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泣露》主角江栩玉盈盈,是小說寫手“苯少爺”所寫。精彩內(nèi)容:“明日,沈府就會將退婚書送去令府,也好……成了夏行首和崔公子一對苦命鴛鴦?!比巳簼u漸騷動,有人低聲問道:“這人是誰?。啃⌒∧昙o敢這么狂妄?誰人不知吏部是太子的人?”“你看她眼下兩顆對稱的痣,滿長安也找不出第二個……”“原來是罪臣之女……”“模樣倒是長得好,就是……嘖嘖,母夜叉?!庇裼瘜@些閑言碎語...

第7章 退親 試讀章節(jié)

玉盈盈笑靨如花地盯著崔文進自顧自的大罵,依舊不為所動,手里卻悄悄給如意打了個手勢,讓她趁亂去找沈南辰。

“賤人,賤人……你真是瘋了,竟敢連我都打…!”崔文進灰頭土臉,沒有了剛剛的趾高氣昂,面色猙獰喃喃道。

玉盈盈沒有理會他的叫罵,而是緩緩開口:

“我竟不知崔公子對我家阿姊無意,想來是崔公子已經(jīng)準備好娶那伊人笑的夏行首為妻,也罷也罷?!庇裼呎f邊用帕子掩了掩唇,嘆息之色浮上臉龐。

“明日,沈府就會將退婚書送去令府,也好……成了夏行首和崔公子一對苦命鴛鴦。”

人群漸漸騷動,有人低聲問道:“這人是誰???小小年紀敢這么狂妄?誰人不知吏部是太子的人?”

“你看她眼下兩顆對稱的痣,滿長安也找不出第二個……”

“原來是罪臣之女……”

“模樣倒是長得好,就是……嘖嘖,母夜叉?!?/p>

玉盈盈對這些閑言碎語充耳不聞,攏了攏披風,一雙狐貍眼波光流轉(zhuǎn)。

“你算個什么東西?!”崔文進眼睛里閃過一絲慌亂,被玉盈盈細心地捕捉到了。

這崔家十二年之前與沈云舒定下婚約,晉國公也是看中了崔文進十二歲中了秀才,前途大好,讓沈云舒低嫁,也是圖個婚姻和和順順,夫家好拿捏罷了。

沒想到過了十年,世事變遷,晉國公府如大廈傾倒,輝煌不再。

這崔文進竟然還是個秀才!

本來兩家當年說好在沈云舒十六歲時就讓二人在京中成親。不料三年前,沈云舒之母病逝,喪事就使得沈云舒在西北守孝了三年,這親事也就擱置了下來。

玉盈盈是極其不滿這“十二年老秀才”的。

于是她在西北時就提過給沈云舒退親的事情,舅父和外祖,連同沈云舒本人也都同意了。

“十二年老秀才”事小,玉盈盈手上的探子查到,崔文進此人不僅不堪托付,而崔家前兩年也惹了官司,家里有了好大一筆銀子虧空,晉國公府倒臺,崔家仍樂意和沈云舒結(jié)親的原因,就是惦記著沈云舒身后豐厚的嫁妝。

如此卑鄙,令人不齒。

如今沈南辰上京任職,帶著沈云舒,外人都以為是讓二人秋后完婚。

其實是為了到京城相看為沈云舒其他人家。

至于為什么不早些退婚,一是沈云舒曾說過不想在十八歲以前成婚,覺得別扭,有了婚約就不會有其他人家來提親了。

二是玉盈盈是想讓沈云舒親眼目睹崔文進不過是個蠢笨暴躁的殺才,徹底對崔家毫無愧疚和留戀。

只有親身體會,才會恨之入骨。

這崔文進一邊對外說著瞧不上沈云舒,一邊又暗地里惦記著她的嫁妝。

玉盈盈心中嗤笑,借用沈云舒的話,真是老太太鉆被窩----給爺整樂了。

崔文進死死盯著玉盈盈。

吏部尚書千叮嚀萬囑咐說這門親事多么多么好,如今他出門一趟就把親事丟了,回了家他老爹定要扒他一層皮!

他老爹說了,等娶了沈云舒進門,若是看不順眼,再趁哪天把她悄悄毒死了事,對外找個由頭說她病逝就好了,解決了家里的破事兒,到時候他想新娶誰便可新娶誰……

崔文進用袖子擦了擦鼻血,沒注意在臉上又蹭上了泥灰,只顧惡狠狠地罵道:“這親事是沈大將軍親自和我爹定下的,老子他媽的告訴你,你個臭丫頭做不了我家的主!”

沒想到這敗類還敢叫囂,玉盈盈奇道,真真是對自己沒有半點清晰的認知。

她正要開口,忽而一個聲音在身后響起,三分冷峻,七分陰森:

“那本殿可否做你家的主?。俊?/p>

這話好似從地獄中傳出陰鬼邪司的判語,來收魂索命的羅剎閻王的低喃。

江栩俊眉一挑,信步而來。周身陰翳狠戾的氣息使不得不使周圍的世家公子自動給他讓出一條路。

他墨色的靴子踏在青石板上,不動聲色地擋在玉盈盈面前。

“九……九殿下?!贝尬倪M目瞪口呆,霎時間冷汗浸濕了后背,兩股顫顫。

江栩神色冰冷,居高臨下地睨了一眼崔文進,漠然開口:“長天?!?/p>

“屬下在?!?/p>

“這么香雅的蘭花宴,本殿怎么聞到一股子餿味啊……”

“回殿下,這位是吏部尚書之子崔文進?!?/p>

江栩點點頭?!霸瓉砣绱恕<热淮薰拥淖彀瓦@么臟,那就打斷他一條腿,再丟到崔府門口,由崔大人好好管教吧?!?/p>

江栩這輕飄飄的話一出,長天得令,直接一只手拽住崔進文的衣領,把他如死狗一般拖了出去。

“殿下?。。〉钕吗埫〉钕?!”崔文進慘叫連連,用手緊緊扒著地面,甲縫里都染滿了泥污色,卻依舊抵不過習武之人的力氣。崔文進的聲音漸行漸遠,不一會兒,就徹底聽不見了。

這時,沈南辰跟著如意才姍姍來遲,他的身后還有縮著脖子裝烏龜?shù)纳蛟剖妗?/p>

江栩瞧見了 ,悠然道:“喲,沈卿也來了?!?/p>

沈南辰行了一禮,一本正經(jīng)道:“臣沈南辰見過殿下?!?/p>

江栩轉(zhuǎn)過身,粲然一笑,露出森森白牙,有意所指地盯著玉盈盈道:“早就聽說晉國公府玉芙蓉小姐容色傾國傾城,今日一見,真是……眾里嫣然通一顧,人間顏色如塵土?!彼奈惨艟従徤下N,帶了一絲沙啞。

玉盈盈連忙接上江栩的戲,裝作誠惶誠恐的模樣,然則心里無聲捧腹,從前竟然不曉得江栩的演技這樣好。

她福了福身,道:“殿下謬贊……”

周圍還是寂靜一片,但是心下卻早已了然:九皇子這是看上了玉芙蓉的驚人美貌,沖冠一怒為紅顏,這才出頭整治了崔文進。

沈南辰悄悄攥緊了拳頭,但是又只得作面色無恙地恭敬答道:“臣妹年紀尚小,望殿下海涵?!?/p>

江栩挑了挑眉,慵懶地開口:“沈卿過幾日若是搬了新宅,別忘了邀請本殿共賀喬遷之喜?!?/p>

“一定?!鄙蚰铣筋~頭的青筋微微爆出。

江栩似覺得無聊,聳了聳肩道:“沒意思。”驟然轉(zhuǎn)身,帶著剩下的侍衛(wèi)一色大步離去。

沈南辰緊繃的身體這才徹底放松了下來。

“盈盈!”沈云舒小聲喚她。

阿姊定然嚇壞了。

玉盈盈眉眼一彎,沖她笑了笑,示意自己沒事。

江栩還沒走遠,遠處又有清澈男聲響起。

“九殿下?!這么巧啊!嗨呀我家這蘭花不錯吧!嘿嘿,過獎過獎……誒誒誒都是哥們,這話說的……下回一起去伊人笑啊!”

嬉笑聲和腳步聲傳來,在此時的竹林中尤為清晰。頓時讓人心如鼓擂,這又是誰敢這么沒臉沒皮地對江栩套近乎?

玉盈盈轉(zhuǎn)了轉(zhuǎn)佛珠,嘴角勾了一下。

怎么這么年,還是這副不穩(wěn)重的樣子。

衛(wèi)景淮的腦袋從竹林轉(zhuǎn)角處鬼鬼祟祟冒出,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竹林聚了一堆人,大喜道:“原來都在這呢!”

“快快快,前廳的流水曲觴開席了,大家走啊!”

衛(wèi)景淮面部線條干凈利落,高挺的鼻梁上還有一顆小痣,俊朗風流,瀟灑倜儻。

他笑嘻嘻的模樣把現(xiàn)場緊張的氣氛一掃而空,許多人暗暗感嘆救星可算來了。衛(wèi)景淮此人在長安城是快要和江栩齊名的紈绔,但是他有一點和江栩不一樣,他脾氣好。

“小侯爺來了啊……”

“對,對,大家走吧,別讓主人家等急了……”

立刻有人附和:“啊哈哈……我這還真是有些餓了……”

待眾人陸陸續(xù)續(xù)出了竹林,這場鬧劇才終于結(jié)束。“脾氣好”沖玉盈盈悄悄擠了擠眼睛,給了玉盈盈一個“怎么樣哥哥我?guī)洶蛇€得是哥你別太崇拜我”的復雜表情。

玉盈盈依舊報以一個微笑。

衛(wèi)景淮打了個寒顫,拔腿就走。

沈南辰?jīng)]有瞧見二人的“眉目傳情”,他此刻有些怒目圓睜地瞪著身后的沈云舒。這副表情在他平日嚴肅形象的襯托下顯得有些好笑。

玉盈盈不明就里,但是以她以往的經(jīng)驗來看,想必沈云舒是干了什么壞事了。

她連忙上前握住了沈云舒的手,溫聲道:“兄長,咱們也去吧,我有些餓了。”

沈南辰一時無言,胸口劇烈起伏,咬牙切齒地小聲道:“你還護著她!你你你……”

沈云舒咳了兩聲,低著頭一副乖巧認錯的鵪鶉模樣,半句話都不敢說。

玉盈盈又撫上沈南辰的雙臂,鄭重道:“兄長,事已至此,先吃飯吧?!?/p>

在西北時,每每沈云舒犯了錯,玉盈盈就撫上沈南辰或者舅父,外祖的雙臂,柔聲說自己想吃飯。一家子常常會因為吃飯是頭等大事的座右銘而選擇先吃飯,由玉盈盈為沈云舒爭取寶貴的逃跑時間。

“……”

沈南辰思考了一會。

“先吃飯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