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連載中的軍事歷史小說《魏奴殺》,熱血十足!主人公分別是小五許桓,由大神作者“探花大人”精心所寫,故事精彩內容講述的是:醒來時正在她尋常休憩的廂房廂房不大,位于別館后院,別館的侍者婢子大多住在此處廂房里頭竟還生著爐子,雖遠不如正堂暖和,但在這年關當頭總不至于被凍死小五愕然起了身,昏死前的一幕幕驟然在腦中閃現(xiàn),她記得許桓賜了鴆酒,好似還聽裴孝廉說要將她拖出去埋了,沒想到竟沒有死想來燕國公子許桓的確是個好人罷,她心里隱隱有幾分感激,又有幾分歡喜隔著窗子能看見大雪如瀑,小五下了榻推開木門,周遭大雪皚皚,偶有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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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尚怔然跪在席上,那人已負手走了出去,門外的裴孝廉并沒有進來,聽著腳步聲漸行漸遠,似是都走了。
小五渾身發(fā)冷,正堂的火爐子依舊暖烘烘的,但她不住地打著冷戰(zhàn),半點暖意都感覺不出。
這一日不知是怎么過去的,但她到底是活著從這正堂里出來了。
她也不知是怎么走回后院的,恍惚記得槿娘見鬼一樣朝她跑來,“你......你怎么......”
好一會兒才繼續(xù)道,“......你怎么赤著腳?”
她神昏意亂中,聞聲垂眸看去,原來自己竟赤著腳踏雪走了這一路。
難怪那么冷。
魏昭平三年,這一年的冬天,可真是冷啊。
徹心徹肺地冷。
散亂的烏發(fā)在風中迷了她的眸子,她失魂落魄地走著,槿娘已解了斗篷給她裹了,她依然凍得肌骨生疼。
進了廂房,她便蜷進了被窩里,冰涼的被窩哪有一點兒暖意,她緊緊地蜷著,不停地打著寒顫。
槿娘素日不見人影,如今倒肯照顧小五,原先放在榻旁的爐子竟搬到了小五身邊,就連她自己的被子亦給小五緊緊裹在身上,甚至還去庖廚煮了姜湯。
見小五可憐,她原是想把臥榻還給她,但自己又實在不想睡地上,因而便不提這一茬兒。
雖一直守在一旁,嘴卻片刻也不閑著,尋常總溜出去與姐妹們偷閑敘話,如今全一股腦兒地往小五耳朵里灌。
“奇事,真是天大的奇事,我心里還一直嘀咕,你怎么男不男女不女的,還真叫我猜著了!”
“嘖嘖,如今再這么一看,倒順眼了許多。你眉心這顆紅痣長得雖好看,卻是個克夫的模樣,不好,改天我用針給你點了去?!?br>“我跟你說,你最好別跟死了沒埋一樣,槿娘我還等著你伺候呢!”
要不就湊過來神神秘秘地問,“公子是不是要了你?”
見小五閉著眸子不答,她便又自顧自說起來,“我告訴你,公子若要了你,那可是天大的福氣,你這小麻雀呀就算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到底有沒有,你說話呀!”
“我這幾日一直在想法子上下打點,就盼著能去公子身邊侍奉,我這全部家當可都搭上了,事兒沒辦成,外債倒欠了許多,愁的我槿娘是日夜睡不著覺呀!”
說到傷心處,還情不自禁地抹起了淚來。安靜了不過片刻,忽地又打起了精神,探過腦袋來推搡她,“哎?你有值錢的東西沒,拿出來,我就不信這世上有不推磨的鬼!”
“你怎么不說話,你說呀!你說呀!”
小五本是萬念俱灰,這小半晌工夫過去被槿娘擾得頭都要炸了。她裹緊被子坐起身來,幽幽道,“我沒有值錢的東西,但若有,必定先給姐姐?!?br>槿娘翻了個白眼,兀自盤算著,“不過是個魏俘,我能指望你有什么?不過,若公子愿帶你回薊城,說不定還能給公子做個姬妾,那時公子隨便賞你點兒什么,都夠我打通關系了?!?br>言罷自己吃吃笑了起來。
小五臉色越發(fā)得白,她才不會做人姬妾,更不會做許桓的姬妾。
那最不堪的模樣似水草一般將她的五感六識都縛得死死的,她想起來便如墜深淵崖底,氣都喘不上來。
這小半日她已經(jīng)想得明明白白——成與不成,都必須立即逃回魏國。
今日活著從許桓手里出來,來日還不知要落到什么地步。
想起“營妓”二字來便膽喪心驚栗栗危懼。
她是魏國良家女,死也要有清白身。
她打起精神來,“我很餓,姐姐能不能找點東西吃?!?br>槿娘叉腰擰著眉頭,“我是來監(jiān)視你的,你還敢吩咐我?”
話雖這么說,到底還是起了身往庖廚去了。
小五想,槿娘總還是一個不錯的人。
可她也是燕人。
燕人到底是不能信的。
這一日已是魏昭平三年臘月二十八日,小五用雪人推演逃跑路線不過還是晌午時分的事,如今局勢便陡轉急下。
她勢單力孤,連件兵器都沒有,逃跑便尤為困難。入了夜依舊輾轉難眠,槿娘倒睡得沉,大半夜過去皆是鼾聲如雷,她便愈發(fā)不能安枕。
別館后院皆是侍者與婢子的住所,總管為了省下庫錢,待底下人一向是精打細算,因而夜里并不點燭。
也不知睜著眼熬到了什么時辰,天色依舊黑不見光,暗沉沉地沒有一顆星子,唯有檐上的積雪映出些許光亮來。
一旁的鼾聲乍然停下,榻上那人睡眼朦朧地起了身,點了油燈披了件斗篷便晃晃悠悠地出了門,約莫是起夜去了。
一時安靜下來,小五早便熬得困頓,闔上眸子便要睡去,窗外卻似有腳步聲悄然摸近,鬼鬼祟祟,不似槿娘的聲音。
小五心里警鈴大作,許桓沒有賜死,就一定會有人趁夜刺殺。
尤其有人說,“魏人豈能活著去燕國?!?br>她悄聲起身,牢牢抓起青雀燭臺躲在衣柜一旁。
但若那人敢殺她,她一定用燭臺砸爛他的腦袋。
須臾便聞“吱呀”一聲,廂房的門被小心推開,旋即那黑色的身影躡手躡腳地摸了進來,利刃在夜色中散發(fā)著駭人的寒光。
看著身形倒似裴孝廉。
那人很快便摸到了榻旁,冷笑一聲,舉起彎刀便連連往榻上猛刺下去,刀刀皆是往死里扎,半分情面都不留。
可惜刀刀皆扎了空,榻上并沒有人。
那人低叱了一聲,“娘的!”
聽著聲音亦似裴孝廉。
小五在暗處睜眸盯著,那人沒有殺成,便持刀在屋內搜尋起來。
她屏氣斂聲,一顆心七上八下,如兵荒馬亂,亦如樅金伐鼓。
她的燭臺哪里能比得那人的大刀。
那人的腳步愈來愈近,小五的心幾乎要從喉間迸出來,她暗暗舉起了燭臺,準備砸爛那人的腦袋。
好在這危惙之際,聽見槿娘趿拉的腳步聲朝廂房走來,那刺客聽到動靜急忙閃到門后,待槿娘打著哈欠進門,那人蹦出來舉刀便砍。
大半夜地忽然冒出個人來,槿娘駭?shù)靡黄ü伤さ乖诘兀^而舉著油燈尖叫起來,“啊!??!鬼??!??!”
她手中的油燈照出裴孝廉羅剎一般的臉來。
其人眼中殺機畢現(xiàn),毫不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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