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見的我只好選擇收服詭異(林言某陸不愛吃飯)全文免費(fèi)閱讀無彈窗大結(jié)局_(看不見的我只好選擇收服詭異)林言某陸不愛吃飯最新章節(jié)列表_筆趣閣(看不見的我只好選擇收服詭異)
小說《看不見的我只好選擇收服詭異》是作者“某陸不愛吃飯”的精選作品之一,劇情圍繞主人公林言某陸不愛吃飯的經(jīng)歷展開,完結(jié)內(nèi)容主要講述的是:(ps:詭異與鬼怪不同的是,鬼怪可以依自己的想法隨意殺人,而詭異通常要有特定的條件與規(guī)則后才能行動如果違反了這些規(guī)則,人就會遭到瞬殺但若是能掌握這些條件和規(guī)則,那么就能逃避,甚至控制詭異)怪奇實驗所外圍,緩沖區(qū)距林言被困木柜還有半個小時“嘻↗嘻↘~”一陣陣竊笑從不知名處傳來,詭異的腔調(diào)好似房間陰暗處窸窣的蟲子“小哥哥還在睡著呢~他到底什么時候才醒?我還想仔細(xì)聽聽他的慘叫聲呢”一道尖細(xì)的...
第4章 一百米,讓癡情男口干舌燥四肢無力(17000字)陸仁賈傳 試讀章節(jié)
[注:最后提醒!本文后半部分與平常文風(fēng)有所差異!請各位讀者老爺謹(jǐn)慎選擇!如果仍選擇觀看,請相信:最后有大反轉(zhuǎn)!耐心觀看,不要過早氣憤!主角或許沒那么好,但也沒那么壞?。?/p>
……
一坤小時前
(兩個半小時前)
怪奇實驗所
外圍,b區(qū)
陸仁賈覺得很淦。
他明明已經(jīng)盡可能露出破綻了。
比如在遠(yuǎn)處向林言招手,用紅色油彩筆畫一個巨大的箭頭,又或者在林言面前跳“新寶島”……咳咳,最后一條劃掉。
我陸仁賈這么正經(jīng)的人,怎么會跳那么不正經(jīng)的舞?!
可那林言只是慢慢地走著,還玩什么歐倫風(fēng),拿著一根導(dǎo)盲棍對著地面亂搗,時不時再來個故意摔倒,然后站起來抬幾下墨鏡不斷耍帥。
真以為他這個樣子能騙到我?這就能讓我相信他是個盲人了?真是搞笑,盲人怎么可能逃脫,甚至能制服C級鬼物“鬼婦人”?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如果他真的是盲人,我就再跳一遍新寶島!”陸仁賈自信一笑,有些不屑。
不過不應(yīng)該啊,我雖然不帥,但也不差,這變態(tài)不應(yīng)該看見我這樣的人就立馬飛撲過來嗎?
難不成他不是變態(tài)?
“怎么可能!”陸仁賈搖了搖頭,心想:“一個面對直播都能做出那種事的人,怎么可能不是變態(tài)!”
嗯,肯定不是我陸仁賈不夠具有魅惑力,一定是他有問題!
心機(jī)次哇一豆吃(真相只有一個!)——“林言明明是個變態(tài)卻過分謹(jǐn)慎”。
對,一定是這樣的!……總不能是我不夠好看吧?不,這不可能!
“咳咳,啊,陸仁賈是吧,陸仁賈能聽到唄兒?”陸仁賈耳麥里突然傳出隊長那粗獷的聲音。
“是,隊長!能聽見,有什么指示嗎?”陸仁賈立馬一臉正氣地回答。
“啊,那個,小陸呀,啊這個人呀,他是能有不同的興趣愛好滴?!标犻L的話突然變得有些細(xì)膩,少見的有些支支吾吾,“嗯,先說好,我是對你的這些愛好沒有任何意見滴。但是呢,啊這個吧,小陸咱現(xiàn)在是在任務(wù)期間,應(yīng)該先以任務(wù)為主對吧?”
陸仁賈有些奇怪,不過他也沒有太在意,畢竟聽說隊長好像有“痔瘡”這一難言之隱,痔瘡疼的時候說話有些支支吾吾,這很合理吧?
一位合格的下屬就要忽視上司的某些缺點,更何況隊長還是帶病上班,真是太敬業(yè)了,讓人佩服!
所以他裝作沒有聽到隊長話語的異樣,嚴(yán)肅地回答:“當(dāng)然!隊長,我現(xiàn)在正在認(rèn)真地完成任務(wù),爭取把目標(biāo)勾引到詭異影響范圍里去。”
“啊對對對,”隊長明顯有些不相信,不不不,應(yīng)該是疼的有點心不在焉?!胺凑凑?,你不要再胡亂行動了啊,忘了告訴你,目標(biāo)是個盲人,你最好用其他方式去勾引他?!?/p>
陸仁賈臉色一滯,不過他迅速調(diào)整過來,回答道:“收到,隊長!”
“咳咳,另外,小陸哇,以前沒發(fā)現(xiàn),你舞跳的不錯嘛,兄弟們都很想再看一遍,記得回來后再給大家跳一遍?。 标犻L頗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出這些話,然后直接關(guān)閉了通話。
陸仁賈:(°Д °;)っ
陸仁賈突然有些崩潰,他大聲對耳麥喊道:
“隊,隊長,這不對吧?這是誰要害我?隊長,你們不會一直在窺屏吧?tnnd,隊長你怎么不說話,你說話啊!隊長我可不是變態(tài)?。£犻L!”
此時,又有一名少年失去了夢想,在社會上喜提死亡時刻,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呀。
“??!林言!!我要你死?。?!”陸仁賈仰頭對天大喊,眼角流下了飽含屈辱的淚水。
這時在遠(yuǎn)處繼續(xù)龜爬的林言突然打了幾聲噴嚏,他疑惑道:“咦?又有那個變態(tài)惦記我了?誒,莫不還是某個惡趣味的房東吧?晦氣晦氣……”
房東:認(rèn)識你可真是我的輻氣。
……
一個小時后
林言正緩步在系統(tǒng)小地圖上標(biāo)注的大路中往前走著。
這時,一個嬌美溫柔的夾子聲在旁邊響起:
“小帥哥,快來玩呀~”
林言頓步,一雙柳葉眉皺起,不悅道:
“……我看起來有這么傻么?這么明顯的陷阱我還能上當(dāng)?”
“小帥哥,快來玩呀~”
林言接著皺眉,有些嫌棄地說:
“太他喵侮辱智商了!一片廢墟中哪來的美女?這是個人都不會上當(dāng)吧?我要是過去我就是大沙13!”
“小帥哥,快來玩呀~”
林言忽的抬頭對著那個方向,他好像想到了什么:
“不對!這聲音!這重復(fù)播放!難道是……我小時候最愛玩的……”
想到這里,林言忽然有些激動,因為自從車禍?zhǔn)ルp親后,他就再也沒有坐過這個好寶貝兒了!
“小帥哥,快來玩呀~”
林言再也忍耐不住了,他大喊一聲:
“全體目光向我看齊!我是個沙13!”
然后他便快步搗著導(dǎo)盲棍,向聲音傳過來的方向,快步……龜速前進(jìn)。
他真的,被勾引依然不忘實現(xiàn)自己的諾言,我哭死。
而這時,一遍遍重復(fù)話語的陸仁賈看到緩步趕來的林言,在心底不屑一笑:
“哦呵呵呵呵呵,果然是愚蠢的變態(tài)吶,輕而易舉就被我勾引過來了?!?/p>
“不過……這件道具果然好用,除了有些變態(tài)外…簡直是居家旅行,殺人犯案必備?!敝灰婈懭寿Z滿意地瞧著手中的粉紅色話筒,陶醉地說。
『男主播的神奇變音話筒(藍(lán))』
『該話筒帶有某個對夾子音瘋狂迷戀的主播的不舍
粉紅色的話筒,當(dāng)然要有仙女粉紅色的夾子音啦~』
『該道具功能已被解析,現(xiàn)公布詳細(xì)效果:
當(dāng)你使用此話筒時,會將聲音變成夾子音,且對選擇目標(biāo)造成魅惑,讓其獲得認(rèn)知模糊的效果(對男性目標(biāo)效果加倍)
注:多次使用該話筒,會讓使用者對話筒產(chǎn)生依賴,喜歡上自己的夾子音』
(嗯,話筒的上一件主人已經(jīng)被某只沿著網(wǎng)線追過來的男鬼,給惱羞成怒地撕成了碎片……所以,你不能也會愛上自己的夾子音吧?)
陸仁賈看林言還在一步步往他這里挪,皺了皺眉:這也太慢了吧?
不過他也沒太在意,畢竟只要他一直喊麥,林言總能走過來的。所以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復(fù):
“小帥哥,快來玩呀~”
……
半小時后
“小,小衰哥,快來玩額~”
陸仁賈有些口干舌燥,他就快要崩潰了,連續(xù)喊半小時“小帥哥快來玩呀”換誰誰不崩潰?
麻的就離譜,短短一百米林言就走了半個小時你敢信?
他要是因為看不見路所以十分謹(jǐn)慎我他喵也就忍了,但他這三步一摔倒,五步一躺平是要鬧那樣???
帶任務(wù)偷懶摸魚是吧?
咸魚都沒你這么會歇,咸魚都比你能折騰好吧?!
(咸魚作家:我真的會謝。)
你擱這耍猴戲呢這是,就這么喜歡大地不松嘴?這世間竟還有如此變態(tài)?
我這話筒只能模糊認(rèn)知,降低不了智商以及基礎(chǔ)行動功能啊喂!耍我呢這是,我看你根本不是目盲,你這是半身不遂吧喂?。ㄗ?)
不過,我聲音還挺好聽的嘛~嘿嘿嘿~再說兩句~
就在陸仁賈陶醉在自己的夾子音時,一片陰影籠罩了他,陸仁賈抬頭向上看去,只見好大一塊陰影正朝陸仁賈飛速前進(jìn)。
“誒,我艸,你什么時候來的哇!”陸仁賈面色一白,開始拼命地蠕動,妄圖在林言坐下之前起身離開。
陸仁賈剛剛離開地面一下,他面色一喜,但奈何轉(zhuǎn)瞬間便感到四肢酸麻,有一股老式電視涌現(xiàn)雪花般的感覺。
他面色一苦,看起來好像要哭出來:“趴地時間太久,手腳都麻了。完了,貞潔離我遠(yuǎn)矣!”他支撐不住又趴了下去,之后便是林言的“泰山壓頂”。
只聽“咔嘭”一聲,陸仁賈發(fā)出一聲急促地慘叫“??!我的腰!”
這時的林言捶了捶自己的腰,無奈地說:“果然,沒有地黃丸就是寸步難行,摔的我腰都咔嘭脆了?!?/p>
林言扭了扭腰,迷迷糊糊好像又聽見一聲慘叫。林言面帶疑惑,用手在“搖搖椅”上四處亂摸,說:“誒?莫非是我又重了,把這玩意兒都坐壞了?咋不叫了,還一直發(fā)怪聲捏?”
陸仁賈滿臉屈辱,但又無可奈何,為了不讓林言亂摸,為了自己僅剩不多的貞潔……他大聲地對著話筒喊了起來:
“小帥哥,快來玩呀~~”
“誒,這才對味嘛!”林言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后伸手在襯衫上翻找著,終于在襯衫內(nèi)側(cè)兜里,他找了了一枚一元硬幣。
林言無神的眼眸眨了眨,似是在回憶著什么,他喃喃道:
“還記得以前做搖搖車……”
“第一步,先坐上去?!?/p>
林言又扭了扭腰,頓時,嘎巴聲又起。
陸仁賈掉出幾滴眼淚:“小,啊,小衰哥,來,哦哦,來玩呀~”
林言一臉嚴(yán)肅接著說:
“第二步,將硬幣投到投幣口?!?/p>
林言拿著硬幣,對著陸仁賈的脖子狠狠一按。陸仁賈疼的大叫,險些昏厥。
但是……沒按進(jìn)去。
林言疑惑地?fù)蠐项^,不知所措地又用硬幣按了按。
陸仁賈已陷入幸福的昏迷之中。
林言無奈:“這,這不對吧?咋按不進(jìn)去??!莫不是這是后來改版的搖搖車?要掃碼支付?”
林言有些掃興,不過也無可奈何:“看來,今天是玩不了?!被柝手械年懭寿Z聞言露出幸福的微笑。
可就在林言站起身來的時候,他忽然靈光一閃,想起來自己忽視地一個細(xì)節(jié)——“我在摸索新版搖搖樂時,發(fā)現(xiàn)他后面的玩具褲子曾有一個口袋,馬薩卡(難道)——那個玩具口袋就是新版投幣口?!”
林言嫌棄一撇嘴,有些不情愿地說:“這都什么變態(tài)設(shè)計?。∥疫@種正人君子豈能依照設(shè)計師地變態(tài)想法去做?!”
垂死夢中驚坐起,守護(hù)貞潔為自己!
原本在夢中安眠的陸仁賈在這一刻腦海瞬間浮現(xiàn)一道名言,雖然他并不知道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但當(dāng)他感覺到褲子后莫名浮現(xiàn)一道涼氣時——
他悟了。
兩道清淚劃過臉龐,那淚花是如此明亮璀璨,似乎帶著他最后的貞潔,可卻又是那樣的無情。他們義無反顧地沖向地面,被污濁的泥土漸漸吞噬。
“不?。?!我不承認(rèn)!我絕不承認(rèn)這個結(jié)果?。?!”陸仁賈崩潰地在話筒前大喊,而他的大叫在話筒地渲染下,只變成了一聲刺耳的機(jī)械夾子音在天地傳蕩。
林言聞言一笑:“嘿,你看這搖搖椅多通人性,知道我想離開還凈整出這怪聲挽留我。也罷也罷,今日就騎上一騎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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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陸仁賈再也忍耐不住,大哭道:“啊!我命由我不由天!我命由我不由天啊?。?!”
“這魂淡人生我絕不會屈服?。悠饋?,快動起來??!陸仁賈?。?!你可以的,你可以的啊?。。 ?/p>
陸仁賈雙臂撐著緩緩顫動,一點點起來。他的雙腳拼命地?fù)纹?,慢慢地蜷縮。不知是那里來的一股勁力,他成功了!他支撐了起來!
陸仁賈咬緊牙關(guān),將嘴唇都咬出血來,此時他心里只有一個信念:“只要我動起來,他就會認(rèn)為搖搖椅出了故障,能免費(fèi)玩了,那就不用花錢了!”
“上天!上天??!就讓我走出這一步吧!讓我走出這一步吧!”陸仁賈在心里拼命地向上天祈求,給自己打氣。
終于,陸仁賈一只手掌慢慢抬起,向前,然后落下。而之后他的腿拖著地,緩緩向前。
半步。
雙手交替,然后腿繼續(xù)拖行向前。
一步。
重復(fù)。
兩步。
重復(fù)。
三步。
重復(fù)。
……
陸仁賈已經(jīng)感覺不到手掌和腿腳了,但他們就是在走著,一步步走著,帶著陸仁賈心中不屈的信念。
陸仁賈臉上再無淚流下,只有淚痕證明他曾努力過。他成功了,他真的成功了,他保護(hù)住了自己的貞潔。
可魂淡的人生之所以魂淡,那就是因為他足夠魂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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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滿臉驚奇地說:“這搖搖椅怎么自己動起來了?對,就是這個感覺,搖搖晃晃地,像是母親的懷抱……不過怎么沒有歌聲?”
林言有些疑惑,片刻后,恍然大悟:“哦,我懂了,這是一種營銷手段!不投幣就不給歌曲放送!”
林言滑稽一笑,他覺得自己真聰明:“呵,不愧是變態(tài)設(shè)計師,連這種方法都能想出來……可小爺今天心情好,那我就滿足你吧!投幣時間到!”
一字一句,宛如十二月寒冰,“嘭”地一聲砸進(jìn)陸仁賈心中,將他凍的渾身發(fā)抖,將他壓的喘不出氣。
他即將要輸了。
哪怕只是為了可笑的原因。
哪怕為了這個可笑的原因也曾努力拼命過。
可命運(yùn)與蒼天終究會無恥地嘲笑他作為一介路人甲的軟弱,無能為力。
陸仁賈感覺他的手掌漸漸沉重,他的腿腳漸漸遲緩。
他下意識地想要再祈求:“求求你,上天。求求你,讓我動吧,讓我動起來吧?!?/p>
上天不應(yīng),祂的目光透過太陽,只是懶洋洋地望著他,如此溫暖,如此冰冷。
陸仁賈絕望了。
他一頭倒在地上,額頭磕出血來。血跡慢慢滲出,就像他的精氣神一樣,慢慢泄出,消逝在空氣里。
他就像一只待宰的魚,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天空,默不作聲,等待命運(yùn)的降臨。
良久,他忽然感覺到有水滴下。
“是天空的淚水嗎?”他想。
可他的眼前卻被“淚水”染的血紅一片。
哦,是他的血啊,他的反抗之淚。
他眼含血淚,閉上了眼,好像就要這樣沉沉地睡去,一去不起。
可他閉上眼后,他似乎變成了一只血紅色的蝴蝶,“噗拉噗拉”的,要向某處飛去。
“這是要去哪?”他想,可他搖了搖頭,又不在意了,“什么都無所謂了?!彼f。
可是那血蝴蝶仍執(zhí)拗地向前飛去。“呵,無用之舉?!彼浔爻爸S著,不知是在嘲諷蝴蝶,還是在嘲笑著自己。
終于那血蝴蝶飛進(jìn)了一片血紅里。
那是一群血蝴蝶——漂亮的,溫柔的紅光隨著翅膀漸漸閃爍,似在接納,似在安撫。
他,哦不,陸仁賈沒由來感到一陣安心,“這是因為什么呢?”陸仁賈并不知道。
血蝴蝶歡欣地和每一只紅光接觸,然后他振動翅膀,逆著血蝴蝶群,向上飛去。
“他這是要向哪去?”陸仁賈又一次疑問道。他又一次搖了搖頭,只不過這一次……
他拼命地想要跟著血蝴蝶扇動翅膀,他要看,他要自己看,“我”將要飛向哪去!
血蝴蝶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意志與努力,他愉快地扇了扇翅膀,更加輕盈敏捷地向上飛去。
終于,血蝴蝶飛到了最頂層,他似是極度愉快地盤旋一圈,然后悄悄歸群。
這一剎那間,整個血蝴蝶群突然爆發(fā)一陣明亮的光芒,那光芒慢慢凝聚成一道模糊的身影。
而陸仁賈的視角漸漸脫離血蝴蝶,直至與那道模糊的身影相對。
陸仁賈不知道這是誰,他只是覺得熟悉,他張了張嘴,可卻發(fā)不出聲。那道身影并沒有怪他,也沒有說話,她只是溫柔地將陸仁賈攬入懷中,一如當(dāng)初那樣。
許久后,陸仁賈突然有淚流下,他張開嘴,哽咽,無聲地喊:“媽媽……”
明明他只是被實驗所收養(yǎng)的孤兒,明明博士告訴他們,他們的父母在他們記事前就死去了。
可他……為什么會無比悲傷?為什么心中會破碎般的疼痛?為什么他對這道身影無比熟悉,甚至認(rèn)為她就是這世界上獨(dú)一無二,再也不會有的“媽媽”?
媽媽看著陸仁賈,似乎有些心疼,她模糊的臉龐上顯現(xiàn)出兩道清晰無比的淚痕,可她終究沒說什么,忽得消散了。
陸仁賈有些發(fā)瘋,他胡亂揮舞著手臂,像個瘋子似的亂跑,四處尋找。
他不明白,他不明白啊!
他痛,他好痛?。?/p>
可他再也沒在這里找到媽媽。
陸仁賈有些累了,他跪在地上,默不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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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只淡紅色的小手伸在他面前,陸仁賈抬頭看去。
只見小小的他正歡欣地笑著,向他伸出手,想拉他起來。
陸仁賈麻木地伸出手掌,和那只小小的手掌緊緊相握。
忽然那只小手猛地一拉,一股大力使來,陸仁賈猝不及防之下瞬間被拉到小手的那側(cè),然后小手一轉(zhuǎn),小時候的他到了原來陸仁賈的那側(cè)。
小時候的他不知何時眼里露出濃濃的悲傷,他最后對著陸仁賈展露了一個最陽光燦爛的笑,便變成紅蝴蝶消散了。
陸仁賈則是不斷向著黑暗深處墜落著,他的身軀漸漸縮小,不,是他正在漸漸變成小時候的樣子。
時間的齒輪不斷逆轉(zhuǎn),略過18,略過16,最終,指向……12。
陸仁賈,12歲
“仁賈,好好看家。不要亂動實驗室里的東西,我們很快就回來?!?/p>
一個低沉有力的聲音從前方響起,他嚴(yán)肅地囑咐小陸仁賈道。
“好啦,快走吧,仁賈很聽話的,他絕對會老老實實地等我們回家的,對不對?”
一個溫柔的女聲響起,似是埋怨男人,也似是在安撫小陸仁賈好好聽男人的話。
陸仁賈原本朦朧的雙眼瞬間明亮起來,他聽見男人和女人的囑咐,在片刻遲疑后正要回答,可有一道熟悉而又陌生的清脆聲音率先從他喉嚨里響起:
“知道了,我會乖乖聽話的,爸爸媽媽,放心去吧!”
陸仁賈一驚,可看向不受自己控制,正在擺弄積木的手,他瞬間有些明悟:哦,這是12歲的他自己在控制身體。
他嘗試轉(zhuǎn)動視角,可他除了能環(huán)視自己以外,耗盡力氣也只能看見穿著一雙黑皮鞋的腳,以及長至腳踝的白色大褂。
而那對男女聽到兒子的回答,互相看了眼對方,都笑了起來。
那女子更是走了過來,輕輕抱住小陸仁賈,對著他額頭親了一下,笑著說:
“好好好,媽媽知道我家仁賈最乖了?!?/p>
陸仁賈趁此機(jī)會,認(rèn)真觀察這女子:
只見女子留著一頭短發(fā),秀麗的臉蛋上有著一雙柔潤似水的眼睛,挺翹的鼻子下連著一張永遠(yuǎn)含著溫柔笑意的小嘴唇。
女子和男人一樣,也套著一身厚厚的白大褂,看不清里面穿著什么。
女子還笑著,不舍地看著小陸仁賈,似乎怎么看都看不夠似的。
那男人見此情景默默嘆了口氣,可語氣卻是很輕松:
“好了,你還催我快點走,你看,現(xiàn)在反倒是你賴著不走了?!?/p>
女人對男人翻了一個好看的白眼,帶著一點撒嬌對男人說:
“我這不是喜歡咱孩子嘛……連多待一會兒都不行,你看看你這個當(dāng)?shù)膶ξ覀兡缸佣嗝礋o情?。 ?/p>
男人撓了撓頭,無奈地說:“好了好了,怎么說都是你有理,我算是怕了你了行吧?不過咱們確實該走了,再遲可就要晚了?!?/p>
女人聞言沒有再出聲反駁,只是站起身來,轉(zhuǎn)頭再次深深看了小陸仁賈一眼,依依不舍地和男人一起出門遠(yuǎn)去了。
而陸仁賈只是看著,沒有說話,不知不覺便早已淚流滿面。
“所以,這就是我的父母?”他想,他想說些什么,可早已哽咽難言。
許久之后,陸仁賈勉強(qiáng)穩(wěn)定下來情緒。他默默瞥了眼那個正在玩弄積木,努力嘗試把積木組成實驗室的小孩。
那小孩好像模仿父母似的,也身穿一身白大褂。不過他下身穿著一條軍綠色短褲,凌亂的短發(fā)上還帶著一個透明的護(hù)目鏡,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的。
陸仁賈不由勉強(qiáng)一笑,這孩子,父母走了也不知道多看幾眼,只知道玩弄積木。這么傻,看來是小時候的他無疑了。
陸仁賈本想多看看曾經(jīng)的屋子,可小陸仁賈偏偏只對積木感興趣,陸仁賈也很無奈,只能看他玩積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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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嗒~嘀嗒~嘀嗒~”老式吊鐘不斷發(fā)出一陣陣時間的哀鳴,而時間就在哀鳴中慢慢流逝。
正當(dāng)積木一個個慢慢變成小陸仁賈心目中的形狀時,一聲刺耳的響聲響起,小陸仁賈立馬轉(zhuǎn)頭看去。
陸仁賈也立馬打起精神,認(rèn)真觀察:
聲音在一道鐵門后響起,而那一道鐵門通體被涂上厚厚的白漆,上面掛著一塊黃色牌子,牌子上寫著“實驗重地 閑人勿進(jìn)”八個大字。
“看來那就是父母提到的實驗室。”陸仁賈心想。可他卻不免有些擔(dān)心,兒時的他并非很懂事,會不會就是因為現(xiàn)在的淘氣,才導(dǎo)致他記不得父母了呢?
不過,令陸仁賈驚訝地是,小陸仁賈并沒有他想的這么不堪。他只是稍為猶豫了一下,然后便接著擺弄積木了,口里還不斷嘟囔著:“爸爸媽媽告訴我一定不要進(jìn)實驗室,那我就不進(jìn)去。”
陸仁賈感到心里頗安,因為他看到哪怕實驗室里聲音越來越大,小陸仁賈也沒有要起身的意思,只是繼續(xù)沉浸在自己的積木世界里。
陸仁賈松了口氣,:“看來,問題并非出在此處……”
但仿佛是為了映照陸仁賈的話似的,陸仁賈突然通過小陸仁賈的視角突然看到一道紅光——“那,那是什么?”陸仁賈心里有些驚異不定。
然后陸仁賈便忽然有些頭暈,他看向小陸仁賈,果然,他也快要暈倒了。
在失去意識的前夕,陸仁賈奮力朝著紅光閃爍的位置去看,他睜大雙眼努力去看著。
終于,在小陸仁賈身倒的一剎那,他看到了——那是一雙不斷閃爍紅光的,猩紅之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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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好疼!”
陸仁賈是被一陣鉆心的劇痛喚醒的。
醒來后他發(fā)現(xiàn)小陸仁賈正面色扭曲地將手掌深入一個透明大口玻璃瓶中。
玻璃瓶里是——一大群紅蝴蝶?!
那些紅蝴蝶似乎正在貪婪地吸取小陸仁賈的血液……不,不止,它們正在……嘗試代替血液進(jìn)入小陸仁賈身體里?
陸仁賈愈發(fā)感覺詭異,他的胳膊也逐漸泛起解離般的劇痛,這痛苦難以忍受,他半跪于地,甚至想要將胳膊砍下來。
可小陸仁賈是如何忍受這一股劇痛的?陸仁賈勉強(qiáng)忍著劇痛,驚疑不定地望向小陸仁賈。
眼睛!還是眼睛!他的眼睛里有猩紅色光芒正閃爍不定!陸仁賈發(fā)現(xiàn)了小陸仁賈的異常。
可……究竟在哪里,那雙眼睛……
陸仁賈費(fèi)勁轉(zhuǎn)動視角,想盡可能地去觀察??梢徊讲铰觿⊥粗饾u讓他失去理智。他雙眼開始變得通紅,喉嚨里發(fā)出不似人的困吼。
陸仁賈,理智喪失。
陸仁賈并沒有能幫他隔離痛苦的猩紅色眸光,他只能自己承受這一切。
疼痛慢慢消失,陸仁賈的理智漸漸回涌??伤坪跤X得有些不對,他突然覺得身體輕盈許多,似乎可以移動了,視角也變成許多,能一次性看多個方向。
直到陸仁賈環(huán)視自身后才發(fā)現(xiàn)——他變成了那一群紅蝴蝶!
來不及多想,他立馬操縱著紅蝴蝶去搜尋那一雙猩紅色眼睛,他倒要看看,這雙眸子究竟藏在哪里操縱一切?
可這時,小陸仁賈晃晃悠悠地站起身來,開始向?qū)嶒炇彝庾呷?,陸仁賈也伴隨小陸仁賈的腳步被逐漸從紅蝴蝶里牽引出來。
等等,再等等!陸仁賈在心中大喊,他拼命地驅(qū)使著紅蝴蝶尋找著。
沒有!沒有!沒有!沒有!
慢慢地,第一只紅蝴蝶失去控制,接著是第二只……
陸仁賈瞪大雙眼,滿眼都是血絲,狀似惡鬼般拼命借著剩余紅蝴蝶的視角去看。
而眼看小陸仁賈將要離開實驗室,最后一只紅蝴蝶也漸漸失去被控制的光澤。
終于!找到了!陸仁賈猛地抬頭,最后狠狠一看,暈了過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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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陸仁賈醒來時,已經(jīng)是第二天了。小陸仁賈此時正吃著午飯,沒心沒肺地朝父母說笑著。
這時,陸仁賈借著小陸仁賈的視角終于看到了自己父親的模樣:
一位留著干爽頭發(fā)的中年專家,長著一雙劍眉星目的眼睛,有神的雙眼甚至連帶著平平無奇的下半張臉也變得別有韻味起來。只是這個男人現(xiàn)在卻有些擔(dān)憂內(nèi)嵌于心。
而自己的母親更是眼眶通紅,好像下一刻就要哭了出來。
小陸仁賈似乎察覺到了父母親的不高興,此刻正不斷說著自己的糗事,想要逗父母開心。
父母勉強(qiáng)地笑著應(yīng)和,明顯沒有心思說話,但又不想讓兒子傷心。
午飯后,父母又要出門,小陸仁賈依舊笑著和父母說再見,父母又囑咐了一番小陸仁賈不要去實驗室。
小陸仁賈驕傲地說:“爸媽放心吧!昨天實驗室發(fā)出好大的聲音,我都好好的聽話,讓自己不進(jìn)去呢!”
母親聽了這句話再也忍不住,轉(zhuǎn)頭低聲“嗚嗚”哭了起來。
父親也并不好受,他努力地把雙眼睜大,然后正了正嗓子,對小陸仁賈笑著說:“嗯嗯,我就知道,我兒子最棒了!”
小陸仁賈聽到父親的夸贊,開心地低下頭,用蠟筆在畫紙上不斷畫著。
陸仁賈看著小陸仁賈畫的那幅并不算好看的簡易一家人,用力地攥緊拳頭。
“我一定,我一定,會抓住你……猩紅眼眸……”陸仁賈低聲自語,強(qiáng)忍著沒有哭。
“昨天,我瞥見了猩紅眼眸所藏身的位置——實驗室的暗門后?!标懭寿Z認(rèn)真思索著,“可暗門僅露出2厘米大小的孔,我根本看不見他長什么樣?!?/p>
小陸仁賈放下了黑色畫筆,拿起了紅色畫筆開始畫畫。陸仁賈頓時眼色一亮,:“我并不需要能看到,只要,紅蝴蝶能看到就相當(dāng)于我能看到?!?/p>
不過陸仁賈一想起紅蝴蝶撕裂的疼痛,就有些牙疼?!安贿^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彼行┕夤鞯匦南耄艾F(xiàn)在還是先養(yǎng)精蓄銳,然后下午再硬抗撕裂之痛吧?!?/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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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陸仁賈醒來時,他已經(jīng)在疼著了。
他定睛一看,果然,小陸仁賈在“喂養(yǎng)紅蝴蝶”,而他眼睛里是與昨天相同著的猩紅之光。
想到這里,陸仁賈又盡力轉(zhuǎn)動視角看了一眼暗門,什么也看不見。
“果然,還是看不見呀……”陸仁賈苦笑,然后他痛苦地嘶吼,接受著來自紅蝴蝶的撕扯。
……
終于,他又一次撐了過去。
此時陸仁賈宛如從地府爬出來地惡鬼,他兩眼血絲彌漫,嘴角流涎,惡狠狠地指揮紅蝴蝶去盯著暗門,妄圖穿破暗門,看到暗門后的神秘人。
陸仁賈成功了,或者說紅蝴蝶成功了,但只成功了一半。
紅蝴蝶確實有不可思議的妙力,它們合力穿過了鐵門,可卻只看到了一位身穿白色大褂,戴著眼鏡與口罩的模糊身影。
看起來似乎特點明確,但這樣的人整個怪奇實驗所沒有一百也有八十,而且都是實驗人員。
可令紅蝴蝶無可奈何的是“猩紅眼眸”的口罩,他似乎在有意地保護(hù)自己的口罩不被探測到。
但好消息是,每次紅蝴蝶吞噬完小陸仁賈后,他們的實力就會上升。按照這兩天的增長幅度來看,第五天應(yīng)該就有實力突破“猩紅眼眸”的封鎖了。
這一次,陸仁賈撐著沒睡,而是想在上午和晚上再多看看父母。
而令陸仁賈意外地是,小陸仁賈好像也感覺到了某種不對,這幾天都會求著和父母一起睡覺。
陸仁賈也因此在第四天的夜晚聽到了父母的交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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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賈睡了嗎?”男人將嗓音盡量放的輕柔,問道。
“已經(jīng)睡了?!迸藙t看起來無精打采的,只是一直在摸小陸仁賈的頭。
陸仁賈知道,其實小陸仁賈還沒有徹底入眠,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迷迷糊糊,半夢半醒的狀態(tài)。
父母陷入長久沉默,只是靜靜坐著,溫柔地看著小陸仁賈。
最終,父親打破了沉默。
“我搞到藥劑了?!备赣H盯著輕輕地開口,好像在和空氣說話。
母親聞言一陣沉默,片刻后,略帶抽涕地問:“真的要這樣去做嗎?”
父親嘆了一口氣,說:“又有什么辦法呢?”
良久之后,他閉了閉眼,又說:“太順利了,阿麗,太順利了。往日重重封鎖的藥劑庫,昨天簡直像專門為我展開大門似的,可我拿完藥劑后藥劑庫又森嚴(yán)起來。”
母親掉著眼淚,勉強(qiáng)平復(fù)情緒說:“他這是在威脅,威脅我們的生命都在他的掌握之下,我們想活命就只能按照他的方式去走?!?/p>
母親又開始抽泣起來,“我是不信仁賈是會撒謊跑進(jìn)實驗室的,我們連實驗室封鎖大門都關(guān)上了,肯定是他控制了仁賈……”
父親用手拭去了母親眼角的淚,溫柔地說:“現(xiàn)在說這些又有什么用呢?他早已瘋魔了,這一次是輪到了我們家?!?/p>
母親用蓄滿淚花的眼睛看著父親,有些哀傷地說:“他不怕龍國通緝嗎?畢竟他做了這么多反人類的事……”
父親無奈地?fù)u了搖頭,說:“他早就準(zhǔn)備這么做了!在他眼里,這不過是為了大部分人而做出的小部分犧牲,哪怕是犧牲他自己他也是情愿的。”
父親沒再多說什么,只是又提了一句:“等我注射藥劑穩(wěn)住仁賈的異化后,你就帶著他好好活著,謹(jǐn)言慎行,盡量找機(jī)會逃出去,不然……”
母親忽的將淚花拭去,她認(rèn)真地看著父親問:“但為什么是你,就不能是我注射藥劑嗎?”
父親滿懷愛意地說:“不,仁賈更需要一個媽媽,而且注射藥劑后我并不會直接死去,而是作為依附體……”
母親聞言更悲哀了,她說:“可那是要抹去大部分人格自主體?。 ?/p>
父親再也沒說話,僅摟住母親,睡覺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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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天
小陸仁賈如同往常一樣,起床,向父母撒嬌,吃早飯,和父母玩耍說話,吃午飯,送別父母自己一個人玩耍,然后……
被控制,喂食紅蝴蝶。
陸仁賈再次認(rèn)真看著父母,仿佛要把這一切都記住似的,他有預(yù)感,在他勘破“猩紅眼眸”真面目時,將有大事發(fā)生。
他此刻只想好好記住父母的樣子,然后義無反顧地去揭開真相。
又一次承受非人痛苦之后,陸仁賈再次化作了那些撲閃翅膀的紅蝴蝶。
紅蝴蝶盤旋幾圈,沒有再浪費(fèi)時間,它們閃爍地紅光連成一片,朝著密室內(nèi)“猩紅之眼”的口罩狠狠刺探過去。
終于,陸仁賈看到了“猩紅之眼”的樣子。
“嗯?是誰?”猩紅之眼說話了,這是他第一次說話。
可陸仁賈卻兩眼睜大,無心在意猩紅之眼在說著什么。
他只是呆呆地站著,雖然心里面早有猜測,但當(dāng)猜測化為現(xiàn)實時,他卻依舊感到自己是這么無力。
“猩紅之眼”皺了皺眉,忽而他看向紅蝴蝶,輕笑一聲說:“有趣,產(chǎn)生意識?不,不對,是有人在窺探?!?/p>
“實驗馬上就要開始了,可不能在這時候出差錯……陷入沉睡吧!”猩紅之眼喃喃著,可他眼睛里猩紅色的光卻愈發(fā)明亮。
那猩紅之光霎時間便凍結(jié)了紅蝴蝶,然后侵入陸仁賈的思維里,想將他迫入安眠。
陸仁賈拼盡全力調(diào)動紅蝴蝶,但紅蝴蝶卻是紋絲不動,他也快要沉睡了。
陸仁賈眼里一片空洞,他強(qiáng)撐著一口氣,又看了一眼“猩紅之眼”,要讓他怎么才能相信呢?那位一直以來對他們都溫柔和善的人,居然才是幕后黑手……
陸仁賈眼睛漸漸閉上,他發(fā)出了自己深深的疑問:“為什么啊,到底為什么啊,博士……”
……
“阿麗,快跑!我來穩(wěn)住仁賈的情況!”
這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往日沉穩(wěn)的嗓音此時卻有些慌亂。
“好,我這就去叫安全處的人,說不定,說不定還有轉(zhuǎn)機(jī)呢……”
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往日懷柔的嗓音此時卻帶著一股哀傷。
“嘭嘭嘭”
這是腳步聲,哦,應(yīng)該是女人的腳步聲,她知道現(xiàn)在最不需要的就是言語推扯 ,所以她快步跑去。
“噗拉噗拉”
這是紅蝴蝶群的翅膀扇風(fēng)聲,它們好像要去某處——哦,女人的腳步聲停止了。
“阿麗,小心!”
男人大喊,他顧不得注射藥劑了。
“嘭!”的一聲,男人跳起,猛地一撲。
“噗通!”這是女人身體摔倒的聲音。
“小陸!”女人起身,顧不得滿身傷痕,她看向男人的方向,崩潰大喊。
“噗呲噗呲”這聲音也很熟悉,是……紅蝴蝶吞噬的聲音。
“啊啊……唔嗯……”男人原本痛苦地大喊,可不知怎么,他強(qiáng)忍著慘叫。
“阿麗…不要在意我了…啊,我就快不行了…唔嗯…你快跑!”男人拼命地說著話。
“嗖~”好像什么東西被扔了過去。
男人的聲音愈發(fā)細(xì)微,他只能不斷地重復(fù):“阿麗,不要哭,不要哭……”
男人的聲音消散了。
女人壓抑著哭腔,她笑著看著男人逝去的方向,以自己最輕柔的聲音說:
“小陸,放心吧,我不會再哭了……不過我還不能去找你,我還是位母親,讓我再守護(hù)仁賈幾年吧……”
女人站起身來,拿起剛剛撿起來的藥劑,直接扎在自己的脖頸上。
淡紅色的藥劑像是蔓延的藤蔓,又像是魔鬼鮮紅的利爪,它逐漸抓起女人的身軀,好像要把她拽進(jìn)地獄。
可女人卻什么也不怕了。
她走向那群紅蝴蝶,輕柔地張開雙臂,眼睛里滿是溫柔地光。
漸漸地,一只紅蝴蝶沒入女人的身體,接著是第二只……
等到大半紅蝴蝶都融入女人身體時,她的身軀開始變得模糊不清了,不過她終于攬住了自己想要攬住的人——
閉上雙眼昏睡,下半身與手臂完全變成紅蝴蝶的人兒。
女人輕輕抱住自己的兒子,紅蝴蝶還在不斷飛進(jìn)女人的身軀,只聽她輕聲地說:
“陸仁賈,我的兒子啊……在這亂世中,媽媽并不渴求你能變成多么多么厲害的人,只希望你能好好的,安穩(wěn)的活著。”
女人身體愈發(fā)模糊不清了,她揉了揉自己兒子的頭,接著說:
“但是,陸仁賈啊,無論如何你要記住,你并不只是簡簡單單的路人甲,你有一個聰慧沉穩(wěn)的爸爸,有一個愛哭溫柔的媽媽,你是我們獨(dú)一無二的陸仁賈?!?/p>
女人身體已經(jīng)幾近于無了,她最后親吻了陸仁賈的額頭,說:
“所以,遇到什么困難都不要怕哦,要勇敢地闖過去……好好的活著?!?/p>
女人消散了。
她的身體閃爍出一股強(qiáng)烈的血光,然后猛然分解變成一群比紅蝴蝶更明亮的血蝴蝶。
血蝴蝶沖天而起,組成了女人模糊的身影,然后懷抱小陸仁賈,又沖進(jìn)了小陸仁賈的身體,漸漸補(bǔ)全他殘破的身軀。
白茫茫的空間里。
忽然有雨滴落在陸仁賈的手臂上。
他抬頭望去,卻只有一片白茫茫。
“哦,原來是我的淚啊”,陸仁賈一摸自己的臉龐,竟早已淚流滿面。
“可是我為什么會流淚呢?明明我并不認(rèn)識他們,他們也和我無關(guān)?!标懭寿Z有些困惑,可淚依舊不停。
“我是誰呢?我到底是誰呢?”陸仁賈忽的想,可他想不起來了。
“啊啊啊啊??!”陸仁賈大喊,他感覺心即將破裂,大腦快要爆炸,他崩潰地坐在地面。
“對,對,我是紅蝴蝶,實驗室里面的紅蝴蝶”陸仁賈滿臉淚痕的抬頭,他好像明白了。
“但我,我并不想傷害他們啊,我,我只是想像往常小陸仁賈那樣抱抱他們……”陸仁賈抱頭喃喃。
“可,可他們怎么就死了呢!!!”陸仁賈的聲音變成了野獸般的嘶吼,他拼命拍打著自己的頭,拍出血來也不罷休。
就在這時,一只手拉住了陸仁賈,將他攬入自己的懷里。
那只手輕輕抹去陸仁賈頭上的血,溫柔地看著他,說:
“不,你不是紅蝴蝶,你是陸仁賈,是我的孩子陸仁賈?!?/p>
陸仁賈冷靜了下來,他呆呆地望著那道模糊的身影,喃喃地說:
“我是……陸仁賈?”
“對,你是陸仁賈?!迸说谋砬樵桨l(fā)憐惜,她輕輕摸著陸仁賈的頭。
陸仁賈眼睛里忽有血蝴蝶閃過,他想起來了!
第五天他勘破“猩紅之眼” ,然后陷入昏迷,直到——
第七天!
第七天紅蝴蝶群在博士滴下的藥劑下,全發(fā)了狂!
他們拼命地鉆進(jìn)小陸仁賈的身軀,取代了他的血液與身軀,然后……他們侵蝕了他的意識!
而陸仁賈的意識被侵蝕驚動蘇醒,可也被紅蝴蝶注意到,被侵蝕了意識!
可小陸仁賈是怎么活下來,陸仁賈又是怎么蘇醒的?
“那就是……血蝴蝶?!标懭寿Z苦澀地看著那道模糊的身影,他的母親。
父親為了保護(hù)母親,將她撲出了紅蝴蝶群。
而母親為了挽救他,沒有選擇逃跑,而是注射了藥劑,以自己的身軀滿足紅蝴蝶,以自己的意識填充紅蝴蝶。
得到供養(yǎng)的紅蝴蝶,不再發(fā)瘋,她們變成了完全體,帶著至親的愛意化作了——血蝴蝶。
血蝴蝶不會再吞噬陸仁賈的身軀,因為她們早已被母親所填飽。
血蝴蝶也不會侵蝕陸仁賈的意識,因為她們早已被母親所影響。
血蝴蝶還會永遠(yuǎn)守護(hù)著陸仁賈,就像母親守護(hù)兒子一樣。
“可母親,可母親……卻只能失去絕大部分意識,隨著血蝴蝶一直永生下去,靈魂被拘起,不能再投胎?!标懭寿Z想到了這里,雙眼濕潤,又流出淚來。
懷抱陸仁賈的模糊身影輕輕拭去陸仁賈的淚水,吻了吻他的額頭。
陸仁賈再也忍耐不住,大哭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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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但又好像只是一小會兒,
陸仁賈醒來。
他的眼里有血蝴蝶一閃而過,但轉(zhuǎn)而又消失不見。
他又迷茫了。
但他不知道為什么,他心里有一股莫名的哀傷與悲憤,他的臉上滿是混雜血液的淚水。
他不想再沉寂下去了,他想要反抗了,他想要好好的活著!
偏偏這時,林言遲疑地說:“嘶,這是壞了?還是不投幣連動都不動了?”林言有些無語,“果然是鬼才設(shè)計師,太鬼了!”
說著,林言捏著硬幣似乎要行不軌之事。
陸仁賈一咬牙,勉強(qiáng)支撐起來,然后他在心里面大吼,發(fā)泄著自己的不甘:
誰說,命不可改變?
誰說,人只可順從?
塵埃落定之前,乾坤尚可逆轉(zhuǎn)!
今日我陸仁賈便要逆這天,改這命!
我!陸仁賈!一定要逆了這天,改了這命!
陸仁賈臉如惡鬼,裝若癲狂,他猛地一咬舌頭,噴涌的鮮血從他嘴角流下。
強(qiáng)烈地劇痛令他精神一振,但也帶給他行動的氣力。
陸仁賈猛地一顛,然后向前移動,而林言手中的硬幣則一下沒抓住,從他指間滑落。
林言詫異地問道:“什么情況,什么情況這是?連錢都不想要了?”他沉思片刻,搖了搖頭,說:“那也行吧,能動就行,不過我錢都丟了,好歹來首歌吧?”
陸仁賈張開滿是鮮血的嘴,開始唱了出來:“小海螺,瞎幾把吹,海鷗聽了展翅飛~”
林言很高興,他萬萬沒想到現(xiàn)在搖搖椅這么高級,還是聲控的,于是他也跟著歌應(yīng)和著:“嘿,嘿!”
“小海螺,瞎幾把吹,媽媽聽了快快回~”
“嘿,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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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一首歌過去。
陸仁賈沉默片刻,突然認(rèn)真地唱道: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
“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
林言奇怪地沒有說話,不過陸仁賈并不在意了,他只想好好的唱歌。
“天上的星星流淚,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風(fēng)吹,冷風(fēng)吹,只要有你陪~”
陸仁賈感覺鼻子很酸,眼睛里冒出淚來,盡管他并不知道為什么。
“蟲兒飛,花兒睡,一雙又一對才美~”
“不怕天黑,只怕心碎,不管累不累,也不管東南西北……”
陸仁賈輕聲地唱著。
就在這時,耳麥里發(fā)出聲音:
“喂喂喂?陸仁賈能聽到嗎?”隊長的聲音顯得有些不耐煩,“他釀的,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咋一直連不上誒?!?/p>
陸仁賈沒有搭話,他還在唱歌,但是他費(fèi)力地抬起手臂,按了按耳麥上的回應(yīng)鍵。
“誒呦,終于連上了啊?!标犻L有些夸張地說,“那個,小陸哇,我知道現(xiàn)在你很苦,但是呢,咱也要完成任務(wù)嘛不是?!?/p>
隊長往日大大咧咧的話語此時卻顯得十分冰冷,他還在說著“我看吶,你這也快到詭異安置地點了啊,就再努努力,加把勁,把他馱到地點啊?!?/p>
隊長咂了咂嘴,接著說:“不過啊,你就放心吧,小陸,等你到地方之后,嗯,就不用動了!我會派人接你的!”
隊長看陸仁賈久久沒搭話,知道他不方便,提了一嘴:“那你不說話我就當(dāng)你是默認(rèn)了啊,先掛了,你好好完成任務(wù)!”
陸仁賈沒有回應(yīng),但還是朝目標(biāo)地點前進(jìn)著。
……
怪奇實驗所
內(nèi)部,營養(yǎng)區(qū)
安全管理處
隊長對著耳麥說完話后,一張臉籠罩著陰影里,沒有出聲。
旁邊有人于心不忍,正要開口說話,想代替陸仁賈去完成任務(wù)。
但在他開口之前,隊長卻抬起了手,將他們都趕了出去。
不一會兒,房間里只剩隊長一人。
只見隊長對著從監(jiān)視屏下的桌子有規(guī)律的連敲幾下,然后從桌子下取出來一個小盒子,他將拇指按在盒子上,似是在進(jìn)行指紋認(rèn)證。
“啪咔”小盒子發(fā)出一聲清脆的聲響。隊長打開小盒子,盒子里放著的是一打被疊起的資料。
隊長在里面翻找著,終于找到了署名“陸仁賈”的那一份。
他躲在暗處,眼神明滅不定地看著那份資料,手指不斷敲著桌子。
『姓名:陸仁賈
異獸:血蝴蝶
潛力評估:S(+)劃去→D(注2)
失控可能:低』
隊長閉上了雙眼,片刻后,他又恢復(fù)了往常的笑容,將資料重新裝好,起身巡邏去了。
……
怪奇實驗所
外圍,緩沖區(qū)
堅持許久的陸仁賈終于將林言送到了緩沖區(qū)。
但奇怪的是,明明詭異影響范圍里,有里實驗所更遠(yuǎn)的地方,他卻下意識將林言送到了離實驗所最近的地方。
正當(dāng)陸仁賈準(zhǔn)備鼓起最后一股勁,將林言從背上抖下來時,林言自己卻下來了。
只見他用力地伸了伸懶腰,轉(zhuǎn)身朝陸仁賈看去,然后調(diào)笑道:
“不愧是高科技搖搖椅,不僅搖的這么舒服,唱歌唱的還這么好聽,把我都哄睡了”
陸仁賈滿頭黑線,但一想到自己現(xiàn)在渾身無力,就沒有搭理他。
林言卻自言自語道:“誒!好久沒有這么舒適了,而且這設(shè)計師還這么與我趣味相投,不行,這次不能白嫖,還是投幣吧!”
陸仁賈:?????**
陸仁賈很無語,不過他是真的沒有力氣了,一點都沒有了,都被林言壓榨完了。
林言罪惡的大手從上身襯衫里又掏出一枚硬幣,他邪惡地笑著,向著陸仁賈褲兜奔去。
近了,更近了。
一步,兩步,三步……
然后,啪嘰!
好樣的!林言又摔倒了!
陸仁賈:……“你這個盲人就不能好好地走,帶點盲人的樣子嘛喂!”陸仁賈在心里瘋狂吐槽著。
可就在這時,林言一起身,手往上抬的時候,卻不小心碰到了陸仁賈身穿的安全管理服。
陸仁賈:……占便宜,你就擱這占便宜是吧?
林言則摸著陸仁賈管理服上的小口袋,恍然大明白:“哦~原來這里才是投幣口啊!沒想到位置這么偏僻,真是高科技玩意?!?/p>
林言不禁贊贊稱奇,陸仁賈則激動地快哭了出來——自己的貞操可算是保住了!
可突然陸仁賈發(fā)現(xiàn)自己口袋一沉,似乎多了什么東西,但那絕對不可能是硬幣。
陸仁賈面色不動,雙眼再次閃過血蝴蝶,他迅速抬起一只手,將林言遞過來的物品用血蝴蝶團(tuán)團(tuán)包裹住,送到某處空間去了。
然后他深深地看了眼林言,抬起的那只手往林言手上一點,一只血蝴蝶印在了上面。
林言則笑嘻嘻的,看不出來有任何不對,他拍了拍手,血蝴蝶隱沒,之后林言便站起身來,向著陸仁賈裝模作樣地點了個頭,提起導(dǎo)盲棒,朝遠(yuǎn)方走去了。
陸仁賈則盯著林言,雙眼血蝴蝶“噗啦噗啦”地直扇翅膀,他暗自低語道:“林言……”然后便昏了過去。
……
『你是怎么做到的?』
在林言吊兒郎當(dāng)?shù)淖咴诼飞蠒r,系統(tǒng)突然沒來由地發(fā)出這樣一道消息。
林言貌似很疑惑的歪頭,問道:“(⊙o⊙)啥?啥呀?”
『要不要我提醒你,你只是個普通的盲人,不可能提著導(dǎo)盲棒到處亂逛?!?/p>
林言聞言哈哈一笑:“哎呦,哎呦,真抱歉,我忘了哈?!?/p>
『……』
『以前有沒有人提醒你,你真的很欠扁,不要把別人當(dāng)成傻子』
林言表情瞬間嚴(yán)肅,他一本正經(jīng)地說:“當(dāng)然……”
“沒有,畢竟我這么和藹可親怎么會被打呢?!绷盅杂宙移ばδ樒饋?,“不過,我想我們可以做個交易。”
『……』
『說?!?/p>
林言笑道:“我知道有人正看著我的直播,我需要你去模糊這一段直播內(nèi)容,甚至記憶?!?/p>
林言頓了頓,又說:“別著急拒絕,我知道你能做到,這對你來說很輕松?!?/p>
『可以。我會模糊除當(dāng)事人以外所有人的印象,以及錯亂這一段時間的直播內(nèi)容?!?/p>
『但是,代價呢?』
林言擺擺手,接著說:“別這么著急嘛,我還要你不要透露任何情況給蘇醒之后的我。至于代價——”
林言雙手一擺,無奈地說:“你看我現(xiàn)在身無長物,要不……先欠著?”
『不行?!?/p>
林言撇撇嘴,雙手抱起:“蓋亞大人還真是冷酷無情吶,和我一個小人物還斤斤計較。”
『是你想白嫖罷了?!?/p>
林言將墨鏡取下,從襯衫兜里取出一小節(jié)衛(wèi)生紙,慢斯條理地擦了起來。
“我會告訴能告訴你的行為邏輯?!?/p>
『不夠,給我時間我自己也能推測出來?!?/p>
林言沒再說話,他將擦完墨鏡的紙重新放回兜里,將墨鏡戴上,然后他說:
“算我欠你一個小人情,以后我會無條件幫你做一件不算太困難的事?!?/p>
『可以?!?/p>
『那么,我們開始吧。』
『你是何時蘇醒的?我檢測不出你的變化?!?/p>
林言咧嘴一笑,回答道:
“還記得那一支奇怪的話筒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東西應(yīng)該有認(rèn)知模糊的效果。”
林言用導(dǎo)盲杖一下兩下地?fù)v著地面,漫不經(jīng)心地說:
“我用它模糊了清醒與昏睡的界限,以及行走與停止的指令。
那傻子只要抬腿想走就會停下,想停下就會行走,不斷反復(fù),那傻子就會不斷摔倒,還不會察覺不對,等到他摔暈……我就醒了。”
(ps:摔倒緣由類似踏空,控制不住身體平衡,而認(rèn)知已模糊,就不會覺得不對,更不用提適應(yīng)了
至于模糊清醒與昏睡,則意味著林言昏睡=林言蘇醒,即原林言昏睡,另一個林言將蘇醒。)
『那陸仁賈呢?你是怎么影響他的?』
林言開始放慢腳步,開始像一個真正盲人一樣慢慢行走,他說:
“至于那個小家伙。能迷戀上摳腳大漢用話筒發(fā)出的夾子音,這難道不是另一種認(rèn)知模糊嗎?
他和我情況類似,所以我稍稍用能力擴(kuò)散了話筒對使用者的認(rèn)知模糊。”
林言想起陸仁賈好像搏命似的當(dāng)搖搖車,不免搖頭一笑:
“我用語言模糊了當(dāng)不當(dāng)搖搖車的重要性。他果然就上頭了,把這當(dāng)成人生,當(dāng)成性命攸關(guān)的大事,到底還是年輕啊。
不過這樣也好,像我們這種人,總是免不了要覺醒一場的……我只是稍稍推他一把罷了,免得他以后真要遇到生命危機(jī)時,再來不及覺醒?!?/p>
『呵,不清不楚的回答,你知道我問的是你的能力?!?/p>
林言無辜地眨眨眼,一臉天真地說:
“哎呀,我不說,就不能打打馬虎眼略過去嘛。這一點保密,現(xiàn)在還不是揭露的時候?!?/p>
『陸仁賈和你有那部分相同?』
林言表情一收,嘆了口氣,無奈地說:
“真是犀利的言辭啊,就這么想了解我嘛,直接就不演了是吧?”
『這是代價?!?/p>
林言卻突然耍了個滑頭,他笑瞇瞇地說:
“不能告訴你的不能告訴你,能告訴你的,你自己分析那一段旅程也能分析出來。
嘛嘛,反正我不能說,你就自己分析去吧~”
『……』
『這是代價,你應(yīng)該告訴我的?!?/p>
林言一叉腰,抬頭大聲回答:
“無可奉告!”
『代價!』
“無可奉告!”林言愈發(fā)得意起來。
『……』
一會兒后,系統(tǒng)似乎分析完了,祂突然問道:
『值得嗎?你明明不認(rèn)識他。』
林言裝作大吃一驚的樣子,驚訝道:
“什么?!居然分析的這么快!了不起,了不起!地球蓋亞有大帝之資!”
『……』
『時間不多,請回答我的問題?!?/p>
『這是代價。』
林言又一叉腰,大笑道:
“嗨嗨害!無可奉告?!?/p>
『……』
林言咳了咳嗓子,回答道:
“哪有什么值不值得的,我遇見了,我想做,然后我就做了。更何況……”
林言突然有點臭屁,他嘴角瘋狂翹起。
“更何況,我非常強(qiáng)的好叭!”
『……』
『你騙不了我。你自身現(xiàn)在必有缺陷或者限制?!?/p>
『別的不說,話筒的效果正在消退,你已經(jīng)看不見了吧?』
林言:……
“果然是系統(tǒng),都不知道維護(hù)維護(hù)其他人的顏面?!绷盅試@了口氣。
『別打岔,你為什么要幫他?你不怕他覺醒后首先對付你嗎?』
林言又往前走了兩步,他撓了撓頭,少見地認(rèn)真回答:
“我只是做我想做的事罷了。
至于農(nóng)夫與蛇的故事……我觀察他并非是這樣的人。當(dāng)然,我是在賭,但是……我賭對了。”
『……』
『或許結(jié)束這一切真的需要你這種人?!?/p>
只見林言看到系統(tǒng)的回復(fù),微微一笑,然后他向著前方邁步前行。
午后燦爛的陽光照在他身上,拖曳出一片大大的陰影。
林言只是這樣走著,像個無畏無懼地勇者,也像是隱藏暗影地小丑。
最后,他一步踏進(jìn)詭異觸發(fā)區(qū),沒有絲毫遲疑——
立馬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