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鴛鴦玉佩》,是作者大大“夢里尋蹤”近日來異?;鸨囊徊扛叻旨炎鳎适吕锏闹饕鑼憣ο笫抢钗奶煨『?,玉玲。小說精彩內(nèi)容概述:民國初期,富家少爺李文天與貼身丫頭陳小寒相戀受阻,這對戀人為追求婚姻自由,開始了艱難的愛情保衛(wèi)戰(zhàn),為此,文天不惜與父親斷絕父子親情,與小寒?dāng)y手遠(yuǎn)走高飛。 然而,這僅是開始,一路卻充滿了太多變數(shù)……歷經(jīng)坎坷,演繹著一幕幕蕩氣回腸的摯愛深情,可誰也沒想到,這最后的結(jié)局竟是……

鴛鴦玉佩 免費試讀 試讀章節(jié)

這天晚上,晚餐時分,李志雄對夫人說:“今晚上,我?guī)з蝗厝ヒ惶藯罡?,文勝老弟邀我去聽?wèi)?,說是上演楊家將,看樣子今兒個是回不來了,你早點休息吧,不用等我了?!?/p>

“好吧!家里的事我會管好的,明天你可要早些回來,不要喝太多的酒,會傷身子,免得我老惦記著,要不干脆帶上文天去吧,好照顧你嘛!他也好長時間沒去拜會他姐夫了?!狈蛉藨?yīng)著,看了文天一眼,李志雄的目光也轉(zhuǎn)了過來望著他。

文天不吭氣,李志雄便接著說:“喝酒應(yīng)酬,看戲聽曲,哪樣是他愛的?用不著他陪我了,我和倩蓉去,他看著也不會開心,免得還要看他的臉色,實在不放心,我?guī)习|與小虎子好了?!?/p>

看著文天這冷漠的態(tài)度,夫人也不好講什么,因為文天確實不大喜歡倩蓉姑娘,只是還沒到反感的那地步。

晚飯一吃完,李志雄攜同倩蓉,帶上阿東與小虎子出了門。

文天趁機偷偷的溜進(jìn)了小寒的房間,小寒一見文天的到來,有些驚訝,有些心喜,更有些擔(dān)心,迫切地問他:“你怎么來了?不怕老爺夫人發(fā)現(xiàn)嗎?”

文天心急地解釋:“爹飯后去楊府陪楊叔看戲去了,娘已經(jīng)睡下了,所以我有機會過來。我告訴你,我已經(jīng)決定了,我?guī)汶x開這里,就在今晚上,我什么都準(zhǔn)備好了,前兩天我將我積攢的一些金器玉器全部拿出去賣掉了,換了一些錢,雖不是很多,但我想也夠咱們過日子的了,實在是沒辦法拿到更多的,怕我爹發(fā)現(xiàn)。原本打算乘火車去廣州,我查了路程,實在太遠(yuǎn),所以,咱們只有先坐馬車北上,去天津,然后再做打算。你收拾下行李吧!馬車我早些天就雇好了,停放在一處農(nóng)戶家里,今晚二更天出發(fā),半個時辰后,我們就可以坐上馬車趕路,到天亮,咱們就離開安慶了?!?/p>

他已經(jīng)將話說得很明白,可小寒卻不清楚,簡直不敢相信事情會這么突然,自己一點思想準(zhǔn)備都沒有但一切都是真的,像是做夢一樣。想到要離開李府,離開夫人與老爺,她眼光中流露出眷戀之情:“咱們真的要走嗎?我真有點舍不得?”

“我也是別無選擇,無路可走了,難得今天有這么個機會,都是我沒用我還以為自己很有本事,會說服爹……”他沒有說下去,只是深深的嘆了口氣,凝視著她,充滿歉意地說:“小寒,對不起!我真沒用!”

“我不許你這么說!”小寒迎視著文天深情目光,“你已經(jīng)盡力了,為何還要自責(zé)呢?這不能怪你呀?!?/p>

他握住她的手,聲音低沉地說:“可是,當(dāng)我出了李家的大門就不再是少爺了,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平民百姓,未來的路還很漫長,而且外頭兵荒馬亂的,為了生活,可能會連累你跟我一起受苦遭罪……”

“為什么要說這種見外的話呢?”小寒也緊握著他的手,深情款款地說:“咱們相處已有十幾年,難道彼此還不夠了解嗎?過去我排斥你,那是因為不明白你愛我有多深,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知道了,其實,我心中一直都愛你,并不是因你有高貴的身份,也不是你現(xiàn)有的家財,而是你俊逸的人品,善良的心地和你的氣質(zhì)、修養(yǎng)、書生氣……身份對我來說并不重要,我是丫頭你是少爺,或我是小姐,你是下人,這些我全都不在乎,重要的是無論你是誰我都愛你,在乎的是能夠和你永遠(yuǎn)在一起,天長地久的廝守,這便是我此生中最大的幸福?!?/p>

“寒!”他輕喚著她的名字,深情的凝視著她的臉龐,她的臉在那柔和的燭光映照下,顯得格的美,情不自禁的將她擁入懷中。她這番肺腑之言實在令他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窗外,夜色更濃了。

文天透過窗外,看著天空中閃閃繁星,對她說:“時候不早了,快二更天了,你趕快收拾行裝吧!越簡越好!”

突然間小寒不安地問:“少爺,我們這樣做,對嗎?不會太殘忍,太無情嗎?將來不會良心不安,后悔嗎?咱們私奔了,留下老爺夫人,孤孤單單的,會給他們多沉重的打擊??!他們肯定恨死我了,因為我將他們深愛的兒子都拐走了?!?/p>

她的心地又柔軟起來,又開始自責(zé)。

“寒,此時此刻,你還在想這些,咱們是逼不得已,無路可走了,誰叫爹娘不成全咱們呢?如果咱們不忍心,就是對咱們肚子里的孩子殘忍!咱們這一走也并不是放棄這個家,只是等他們想清楚了,總會接受我們的那一天,等咱們的孩子出生以后,咱們立刻回家,再來彌補今天帶給他們的傷害,我們爹娘日后會原諒咱們的!”

“但是,咱們就這樣不辭而別嗎?”小寒說:“這樣走了,老爺夫人會以為他們失去了你,以為你永遠(yuǎn)都不回來了,他們會傷心欲絕的!我實在不忍心看到老爺夫人痛不欲生的思兒心情!”

“這樣吧!我回房留一封家書,給他們告?zhèn)€別,行吧!”文天也覺得有此必要,于是他決定留書告知父母,“事不宜遲,我這就去,你快一點,收拾吧!等三更天時咱們就從后院小門出發(fā)了。”說著,人轉(zhuǎn)身離去。

三更剛過,文天已經(jīng)提著從上海帶回的行李箱,與小寒偷偷地溜出了臥室,來到后院。

此時夜深人靜,月明星稀,院子里,出奇的靜,連彼此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就著月光,他們雙雙拜別之后,文天悄然打開后院的側(cè)門,一只手拎著行李箱,一只手緊緊牽住小寒的手,準(zhǔn)備走出了李府。

正欲離去,突然間一個低沉憤怒而又熟悉的聲音在他們身后響起來:

“你們以為這樣不聲不響,就能走得掉嗎?”

文天對這個聲音太熟悉了,頓時膽顫心驚,驚恐中脫口而出:

“爹!”

小寒則嚇得花容失色,臉色蒼白,嘴里發(fā)出了一個聲音:“老爺!”

這個聲音幾乎與文天同時發(fā)出的。

“爹?”李志雄漸漸走近他們,原來他壓根就沒出去,看來他對今晚的事早有防備,他怒視著,咆哮著,“你心中還有我這個爹嗎?竟然瞞著我私奔,你把我這個當(dāng)?shù)姆叛劾锪藛??再老實告訴你,我已經(jīng)等候你們多時了,今天你是走不掉了!”

文天望著身邊的小寒,深知這次私奔行動已經(jīng)失敗,唯有將她摟得更緊了,生怕有人搶了去。

“你反了!”李志雄聽了憤怒萬分,大喝了一聲,“來人,給我把他們兩個綁起來!”

剎那間,李府的家丁突然出現(xiàn),很快就將文天圍住,文天一見陣勢,徹底絕望了,反抗已是徒勞,只能束手就擒。

“把他們押回大廳,聽候發(fā)落!”李志雄大吼著,那張臉在燈光下,顯得無比憤怒,無比威嚴(yán)。

李府的大廳里,燈火通明。

廳內(nèi),文天與小寒跪在地上,面對著大堂,一聲不吭。小寒的臉色依舊那么蒼白,心中六神無主,七上八下,神情顯得十分不安,反觀文天卻十分鎮(zhèn)定與冷靜,眼神中無絲毫畏懼。

家中竟發(fā)生這種丑事,若傳出去,李府在安慶,必定將顏面掃地。李志雄無法冷靜,氣憤地瞪著跪在地上的文天,怒聲說:“你這個兔崽子,真是膽大包天,居然敢背著我?guī)е@丫頭私奔,這可是咱們李家從未有過的事,老祖宗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文天昂起頭,傲然地大聲說:“這一切都是你所造成的,假如你當(dāng)初不逼我,我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你……你還敢這樣說我的不是!”李志雄被氣得渾身發(fā)抖,“明明是你犯下的錯,卻將錯歸咎于我,竟然還理直氣壯說成是我逼你造成的!簡直就是大逆不道!”

“我不聽你的話,就是大逆不道,我長這么大了,哪件事情自己做過主?什么都只能聽命于你!婚姻大事我自己做回主,有何不可?你們倒好,偏偏要我娶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文天依然是理直氣壯的,李志雄被頂?shù)脝】跓o言,仍氣憤難平地說,“我這樣做還不是為你將來好!”

此時夫人帶著身邊的丫頭紫云趕來,一見此情景,急忙問道:“這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這大半夜的不去睡覺,讓天兒、寒丫頭到這里跪著,做什么?對了,志雄,你不是去楊府看戲去了嗎?怎么又折回來了?”

“你看看你寶貝兒子干的好事,若不是我暗中派人監(jiān)視他們,阻止及時,恐怕他們已經(jīng)離家出走了!”李志雄萬分慶幸地說,其實他早就發(fā)覺這小子這幾天里的舉動不太正常,所以一直暗中安排人盯梢,果不其然今晚上逮了個正著。

文天有所不知的是,這暗中盯他的人是誰他自己完全不清楚。

夫人震驚了,看了看文天,又扭頭看著小寒,傷心地說:

“你爹說的是真的嗎?孩子,你就舍得丟下娘?那剩下娘孤苦伶仃的怎么辦呢?”

“娘!”文天聽了娘說的話,有些于心不忍,激動地說,“孩兒并不是想丟下您,但你們都不同意我跟小寒在一起,走投無路之下就選擇了逼不得已的路,請您原諒我們!”

夫人蹲下身,握住文天的手,難過的掉下眼淚了。她掩飾不住內(nèi)心的激動,聲淚俱下的哭道:“你要知道你是我唯一的兒??!你若是帶小寒走了,叫娘如何舍得?以后的日子還怎么活?。俊本o接著說,“聽娘一句勸,留下來吧!”

文天的心軟下來了,語氣也誠懇了許多,他請求道:“要我留下也不難,只是要爹能成全我和小寒的婚事……”沒想到話音未落,就被李志雄搶斷了。

“住口!”李志雄怒吼一聲,“你以為這事可以討價還價的嗎?要我成全你們,真是白日做夢,癡心妄想!”

跪在一旁的小寒終于開口說話了。

“老爺請聽我說,”她柔柔地說,“我打小在李家長大,是老爺和夫人養(yǎng)育了我,我自知身份低微,高攀不上少爺,但求求您,只要能讓我和少爺在一起,我可以不計較名分,哪怕是為奴為妾,我也愿意!”她說得很誠懇,眼底閃爍著淚光。

此番話一出口,非但老爺夫人怔住了,就連文天自己也驚呆了,他傻傻的凝視著小寒,眼底充滿了深情。

男人三妻四妾在當(dāng)時那種社會中是件正常不過的事情,李志雄自身也是妻妾成群,再說小寒自愿為妾,不計較名份更是很難得了,連夫人以為這個結(jié),原來這么容易解開,沒想到……

“不行!”李志雄仍毫無情面地一口拒絕了小寒的請求。

小寒聽到自己的請求被拒,心中頓時涼了,幾乎欲氣昏過去,傷心欲絕地問:“我都這樣了,為什么?為什么還要阻止我們?為什么還要拆散我們?”

“是啊,為什么不成全他們呢?”夫人也覺得疑惑,于是也幫了文天來求情。

“你是不是瘋了?”李志雄瞪著夫人,重責(zé)道,“你也不想想,趙家的人會同意嗎?人家姑娘還沒嫁進(jìn)門,家里卻突然多了一個妾,這就不怕惹怒了趙家吧?再說了,小寒這丫頭,我已經(jīng)將她許配人家了!”

話一出口,這無疑又是扔了個炸彈,把在場的人都驚呆了。尤其是小寒,聽到這話時仿佛就是晴天霹靂一般。

夫人探問:“你把她許配給誰了?”

“其實這也算是她的造化與福份?!?/p>

李志雄平下心來,將事情講了出來。

“上次你不是去楊家府上看戲,帶上了寒丫頭,還在府上住了兩晚,后來楊賢婿就跟我講,說這丫頭挺標(biāo)致的,想納她做妾,問我的意見?你也知道,文香已故多年,雖另有續(xù)弦,但一直居于國外……我當(dāng)時就跟他講,寒丫頭年紀(jì)尚小,還不滿十八,他說不著急,等個一年半載再娶她進(jìn)門,所以說這丫頭命好,嫁進(jìn)去,很快就能享楊府少奶奶的福了!”

“不!”忽然間兩個慘烈的聲音,凄厲的同時響起,文天與小寒異口同聲的反對。

“你們還敢說不?”李志雄咬咬牙,氣得滿臉通紅瞪著他們兩個,幾乎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這事由不得你們,都給我聽清楚,寒丫頭,你不嫁也得嫁,文天,你也一樣,不娶也得娶!總之,這事沒得商量!”

李志雄將話說得斬釘截鐵。

“爹,別再逼我們了!香姐姐是怎么死的,你不知道嗎?她是郁郁寡歡,無疾而終!她的不幸,是您一手造成的,您還要將小寒也推進(jìn)火坑嗎?”

文天握著小寒的手,似乎要給她力量,并哀求道:

“我早已把小寒當(dāng)成了我的妻子,我愛他,今生今世我生命里不能沒有她,請你們成全我們吧,我們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小寒也不能嫁到楊府了,因為她……她已經(jīng)懷了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