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三個人相依為命


宗景灝皺著眉頭,有種被欺騙的感覺。
客廳,于媽已經(jīng)起來準備早餐,
看見林辛言穿著睡衣,一個人坐在沙發(fā)上,笑瞇瞇的,“昨晚睡的還好吧?”
她以為宗景灝昨晚陪白竹微不會回來,夜里聽見動靜,起來看了一眼,知道昨晚宗景灝回來了,還是在房間里睡的。
這是夫人為少爺定下的妻子,自然是好,少爺終于結(jié)婚了一直照顧他的于媽也開心。
她的語氣臉色都太過于熱情,莫名的曖昧。
林辛言僵硬的撤出一抹笑,“挺,挺好的?!?
“那你趕緊,換衣服,我準備早餐,待會兒吃飯?!庇趮屪哌M了餐廳,開始做早餐。
林辛言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睡衣,她拿來的衣服還在房間里。
這會兒里面的男人應(yīng)該穿好衣服了吧?
她站起來朝著臥室走去,站在門口,她抬起手敲了敲門。
沒有人回應(yīng)。
她又敲,依舊無人回應(yīng)。
無奈之下她試著推開房門,房門并未從里面反鎖,她一推就開了。
只是房門推開的那一刻,迎面撲來的是猶如12月的冬天,寒風(fēng)凜凜,刮的人發(fā)顫。
男人坐在床邊,冷森森的目光盯著一張紙。
那紙——
很快林辛言看清楚他手里拿的是什么,隨后目光看到地上的一片狼藉,有種隱私被人窺探的羞辱感,她跑進去,一把奪過來,質(zhì)問道,“你憑什么,不經(jīng)過別人的同意,看別人的東西,隱私懂不懂?”
呵呵。
宗景灝冷笑了一聲,“隱私?”
他那皮笑肉不笑的模樣,看著格外瘆人,“你肚子里揣著野種,嫁給我,現(xiàn)在來和我談隱私?”
“我——我——”林辛言想要解釋,卻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說辭。
宗景灝站起來,腳步邁的不緊不慢特別有節(jié)奏,每一步,都如大氣壓逼近兩分,黑壓壓的烏云翻滾過他凌厲的眉目,“說,你有什么目的?”
想讓他當(dāng)便宜爹,成為宗家第一個長孫?
之前的交易,不過是她的權(quán)宜之計?
越想他的臉色越沉。
林辛言抿著唇,身子顫顫巍巍的,不斷往后退,雙手捂住腹部,生怕他傷害自己腹中的孩子,“我不是有意要瞞你,我們只是交易的婚姻,我才——我才沒說,絕對沒有任何目的?!?
宗景灝的腔調(diào)莫名一股陰森詭異的威懾,“是嗎?”
林辛言護著小腹,不動聲色的往后撤著身子,強撐著鎮(zhèn)定,“真的,這種事情,怎么能夠蒙混過關(guān),如果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就不得好死,更何況,如果我真懶上宗先生,我想宗先生也有手段,弄死我吧?”
雖然她的動作很小,很輕,宗景灝還是發(fā)現(xiàn)了,目光從她護住的腹部上一掃而過。
視線定格在她的臉上,“為什么前提不說明白?”
宗景灝可沒這么輕易相信她。
她護著腹部的雙手,慢慢握緊,這個孩子對她來說太過意外,卻是和她有血緣關(guān)系的親人,她已經(jīng)失去弟弟,所以她想生下這個孩子。
以后可以和媽媽像以前一樣,三個人相依為命。
想到那晚,她忍不住顫抖,掌心的冷汗直冒,“我,我也是剛知道不久?!?
她甚至不敢和莊子衿說,去醫(yī)院的做檢查的單子,她沒敢放在住處,就是怕莊子衿發(fā)現(xiàn)。
沒想到惹來這么大動靜。
讓宗景灝猜疑她的動機不純。
她才十八歲而已,竟然——
私生活是多不檢點?
宗景灝的臉色陰沉無比,警告道,“這一個月里,給我安分些,讓我知道你搞事情——”
“不會,絕對不會,我一定安分守己,若是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任憑宗先生處置?!绷中裂赃B忙保證。
就算不能得到他的信任,也不能讓他懷疑自己的動機。
她本就是在困境中,若是再多個敵人,對她奪回東西太不利。
宗景灝盯著她,目光探究,似乎在判斷她話的可信度。
咚咚——這時陳媽走過來,“早餐好了?!?
宗景灝收了視線,斂了煞氣,“地上收拾干凈?!?
說完轉(zhuǎn)身出去。
宗景灝一離開,林辛言雙腿都軟了,她撐著身后的矮柜,緩了好一會兒才恢復(fù)體力,她蹲下身子,將散落地上的衣服撿起來。
再看到手中的B超單,眼淚落了下來,滴在紙上暈開。
她擦了一把臉,她不能哭,不能哭,那是軟弱的表現(xiàn)。
她不能軟弱,媽媽和肚子里的孩子都需要她。
將紙疊起來放進包里,換上衣服出去。
餐廳里已經(jīng)沒有人,餐桌上放著空的咖啡杯,和空的餐盤,他應(yīng)該是吃好走了。
林辛言莫名的輕松了一口氣,和那個男相處實在是壓抑。
她走到餐桌前,吃飯。
吃過早飯,她就出了門,說好要回去的,她怕裝子衿擔(dān)心自己。
一進門就被莊子衿拉住,問,“宗家的那位大少爺——”
“媽?!绷中裂缘恼Z氣咬的很重,這事她不想多說,“他人很好,別為我擔(dān)心。”
莊子衿嘆了口氣,女兒大了有自己的主見了,也不愛聽她多說了,心情不由的失落,“我只是關(guān)心你?!?
怕那個男人對她不好。
林辛言抱住她,她不是有意的,只是和宗景灝對峙,說服他,她耗盡心力,感覺到了疲憊。
“媽,我只是有點累,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媽沒怪你?!鼻f子衿順著她背,似乎感覺到她的疲憊,“如果累,就睡會兒?!?
林辛言點了點頭,雖不想睡,她確實感覺到疲憊,回到房間,竟不知不覺睡著了。
中午,樁子衿做好飯,叫她起來吃飯。
坐到餐桌上,莊子衿給女兒盛飯,“我做了你愛吃的魚?!?
莊子衿心里對女兒感到愧疚,雖然生了她,卻沒能給她個美好的童年,讓她跟著自己吃苦。
林辛言瞅著桌子上媽媽做的糖醋魚,淡淡的酸甜味,一前她最愛吃,可是此刻聞到這種味道,胃里翻滾的厲害。
她沒忍住,唔——
“言言?!?
林辛言沒空解釋捂著唇,一股腦的鉆進洗手間,趴在洗手池邊干嘔。
莊子衿擔(dān)心跟了過來,她是過來人,看著女兒的反應(yīng),臉色微微泛白,但是她又不大相信,女兒很保守,很老實,在學(xué)校也沒交過男朋友,她很自愛。
莊子衿的聲音有些顫抖,“言言,你這是怎么了?”
林辛言的身體猛地一僵,雙手扣著洗臉池的邊沿不斷收緊,她決定要這個孩子,那么莊子衿遲早要知道。
她轉(zhuǎn)過身望著媽媽,鼓起勇氣。
“媽,我懷孕了。”
莊子衿一時間沒站穩(wěn),往后退了一步,有些不敢置信,她才剛十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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