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小五許桓擔(dān)任主角的軍事歷史小說,書名:《魏奴殺》,本文篇幅長,節(jié)奏不快,喜歡的書友放心入,精彩內(nèi)容:也不知過去多久,槿娘一搖一擺地從回廊走來,一邊哼著燕國的歌謠,一邊磕著瓜子,見她一人立在院中兀自發(fā)怔,不禁訝然道,“哎,你不嫌冷?。俊毙∥寤剡^神來,喃喃道,“姐姐回來了”見滿地狼藉,槿娘一頓,問道,“藥罐怎么碎了?”小五笑了一聲,“裴將軍摔的”槿娘又是一愣,頓了片刻才道,“你等著,姐姐去給你拿個新的罐子來”小五微微一嘆,燕國也是有好人的此時天色漸暗,夜風(fēng)乍起,天邊出了幾顆孤零零的星子,四下...

第20章 精彩章節(jié)試讀


見無人回應(yīng),獵戶必以為屋內(nèi)的人早已熟睡,因而輕手輕腳地推開門,鬼鬼祟祟地朝矮榻摸去。
那人手中舉著斧頭。
常年砍柴打獵的斧頭,想必是極其鋒利的。
“嘿!”
那人低吼了一聲,斧頭“砰”得一下砍進(jìn)了木枕。
頓時愣怔當(dāng)場。
繼而一把長劍刺進(jìn)了獵戶的胸口。
青龍寶劍,削鐵如泥,碎金斷石,殺一個血肉之軀如吹毛斷發(fā)。
“啊!”
獵戶慘叫一聲,鋒利的斧頭“啪”地一下墜到了地上,那彪形大漢忽地哭了起來,緩緩擰過頭去朝門口斷斷續(xù)續(xù)地叫著,“孩兒......孩兒他......他......娘......”
柴門小院一時間雞飛狗叫,那婦人舉著菜刀撲進(jìn)了門,“我殺了你!我殺了你!”
小五拔出青龍寶劍,那獵戶血流如注,“砰”地一聲栽到了地上,再沒了一點動靜。
婦人舉刀朝小五砍來,小五念著方才那一碗熱湯面之恩,舉起長劍擋在身前,“嬢嬢,你殺不了我!”
婦人哭道,“沒心肺的!你殺了我夫君!我要殺了你!”
小五一劍下去便將婦人手中的菜刀劈成兩半,婦人駭?shù)靡黄ü砂c在了地上,張口結(jié)舌愕不能言。
小五垂下劍,“嬢嬢給我煮了熱湯面,還給我腌豬肉,我念嬢嬢的恩情,因而不殺。”
“嬢嬢現(xiàn)在去取來干糧和腌肉,我這便走了。”
“你……你不殺……你不殺我了?”
她的聲音平和有力,“不殺?!?br>婦人手忙腳亂地爬起身,跌跌撞撞地沖出門,慌不擇路地往庖廚奔去。
院中的狗瘋一樣地吠叫,婦人很快取來滿滿一個大包袱,隔著一大步的距離端給小五時,雙手抖如篩糠,“都……都給你……”
小五接過包袱,“若有人問起你,你該怎么說?”
婦人拼命擺手,“沒……沒見過!沒見過沒見過!”
“若再問你,他是怎么死的?”
婦人結(jié)結(jié)巴巴道,“被仇家所殺……村里……村里的仇家……與旁人無關(guān)!”
“好?!毙∥妩c頭,“嬢嬢記牢了?!?br>她說完話插劍入鞘,提起包袱便轉(zhuǎn)身走了。
穿過小院,牽了馬,還不等出柴門,便聽見婦人哭天搶地地喊道,“天爺??!沒法活了?。鹤忧澳_才戰(zhàn)死,夫君后腳也跟著去了??!叫我一個人帶著老君姑怎么活??!”
母雞也醒了,在窩中不安地咕咕打鳴。
黃狗頸間的鐵鏈嘩啦作響,出去數(shù)里路了依舊聽見那狗尚在狂吠。
小五披星戴月,打馬疾奔。
越近魏國邊關(guān),天氣總算暖和了一些。雪已化了許多,漸漸露出原本被雪覆著的百萬橫尸。
原先的魏營早已撤了,只留下一地狼藉。有殘破的戰(zhàn)旗,有損壞的營帳戰(zhàn)甲,有脫落的馬蹄鐵,亦有被丟棄的炊具,年前未燒完的柴火一頭兀自炭黑,另一頭仍被積雪覆住。
去歲那一戰(zhàn)猶在眼前,那時狼煙四起,魏燕兩軍的刀槍白刃錚然作響,金戈鐵馬在皚皚大雪中血花四濺。
那一戰(zhàn),魏軍死傷無數(shù)。
她與大表哥失散,這才落入了許桓手中。
小五勒馬止步,想起許桓有一回提及魏王正要拿沈宴初回安邑問罪,當(dāng)即打馬往安邑奔去。
這一路經(jīng)孤村落日,老樹寒鴉。
經(jīng)餓殍遍野,百里伏尸。
她往前疾馳,不出二百里竟追上了撤退的魏軍。雖都蓬頭垢面的,但軍容整齊,不似潰敗的模樣。
小五已是許久不曾看見魏人了,此時遙遙看見從前的同袍,心中又驚又喜,夾緊馬肚追了上去,拽住一人的袍袖叫道,“范校尉!”
那人驚奇不已,“姚小五?你還活著?”
聽見熟悉的鄉(xiāng)音,小五心中寬慰,她笑著大聲回道,“活著!”
“右將軍可在軍中?”
范校尉擰著眉頭,“右將軍已被召回安邑,只怕要被大王治罪?!?br>許桓所言果然是真,小五調(diào)轉(zhuǎn)馬頭便要走,范校尉忙問,“你要去哪兒?”
她舉起了手中的青龍寶劍,拽掉破布條,那青龍寶劍在淡淡的日光下泛著古銅的光澤,“去換大表哥!”
軍中頓時騷動起來,“這是什么?”
灰頭土臉的小五目光灼灼,神采奕奕,“燕國公子許桓的青龍寶劍!”
取了許桓的青龍劍,便與取了許桓的首級無異。
眾人擊掌叫好,頓時人沸馬嘶。
范校尉附耳低語,“我等正奉命進(jìn)軍安邑,你可隨我等一起?!?br>小五等不及,她定要趕在魏王問罪前將青龍寶劍呈送上去,或許能救大表哥一命。當(dāng)即與范校尉告了辭,驅(qū)馬往安邑疾去。
星夜兼程又是兩日,總算趕到了安邑。
遙遙望見安邑四座城門緊緊關(guān)閉,固若金湯。城樓上站滿了守城將士,正披堅執(zhí)銳,嚴(yán)陣以待。
看著似是軍中的人,卻沒有一個認(rèn)得的。
她勒馬止步,蹄下白雪盈尺,那馬便在丈許方圓之內(nèi)頻頻打著轉(zhuǎn)兒。一時不敢冒然進(jìn)城,只得先在城外隱著,好伺機(jī)而動。
才入夜,忽見城樓的守軍倉皇往下跑去,城門幾無一人,繼而廝殺聲頓起。
遠(yuǎn)遠(yuǎn)望見城內(nèi)通天的火把亮如白晝,殺聲如雷,小五急忙忙牽馬進(jìn)城,見百姓抱頭奔逃,四下濃煙滾滾,血流漂櫓,一片混亂。
小五隨手抓住一人問,“出什么事了?”
那人面色驚恐,聲音磕巴,“兵......兵.......兵變了!”
說完便甩開她沿小巷逃竄去了,小五又隨手抓了一人問話,“是誰兵變了?”
“沈......沈......”
但那人話未說完,忽地嘴角竄血,呃不能言,這才看見他腹中已被流兵長矛刺中,片刻癱在地上死了。
小五隱約猜出是舅舅沈復(fù)兵變了,細(xì)想來,魏國一敗再敗,損兵折將總有十幾萬人,就連國都大梁都險些被燕軍拿下。
魏王雖是草包,亦是暴君,定要大怒。既命人將沈宴初帶回安邑治罪,斷然要殺他祭旗。
魏王要殺沈宴初,沈家怎會坐以待斃。
夜色中分辨不出是敵是友,她拔出青龍寶劍護(hù)身,被擠得七倒八歪。
忽有一列重甲騎兵打馬馳來,皆是擐甲執(zhí)兵,一身血跡斑斑。
來不及躲閃的,被悉數(shù)踩踏而死。
小五慌忙躲至道旁,再抬頭時看見了沈宴初在火光中打馬而過。
那是她的大表哥。
小五鼻尖發(fā)酸,眼底水霧彌漫,她棄了馬撥開人群往沈宴初身邊拼命擠去,朝他大聲叫道,“大表哥!”
廝殺聲太吵,他大抵是聽不見罷,他率著一眾騎兵往前奔去,小五絕望大喊,“大表哥!”
那人竟勒馬回了頭。
一回頭便是郎艷獨絕,面如冠玉。
他一身血污橫刀立馬,卻依舊遺世獨立,看起來出塵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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