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現(xiàn)代言情《和離后,侯門主母成權(quán)宦掌心寵》,男女主角崔慶平許昭凝身邊發(fā)生的故事精彩紛呈,非常值得一讀,作者“果粒橙橙”所著,主要講述的是:“母親今日滿面紅光,是不是有什么喜事?”許昭凝大清早就來到延年院請安,看到杜氏笑瞇瞇的樣子,坐下就說道杜氏:“昨天我跟楓兒商量了下,把賞銀提到了二萬兩”許昭凝一點都不意外:“平哥兒是城陽侯府的嫡長孫,他肩負(fù)著城陽侯府的未來,治好他的臉才是大事”夠大方杜氏很滿意:“本來楓兒還說要跟你商量一下的,可事情緊急,也就沒跟你商量,我們就做主了”“母親說的什么話,您是城陽侯夫人,府中的大小一切事宜,...
莊子大堂,站了十多個女人。
孫氏就是其中一個,她一個人單獨站在角落里,捏著衣襟,緊張得只能望著眼前的地下。
“少夫人這是找咱們有什么事?。俊逼渲幸粋€小心翼翼地問一旁的婦人:“不會又是來減工錢的吧?”
聽說減工錢,這群婦人相互望著對方,茫然不知所措。
就算是生氣、難過,那又有什么辦法,還不是上主顧怎么說,她們就怎么辦嘛!
年年減,年年減,這日子不知道要怎么過??!
許昭凝其實很早就來了,她來了之后就站在后頭,大堂里的動靜也落在了她的耳朵里。
又減工錢?
可這群婦人說到這就不說了,許昭凝知道,要想撬開她們的嘴,必須下工夫。
“各位久等了?!痹S昭凝理了理自己的衣裳,走了出去。
她一身家常便服,頭上也只插著一根普通的金簪子,雖然樣貌依然上乘,皮膚細(xì)膩紅潤,可最起碼沒有那么貴氣讓人高不可攀,讓在場的婦人都覺得親近不少。
“少夫人。”孫氏在人群里站著,動作僵硬地行禮。
許昭凝指了指隔壁:“到吃飯時候了,各位大姐要是不嫌棄,一塊吃吧?!?br>這群人哪里敢嫌棄,跟在許昭凝的身后來到隔壁屋中。
一張大大的圓桌上,上頭擺滿了各種各樣的菜肴,許昭凝端坐在上方的正中間,招呼大家坐下:“都不必拘束,想坐哪里就座哪里,快坐下吧?!?br>她們速度快的,就搶了距離許昭凝較遠(yuǎn)的位置坐下,速度慢的,就剩下許昭凝身旁兩個位置了。
孫氏捏著衣角走了過去。
許昭凝認(rèn)得孫氏:“孫大姐,咱們又見面了?!?br>孫氏露出靦腆的笑,僵硬地福福身子:“少夫人?!?br>“坐吧,菜等會快要涼了。”許昭凝招呼孫氏在自己身邊的位置坐下。
還剩下一個位置是空的,許昭凝抬頭掃了眼屋中,在一個角落里看到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正怯弱地站在那里。
“過來坐啊?!痹S昭凝招手,那小姑娘還不敢,紅梅連忙上前拉過小姑娘:“快去坐下吧?!?br>小姑娘僵硬地在許昭凝身邊坐下。
不只是她,位置上所有的婦人,都很緊張。
“我多年之前來過一次莊子,匆匆而來,匆匆而去。”許昭凝笑著打破僵局,也說明自己的用意:“這次來,侯爺和侯爺夫人讓我多住幾日,等種完棉花再走。所以我想,既然要在這里住這么久,就應(yīng)該與各位見見,了解下大家的情況?!?br>沒人說話,也沒人附和,都拘謹(jǐn)?shù)刈?,盯著自己面前的碗,看都不敢亂看。
“孫大姐,你家就來你一個嗎?”許昭凝也不惱,開口問身旁的孫氏。
孫氏點點頭:“我婆婆去年過世了,家里就我一個女人?!?br>“你家有幾口人?”
“我公爹、男人、我,還有兩個孩子?!?br>“那你們種幾畝地?”
“二十畝?!?br>“小姑娘,你呢?你家?guī)卓谌耍N幾畝地???”
小姑娘雖然害怕,卻還是一五一十地回答:“我家有我爹,還有我兩個哥哥,再就是我,我家種了三十畝地?!?br>有了兩個人開頭,許昭凝接著問下去就好問多了。
一圈問下來,許昭凝差不多就了解莊子上給佃戶分配田地種植的套路了。
每戶佃戶,只要有成年男子,每家就要多分十畝地。
這哪是生的兒子啊,這明顯就是生苦役嘛!
“你們每戶分的任務(wù),就這次種棉花,我聽陳管事說,為了趕進(jìn)度,要在七天時間干完,你們干得完嘛?”許昭凝問道。
“少夫人,七天時間,干不完真的干不完啊!”有年紀(jì)大的婦人開始哭,“我家不論男女老少全部天不亮就要下地干活,飯都是家里半大的孩子做的,在地里干到眼睛看不見了才回來。就這樣天天吃住在地里,都是干不完的?。 ?br>“假如沒在規(guī)定時間里種完,會怎么樣?”
“會減我們的工錢。本來我們種地,一天會給八十個錢,如果沒干完,多干一天不僅沒工錢,還要多減三十。說是耽誤了莊稼的生長,晚種下去,產(chǎn)量受影響?!蹦菋D人又抹著眼淚哭了:“我們?nèi)?,老的小的男的女的,除了連路都走不穩(wěn)的孩子,全部干活去了,可算算,還是會完不成。”
怪不得地里會有那么多的孩子。
“往年莊子上地不多,我們家家戶戶分個五六畝,辛苦一點,都是能干得完的,可莊子上的地越來越多,佃戶卻不加,我們每年分到手里的地也越來越多,工錢卻不變,再這樣下去,累死累活怕是連治病的藥都吃不上?!?br>有了老婦人開口抱怨,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抱怨了。
許昭凝默默聽著,記在心里。
城陽侯府不停地買地,卻絕口不提多賃佃戶。這些佃戶,只要莊子加地,他們的任務(wù)就會增加,慢慢地,身上的田地越來越多,越來越重,今年,崔祿還想全部棉花,這是真的要把這群人往死里上逼。
許昭凝又問孫氏,“你平日也要跟著你家男人下地,兩個孩子就放地邊上?”
孫氏點頭,“兩個孩子太小了,放家里不放心,只能放在做事的地旁邊,好歹回頭能看上一眼?!?br>許昭凝,“地頭風(fēng)大草盛,就怕有蛇?!?br>“有,去年種棉花的時候我家孫女就被蛇給咬了,好在不是毒蛇,不然……”
“都知道有蛇,可地種不完就沒錢,家里人要活下去,沒得辦法?!?br>一人哭,連帶著身旁的人,想想自己家人的遭遇,都跟著哭了。
許昭凝讓這些人先哭了會,然后才說道,“大家的苦,我都記下了,回去我會把這事情告訴侯爺和夫人,求求他們,看看能不能多賃些人或者少種點地?!?br>大家都知道許昭凝說得是場面話,畢竟侯爺是知道的,他不想改,少夫人說也沒用。
明知道不可能,但這話說得大家心里舒服,也就沒剛開始的拘謹(jǐn)。
許昭凝也看出來了,這些人不信她,許昭凝也不解釋,笑著招呼大家,“先吃飯吧,大家都辛苦了,吃完早些回去歇息?!?br>這些婦人抹了把淚,開始吃菜。
今天太累了,一桌子的菜,一掃而空。
許昭凝的心,一直很沉重。
這群人的苦難她看在眼里,記在心里。
大家都只是想找個能活下去的事,城陽侯府不做人啊!這是赤果果的剝削佃戶的勞動力啊!
要想解救這群佃戶,唯一的辦法,就是讓莊子不再姓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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