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習(xí)武 試讀章節(jié)

“哼，膽子如此之小怎能成大事。你還想不想報仇了？”寂無凌眼里浮現(xiàn)出恨鐵不成鋼的鄙夷。

葉擇啞然，總不能說那天死的人我一個都不認識吧？太過驚世駭俗！

寂無凌不再說話，右手一遞。

看似簡簡單單的一遞，已經(jīng)是第四十八次。葉擇也用了四十八不同的方法，這一次他沉肩，縮頭，著地一滾，可是滾到一半就覺得身體一輕離地而起。第四十八次一遞依然沒有躲過去！

寂無凌如同一抹青煙般離地而起向樹頂竄去，完全違反了地心引力的常規(guī)物理知識！只是偶爾在這里一蹬，那里一扶，便到了離地近十米的樹枝上。找個樹杈子放下葉擇，翻身張開雙臂，大袖飄飄如同只雄健的蒼鷹落地，沒有二話。

趴在高高的樹上，葉擇心里大罵！又想起前世曾讀過百分之九十的男人都患有恐高癥的報告。心中涌起一股悚懼的感覺，雙手牢牢抱定面前的樹枝，一動不敢動。

“要領(lǐng)都與你說過，自己想辦法下來！”樹下傳來那個中年男人冷冷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

一句粗口爆到嘴邊，終究硬生生地咽了下去。他并不懷疑粗口一出來，寂無凌會毫不留情給他一頓胖揍。

不因為別的，侮辱師尊或者侮辱師尊的先人，這一條理由就足夠了。只能怪自己命苦，莫名其妙的穿越，莫名其妙又變成別人的徒弟，我，我又沒想做你的徒弟，哪有這么強買強賣的！還有沒有人權(quán)了？

葉擇胡思亂想之下卻清楚的知道，這個世界沒有人權(quán)，更沒有義務(wù)教育，也不會有孤兒院這種慈善機構(gòu)。

自己做了中年人的徒弟，其實是占了天大的便宜。至少在地位尊崇的臨淵派，足以保證衣食無憂，日后還有更多出人頭地的機會。比起上一輩子的凄慘童年，已經(jīng)幸福幾許。

葉擇最不能接受的，只是努力了二十多年念的書，居然沒有享受到成果！就像這個時代里練了二十多年的武功終于大成，卻剛下山就莫名其妙地被一把重型狙擊槍一槍爆頭一樣。這是多么不公平，多么冤枉，多么憋屈郁悶的事情。

想歸這么想，葉擇是死活不肯動彈一下的。中年人下了樹，便尋了塊地方自顧自地打坐練氣起來。

兩人一上一下各行其是，各自對峙。一彎新月跳出了山尖，又躍上了中天！待到月兒再落下山腳，漫天繁星退散，一輪紅日驅(qū)散了陰濕的寒氣，趕跑了黑夜的靜寂。

雞叫三聲，寂無凌終于收了功法站起身來重重哼了一聲。雙目往樹上一瞥，葉擇早已困頓不堪，五歲大的孩子在樹上熬了整整一晚，實在難為。幸好他心智之堅定實非常人可比，前世孤兒的經(jīng)歷，對意志力是個極大的錘煉。

寂大掌門冷淡的雙眼里透露出一絲欣賞，一絲訝異。

這個小孩子確實不簡單！

葉擇在樹上掛了整晚，只覺度秒如年！他并非不懂變通之人，畢竟在這個世界呆了三年，再怎么不爽不服，也不得不認命。尤其是對自己恩同再造的臨淵派，心中還是很有幾分感情的。身世可憐的人都有一個特點，總是特別在意于他們有恩的人。

葉擇已經(jīng)把臨淵當成了自己的家！雖然歸屬感還不太強烈，總是自己的家。

但是認命不等于有足夠的膽量！

找個人把你掛在三層樓高的樹杈上，告訴你這么著那么著就能安全地，飄飄然地，瀟灑出群地落在地上。你干么？

人類的天性和本能，是通過這個物種長期的五官認知而形成，再通過遺傳基因的記憶體不斷地延續(xù)給下一代。比如小朋友一出生就知道吃奶，比如除了部分白癡，大多數(shù)人不用教就知道怎么繁育下一代。

這個世界的人看多了高飛高走的俠客，多少代地傳播下來，早已形成了一種根本的認識，人，是可以做到這些的！——只要你有方法。

這是通過長時間的累積形成的基本觀念，乃至成了基因中的傳承。因此，當這種方法，那些武林門派的武功法訣放在他們面前時，他們心里有的只有激動和恨不得馬上開練的迫切期盼。

葉擇沒有關(guān)于武功的天性遺傳！上山三年了，每當他看見師傅師叔師姑們像拍電影一般將手中的長劍舞起一片青光，在自己面前飛來飛去如天外游龍，如鴻飛冥冥，心里總有不真實的感覺。

這實在太違反我心中神圣不可侵犯的牛頓定律與物理學(xué)常規(guī)了。相比起其他，《科學(xué)》的思想觀念對葉擇的影響明顯要大得多，或許，這也是一種基因的遺傳？

是的，我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人，你們能做的，我未必能做。

練武藝防身自然是極好的，練得沒了命可大大劃不來。

這個世界沒有人了解葉擇，連他自己，都拿不準自己。

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你寂無凌就斷定我可以？屁！

輕功法訣在心中已經(jīng)反覆念了無數(shù)遍。飛躍之前如何提氣，落腳之時如何運勁，身體怎么保持平衡，怎么借勢使力，早已滾瓜爛熟。

知道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了。掛在樹上的感覺，不好受，很難受，受不了！葉擇數(shù)次看了看地面，想從樹上跳下去，最終還是鼓不起勇氣。只能心中感嘆，想和做，為啥差距就那么大呢？想要出聲討?zhàn)?，又實在礙不下面子。

正昏昏沉沉，人影一花，自己不待見的中年人出現(xiàn)在眼前。牛脾氣一起，強打精神扭過頭去不理。

寂無凌見他依然如此硬氣，實在有些哭笑不得。這都慣出什么毛病來了？寧肯在樹上趴一夜，也不愿試一試輕功法訣？嗯，意志力到是極佳，只是用錯地方了吧？

寂無凌尚未婚配，聽說曾有個心儀的女子可最終沒能有情人終成眷屬，這件事在臨淵派里幾乎屬于禁忌，沒幾個人敢說，敢說的也都支支吾吾，語焉不詳。

不過這并不妨礙他依然擁有著包容和愛心，人性里總是有善與惡的部分并存，惡念大不相同，而善念則幾乎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