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窮追不舍


我聽著樓上啪啪的聲音,有點(diǎn)不安的順著樓梯上去,敲了敲門。

開門的是租房家的兒子,叫陳全,一開門就聞到他身上濃濃的藥酒氣。

我瞬間就感覺不好,陳全喝得雙眼迷醉的看著我:“是龍靈啊,有事嗎?”

他那眼神很不對勁,我試著側(cè)頭朝里面看了看:“你們在喝蛇酒?”

“你進(jìn)來一塊喝兩杯嗎?你爸今天賣得便宜,你一塊喝點(diǎn)啊?!标惾俸俚男?,目光順著我脖子往下看。

我剛洗了澡,被他目光看得很不舒服,忙將浴巾將身了一披:“我爸剛才告訴我,那泡酒的蛇死了,讓我買回來好不好,雙倍的價(jià)錢?!?/p>

不知道是不是錯(cuò)覺,站在他家門口,那蛇尾拍著玻璃的聲音更響了。

“蛇沒死啊,活著呢?!标惾俸俚男?,將門拉開,還伸手來拉我:“來喝兩杯啊?!?/p>

門一大開,就見客廳的茶幾上擺著一個(gè)大玻璃瓶,正是我爸泡蛇酒的那種,里面一條白酒杯口粗的大蛇睜著眼睛,在酒水里輕輕的游動(dòng)。

而陳全他爸陳順,好像還很樂呵,拿著筷子不停的戳著玻璃,敲著蛇不停的游動(dòng)。

可無論怎么游,那蛇的頭卻都對著我,而且客廳的燈光折射到玻璃上,那蛇眼里好像閃著幽綠且憤恨的光,死死的盯著我。

我嚇得后退了一步,吞了吞口水:“我出四倍的價(jià)錢,買回來吧?!?/p>

“不賣。你看,活著呢,都活著呢?!标惾f著說著,好像舌頭都大了,舌頭不停的朝外吐,寬大的舌頭好像前頭裂開了條縫。

他伸著舌頭,頭還緩緩朝前伸,明明他肩膀沒動(dòng),可脖子卻以平移的方式往前傾,那雙醉眼迷離的眼睛里,瞳孔好像在不停的收縮。

臉上的笑越發(fā)的詭異,好像不懷好意。

我扭頭看了一眼那條泡在酒里的蛇,好像被陳順隔著玻璃戳得煩了,在酒水甩著蛇尾啪啪的游動(dòng),更甚至呲牙吐著蛇信。

明明隔著遠(yuǎn),又隔著玻璃,不應(yīng)該有聲音的,可我卻聽到嘶嘶的聲音叫著:“龍靈,龍靈?!?/p>

我嚇得后退了兩步,也不管這瓶蛇酒了,急急的往樓下走。

“都活著,都活著呢,龍靈,嘿嘿……”陳全在身后還朝我嘿嘿的怪笑。

我下樓后,不敢在家里住了,忙收拾了明天穿的衣服,拿了書包,跟我爸打電話,說有幾道題不會(huì)做,要去張含珠家借住一晚。

“去吧去吧,明天早上爸爸去接你哈,送你和含珠一塊去學(xué)校。”我爸在那邊和朋友喝酒吹牛。

還大聲的道:“聽聽!我家閨女,就是懂事,讀書什么的從不用操心。誰說我只有一個(gè)女兒啊,比你生兒子的貼心多了?!?/p>

掛了電話,我直接下樓,打了個(gè)摩托車去張含珠家。

在等車的時(shí)候,隱約感覺有什么在樓上看著我,一回頭,就見陳全光著膀子站在三樓陽臺(tái)。

他身子趴在陽臺(tái)的護(hù)攔上,上半身都傾斜了下來,好像一個(gè)不好就要栽下來了。

摩的司機(jī)順著我目光看了一眼,立馬朝上面喊了一句:“嘿,兄弟,別掉下來了啊?!?/p>

陳全立馬縮了回去,那反應(yīng)十分迅速。

摩的司機(jī)送我離開后,陳全還站在陽臺(tái)看著我,昏暗的路燈光映著他的眼睛,好像閃著幽幽的綠光。

在摩托車上,我給張含珠打了電話,她跟我關(guān)系挺好,在家門口等我。

張含珠的爸爸是個(gè)在家的道士,在鎮(zhèn)上自建了個(gè)小道觀,平時(shí)就靠給人做**,初一十五接點(diǎn)法事什么的掙錢,鎮(zhèn)上的人都叫他張道士。

她家就住道觀的樓上,就在我要進(jìn)道觀的時(shí)候,旁邊綠化帶里好像有什么“唆唆”作響,種的觀賞型的綠植朝兩邊倒。

“野貓吧?!睆埡榭戳艘谎?,拉著我進(jìn)去。

我腳剛踏進(jìn)道觀,張道士正在做晚課什么的,一見到我,立馬沉喝一聲:“龍靈!”

我被他嚇得一個(gè)激靈,他卻直接端起香案上供著的一升米,朝我潑了過來。

冰冷的米珠直接潑在臉上,又冰又痛,我好像打了激靈。

“爸!”張含珠叫了一聲。

我卻在一個(gè)激靈后,感覺整個(gè)人都輕松了不少,剛才一路過來,好像穿好了好幾件厚重的衣服,這會(huì)隨著米落,脫下來了。

“龍靈。”張道士捏著一個(gè)火盆走過來,看著我身后:“你家是不是出事了?怎么這么多蛇跟著你?”

我順著他眼睛回頭看了一眼,只見米灑了一地,可在米中間,從我腳跟有幾條蜿蜒細(xì)線游到了外邊,就好像我身上有什么飛快的順著米往回游走了。

“你家……”張道士好像搖了搖頭,將火盆里燒著紙:“你先跨個(gè)火盆。”

我跨過火盆的時(shí)候,火盆里燒著的紙嘩的一下就卷了起來,我身上好像有什么“嘶嘶”作響。

一些紙還帶著火卷到我身上,燎著什么滋滋作響。

等我跨過去后,那紙才慢慢化成灰。

張道士瞇眼看著我:“好了,沒事了,你今晚和含珠睡吧?!?/p>

“謝謝張道士了?!蔽衣犝f沒事了,微微松了口氣。

張含珠也看出了什么,朝張道士道:“爸,龍靈沒事吧?”

“我今晚不睡,就在下面,你們上去睡吧,明天還要上課呢,過了今晚再看?!睆埖朗棵碱^皺得厲害,看了我一眼,好像欲言又止。

我這會(huì)不敢多想,和張含珠上樓了,她家不是掛著桃木劍,就是擺著什么鎮(zhèn)邪的物品,我倒是安心了不少。

張含珠是唯一知道我夢中黑蛇事情的,也是因?yàn)樗质堑朗?,所以信?/p>

我將昨晚的事情跟她說了,她安慰我:“那條黑蛇還是保護(hù)你的,你爸把所有的蛇酒都賣了,只不過那一瓶在家里,又泡在酒里。而且有我爸呢,你怕什么?!?/p>

和含珠一塊把作業(yè)寫完,我們就擠在她的床上睡了。

躺在床上沒一會(huì),含珠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我腦中卻全是那種怪事,好像那條泡在酒里的蛇,呲著牙就要朝我撲過來。

好不容易熬到凌晨,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那條黑蛇立馬爬了過來。

這次它直接化成人形,有點(diǎn)虛弱的看著我:“龍靈,他現(xiàn)在很生氣了。你必須趁早回你家,找出那塊黑蛇玉佩,再將你家祖先那養(yǎng)蛇的蛇棺重新翻出來,找到那條蛇的蛇尸,在太陽下暴曬七天。”

那條黑蛇好像一直在張望什么,朝我道:“他追過來了。”

跟著它又化成了黑蛇,飛快的盤著我,將我護(hù)在蛇身中間:“你先睡吧,有我呢。明天你一定要回去找黑蛇佩!”

也不知道是因?yàn)閺男】粗L大,還是實(shí)在頂不住了,我居然真的沉沉的睡了過去。

只不過夢中,耳邊好像傳來什么低吼的聲音,又好像夾著什么嘶嘶的怪叫。

一早被鬧鐘吵醒,張含珠正要去幫我找洗漱用口,張道士就敲開了門:“龍靈。”

才隔了一夜,張道士好像整個(gè)都虛脫了,手握著一把桃木劍,撐著門看著我:“這條蛇我壓不住,你回去問你爸,是不是得罪了什么厲害的蛇。昨晚我已經(jīng)盡力了,你要盡快想辦法解決掉那條蛇?!?/p>

張道士說完,就直接倒在了地上。

張含珠扶著他,這才發(fā)現(xiàn)他身上很多被蛇咬傷的傷口,手上還有被什么緊纏勒過的勒痕。

“快送醫(yī)院?!蔽乙差櫜坏枚嘞?,急忙打了急救電話。

和張含珠扶著張道士下樓,就見樓下道觀外,橫七豎八的攤著許多蛇尸。

張含珠沉眼看著我,朝我道:“龍靈,這事我爸真盡力了,你快回去想辦法。”

這會(huì)還早,救護(hù)車來得很快,醫(yī)護(hù)人員看到滿地的蛇尸也嚇了一跳。

我和含珠把張道士送上救護(hù)車,正準(zhǔn)備打電話給我爸。

他就打電話來了,聲音很沉:“龍靈,爸不能送你了,家里出了怪事。樓上陳全的媳婦突然死了,你和含珠去學(xué)校吧,這幾天就在她家借住吧?!?/p> 點(diǎn)擊進(jìn)入整本閱讀《靈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