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和人家打架？ 試讀章節(jié)

2022年1月10日，農(nóng)歷臘月初八，豬日沖蛇 煞西

西南地區(qū)某縣城，傍晚18:36，急促的警笛聲從城郊一路響到了縣人民醫(yī)院。

晚上20:08，城關(guān)派出所某辦公室，兩名一杠三星的中年警察（分別是治安隊長張遠和刑警隊長劉濤）和一個便服青年正議論著什么，一名兩星警員推門而入，對坐在辦公桌前的青年說道:“陳所，傍晚的這個案子人員情況基本弄清了。”

青年聞言，對他說道，“你介紹下情況。”

“侵害人，陳凡……”

“你說誰？陳凡？”青年聽到這個名字后貌似大吃一驚，問道。

兩星警員沒想到這昨天剛來來上任的代所長會有這樣的反應(yīng)，難道是因為和他同姓的緣故？有些懵，卻不敢問，只是點點頭。

青年示意他繼續(xù)，表情卻有些凝重起來。

“陳凡，33歲，我縣長新鄉(xiāng)人，從事裝修行業(yè)十余年，13年開始在縣城務(wù)工，現(xiàn)在是一家裝修公司工程經(jīng)理；

受害人，陶志忠，33歲，賣建材的，城郊法窩村人；

受害人，黃冠英，我縣岔河鄉(xiāng)人，34歲，從事裝修行業(yè)近15年，13年開始縣城務(wù)工；

受害人，黃兵，26歲，和黃冠英同鄉(xiāng)，算是他徒弟，15年開始縣城務(wù)工；… …”

見警員沒繼續(xù)說下去，被他稱為陳所的青年男警示意他繼續(xù)。

“這幾名受害者都只是輕微外傷，而且皆請求不要追究侵害人的責(zé)任。另外還有三個受害人和一個三歲多的小男孩，都是侵害人的至親……”

“至親？”其中一位一杠三星的中年警察不禁疑問。

“嗯”匯報的警員繼續(xù)說到，“受害人陳文，侵害人親弟弟，28歲，另外一個裝修公司經(jīng)理，和侵害人同年來的縣城，他雖然也沒有重傷，但輕傷卻全身都是，不過他一再表示先不要告訴他們的父母；”

“受害人，童蕾，26歲，侵害人之妻；”

“陳翊銘，3歲，侵害人之長子，沒受侵害，但有點被嚇到，肖文已把他送回去給他媳婦代為照顧了；”

“受害人，陳詩琪，2個多月，侵害人之女，現(xiàn)在還在觀察等結(jié)果！……”

“誰報的警？”陳志問道。

“是陶志忠，說是當(dāng)時侵害人把他老婆孩子推倒后陳文見情況不對趕忙讓陶志忠報120?！?/p>

“他們怎么打起來的？”一直沒說話的另一個一杠三星的中年警察問道。

“情況是這樣的”警員正要把從陶志忠肖文黃冠英黃兵四人那里了解回來的情況說了出來，青年卻打斷說道：“這樣，劉隊長，你再去一趟現(xiàn)場，采集一下其他目擊者的口供。張隊長，你走訪一下這些人的情況，重點關(guān)注一下這個肖武平常的習(xí)性這些?！?/p>

然后對匯報的警員說，“小趙，你今晚守在醫(yī)院，把所有人的情況再核實一下！”

前兩人都領(lǐng)命而去，被稱為所長的青年叫住姓趙的警員，接過他整理的文件，若有所思，問道：

“小趙，你今天出警到現(xiàn)場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的地方或者奇怪的地方？”

“沒有，我們出警到現(xiàn)場的時候除了陳凡是躺在地上的，其他人都站著的，現(xiàn)場沒人喧嘩很平靜，都很配合，不到兩分鐘就掉頭回來了?！?/p>

“那這個童蕾的筆錄有沒有遺漏的地方？”陳志又問道。

“她的筆錄是我親自做的，遺漏的地方？哦，她最后跟我說她老公可能是撞著不干凈的東西了，不然平常喝醉酒也不會這樣的，讓我們相信她，關(guān)于這個我沒寫進報告里去?！?/p>

“哦，好的，你先去吧?！?/p>

警員領(lǐng)命便出了門。他哪里知道，當(dāng)聽到他說“不干凈”的時候，青年的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隨即恢復(fù)正常。而他剛一出門，青年的表情就凝重起來。

……

第二天7點40多，天都還沒大亮，陳凡突然睜開眼睛，看了看天花板，再左右看看，看到了掛著的點滴瓶，才知道自己是在醫(yī)院。

努力的想坐起來，卻發(fā)覺根本使不上力，除了頭能動四肢都好像不受控制了，而且還全身到處痛。試了好幾次還是不行，這時坐旁邊的幾個人看到動靜，都簇擁了過來，分別是陳文、陶志忠、黃冠英、黃兵，可他們四個都鼻青臉腫的，都沒說話。

陳凡正要問情況，病房的門這時開了，一個20多歲穿警察制服的人向床邊走來。

陳凡還沒從當(dāng)下的情況反應(yīng)過來，穿制服的人率先開口:“我叫趙旭，城關(guān)派出所的，你現(xiàn)在意識清醒嗎？”

陳凡一看是警察，問自己意識清不清醒，下意識的看向四人，見他們都沉著臉，自己又四肢都動不了，心中難免有些慌亂，嘗試了幾次才開口問道，“警官，我這是什么情況？”

“我們都守了你一晚上了你不知道嗎？”警察語言中有些不滿，那表情看起來好像是覺得陳凡的問題有些好笑。

“?。　标惙泊蠼辛艘宦?，嘩一下終于坐了起來，雙手忙朝自己的腿摸了幾下，這才松了口氣：“嚇?biāo)牢伊?，好在還在?！?/p>

眾人懵了，奇怪的看他，皆沒開口，敢情這家伙以為自己被截肢了？

“嘶……哦，好痛！……！”陳凡這時才感覺周身都被剛剛自己一激動用力過猛所牽扯了。

“去叫醫(yī)生來看看，你們扶他躺下?！甭牭镁爝@樣說，站在邊上的黃兵便出去了，陳文幾人過來扶他，陳凡忙借機問道“我這是什么情況？”

但陳文卻是沒有半點表示，仍是一臉嚴(yán)肅。

這表情，使得陳凡心中咯噔一下。自己這個弟弟，那脾氣性格自己再清楚不過了。努力回想，自己怎么來的這里全然沒有印象，記憶就從昨天和身邊的這幾人喝酒時斷掉了，難道？

現(xiàn)在身處醫(yī)院，相關(guān)記憶全無，定是昨天喝酒出了糗事。弟弟這般態(tài)度，定是自己做了啥自己卻忘得一干二凈，而他身為自己的弟弟又不得不扛著？那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他么幾個都鼻青臉腫的，難道和自己有關(guān)？

思及此處，正欲開口問個究竟，突然來了個女醫(yī)生，雖帶著口罩，但從眉宇間也能看得出定是位美人。只不過現(xiàn)在沒那心思去搭訕。

女醫(yī)生檢查了一通，說了一句“沒事，醒了就好，輸幾天液就行了?！比缓缶妥吡恕?/p>

“還坐得起來嗎？”這時警察問道。

陳凡嘗試一下，全身還是不太聽使喚，剛剛估計是因為自己誤以為是自己被截肢了一激動才坐起來的，現(xiàn)在一用力全身就痛，只得說還是躺著算了。

警察又開口了:“你知道自己為什么在這里嗎?！?/p>

陳凡一聽，懵的，確實不知道哦，又努力的回想了想，為什么在這里，他們四個為什么皮青臉腫的，自己為什么全身酸痛使不上力，居然完全沒有印象！

警察都來了，看來真是有什么不好的事，只得告訴警察什么都記不得了。

趙旭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他，再次問道:“你真的沒有印象了？”

見他很認(rèn)真的點了點頭，警察嘆了口氣，正要說什么，這時電話響起，連忙放耳邊接，聽了幾秒，眉頭微皺，然后說了一句“你們幾個出來一下”就離開了病房。

四人面面向覦，也沒說話就要跟著出去。

陳凡一臉懵逼，這是個什么情況哦？陳文是自己親弟弟，陶志忠、黃冠英、黃兵三個是自己好朋友，他們怎么鼻青臉腫的？還都一直沉著個臉一句話不說？還有警察？還好像和他們認(rèn)識？

“哎，什么情況??？”陳凡見四人就要走，急忙叫道。

四人滯了一下，卻也頭都沒回。

“小文，小文，你別走啊，你嫂子呢？”陳凡又問道。

陳文頓了頓，一聲苦笑，看著自己的大哥，有些怨氣:“你還好意思提我嫂子？”然后留下一頭霧水的陳凡便出了病房。

就在陳凡苦思冥想也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警察和被他叫出去的四人不知說什么，然后就帶著其他三人朝電梯處去了。

陳文獨自一人回了病房，陳凡看只有他一人進來，便問他其他人呢。

陳文想到剛才趙警官交代大家的，這才說道:“他們回去休息了，你好好睡一覺，一會派出所的會來給你錄口供！”

“錄口供？”肖武更吃驚了，長這么大從未犯事，警察局什么樣他都不知道，怎么現(xiàn)在還錄口供了？這幾人這么反常，肯定有事！

“錄什么口供？”

“你是真不記得還是裝不記得？”陳文此時心中憋著火，怎么覺得有點鄙視這個大哥。

看到自己弟弟的這副表情，陳凡真的蒙圈了。腦海中飛快的回想著剛剛警察在的時候問的幾句話和幾人的表現(xiàn)，怕是真出了什么大事。

“記不得了，昨天怕是喝斷片了?！睆娧b著笑了笑，自己平常酒量不差，昨天喝酒居然斷片了？但是不斷片的話為什么又腦子一片空白？大家為什么會在醫(yī)院？他們怎么都鼻青臉腫的？還有警察，還有自己怎么全身酸痛使不了力？

陳文見狀，嘆了口氣，欲言又止。

看著反常的弟弟，回想著鼻青臉腫又臉色沉重的幾人，強烈的不好的預(yù)感再次油然而生。陳凡急忙問到，“我們是不是和人家打架了，你嫂子呢？回去帶小孩了？……”這一激動，牽動了身上的傷，不由“嘶……”了一聲。

“和人家打架？呵……”陳文苦笑：“你不記得就算了，現(xiàn)在說這些有什么用！”

“哪些人？我們幾個真和人家打了嗎？”肖武真的急了。

“嗯，我們5個，你手機打爛了的，爸媽不知道?！标愇恼f得很平靜，“我先走了，嫂子早就回去帶他們了，我媳婦還等著我的，馬上警察就來了，想起什么了就給人家說?！闭f完轉(zhuǎn)身不管陳凡怎么叫喊就出了病房。

瞧得陳文如此輕言細語的說話，陳凡知道，自己的弟弟這般溫和，派出所又驚動了，怕是有事情不小了。老婆孩子可能是真回去了，爹媽還不知道他也相信，手機打爛了那些都是小事情，就再買個就是，現(xiàn)在自己動都動不了像是癱瘓了一樣，看來只有等警察來給自己錄口供的時候才能知道來龍去脈了。

可他哪里知道，陳文剛出他病房，眼睛已擎滿淚花。

剛剛趙警官叫他們四人出來，便對他們說道：“剛剛醫(yī)生打電話給我，你哥的女兒陳詩琪確診顱內(nèi)出血需馬上轉(zhuǎn)到省醫(yī)手術(shù)，你嫂子聽到消息差點沒暈過去，我們所長已經(jīng)知道了這個情況，而且已經(jīng)安排了先送孩子去省醫(yī)，我知道你們?nèi)齻€是陳凡的好朋友，你們一起去，要照顧好童蕾她母女。陳文，你家兩弟兄都有不少小孩，你先穩(wěn)住你哥讓他安心在醫(yī)院，我們所長馬上就到。你回去照顧你們兩家的小孩，這件事暫時不要告訴其他人，我們隨時保持聯(lián)系?！?/p>

陳文深吸一口氣調(diào)節(jié)一下心情，剛走到電梯口就遇到兩個警察，其中一個就是剛剛那個趙警官。

“所長，這就是陳文，陳文，這是我們所長?！?/p>

“所長好！”

“嗯，你先回去安撫好你家媳婦，照顧好你們家孩子，我找你哥了解下情況，省醫(yī)那邊你放心，安排好了的?！?/p>

陳文感動得給青年所長鞠了個躬，雖然他不知道這位所長為什么要幫他們，不過有陶志忠黃冠英黃兵三個陪著嫂子，他也不怕會出什么事，畢竟他們?nèi)齻€和自己和自己的大哥的關(guān)系都是信得過的，于是連說了幾個“謝謝！”

“去吧。”青年所長說著拍了怕肖文的肩膀，便和趙旭來到了陳凡的病房。

“陳凡，是吧，我是城關(guān)派出所所長，陳志，這位是昨天出警的趙旭趙警官?！?/p>

“陳所長好，趙警官好！

“吃東西了沒？”陳志一臉關(guān)心的問道。

“沒有，不用，我還沒覺得餓！”在陳凡的印象中，當(dāng)官的都拽得很，兇得很。而這位自稱派出所所長的人，看起來和自己差不多年紀(jì)，很隨和，表情也很真誠，就像是自己的朋友一樣，而且居然和自己同姓？陳凡心里對警察的防備瞬間松懈了許多。

陳志向趙旭使了個眼神，后者會意，轉(zhuǎn)身便出去了。

“你能把昨天你們喝酒以后發(fā)生的事情詳細的告訴我嗎？”陳志拿了個塑料凳子坐在床邊，和善的問道。

陳凡一聽，一臉無奈。他不是不想說，他確實一點印象也沒有，怎么說啊？

思索了一下，只得試探性的把陳文跟他的對話情況如實告知了眼前這位看起來很和善的所長。

陳志一聽，便知道陳文是在配合他們安撫他哥哥，想著自己了解到的情況，也就沒說穿。

“這么說你確實不記得昨天發(fā)生了什么事？”陳志依舊很溫和的問。

“真的不記得?！标惙惨荒樥\懇。

“我看看你身上的傷不介意吧？”見他點頭，便起身解開他的病服扣子。陳凡也積極配合，忍著酸痛任由陳志擺弄。可他卻不知道當(dāng)陳志看到他身上紫色淤青時卻微微皺了下眉。

檢查完畢又寒暄了幾句，待趙旭提著些早點進來，陳志讓他安排給陳凡做個筆錄并安排警員照看后便出了病房，隨即撥出了一個電話，卻只說了三個字“安排吧”。

十點整，城關(guān)派出所會議室，治安隊長張遠和刑警隊長劉濤，還有幾位干警都已入座等待所長陳志開會，這時趙旭進來通知大家說臨時出現(xiàn)緊急情況會議取消，并交代其他人各司其職去處理其他事，昨天那個案子所長親自負責(zé)，然后在治安隊長張遠和刑警隊長劉濤那里取走了昨天所長交予他們的任務(wù)報告以后便來到了所長辦公室。

此時的陳志正思索這什么，辦公桌上便是這個案子的主要人員的筆錄。

趙旭推門進來，看到正在思考的陳志，說道：“所長，剛剛省里傳來消息，就是送那個兩個多月的嬰兒去省醫(yī)做顱內(nèi)出血手術(shù)的專車已經(jīng)到了，半小時后手術(shù)。按你的意思，陶志忠黃冠英黃兵三人同去了的。對了，陳凡一直在借手機要給老婆打電話，要不要給他？”

“不用，我們馬上還要再去一趟醫(yī)院的，我來處理?！?/p>

“噢！”趙旭點頭，把手里的文件遞給陳志，“對了，這是張隊長和劉隊長的報告，今天一早劉隊長帶著幾個人去回訪了一下昨天的觀眾，說法都差不多，和幾人的口供基本對得上?！?/p>

“張隊長這邊也在裝修市場了解了，這幾人在行業(yè)內(nèi)口碑不錯，是很踏實的幾人，基本沒有負面消息。像陳凡陳文兩兄弟，市場上認(rèn)識他們的人很多，評價也好！”

兩人邊交流著邊向醫(yī)院出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