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叫做《庶子的小通房》是魔域畫風的小說。內(nèi)容精選:她大喜過望,再也顧不得地上的清婉,歡快的起身迎上去:“林二哥哥,你回來了”清婉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只覺心中一暖,升騰起一股希望來主子爺回來了,能為她做主的人回來了她雖身上冷的麻木了,眼里卻有了一絲光亮林冷殤大步走過來,先是冷冷的看了一眼舀水的婆子,他目光冷冽,周身散發(fā)著威壓嚇得那婆子將舀水的瓢勺都拿不穩(wěn),叮咚一聲,跌落到地上郡主趕忙走過來,站在林冷殤面前,用手扯了扯前襟的衣領(lǐng),露出淺淺的...
謝婆婆簡單跟清婉介紹了下莊子,又將給今日工作的內(nèi)容演示了一遍,便準備安排清婉上工。
她在清婉周身打量了一圈,這身裝扮,端的像是門戶里出來的小姐。
“姑娘這身,可不像是來干活的,隨我去換身衣裳再干活吧”。
清婉便回屋挑了件灰撲撲的粗布衣裳,又戴上口罩,才隨謝婆婆進了果園。
進了果園,清婉有些失望。
園子里沒有怡然自得,曬著太陽養(yǎng)老的嬤嬤,也沒有炊煙裊裊,追逐嬉戲的孩童。
只有曬得黑黢黢的婆子,又瘦又臟,臉上掛著因過度勞累而留下的倦容。
一望無際的果園里,沒有一個身強力壯的年輕人,本該養(yǎng)老的婆子,成了打理果園的主力軍。
園子里主要種的是棗樹和梨樹,那棗樹還好說,梨樹就難伺候了。
一人多高的樹上,掛著半青不熟的果子,果子多汁,正是最招蟲咬的時候。
偏偏今年的蟲害格外嚴重,為了有個好收成,須得在果樹上撒藥水,就跟給花澆水似的。
這么大個園子,就幾個年老的婆子在干活,烈日炎炎下,戴著口罩在除蟲。
清婉遠遠聞著,那藥水味刺激嗆鼻,蟲子是被熏暈了,人也會被熏得暈乎乎的。
更難受的是,旁邊還有巡邏的監(jiān)工,遇到那偷懶的,或者實在勞累的干不動的婆子,便是一頓猛抽。
監(jiān)工的人倒是氣力十足,用鞭子抽起人來,絲毫不手軟。
正值壯年的監(jiān)工,跟孱弱的婆子,形成鮮明對比。
清婉見著這些麻木工作的婆子和死氣沉沉的果園,心中雖有失落,還是在心里默默給自己打氣。
在這里沒有勾心斗角,不過身體勞累些,蘇清婉你給我挺住,熬過這幾年,就是自由快活的日子。
這除蟲的活,謝婆子教的簡單,自己上手后,才發(fā)現(xiàn)沒那么容易。
提著藥壺給梨樹驅(qū)蟲,那藥水味相當刺鼻,就算戴了口罩,也能隱隱聞到那熏人的味道。
被熏暈的蟲子往下掉,掉在地上后,還得用竹筐撿起來,再集中焚燒處理。
且不說那蟲子的惡心,單是那藥水的味道,就讓人暈暈乎乎,食欲全無。
干活的時候,清婉還想找人聊聊天,一開口就嗆的不行,只能閉了嘴,等閑了再打聽其他吧。
這活連著干了五日,清婉只覺腦子嗡嗡的,吃飯也似要嘔吐,像是中毒。
有經(jīng)驗的謝婆婆,給她灌了一碗黑綠黑綠的湯汁,這種暈乎乎的感覺才稍微好受些。
謝婆婆翻了翻她的口罩:“這可不中,太薄了,容易中毒”。
她從房間里翻出幾個厚實但臟乎乎的口罩給她:“用這個”
清婉實在難受,便想歇會,她蹲在地上,大口喘著氣。
謝婆婆見這情形,指了指旁邊的監(jiān)工,勸慰道:“姑娘,咱這可歇不得,等蟲咬了果子,咱們明年都得喝西北風”。
清婉強撐著病體起來干活,雖然口罩戴著悶熱,到底是把藥水味給隔絕了。
只因動作稍慢了些,就被監(jiān)工的抽了幾鞭子,背上火辣辣的疼,人倒是清醒了不少。
慢慢的跟莊子上的人熟絡(luò)之后,這莊子上的運作,清婉也算理清了一些。
這里干活的婆子是沒有月例銀子的,柴米油鹽,生活日用都是自給自足。
這唯一的進項,便是賣果子,果子賣得好,明年便能應(yīng)付下去,果子收成不好,明年餓死都有可能。
等果子熟了,主子那還會抽去七成,剩下的三成才是幾個婆子一年的吃穿用度。
這里干活的婆子都很樸實,沒有那些個勾心斗角,因為大家都沒有那個時間。
一天到晚就是除蟲,干完活倒頭就能睡著,因為太累了,在這里,忙著活下去才是唯一的正事。
清婉在這里肉眼可見的瘦了,黑了,每天的吃食多是清粥青菜,兩個月就吃到過三回葷菜。
她開始懷念在將軍府吃酸辣魚、粉蒸肉,研究油潑面的日子了。
不過只要想到再熬幾年,就能自由的出府,心中便提著一股希望,工作起來也有干勁。
除了清婉,這里干活麻利的還有個姑娘。
頭幾日里,清婉竟沒認出她來,初荷原是王夫人院里的二等丫鬟,之前大小姐嫁人時,王夫人想將她指給大小姐做陪嫁丫頭。
不知何故,最后陪嫁丫頭沒當成,被送到莊子上來了。
磋磨了這些年,不到三十歲的姑娘,看起來如四十多歲的婦人般,鬢邊已生出白發(fā)。
清婉跟她相熟后便打聽起來。
“姐姐到了出府的年紀,怎的還在莊子上受累?”
初荷早已在這認命,她苦笑著搖搖頭。
“年紀是到了,可湊不出贖身銀子?”
清婉也好奇,贖身時要準備多少銀子?
父親送她進來時,收了將軍府十兩銀子,她猜想,贖身銀子最多也就是翻個倍,二十兩足矣。
“姐姐在大夫人處當差這么多年,怎么會湊不齊贖身銀子”
“贖身要一百兩,在府里當值這么些年,月例銀子才存了二十兩,后來家中弟弟娶妻,這二十兩也被挪用了”
說罷,初荷嘆了口氣:“我這輩子,只能老死在這里了”
聽了這些,清婉晚上睡不著了,初荷的話,深深地刺破了她心中的美好希望。
初荷是二等丫鬟贖身銀子就要一百兩,自己是一等丫鬟,豈不是要一百多。
她在府里做了十三年丫鬟,月利錢只存下三十二兩,出府時,主子們賞的東西,一概被扣下了。
若在這待五年,別說存下錢,能不花老本就很不錯了。
家里之前說能幫襯些,最多也就二十兩,還是一大家子省吃儉用的積蓄。
弟弟還小,讀書尚需用錢,這挪用家里的積蓄,后頭肯定是要還的。
若是出去就馬上嫁人,還能收些聘禮,嫁人之后可以慢慢還。
可是五年之后,又黑又瘦,年紀大了拖著病體的她,還會有人愿意下聘迎娶嗎?
這跟之前設(shè)想的自由自在的生活,完全脫離了軌道,清婉還在盤算著怎么湊足這一百多兩,外頭傳來了緊急的叩門聲。
“清婉,姜嬤嬤病的快不行了,你去替她寫封信吧,咱們莊子上就你識字”
初荷急匆匆的跑來,眼角帶著淚,像是剛剛哭過。
清婉只在三小姐處粗略的學得幾個字,既是老人的遺愿,只能硬著頭皮上。
昏暗的房間內(nèi),姜嬤嬤臥在床榻上,只蓋著床薄被,渾濁的老眼見著清婉過來,強提起一口氣。
這位姜嬤嬤清婉在府里是見過的,以前在老太太跟前服侍過,比房嬤嬤的資歷還老些。
清婉提起筆:“您說吧,我都寫下來”
姜嬤嬤艱難的發(fā)音:“吾兒安好,娘已陪將軍府的老太太過上清安禮佛的日子,吃穿不愁,只是老太太身邊離不得人,往后不方便出府了,兒勿掛念。”
說罷,她又去翻旁邊的被褥,半晌,才掏出個破舊的荷包來。
“手上留有碎銀十三兩,實在花不完,一并寄予吾兒”。
清婉寫好信,又照著念了一遍,姜嬤嬤聽了,只道了三聲:“好,好,好”。
接著便有氣無力的躺落下去,閉上眼睛,似乎已無遺憾。
交代完遺言的第二日,姜嬤嬤便咽氣了。
清婉捏著手中的信紙,有些犯難,這寄信的地址,姜嬤嬤還未同她交代。
莊子上謝婆子來的最久,她便開口詢問道:“這信該往哪寄?”
謝婆婆無奈的搖搖頭:“姜嬤嬤的兒子早就被人販子擄去了,她這是老糊涂了,不記得這一出了”
這信壓根就寄不出去,只不過是姜嬤嬤的一份執(zhí)念罷了。
清婉捻著信紙,想起家中老父親,自己已有大年未歸家了,不知家里是否一切安好。
本想寫封信回家報個平安,可目前的處境,讓父親知道,只會讓他們更擔心。
手上的筆來來回回寫了幾句,都覺不滿意,到底還是擱下了。
總歸,房嬤嬤回家探親時,會將自己的情況同父親說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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