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遲歡躺在大紅鴛鴦被中,雄心勃勃,琢磨著各種計(jì)劃。

想餓了,就隨手從紅被中掏出個(gè)桂圓,蓮子啥的扔進(jìn)嘴里。

純天然,無污染,綠色健康食物,吃多了一樣會——

肚子疼!

“來人,來人……”

玉遲歡捂著肚子,痛的在床上打滾,扯開嗓子叫。

門外守著的丫頭,是寧王府的,本就不待見大喜之日給王爺戴綠帽子的玉遲歡。

如今聽她痛嚎,還以為她又要鬧事,當(dāng)下耳朵一捂,當(dāng)作沒聽見。

暗中垂涎寧王的漂亮丫頭,將耳朵捂得緊緊,生怕再聽下去,不忍心。

叫的太凄慘!

——跟殺豬似的!

玉遲歡的肚子越來越疼,嚎叫也越來越凄慘,絕對當(dāng)?shù)闷鸸砜蘩呛恳徽f。

被寧無缺留下暗中監(jiān)視玉遲歡的暗衛(wèi)頭子大福氣,鐵石心腸的人兒,都聽不下去,想了一下,回稟寧無缺。

“王爺,王妃……嚎成那樣,只怕痛的活不下去了!”

活不下去怎么能行?

他還沒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死女人可千萬不能死!

寧無缺臉色一沉,大踏步的向新房而去。

看的暗衛(wèi)頭子大福氣心痛不已:王爺果然愛死了王妃,連綠帽子的屈辱都能忍下不說,還一副見不得王妃受罪,瞧這步子走的,就差腳下生風(fēng)啦!

暗衛(wèi)頭子大福氣心中決定,日后一定好好的巴結(jié)王妃,努力抱住這根粗大腿。

寧無缺一腳踹開喜房門,玉遲歡已經(jīng)痛的上氣不接下氣。

見到他踹門而來,病懨懨的看了他一眼。

【哼,敢情這蠢貨王爺改變主意,不寫休書,直接想讓我病逝?。『煤莸男?,竟然想毒死我!】

玉遲歡自然不會想到自己是吃多了桂圓、蓮子肚子痛,反而覺得這生無可戀之痛,定然是中毒引起的。

宮斗,家斗那么多的電視劇可不是白看的,玉遲歡很有危機(jī)意識的認(rèn)定寧無缺要毒死她。

毒死?

寧無缺步伐一頓,斜長的眼中閃過一道冰冷的戾意。

他根本沒想要她的命。

那就是別人出手想要她的命。

看來有人是容不下玉遲歡占著他王妃的位置。

不行,敵人在暗,他在明,王妃之位事關(guān)重大,決不能讓有心之人占據(jù)。

在他沒查出幕后之人是誰,這王妃之位還得讓玉遲歡占著。

“小李子,快讓人請御醫(yī)!”絕不能讓玉遲歡出事。

李公公傻眼:王妃果然是狐貍精轉(zhuǎn)世,不就是肚子痛嗎?看王爺都急成什么樣了?

作為寧王身邊大紅人的李公公,心中告誡自己,以后絕不能惹王妃,這可是王爺手中寶,心頭肉啊!

覺得真相的李公公親自吩咐府內(nèi)跑的最快,馬術(shù)最好的侍衛(wèi)去請最好的御醫(yī)——太醫(yī)院黃院正!

“你怎樣了?”寧無缺心中已經(jīng)知道玉遲歡是中毒,但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

“多謝王爺關(guān)心,妾身沒事,就是肚子疼!”玉遲歡奄奄一息的說著。

【偽君子,毒都給我下了,還裝什么裝,就是不知道這偽君子將毒下在哪里?是茶水中,還是蠟燭中,或是藏什么帳子,被子中的……】

寧無缺心頭一怔,連玉遲歡罵他偽君子都給忽略。

他怎么給忘了,眼下除了請御醫(yī)給死女人解毒,還得盡快將毒物找出來,否則就算是解毒成功,還得中招。

“小李子,叫人徹查府中各處,看看有沒有什么不對勁的!”頓了一下,覺得自己的命更重要:“尤其是書房和喜房……”

書房是寧無缺日常處理事務(wù)的地方,自然要仔仔細(xì)細(xì)檢查。

對方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對玉遲歡出手,自然也能對他出手。

寧無缺可沒錯過玉遲歡透露的,他半年毀一處的凄慘下場。

至于喜房,他日后肯定也會常來。

不來哪里能聽到死女人的心聲。

所以,寧無缺覺得喜房和書房格外重要,一定要一寸一寸的搜查。

落在李公公和暗衛(wèi)頭子大福氣的耳中,又是別有滋味。

王爺果然愛王妃,愛的死心塌地,愛的天荒地老,竟然將王妃所居住的喜房和自己寧王府重地的書房相提并論。

王妃這條大腿,抱定了!

李公公心中一邊琢磨怎么抱玉遲歡的大腿,一邊吩咐可靠的護(hù)衛(wèi)對寧王府進(jìn)行地毯式的搜查。

尤其是書房和喜房。

這一查,還真查出問題來了。

不過,不是喜房,而是書房。

寧無缺喜歡的龍涎香被人摻雜某種致幻的毒,長期使用能產(chǎn)生幻覺效果,但中毒者本人卻不會有所察覺。

好在,今夜忽然檢查,被查了出來,寧無缺還沒用上,否則后果……

想想都讓人害怕!

寧無缺氣得一張俊臉黑沉如烏云,敢情對方不但要除去玉遲歡這個(gè)王妃位置,屁股還沒坐熱的寧王妃,還想要除去他這個(gè)寧王。

“查,給本王狠狠的查!”寧無缺用力一拍桌子,“本王倒要看看是哪個(gè)蠢貨膽大包天,竟然將手伸到寧王府來!”

李公公搓了搓耳朵:英明神武,斯文帥氣的王爺,剛剛是不是爆粗口了?

寧無缺爆完粗口就后悔。

該死的女人,都是跟她學(xué)的,一口一個(gè)蠢貨的,害得他都學(xué)上了。

寧無缺裹著一言難盡的心情,瞥了眼痛暈過去,蜷縮在床上的玉遲歡。

這一看,倒是有些移不開目光。

粉雕玉琢的人兒,烏發(fā)如云,肌膚如玉,修長而濃密的睫毛在瓷白的面上籠罩出月牙形的陰影,挺翹的鼻梁,不點(diǎn)而朱的紅唇。

不說別的,這容貌倒也當(dāng)?shù)闷鸬谝幻廊说姆Q號。

只可惜,名聲有瑕,來歷成迷,是決不能長久占據(jù)寧王妃之位。

就在寧無缺想著日后怎么處置玉遲歡的時(shí)候,強(qiáng)壯的護(hù)衛(wèi)背著一把年紀(jì)的黃院正進(jìn)來。

胡子花白的黃院正一路被侍衛(wèi)顛簸的快吐,氣得他吹胡子,瞪眼睛,罵罵咧咧了一路。

見了寧無缺,他不敢罵罵咧咧,但臉色也不好看,沉著一張臉給玉遲歡把脈。

“中毒?”黃院正診完脈,老臉皮抽了抽,“王爺,就算是老朽醫(yī)術(shù)差的不堪入目,但也不至于連消化不良和中毒分不清吧?”

黃院正心中腹誹,不是說玉遲歡喜房偷情被抓個(gè)正著嗎?

按理說,寧王被綠云蓋頂,綠帽壓頭,不休了玉遲歡都是心慈手軟,還這般小題大做,一個(gè)消化不良都要說成中毒,十萬火急的將他弄過來。

唉,老了,年輕人的世界,他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