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權臣風流是知名作者“夏景勻”的作品之一,內容圍繞主角夏景勻夏云飛展開。全文精彩片段:升官發(fā)財,就在今日!他深吸一口氣,猛地揮動了旗子下方的人立刻將裝滿了土的籮筐放了上去,然后上方的人立刻就轉動了轱轆監(jiān)工們都側目看去,重新開工的勞工們也趁機偷懶,停下了手中的活計,目不轉睛地張望著“動了!動了!”不知誰喊了一聲,果然,瞧見那個籮筐隨著上面繩子的扯動漸漸升高高臺上,趙縣令也神色一動,下意識地朝前走了幾步如果這樣就能把一筐筐土扯上來,那確實要省下...

權臣風流 精彩章節(jié)免費試讀


夏景勻看著父親,“父親可否與我細細說說我們到底是因何獲罪?”

“哎,其實哪有什么罪??!”夏恒志再度發(fā)出一個不得志文人習慣性的喟嘆。

“我們夏家一向老實守法,耕讀傳家,但接連兩代,都沒再出過舉人,底子雖然還在,但沒了那層皮護佑,難免招來有心人的覬覦。

縣令的妻弟瞧上了我們家的祖產,蓄意挑釁,辱及先祖,你大伯憤而出手,對方轉而詐傷報官。

我們以為是非公道自在人心,但誰知道縣令竟直接抄了我們的家,還將我們全家送到了這個勞工營中?!?br>
原來如此,夏景勻聽完不僅沒有氣餒,反而更堅定了要考科舉的念頭。

沒有那身官皮護著,不管搞什么,都是無根之木,經不起半點風吹雨打。

他開口道:“既是冤案,若是能平反了,我是不是就能參加科舉了?”

“平反了自然是可以的,但談何容易啊。

人家有一縣之尊做靠山,文書也是上達州郡的,就憑我們這樣,難如登天吶!”

夏景勻自信一笑,“幾天前,父親能想到我們可以這么輕松地走出那個勞工營嗎?事在人為嘛。”

夏恒志不禁側目看著自己的兒子,臉分明還是那張俊秀清逸的臉,但那自信昂揚的神采,卻是他從未在自家兒子身上見過的。

“你倆說什么呢?”

身后,夏景勻的伯父夏明雄也開門走出,打斷了二人的交流。

夏恒志嘆息道:“我們在說,如何能夠平反冤案,拿回祖產?!?br>
夏明雄冷哼一聲,“這還不簡單!過些天我找一幫以前的故舊,一起潛回去,剁了那廝狗頭!”

夏景勻嘴角抽了抽,不愧是武夫啊。

“兄長這是說的哪里話,你這不是有理都變沒理了嘛,到時候我們真的就是罪人了。”

“那也好辦,讓大郎去投軍,等他做了將軍,到時候帶兵回來,還怕他們不乖乖撅著腚將東西送回來?!?br>
希望我能活著看到那一天......

夏景勻默默起身,“我去廚房看看。”

“二郎,君子遠庖廚?!?br>
“咱還沒商量完呢,走啥啊!”

兩人在后面呼喚著,夏景勻充耳不聞。

沒過一會兒,在主臥之中睡著的三個女人也陸續(xù)起來。

稍作梳洗,煙火氣升騰,食物的香氣開始飄蕩在小小的院子里。

那是久違的,安寧、祥和與團圓。

夜色如幕布,被一雙無形的手扯過來,蓋住了整片天空。

就在這時,房門被人輕輕叩響。

屋子里的人齊齊一顫,面露驚恐。

月光皎潔,馮秀云一襲宮裝長裙,站在門前。

廣闊的胸襟讓夏景勻很感受到了一絲夏天才有的燥熱。

他微低著頭,“不知大人駕到,有失遠迎?!?br>
馮秀云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也是微微一驚。

事實證明,人靠衣裝這句話并非亂說。

同樣是高挑清瘦,在渾身臟兮兮地披著破舊勞工服的時候,就像是瘦骨嶙峋的落魄乞丐;

此刻梳洗干凈,換上干凈整潔的衣衫,黑發(fā)簡單束在腦后,卻有了那么幾分清俊飄逸的氣質。

而那張臉,比起京城中,那些貴公子亦半點不差甚至猶有過之。

于是,她的語氣也不由和緩了不少,“你今日可休息得好了?”

夏景勻恭敬道:“大人請吩咐。”

“第一個吩咐就是,你是不是該請我進去?”

夏景勻連忙將她和身后的侍女請進了屋子,兩個護衛(wèi)守在門口,并未挪步。

“大人,院中狹小,人口眾多,還望見諒?!?br>
馮秀云淡淡道:“不礙事,尋一處僻靜房間,我與你交待。”

對平素住在宮中的她而言,這些院落大小奢簡都無所謂,反正都沒皇宮大。

夏云飛還在酣睡,父親和大伯暫住的房間也不合適,夏景勻只好將三人引到了主屋的女子臥房中。

昨夜都齊齊洗了個澡,又是新換的被褥,屋子里并無什么異味。

在屋中站定,馮秀云直接道:“幫我寫一幅字?!?br>
夏景勻點了點頭,“我昨日已經買好了筆墨紙硯,要寫什么請大人吩咐?!?br>
馮秀云搖了搖頭,“這些東西我都備了。”

說著身后的侍女將手中一直抱著的一個長盒放在桌上,里面是一整套的筆墨紙硯。

夏景勻:......

他現在已經想好了,明天一早就去找書畫店的掌柜,退錢!

這敗家娘們兒,也不早說!

夏景勻暗自心疼著自己那些沒了用處的筆墨紙硯,默默將對方帶來的紙鋪開,發(fā)現確實比自己買的那些好得多。

“好好寫,寫完這些東西就送你了?!?br>
大人敞亮!大人大氣!大人早日當娘娘!

“謝大人賞賜?!毕木皠蜻B聲高呼,然后一邊取來清水研墨,一邊問道:“大人想要寫些什么字?”

馮秀云一愣,“你隨意寫幾句即可,重點是字要寫好?!?br>
夏景勻一聽就明白了,眼前這位自己本身并不喜歡字,而是她要結交的某位大人物喜歡字。

這個忙也不算白幫,能夠借機拉近跟她的關系,對自己也是有大好處的。

而且今后平反恢復良民身份的事情,還得指望著這些大人物幫忙呢!

不過他也并沒有什么壓力,因為很簡單,對方能把這么重要的事情交給他,就說明這個事情沒那么重要。

他想了想,“能否斗膽問一句,大人是想將這幅字送給誰呢?

大人不必說出具體人名,只需要說個大概,在下爭取能將這幅字寫得更合對方心意一些?!?br>
一旁的侍女默默低下頭,將一絲對夏景勻不自量力的鄙夷藏了起來。

馮秀云想了想,“一位老人,德高望重,對書法頗為癡迷?!?br>
“這位老人眼下的生活是滿意悠閑還是困頓不滿?”

馮秀云微微皺眉,還是開口道:“自然是滿意的。”

夏景勻也瞧見了這一絲微蹙的眉頭,識趣地不再多問,在腦海里思考了起來。

他思考的重點不是字,而是這些字寫出來的話。

這位胸襟廣闊的宮中女官只看重字好不好,卻不懂,字再好,意思不行,那也是不好掛起來欣賞的。

他的腦海里,閃過無數首先賢大作,然后靈光一現。

馬上就是中秋佳節(jié)了,對老人而言,有什么比得過平安團圓之意呢。

看著夏景勻凝神思量的樣子,侍女束手站在一旁,覺得這個身居陋巷的年輕人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接著,她便瞧著那個清瘦的年輕人動了,用傷痕尚且清晰可見的手,緩緩拿起筆,筆走龍蛇,落下十個大字。

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她不懂,但她覺得,挺好看的。

片刻之后,馮秀云帶著侍女離開。

侍女的手里依舊捧著一個長盒,但里面裝的是一副新寫好的字。

筆墨紙硯,則如先前所說的那般,留給了夏景勻,當做潤筆費。

夏景勻蹲在門檻上,望著院門,嘟囔了一句,“還不如給二兩銀子來得實在?!?br>
“二郎,方才那是?”

他父親和伯父走過來開口問道。

“宮里的一個女官,跑來求一幅字?!?br>
夏恒志一臉不信,“你那字她也看得上?那為父的字豈不是得讓她重金求購?”

夏景勻不想辯解,便轉移話題道:“里面她賞了一套筆墨紙硯,父親和大伯去看看值不值錢?值錢改天我去當了?!?br>
二人連忙走了進去,習武出身的夏明雄不懂文房四寶,但他也看得出這套東西明顯比弟弟平日里用的那些好得多,那紙面比我摸過最滑的娘們兒身上還要滑。

“這些玩意兒值多少錢?”

“你以為我會知道?”

看了半晌,兩個土鱉默默走出了房門,和夏景勻一起坐在門檻邊望天。

另一邊,馮秀云回到了自己暫住的客棧。

縣里不是沒給她安排住處,但安排的是住進德妃娘家,還自以為考慮得很周到。

馮秀云嚇得直搖腦袋,生怕到時候德妃回來之后知道此事來一句,“什么檔次,跟我住一個院子,拉出去砍了?!?br>
所以,她干脆在客棧包了個小院,反正公款報銷。

此刻的小院中,馮秀云撫摸著長盒,青蔥玉指輕輕點在盒蓋上,敲出內心的糾結,“你說,他這幅字好不好?”

侍女笑著道:“我覺得應該不算差吧?!?br>
馮秀云嘆了口氣,“可惜我不懂其中門道,只知道好不好看,死馬當活馬醫(yī)吧!”

她站起身來,從床底拖出一個箱子,里面竟裝著滿滿一箱類似的長盒。

她的手拂過這些長盒,“這一路上,我搜羅了這么多書法名家之作,只希望能入得了老太爺的眼,讓他在娘娘面前美言幾句,讓我能重獲娘娘賞識,否則,后半輩子恐怕就難了??!”

侍女也抿著嘴,一個很簡單的道理,真正的心腹,誰不是陪在身邊,鞍前馬后,哪有被派來干這種做好了應該的,做不好吃掛落的事情的。

馮秀云只是尚宮臺的主事,而尚宮臺有許多位主事。

“我覺得有這么多字,老太爺就算是不喜歡,也得念主事一片苦心的?!?br>
馮秀云扭頭看著她,苦笑道:“你這丫頭,還真不會說話。”

“老太爺身為一品皇妃之父,見識過多少好字,等閑之作確實難得入他法眼。但是以我這點能耐,又如何能搞得到真正的大師名作呢!”

“不管了,是死是活,也該去試試了?!?br>
一搖頭,她便開始打開一個個盒子,整理起了這些搜羅來的好字。

“這幅是龍首州書法大家馮擎天的,還是靠著同出一宗的關系才求來的,花費了不菲的銀兩,這是我此番最大的倚仗?!?br>
“這幅是泗水州巴東郡一位書法名士所寫,如果馮大家的風格老太爺不喜歡,這幅字還能再爭取一下?!?br>
“其余的,就是一些郡縣小有薄名之人的作品了,能不能成,就得看命?!?br>
“此行成敗,就看明日?!?br>
當馮秀云將所有的字稿,按照從馮擎天到無名小輩的順序,自上而下整理成一摞,一旁的侍女提醒道:“主事大人,這兒還有一份呢?!?br>
馮秀云看著剛剛拿回來的盒子,打開看著里面的字。

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她猶豫了片刻,還是拿了起來,放在了文稿的最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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