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作家“喜狐”的現(xiàn)代言情類型小說,《春床奴》作品已完結,主人公:方以舟喜狐,兩人之間的情感糾葛編寫的非常精彩:繼而,兩聲,三聲,四聲......雨打芭蕉般,滴滴打在了青綠的竹簡上紅綠分明,晃了方以舟的眸子恍然一怔,好一會兒才意識到那是自己的血伸手往鼻尖一探,果然溫熱粘稠,一片腥紅心頭倏然一跳她想,完了她弄臟了喜狐的書簡,也即將弄臟他的軟席,進而弄臟他的茶室他那樣好潔的人,必是要把信簡的帳與她一同清算她幾乎料到了馬上到來的急風暴雨倉皇去尋帕子,帕子卻早不知丟到哪里去了,趕緊抬手掩住鼻子,另...

第29章 精彩章節(jié)試讀


醒來的時候好似還在營中。
她看到了槿娘。
槿娘依舊一驚一乍地說話。
“祖宗哎!你吃過不少豹子膽罷?”
“你一個魏人到底哪兒來的膽子行刺公子,咱就是說中了邪都沒這么干的!”
“孫將軍被你抹了脖子,裴將軍被你捅了一刀,他倆這輩子都沒倒這么個大霉!”
說到精彩處,槿娘甚至兩眼放光,擊起掌來。
“我槿娘真是小瞧你了呀,你還敢假傳軍令,害得好好一個孟將軍被削了職,打發(fā)到北邊草原養(yǎng)馬去了!”
“真是倒霉催的!”
她也不管方以舟有沒有聽,大驚小怪地說完,又坐在一旁叨叨起來,“天爺,你這一趟到底折騰個什么勁兒?到頭來還不是半死不活地回來了!”
“我可險些被你害死了!若不是陸大人說情,槿娘我哪里能活得過除夕喲!”
“你可欠了我大情了!”
待煮好藥湯端進了營帳,槿娘的嘴巴還是說個不停,“你最好趕緊好起來,我可不想天天伺候你,你聽見沒有?”
方以舟歉然點頭,向來是她侍奉旁人,哪有旁人為她忙前忙后的。
槿娘秀眉倒豎,“你啞巴了?我說十句你一句都沒有?”
方以舟便問,“姐姐,我喝的是什么藥?”
“我哪兒知道,醫(yī)官給我什么,我就煎什么。好幾大包呢,慢慢喝唄!”
方以舟又問,“治什么的?”
槿娘兩眼一翻,“治哪兒的沒有,你瞧瞧你身上還有點好地方嗎?”
“醫(yī)官說你腦袋里有好大一塊淤血,腹內哪里破了,我記不得了,胳膊也折了,我成日里沒別的事,凈給你煎藥了,一天七八頓地煎呀!”
說著話又指著自己兩半臉頰,“你看呀!如花似玉的一張臉都熏得黢黑呀!”
方以舟幾不可察地輕嘆一聲,“公子打算何時殺我?”
“那你去問公子,我怎會知道?!遍饶镞B連翻了幾個白眼,“天爺,我巴不得你就那么過去了,這么冷的天兒,我還得跟著你在營中吃苦頭!”
方以舟心中歉疚,便道,“姐姐不必忙了,我自己來罷?!?br>槿娘橫眉豎目,攙她起身飲湯藥,“住嘴吧你!你一只手能干什么,若被公子看見,我可是要受罰的!”
一起身便扯得五臟六腑生痛。
槿娘自顧自又傷起心來,“在易水多自在呀,真是傷天害理的!”
是了,何嘗不是如此。
方以舟憮然,從前在魏營雖苦,但到底是自在的。
如今槿娘不得自在,她亦不得自在。
槿娘話雖不好聽,但照顧起她來亦是盡心盡力。
一天七八頓地飲下湯藥,也不知究竟是什么藥,又苦又澀,難以入喉。
但方以舟不怕苦,每一碗藥都喝個干干凈凈。
她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先要養(yǎng)傷,然后活著,終有一日再回到魏國去。
有恩的報恩,有仇的報仇。
正月底的雪仍舊下個不停,燕國大軍又困在了原地。
方以舟并不知道如今身在何處,究竟在魏土還是燕關。她問槿娘,槿娘卻什么都不肯說。
槿娘是燕人,她不說方以舟便也不再問。
方以舟也不知道大表哥的死生榮辱,就連她自己亦是存亡未卜。
一顆心終日惶惶不安,不知喜狐的責罰何時到來。
不。
也許是責罰。
也許是賜死。
好一些的時候,方以舟撐著身子在帳門小立。
雪已經(jīng)停了,溫和的日光淡淡薄薄地覆著大營。
縱目望去,百米之外是轅門,她便望著那高高的轅門恍然出神。
就是在那里,就是在那處轅門,她被裴孝廉一箭射了下來。
二月初的天氣依舊涼的侵肌入骨,但沒什么風,只是偶爾吹起一陣,卷起一片殘雪來。
她明顯感覺身子大不如前,嗜睡,畏冷,沒有氣力,常流鼻血,動輒眼前發(fā)黑,胸口沉悶喘不上氣來。
她擔憂自己從此再拿不起劍了。
槿娘卻不以為意,“別裝了,你從前什么樣我能不知道,那刀架在我脖子上,連眼皮子都不眨一下的。”
方以舟便想,但愿如此,但愿她還是那個手起刀落的姚方以舟。
再好些的時候,已是二月底了。
眼看著到了春天,往燕國邊關去的雪已化得七七八八,大軍總算拔營了。這一路往東北走去,過春風千里,盡芥麥青青。
喜狐尚算是個守信的人,到底沒有南渡黃河,依言從大梁撤軍了。
年前喜狐先回,三軍斷后。
如今在黃河以北留了足夠的守軍,其余人馬皆駐在晉城、信都、鄴城、安平與虎牢關五大關隘布防。
方以舟憮然,這大好的疆土,如今盡在燕人的鐵騎之下了。
但轉念一想,燕軍一撤,魏國安矣。
到底是好事。
喜狐好似忘記了還有她這么個人,月余不見他來,也并未召她問罪。并沒有殺她的念頭。
因她有傷,竟能與槿娘單獨乘一輛馬車。
槿娘眉開眼笑地炫耀,“你是沾了我的光,才能乘馬車。不然,像你這樣的戰(zhàn)俘,可是要拴著鐵鏈跟在后頭跑的?!?br>槿娘說的沒錯,她從前便是與同袍一起被人縛了雙手驅趕著往天坑去。
路旁的杏花漸次綻開,初時大紅,而后轉粉,盛開后白白淡淡,是這整個嚴冬以來十分難見的色彩。
見槿娘興致不錯,方以舟便問,“公子不殺我了嗎?”
“你別得意太早,公子如今忙于軍務,脫不開身罷了。等他閑下來,定要好好整治你不可。”
定然如此了。
等他閑下來,又怎么會放過她。
見她垂眉不再說話,槿娘便正色警告起來,“你最好小心點兒,總之裴將軍是不會饒你的?!?br>定然如此。
她刺過裴孝廉,因而裴孝廉在轅門射下了那一箭,他定是起了殺心,要在喜狐面前置她于死地。
然而她沒有死。
她不死,裴孝廉便不會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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