘇嘉儀先問眾人:“去哪兒挑選壽禮?”
“到這兒選什么壽禮呀!到府里寶庫中慢慢選?,F(xiàn)在,只管玩兒去!”馮相相蹦蹦跳跳地像個小兔子。
“她是幾輩子沒出門了!就像餓了十天半月的猛虎突然找到了獵物。”上官凝挽著蘇嘉儀的手說道。
“上官凝,還說我呢,你什么時候被上官將軍關禁閉你就知道這是什么滋味了?!闭f完馮相相對著上官凝做了個鬼臉。
“聽說南街上新開了一家扇子鋪,店名叫做《風度》??纯慈?,看看去?!敝莒`兒拉著馮相相,后面跟著上官凝和蘇嘉儀。
大街上店鋪林立,熙熙攘攘的人群換了一批又一批,卻總不散去。
店門口不大,走進去卻十分寬廣,各類扇子應有盡有。羽扇,團扇,遍扇,折扇,掌扇,全竹的,冰玉的,刺繡的...
“這把骨扇樣式倒是不俗,而且手柄摸起來冰冰涼涼的”蘇嘉儀拿起一把心儀的扇子,仔細端詳。
馮相相和周凝兒一時也不知道竄到哪兒去了。
上官凝四處看看,便往里走,看到樓梯間擺放的羽扇,制作精美,足有約三分之一個人大小,便想拿起來仔細看看。
“小姐當心,這扇子全由經(jīng)過仔細挑選的真孔雀的羽毛手工制作而成,全雍都城只此一把出售?!币粋€店小二走了過來。
“多少錢?”上官凝問道。
“十兩黃金,若小姐要買,小的這就幫你包起來。”小二保持著笑臉,恭敬地說道。
“好~”上官凝話還沒有說完。
一個男聲打斷了她:“二十兩黃金,這羽扇我要了。”
轉過頭去,走來的是一個外族打扮的男子,衣服料子看起來華麗。他身材勻稱,脊背挺直,走起路來讓人想起兩個字“紈绔”。
“啊,公子此言當真”小二明眼可見地眼中放光。
“阿晨,給錢”。在男子的命令下,他身后跟著的六個隨從中衣著打扮最好的一個上前取出了錢袋。
“慢著,這羽扇是我先要買的,先來后到,公子自重?!?/p>
“你給錢了嗎?沒給就是沒買,你沒買我就可以買?!闭f著他從阿晨手中拿過錢袋,想要給錢。
“呵”上官凝撇了撇嘴?!叭畠牲S金,我買?!?/p>
那男子略驚訝地看著上官凝。小二則一臉不知所措。
“四十兩”
“五十兩”
......兩人的聲音越來越大,引來了店里顧客的關注。”幾十雙眼睛看著這一幕。
看著人越來越多,上官凝嘴角一抹不經(jīng)意的微笑。
“二百兩”
“我二百五?!蹦凶又驹诒氐玫卮舐曊f。
駐足的顧客有的掩面大笑,有的直接捧腹大笑。
男子和隨從還一臉茫然。
“二百五,這扇子讓給你了,不用謝。”上官凝放肆地笑了。這話引得看熱鬧的人新一陣歡聲笑語的浪潮。
男子意識到自己受到了群嘲,連忙想要拉住沿著樓梯向二樓去的上官凝。
“公子,這扇子......”小二哀求的眼神盯著男子。
“阿晨,給錢”
“公子,真就二百五十兩買這么一把扇子?”阿晨急問道。
“公子可要食言,這么多人看著呢”上官凝居高臨下,看了看眾人,又把視線轉移到男子身上。
看熱鬧的人們都開始起哄,場面空前熱鬧。
“給 我有的是錢。”他對阿晨命令道,男子的臉已經(jīng)被這氛圍染得稍紅。
阿晨給了錢,然后和隨從們驅散了看熱鬧的人們。
上官凝繼續(xù)向二樓走去。
二樓的人極少,一個穿著樸素無華卻淡雅寧靜的女子走了過來。
“小姐,這二樓都是根據(jù)名家作畫,請技藝精湛的繡娘和工匠做的扇子,一般都需要預定,價格不菲。那里有些僅供參觀的畫作和成品,小姐可隨我去看看?!迸訕O其專業(yè)的語氣更令她看起來不凡。
阿晨在緊跟上來的男子耳邊說話:“世子,屬下打聽了一下,二百五是罵人的話,相當于傻子的意思?!?/p>
男子聽后轉向上官凝,像小孩子一樣氣壞的臉,他對這位女子充滿了興趣,想著如何讓她出丑。
“這些扇子做工精細,構圖講究,是極好的”上官凝夸贊道。
前面有一把苔綠色刺繡團扇,繡著一幅“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的畫作。
上官凝看起來極為喜愛,拿起來仔細端詳。
“這是雙面蜀繡,在一塊底面上繡制,但兩面有不同的圖案。還有這月亮是用特制的絲線繡制而成,在陽光下看此扇,明月就像會散出光亮。”女子介紹到。
那男子也看得出了神,臉上早已沒有了怒色。
“這扇......”上官凝剛開口。
男子好像反應過來什么,搶著說:“多少錢,我買了。”
“非賣品”女子對男子說道,絲毫不為錢財所動。
“呵呵”上官凝不知是從喉嚨還是鼻腔發(fā)出這嘲諷的聲音。
再往前走,上官凝被一幅掛畫吸引。
“這可是季適先生的《雙鶴圖》?”上官凝對著女子問道。
“姑娘好眼力,正是季適先生名滿天下的《雙鶴圖》”
“不是說這幅圖現(xiàn)被存在宮中嗎?”男子疑惑道。
“公子說的是,這幅只是贗品,并非真跡?!?/p>
上官凝看了看男子,說:“看你外族打扮,還以為你一竅不通呢,竟認得季適?!?/p>
男子揚起頭來,說:“季適先生才華橫溢,畫作精妙,可惜你們彧朝人有眼無珠,竟冤枉了他,還將他處以黥刑。他悲憤交加,發(fā)誓永不回彧朝,在黎戎繼續(xù)生活,與當?shù)厝讼嗵幍闷錁啡谌冢嬃嗽S多黎戎美景?!?/p>
“你來自黎戎?”上官凝問道。
“是?!蹦凶诱Z言間流露出驕傲的神情。
上官凝默了默,說:“季適先生受人嫉妒,遭人冤枉,實是不幸。他能被黎戎人銘記,美名傳回彧朝,名滿天下,也算彌補。”
“季適先生一生坎坷,卻不屈不撓,他的精神品格也為他的畫作添彩?!?/p>
“可惜他離世得早,我尚未出生,不然,我定要親眼見見他?!蹦凶鱼裤降馈?/p>
上官凝仔細端詳這個男子,俊秀的臉龐和結實的身軀反差稍顯稚嫩的形象。
上官凝再踱步了一會兒,便想離開。她們問身邊跟著的清弄:“蘇姐姐,相相和靈兒呢?”
“回小姐,馮小姐和周小姐說她們到處逛去了,晚些在繁樓的老地方見。至于蘇小姐,奴婢未曾見到?!?/p>
“說好一起逛街,倒把我一個人落下了,罷了,我一個人玩。”說著,上官凝和清弄一前一后走出了扇子鋪。
上官凝四處逛著,看看琉璃瓶,選選玉石,嘗嘗美食,走走停停。后面都跟著一個人——剛剛的外族男子。
“小姐,他一直跟著咱們呢!”清弄警惕地說。
“那就甩掉他,聽說游嬉館有個新游戲,幾十面大銅鏡立成小道,能走出去的人少之又少?!?/p>
“小姐是想......”
“看那二百五傻傻的樣子,怎么可能走出去,等他還在轉悠,我們早溜了?!鄙瞎倌氲竭@兒,忍俊不禁。
游嬉館,一個大型游樂場所,無論認識或者陌生,可以比賽包括但不限于投壺,射箭,捶丸,飛花令等項目。通常贏者獲獎品,輸者付錢給場館。
新設計的項目是銅鏡迷宮,至今僅有三人在規(guī)定時間內成功走出,獲得了特制金墜的大獎。
“下一批挑戰(zhàn)者”一精神矍鑠的老翁主持著這個游戲。
上官凝走了過去。
“姑娘可考慮清楚,輸了可是要給錢的。這項目開設至今還未有女子順利走出呢?!崩衔剔哿宿酆有Φ?,說是規(guī)勸,話中卻帶嘲諷。
“是嗎?那我便將是第一個順利走出的女子。”
在外看熱鬧的人皆在交頭接耳地討論。
“姑娘,好樣的?!奔婋s的聲音中有這幾聲堅毅。
那個外族男子也報了名,和其他幾個人一起,他們進入了銅鏡迷宮。
剛開始還好,多走幾步,看著四周全是自己的人像,眼睛不妨暈乎,心中不妨焦灼,再走幾步,以為是路,實則是銅鏡,一頭撞了上去,但其他人無暇顧及,自己已是熱鍋上的螞蟻,四處尋找出口。
上官凝出身武將世家,自小被教育遇事沉著冷靜,雖然平時有些大大咧咧的感覺,但遇事自有自己的處理方式。
她靜下心來,雙手并用,撫摸四周,區(qū)別是鏡是路,并仔細觀察對比看到的圖案,加快游戲腳步。
不一會兒,上官凝便甩掉了同行的人。
走著走著,上官凝通過四周的鏡子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個外族男子。她加緊了尋找出路的步伐,卻不小心撞到了銅鏡上。
“哈哈哈,姑娘才是擔得起二百五的稱號。男子肆無忌憚地笑了。”
“你不會撞鏡子嗎?別五點十步笑百步。”上官凝翻了個白眼。
“我聰明絕頂,這小小迷宮能奈我何?”說著,男子朝左邊的上官凝走去,卻撞到了鏡子。
“二百五,我在右邊?!鄙瞎倌χ?,然后找到路離開了男子的視野。
男子微撅撅嘴,“哼!看誰先走出去。”
上官凝的目的是甩掉這個不認識的跟屁蟲,于是每次轉彎發(fā)現(xiàn)那個男子時,都選擇了繞路。
她神態(tài)自若地走出迷宮,以為自己獲得了第一名的桂冠,但是她的笑容僵了僵,因為,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映入眼簾——那個跟屁蟲。
在看熱鬧人的掌聲中,那個老翁扯著嗓子說:“還有這位姑娘,恭喜恭喜。那么按照鄙店的規(guī)矩,這位公子和這位小姐可以各獲得金吊墜一枚?!?/p>
“哇偶”人群中的歡呼和上官凝的無語神情形成鮮明的對比。
“小姐,您的吊墜,恭喜恭喜”老翁呈上獎品。
看到舉著吊墜的他在人群前歡呼雀躍,上官凝勉強對著人群擠出一個笑臉。她暗示清弄收下了吊墜就要離開,卻被老翁喊住。
“姑娘莫走,贏了獎品就為本店做一下宣傳吧?!崩衔桃荒樞σ狻?/p>
還請公子和姑娘留下自己的墨寶,也給后來挑戰(zhàn)的人傳授點經(jīng)驗吧。
“對啊,傳授經(jīng)驗”人群中傳來贊同的聲音。
兩人被安排在一張?zhí)茨鹃L桌上寫字,互相都可以看到對方寫的內容。
上官凝書法精妙,一筆而下,觀之若脫韁駿馬騰空而來絕塵而去;又如蛟龍飛天流轉騰挪,來自空無,又歸于虛曠。
“姑娘寫得一手好字?。 比巳褐型秮碣澷p的目光。
再看看那男子,額...書法似九歲孩童,眾人都不好評判。
“公子一身外族打扮,客從遠方來,這字已然很好了??!”老翁忙著打圓場。
上官凝注意到他的署名——季都。
男子也注意到她的——尚凝。
“尚小姐,失禮了”那男子笑著向上官凝點點頭。
“季公子,幸會”上官凝嘴角一個不知意味的微笑。
結束了游嬉館的較量,上官凝繼續(xù)隨心所欲的閑逛,可是一想到背后一直有人跟隨,如鯁在喉。
她忽然停下,對著身后的男子道:“公子看起來眉清目秀,做事應光明磊落,為何行跟蹤尾隨之茍事。”
“小姐憑什么認為在下在尾隨?我來自外邦,初到雍都,只知這都市繁華,卻不知如何逛起,小姐看起來是土生土長的雍都人,不知可否帶在下領略這街市風光?!?/p>
“不可,別跟著我,很敗人興致,知道嗎?”上官凝繼續(xù)往前走,他和隨從仍是跟從。
“公子意欲何為?”
“小姐連蒙帶騙,讓我花費二百五十兩黃金買一把扇子,我心中很不痛快,我想,小姐應嘗嘗我心中滋味?!?/p>
“我怎么蒙騙你了?而且,你不是很有錢嗎?這點小錢算的了什么?”上官凝反問道。
他忽然想起了平時自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來自父親的諄諄教導,說道:“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即使我腰纏萬貫,這些錢財也是我的祖祖輩輩一分一厘攢來的,我父親平時教誨我要勤儉節(jié)約,如此揮霍,我亦心痛。”
“令尊很有遠見,那他沒有告訴你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嗎?你愿意被人跟著嗎?你愿意被人死纏爛打嗎?”
“我哪里死纏爛打了,我沒有逛街的權利嗎?”
“沒有死纏爛打?那請閣下離我遠些!”
“我就不”男子還做了個鬼臉。后面的侍從也是一臉傲氣,把頭抬得高高的。
上官凝一時無語。
前面人群中傳來吵鬧聲,轉移了兩人的注意力。
“救命啊,救命啊,還我公道”婦人撕心裂肺地哀嚎和著女孩凄厲又虛弱的哭聲揪著在場每一個人的心。
兩行人聞聲也趕去看看發(fā)生了何事。
只見被人群團團圍住的場地中間,癱坐著相擁而泣的中年婦女和一個約摸十三四歲的清秀姑娘,她們臉部和衣服皆沾染不少泥土灰塵,身上還有好幾處擦傷,那婦人的手肘部最為嚴重,本就粗糙的皮膚中央血肉模糊。
再看站在他旁邊的滿臉橫肉,目光猥瑣又兇狠的男人,正指揮著他的家丁們去拖拽那兩女子。還口中惡狠狠地說道:“這賊婦和賤婢偷盜我財物,死不足惜,還想著逃跑,看你們往哪兒跑?!?/p>
眼看那些家丁朝著自己過來,那兩女子驚慌失措,看著圍攏的人群,她們止不住地磕頭。
那婦人扯著自己已然沙啞的嗓子懇求道:“求求各位救救我們母女,我們本是曹府的下人,家人已經(jīng)為我們贖了身,脫了奴籍,本來要回歸故鄉(xiāng)。誰知曹公子看中了我女兒,要她做妾,還冤枉我們偷盜了他的玉佩,命令他的下人強行拖拽我們,還想害我性命?!闭f完泣不成聲。
“豈有此理呀!”一圍觀男子憤憤道。并且要出手相救,卻被一旁的人拉住。
“不要命了,那曹安分是出了名的狂妄,仗著曹家有錢,還有個做侍郎的叔叔撐腰,無法無天??!”拉住他的人苦口婆心地說道,滿臉無奈。
“唉!”那個想出手的路人甩了甩手,低下頭去,無言。
看看圍觀眾人,敢怒不敢言。
上官凝眼神中多了幾分狠意。
“住手,你個目無紀法的狂徒。”眾人被上官凝這一身堅定又清稚的女聲吸引,皆被她望去。
曹安分那兇惡的眼神在看到上官凝后轉為狂熱猥瑣:“喲!好漂亮的小妞”,他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似的。
“那要不你和她一起給大爺做妾”,曹安分指了指在地上絕望的女孩,肆無忌憚地笑道。
本來上官凝還想說些什么,但現(xiàn)在她覺得沒有必要為這個垃圾人浪費口水。
她看了看身后滿臉關切的季都,對他說:“你的隨從應該不是吃素的吧!把這個惡棍和他為虎作倀的家丁們制服了吧?!?/p>
季都看了看他,看了看悲慘的母女,揮手命令侍從照做。
曹安分和他的家丁太弱,三下五除二便被制服。
一時眾人都覺得大快人心,拍手叫好。
“哪兒來的賤婢,敢這樣對大爺我,不想活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我的父親是誰,你知不知道我的叔叔是誰?”曹安分大吼道。
上官凝走近他,平靜地說:“那你知道我是誰嗎?”她邪魅地笑了。
曹安分心中升起不知名的恐懼,額頭滲出汗滴,他吞了吞口水,顫顫巍巍地說到:“你怎么看也是個正經(jīng)的彧朝女子,那兩個賤婢來自黎戎,心里臟的很。我和你是同族,你怎么幫著外族人來害我,你如何對得起生養(yǎng)你的彧朝天地。”
“你心里才臟的很,扯什么彧朝黎戎。什么地方都有好人壞人,你是彧朝的壞人,彧朝的敗類,那母子倆被你迫害,凄慘不已?!?/p>
“還有,黎戎早已歸順彧朝,是彧朝的附屬國,你說這些話是要挑起兩國紛爭,引起禍事的?!鄙瞎倌a充道,她并沒有注意到背后炙熱的目光。
季都聽了她的話,心中不免升起一股暖意,他聽說了好多黎戎人在彧朝受到不公平待遇的事情,心中不免把彧朝放在黎戎的對立面。但眼前這位仗義執(zhí)言的小姐讓他有不一樣的感受。
“你,你又是什么好人嗎?你敢命手下扣留我等,是無視律法,你想要定我的罪,你也配!”那曹安分啰啰嗦嗦。
“誰要定你的罪,我可沒有這么多閑工夫?!鄙瞎倌龑χ馨卜?,略顯輕視地說道。
“把他們押到官府去”上官凝對押著曹安分等人的季都侍從吩咐道。而他們皆看了看季都,等待他的指令。
“一切聽這位小姐安排”季都肯定道。
“公子,屬下留下保護您吧!”阿晨懇求道。
“不必,去吧?!奔径己敛华q豫。
他們先是震驚于自家主子的命令,然后欣然照做。
圍觀的人滿臉安慰,拍手稱快。一個婦人對上官凝道:“這位小姐,您俠肝義膽,令人佩服,可是這官府的劉大人是個官職為大,附庸強權的,不會真正為我等百姓申張正義,說不定還會連累小姐你呀!”
“劉大人?”上官凝問道。
另一個圍觀的人解釋道:“就是管轄南街地區(qū)的劉大人,劉正?!?/p>
“哦,是嗎?”上官凝意味深長地說到。
說罷,她隨即給了清弄一個眼神,清弄了然于心,扶著那母女倆,和阿晨等侍從一起押著曹安分等人向官府方向走去。
其余人看著這情景,也一一散去。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北澈髠鱽砑径嫉穆曇?。
上官凝轉過頭去,一雙靈動的雙眼對上男子的眼眸。問道:“我是什么人?”
季都楞了楞,深陷這雙清澈的眼眸,俄頃回過神來,他避開了她的眼睛,語調活潑地說:“我本來以為你是嬌縱慣了的小姐,看不起別人,喜歡作弄別人,不把我放在眼里。可是,我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你大義凜然,敢做別人不敢做的事情,又著和那些人不一樣的眼界和心胸?!?/p>
“但這些并不能改變我嬌生慣養(yǎng),目中無人的脾性。”
“那我們肯定能玩到一起,我也嬌生慣養(yǎng),目中無人?!?/p>
“嗯?”上官凝咋舌。
“我初來乍到,要不你帶我逛逛雍都吧?”
“我們很熟嗎?”說著,上官凝邁動了雙腳。
季都跟上去,:“不打不相識,我們在扇子鋪唇槍舌戰(zhàn),現(xiàn)在算是相識了吧?!?/p>
“而且,你剛剛樂于助人,我十分佩服,你還為我黎戎說話,我很是感激?!?/p>
“我剛剛只是就事論事,那曹安分恃強凌弱,自該受到懲罰。至于彧朝和黎戎現(xiàn)在本就是一體,言語分離兩者,此舉甚蠢?!?/p>
“那,那因為你,我花了二百兩黃金買把扇子,不心無愧疚嗎?你帶我逛街,我們之間的過往一筆勾銷,怎么樣?”
“我不愧疚,我不帶你逛,你能把我怎么樣?”
“嘿,你......個油鹽不進的......”
“油鹽不進的什么?”上官凝停下腳步。
“沒什么,沒什么。”
“切~,既然沒什么那別跟著我了”上官凝揮了揮手。
“那我人生地不熟,我的侍從也不在身邊,我......”季都企圖賣慘。
“你不會自己想辦法嘛?”
“我的辦法就是請你這位美麗大方,善良可愛的小姐帶我逛??!”
“呵呵”上官凝撲哧一笑。
“嘿嘿,交個朋友唄?!?/p>
上官凝頓了頓,說:“好吧,反正我一個人,逛起來也挺無聊的,我就勉為其難帶上你吧?!?/p>
“好呀好呀,你是我在彧朝的第一個朋友——尚凝小姐?!?/p>
“你也是我的第一個黎戎朋友——季都公子?!鄙瞎倌πΑ?/p>
“我們逛什么?”季都問道。
“既然你初到雍都,也不熟悉彧朝,那就帶你看看那些彧朝有,而黎戎少見的物什吧?!?/p>
“嗯”季都點點頭。
“首先,去琉璃攬,這里面,琉璃盞,青花瓷,白玉瓷,五彩蓋罐等等各種制作精細的陶瓷器,玻璃瓶肯定會叫你打開眼界。”
“我黎戎頗愛黑陶,那些或雪白,或青綠,或五彩的器物確實少見?!?/p>
“對了,你還可以親自去體驗一下如何做陶瓷?!?/p>
“竟還有這等好事,待我給你做個好看的。”季都自信滿滿。
“別得意,沒你想得簡單,我還做不好一個呢!”
“我若做出來,你怎么說?”
“你若做得讓我滿意,我便賠你那二百五十兩黃金?!?/p>
“錢有什么意思。”
“那你想要什么?”
“一時想不好,再說吧?!?/p>
二人在這雍都城自由自在地閑逛,穿梭在各式各樣的商鋪之間,體驗著這雍都城的繁華熱鬧和市井氣息。從午后的陽光攜和風明媚到日落西山的落霞與孤鶩齊飛,兩人有著歡快的記憶。
“然后去哪兒逛?”季都整個人還是那么精神。
“還逛???你不會累的嗎?天黑了,去繁樓吧,你的侍從在那兒呢!”
“你怎么知道?”
“我的侍女清弄會帶他們去的,而且我和我的幾位好友約定在繁樓相見。”
“原來如此,你在冥冥之中安排好了一切呀!”季都向上官凝投去贊賞的目光。
“應該說,是老天爺安排的,不過你如果認為我是老天爺,我完全不介意?!鄙瞎倌龑λ器镆恍?。
季都看著她,也癡癡地笑了,這位小姐,和別人不一樣。
還未走進繁樓,阿晨等隨從便趕快回到了他們的公子身邊。
“公子,屬下不在之時,可有什么事?”阿晨關切道。
“無事,我難道是什么弱不禁風的嗎?瞎擔心什么!”季都聲音重了些。
“可惜公子沒有親自看看,那曹安分和他的爪牙捧著被打腫的臉磕頭求饒的模樣。”阿晨興奮地說到。
“哦~,那劉正呢 ,不是說他是個不顧百姓的奸佞嗎?”季都問道。
“那清弄姑娘和他秘密說了幾句話,他嚇得屁滾尿流,磕頭求饒,怎么還敢包庇那曹安分。”阿晨繼續(xù)在季都身邊耳語。
季都看了看眼前精明伶俐的女子,她一邊聽著身旁侍女的報告,一邊用狐貍一樣的眼睛看著對面的男子。
“走吧,我請公子”上官凝做出東道主的樣子。
“走吧?!奔径颊?。卻被阿晨攔住。
“公子,這個時辰,您必須回驛館了”阿晨對著季都作揖,語氣堅定。
季都頓了頓,走去上官凝面前,遺憾地說到:“在下必須回驛館,只有辜負小姐的好意了,為表歉意,這孔雀羽扇便送給小姐吧?!?/p>
“來者是客,你我又是朋友,不必如此客氣,這羽扇,你自己留著吧。”上官凝拒絕了他的好意。
“我們黎戎人在馬背上長大,在草原上生活,性格豪放,生性不拘。這羽扇一看就是文縐縐的人隨身攜帶,還是送你更合適。”季都微笑道。
上官凝卻收起了笑容,表情鄭重。
“說到黎戎,別裝了——霽都,黎戎世子?!鄙瞎倌搜砸怀?。男子向她投來詫異的目光,男子的隨從提高警惕,作拔劍的動作。
他們的神態(tài)動作盡收上官凝眼底,她挑了挑眉:“看來我說對了。”
男子向隨從揮揮手,示意他們放下警惕,并問道 :“你怎么知道?”
“逛個街身后跟一幫隨從,衣著打扮皆是貴族中的精品,你有意無意在談話中透露出的見解,還有你腰上這枚獨一無二的黎戎王玉佩......等等細節(jié)?!?/p>
“好眼力!”
“還有,你這名字取的,容易暴露身份 很蠢?!?/p>
霽都一時無語。
“作為朋友,我必須說,黎戎已經(jīng)歸附了彧朝,黎戎和彧朝不分彼此才能長期維護各自的繁榮昌盛。你既然是黎戎世子,未來的黎戎王,更應該牢記這一點??墒菑哪憬裉斓脑捳Z行為中,透露出......”
“那你呢?你雖然衣著打扮低調,可是你的言行舉止處處都透露出你的不簡單。你有著非凡的見識和廣闊的視野,你剛剛還議論朝廷大事。你的侍女幾句話可以讓一方官府的大人嚇得跪地求饒,你——真的叫尚凝嗎?”
兩個人注視著對方,平靜地交談著。
“你猜?!鄙瞎倌旖巧蠐P。
她繼續(xù)說:“有緣再見,到時候我一定收下你的羽扇?!比缓笞哌M了繁樓。
霽都目視她走進樓中,喃喃道:尚凝,后會有期。然后和隨從離開了。
回驛館后,他命手下熟悉彧朝權貴家庭的官員查詢了“尚凝”的真實身份。
到了雅間,馮相相,周靈兒,蘇嘉儀三人已等候多時。
“你終于來了,讓我們好等”馮相相吐槽道。
“你好意思數(shù)落我呢!說好了一起逛街,你們撇下我自個兒玩兒去了。哼”上官凝故作嗔怒。
“你也不是一個人呀,剛剛在樓下與你說話的是誰家公子,長得這般俊?!敝莒`兒飄來一顆八卦的心。
“他——從黎戎來,我新交的朋友?!鄙瞎倌届o地說。
“在扇子鋪和你爭羽扇的那位?”蘇嘉儀還是儀態(tài)端莊地問道。
大家都看向蘇嘉儀,上官凝略顯驚訝:“蘇姐姐當時在場嗎?”
“不用在場,扇子鋪好多人在議論,我一聽,這說的女子定是你?!?/p>
“她們怎么說的,是不是說那女子囂張跋扈,仗勢欺人,哈哈哈”馮相相還未說完,周靈兒和她一起大笑起來。
“你這嘴拙的丫頭,她們議論我能言善辯,美若天仙還差不多”上官凝順著她們的話往下說。
“你確實巧舌如簧,伶牙俐齒,你那三寸不爛之舌可以把樹上的鳥給哄下來”周靈兒笑得放肆。
“哪兒有你們厲害,我說一句話,你們要損我兩句,不理你們了”上官凝撇下眼簾,微撅雙唇。
“好凝兒,別氣惱,給你講一件特有趣的事兒”馮相相神采飛揚。
“哦~”上官凝表示洗耳恭聽,蘇嘉儀也加入她們。
“猜猜我們今天遇到了誰?”周靈兒故意引起懸念。
“快說呀,還吊人胃口呢!”
“王筱晴和成尋諾在綢緞莊因為一匹蜀錦吵的不可開交,你想想,兩個名門貴女,大庭廣眾之下,這熱鬧難道不好笑嗎?”周靈兒絲毫不掩飾臉上的笑意。
“我知道王筱晴是奉英侯府的幺女,那成尋諾是誰?”上官凝問道。
“她父親前些日子才立了功,升了官,被調回京中,你不知道她也很正常。她以前住在常州,在常州的貴女中,默認她的身份最貴重,因此她也是個喜歡被捧著的,她說一,便不許別人說二?!瘪T相相興奮地解釋道。
“那可有趣了,那王筱晴也是個被家里寵慣的,這兩個人吵起來......真真是可惜了,我沒有親眼見識見識?!鄙瞎倌员磉z憾。
“過幾天不是奉英侯府太夫人的壽辰嘛,成尋諾肯定會去的,到時候王筱晴作為主人家,不知道會不會讓著成尋諾的小性子呢”蘇嘉儀淡淡道。
“對呀,到時候又有好戲看了?!敝莒`兒點點頭。
“你呀,永遠用最平靜的語氣說最尖銳的問題。”上官凝對蘇嘉儀拋去一個認可的目光。
“就是就是,蘇姐姐看似溫柔端莊,難為人卻都是暗戳戳的,叫人更出氣了。”馮相相附和。
上官凝聽了這話想起了一個人——上官朔。對呀,自己哥哥不就是表面人畜無害,實則一百個心眼嗎?這兩個真配。
“不過,凝兒,那壽辰,禧川郡主定是要去的,聽說你之前和她共同落入水中......”蘇嘉儀想起來。
“那禧川郡主和王筱晴關系還不錯呢。唉,真搞不懂她們?yōu)槭裁春湍阕鲗?,你明明那么好”馮相相對上官凝仗義直言。
“可能她仗著自己郡主的身份,要所有人都對她低聲下氣,可我偏不?!鄙瞎倌聹y道。
“呵呵,郡主”凝兒,你的身份,就算說是位比公主也不為過。”周靈兒此話沒錯。
“因為上官家顯赫,所以我父親也要低調吧,木秀于林,風必摧之?!鄙瞎倌肫鹆烁赣H對自己的嚴格。
轉而,上官凝說道:“她們到時候要是敢狼狽為奸,一起找我麻煩,我一定讓她們吃不了兜著走?!?/p>
“我們一定會幫你的。”馮相相拍了拍胸脯說道。
“嗯嗯,為好朋友兩肋插刀?!敝莒`兒滿臉正直。
上官凝故作思考的樣子,說:“嗯嗯,讓她們插你兩肋,然后她們闖下彌天大禍,你們同歸于盡,這一招厲害!”
“撲哧,哈哈哈”眾人捧腹大笑,笑聲如鈴鐺清脆,回響在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