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一聲驚呼,兩個灰色身影齊刷刷地轉(zhuǎn)身狂奔。
積雪從山上急速而下,像一條銀色巨鏈傾落,裹挾著毀滅的力量,摧枯拉朽。
他們拼命跑到樹林外,暫時安全,回頭看去,一團亮光在積雪中翻滾跌墜,直至落在距離他們十幾米以外。
“那是什么?”
“好像是透明的……棺材嗎?”
雪崩才剛停下,不怕死的就膽子大了起來。
強烈的好奇心趨勢,兩人小心翼翼走到上前,瞬間驚呆。
一個看似像是睡著了的女孩躺在里邊,渾身被一層薄如蟬翼的物質(zhì)所覆蓋。
她美得就像精靈一般太不真實,黛眉如畫,秀鼻菱唇,冷白的肌膚近乎半透明,緊閉的雙眸,濃密的睫毛上結(jié)了點點霜花。
兩人看傻了,從沒見過這種近乎完美的臉,癡呆似的好一會兒才回過神。
“這是水晶棺嗎?”
“不一定是水晶,可能是一種從沒發(fā)現(xiàn)過的材質(zhì),這東西看著也不太像棺材,更像是某種高科技儀器。
”
“這女孩兒難道是……死尸?可怎么像是睡著一樣,衣服看不出是什么年代。
”
眉尾有刀疤的男子拿出一個儀器:“測一下就知道了。
”
儀器測試結(jié)果讓人目瞪口呆,不明物體光是表面溫度就達到了零下99度。
零下99度,人早就該死得不能再死了,而里邊的女孩居然不是死尸,她還有生命體征,她是活的!
一個顛覆性的發(fā)現(xiàn),兩人興奮又緊張。
“怎么你不覺得透著詭異嗎?這女孩的存在超越了我們的認知。
”
“管它詭異不詭異,先把這東西弄回去,連人一起賣掉!”
眉尾有刀疤的男子狠狠地吐了口唾沫:“沒錯,弄回去賣給那些有特殊癖好的富人或者私人研究所,到時就有數(shù)不完的錢……”
“我有預感,如果這單買賣能做成,那我們下半輩子可以收手不干了。
”
“還杵著做什么,動手啊。
”
兩人貪婪的目光如出一轍。
原來這兩人根本不是正規(guī)考察隊的,而是靠著某些見不得光的手段斂財?shù)摹搬鳙C者”。
正當兩人打算把女孩連帶艙體一起搬的時候,突然林子邊上的小山坡開始有泥石往下跌落。
“快跑!”
“別回頭,跑!”
兩人的聲音都因恐懼而變得嘶啞,雖然他們想發(fā)財想得發(fā)瘋,但保命要緊,跑慢一步都可能被泥石流淹沒。
很快就不見兩人的蹤影,在泥石流淹沒透明物體之前,一聲異響,“嘭”地一下,蓋子爆開,里邊的女孩兒飛彈而出……
……
幾小時后,險情過去,這里的一切恢復平靜,但在樹林外的河邊上,藏著一個白色身影,她受傷了。
殷紅的鮮血滴到雪地里,腥味很快散去,可那妖艷異常的血色卻透著陰森與恐怖。
她警惕地觀察著周圍,不遠處走來的兩個人正是先前的“狩獵者”去而復返,他們冒險折回,只為找到“獵物”。
他們越來越靠近,一步、兩步、三步……
她知道自己的處境很危險,被這兩個人抓到的話,她會被當成貨物賣掉。
她就是從先前雪崩后墜落山腳的休眠艙中出來的女孩,身體的各項機能都還沒恢復,加上受傷,只怕難以自保。
鮮血一滴一滴從傷口流出來,她卻不能喊痛,只能憑著一股意志力,將痛感狠狠壓住。
眼看著那兩人越來越靠近,她的藏身之處快要暴露。
瀾初沒想到自己在休眠艙里沉睡八十年醒來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成為別人“狩獵”的目標。
關鍵時刻,一個突兀的男聲從不遠處傳來:“喂,你們干什么的?”
瀾初受驚,立刻縮回到雪堆里,哇地一口鮮血從嘴里噴了出來,五臟六腑都好像不是自己的,痛得仿佛絞在一塊兒。
兩個“狩獵者”則是渾身一陣顫抖隨后暈倒在地,緊跟著走來兩個男子,其中一個就是剛才出聲的年輕人。
“珞爺,怎么辦?”汪晟一臉愁容,怎么才剛到就出狀況。
穿著黑衣渾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的珞爺,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雪地:“看看這倆死沒死。
”
這嗓音,天生的環(huán)繞立體聲,自帶混響,悅耳至極,卻也冷到極致。
“暈倒”在地的兩個“狩獵者”其實是假裝的,只能從眼皮縫里偷瞄,不敢讓人發(fā)現(xiàn)他們醒了。
剛剛說話的黑衣男子正是令人聞名喪膽的人物——珞爺。
放眼整個帝京市,唯有聲名顯赫的三大財閥之一、世家貴族珞氏家族嫡長子珞北霄能被人尊稱為“珞爺”。
“珞爺,人沒死,只是暈了。
”
“抬走。
”
……
誤打誤撞,瀾初怎么也沒想到那突然出現(xiàn)的珞北霄無意中解除了她的危機,將“狩獵者”驅(qū)走了。
珞家傳承百年,帝京市三大世家財閥家族之一,長子珞北霄,25歲,公認的禁欲系代表人物,外號與他的顏值一樣驚人。
“病秧子”,源自于珞北霄身患怪病,據(jù)說是絕癥,活不了多久。
“不詳”是他的新外號,因為數(shù)月前,家里為了給他沖喜,前后找了三個年輕女孩子安排進他別墅,但都在當晚失蹤,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家里不死心,另辟蹊徑,再找來三個年輕男子,結(jié)果還是一樣,失蹤。
外界開始傳聞珞北霄男女通吃,越傳越邪乎,稱他“不詳”。
珞家人在屢次失敗后得出結(jié)論,認為珞北霄是天煞孤星,不喜歡男人,也不喜歡女人,這要擱在古代的話,他只適合被流放。
這樣的珞北霄,“狩獵者”寧愿失去抓捕“獵物”的機會也不肯睜眼面對“不詳”,直到被抬走都在裝死。
……
地上的積雪還未消融,附近的人卻多了起來,他們攜帶著各種拍攝儀器,提著大大小小的箱子,男女老少都裹得像粽子一樣。
這是一個正在拍外景的劇組,早就定好了今天的拍攝地點,但由于先前的雪崩和泥石流就發(fā)生在附近,劇組不得不延誤到了下午。
這部劇是珞北霄親弟弟珞北恒所寫的小說改編成的劇本。
珞北恒在兩年前出意外成了植物人,要不是為了完成弟弟的夙愿,理科學霸珞北霄又怎會親自下場組建劇組,并擔任編劇、制片,包括以后的出品人也是他。
嗯,總之珞北霄就是一個才華超強的金主爸爸。
珞北霄這張禍國殃民的臉,精美得就像是從水墨畫里走出來的人物,肌膚在冰天雪地里被映照得晶瑩柔亮。
他明明長著一雙桃花勾魂眼,卻又幽冷得如同來自另一個世界。
略微削薄的嘴唇顏色仿佛最絢麗的櫻花,足以令天地都失色。
珞北霄的長相,如果擱在古代,必是能禍亂一方的。
“卿本絕色”這是瀾初此刻能想到的詞。
只是他氣色不怎么好,皮膚過于蒼白,像是久居病中,配上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頹冷氣質(zhì),就像是無聲地告訴別人:“別想,我是你得不到的男人。
”
拍攝進行到四點,珞北霄要休息一會兒,劇組就暫時停下來。
如果沒有珞北霄就不會有這個劇組,他身體虛弱,時常都是拍一會兒歇一會兒,大家都習慣了。
珞北霄裹著一件厚厚的棉衣,走向臨時帳篷,正準備進去,忽然看見一個可疑的身影在角落里。
“誰?”
居然有人?膽子不小,整個劇組的人都知道珞北霄冷漠疏離,除了他熟悉的人,其他人在他沒有允許的情況下不得靠近。
一棵枯樹后邊緩緩走出一個身影,乍一看,渾身上下一團烏黑,凌亂的頭發(fā)把臉遮住了一半,衣服上暗紅色的污漬疑似是血跡凝固后的痕跡。
有點嚇人,誰看了都會心里發(fā)憷,但珞北霄一臉鎮(zhèn)定,以為這是剛才那場戲的臨演還沒來得及換衣服和卸妝,形象很逼真,挺敬業(yè)的。
“換衣間在右后方帳篷,一邊去。
”珞北霄冰冷的聲音就像地上的積雪一般。
說完,珞北霄就走進他的專屬帳篷,沒想到的是那身影竟然跟了進去。
珞北霄倏地轉(zhuǎn)身,眸子里盡是冷芒:“誰讓你進來的?出去。
”
可對方似乎沒聽到,只是直勾勾地盯著他,并且一步一步逼近。
珞北霄臉色差到極致,身上散發(fā)出凜冽的氣場,如果換做別人只怕此刻早就扛不住這股威壓,可眼前的人卻沒有被嚇退。
珞北霄的眼神變得陰鶩暗沉:“你不是臨演?你是誰?”
她當然不是臨演,她是瀾初。
瀾初傷勢很重,哪里還顧得上形象,這也是她有生之年最狼狽最慘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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