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代言情《亂真西游》,講述主角蒙水豬八戒的甜蜜故事,作者“蒙水”傾心編著中,主要講述的是:我三歲那年,就被長安城里的弘福寺收養(yǎng)唐僧師徒當(dāng)年取回的三十五部真經(jīng)最初,就全部放在弘福寺里我從小就熟悉唐僧師徒如何歷經(jīng)九九八十一難,方才取得真經(jīng)的故事也聽寺里的師父們用仰慕的語氣,講起唐僧當(dāng)年取經(jīng)歸來,本可立地成佛,卻甘愿守著肉體凡胎,在人間又多過了十多個寒暑,只為親自將全部真經(jīng)謄寫譯完的事跡六歲那年,師父給我取法號不疑,我在師父的指導(dǎo)下,開始每日誦讀、抄寫那三十五部真經(jīng)我雖然始終讀不...

亂真西游 精彩章節(jié)免費(fèi)試讀

出了長安城的西門,一路向西。
我的第一站,是大唐邊界的河州衛(wèi)。
我記得,唐僧就是在河州衛(wèi)西面的雙叉嶺,遇到了他西行路上的第一難,一只白虎精。
那只白虎精吃掉了與他一起從長安出來的兩名仆從,卻獨(dú)獨(dú)放過了唐僧。
這,難免讓人感到困惑。
不是說,西行路上的所有妖怪,都無比迫切地想要吃掉唐僧的肉嗎?
為什么那只白虎精,偏偏沒有吃掉唐僧呢?
在河州衛(wèi),我跟民眾打聽雙叉嶺是否還有妖怪出沒。
得到的卻都是否定的回答。有人告訴我,那一帶從來就不曾聽說有妖怪出沒,倒是雙叉嶺下,有個胡漢雜居的村寨。
倘若快一點(diǎn),我應(yīng)該能在太陽落山前趕到那里。
于是我騎著從長安城買來的白馬,一路疾馳,總算在太陽落山前有驚無險地到達(dá)那個村子。
村寨不大,我一身僧衣,一進(jìn)去就格外醒目,惹得不少人上來圍觀。
他們看到我,紛紛面露驚愕,像是看到了什么邪魔鬼魅。
不過我很快就清楚了他們吃驚的原因。
原來這個地方,已經(jīng)快四十年沒出現(xiàn)過和尚了。
以至于有些人都不認(rèn)識我這身裝扮。
四十年?
難道說,上一個來到這個村子的和尚,就是唐僧?
我忙找村里的老人,想向他們打聽四十年前唐僧來時的情形。
結(jié)果卻得到了一個讓我覺得難以置信的回答。
他們告訴我,四十年前來的那個和尚,死了。
和他的一干仆從一起,都死了。
「是被妖怪殺的嗎?」我問道。
「哪是什么妖怪啊,就是被響馬給殺了,那個響馬頭目,我記得就是叫白虎吧。」
一個胡子花白的老人說道。
隨后,又有兩個老人點(diǎn)頭表示同意。
「老人家,那個被殺的和尚,叫什么名字?」
我一邊問,一邊只覺得渾身開始有股涼氣向外冒。
「記不得了,只記得那是個從長安城來的和尚,說要去天竺?!?br>「他和那幾個仆從的尸首,還是俺親自埋的,錯不了?!箮讉€老人七嘴八舌地說道。
死了……
唐三藏在他西行路上的第一難,就已經(jīng)死了?
那后來取經(jīng)的,又到底是誰?
4
在村里老人的帶領(lǐng)下。
我見到了據(jù)說是埋著唐僧一行人的墳。
四十年過去,那座墳丘如今只剩下一個半人高的小土堆。
連座墓碑都沒有。
我問他們,除了四十年前那個和尚。
這些年,真的再沒有第二個僧人經(jīng)過雙叉嶺嗎?
他們搖頭,都說我就是第二個。
沒想到剛出長安不久,就得到這樣一個答案。
我有些猶豫,是否還要繼續(xù)往西走?
我問村里人,可知道翻過雙叉嶺,再往西是什么地方?
他們說,那就到吐蕃人的地界了,那里叫烏斯藏國。
烏斯藏國?
這個名字,我也很熟悉。
我記得唐僧收服豬八戒的高老莊,就在烏斯藏國。
我又問他們,知不知道高老莊在哪里?
有個青年人,自稱就是在這邊境做生意的。
他聽到我的問話,忽然笑了起來。
他說:「和尚,你在說笑吧,吐蕃人的地界上,怎么會有漢人的莊子?」
青年人的話,又讓我心里一驚。
但轉(zhuǎn)念一想,他說的確實沒錯啊。
高老莊,怎么聽都是一個漢人的村子,它怎么會出現(xiàn)在吐蕃人的地界里呢?
難道,豬八戒,也是假的?
「你要想去,我過幾天要去烏斯藏國進(jìn)貨,不妨帶你一起打聽打聽?!?br>那個青年人說道。
我想了想,便答應(yīng)了下來。
青年說自己叫蒙水,世代都是住在那里的邊民。
自己從內(nèi)地進(jìn)些茶葉到那里,換回些馬匹牛羊,再把這些馬匹牛羊賣給河州衛(wèi)的官軍,以此為生計。
蒙水又說自己做漢藏兩地的互市交易,做了十余年了。
還真的從沒聽說過高老莊這個地方。
于是我問他,知不知道西天取經(jīng)的唐僧師徒?
蒙水想了想,說,聽到過一些,唐僧師徒,他們都是頂有本事的人嘛。
我沒有告訴他,他們村子后面埋的那個,四十年前死在土匪手下的和尚,就是大名鼎鼎的唐三藏。
5
幾天后,我和蒙水一起,趕著幾馬匹茶葉,來到烏斯藏國。
路上,我又想到一個問題。
按照我從小聽來的故事,出了雙叉嶺,本該是先到壓著孫悟空的五行山才對。
過了五行山,還要經(jīng)過黑熊精待的觀音院。
怎么按照蒙水說的,出了雙叉嶺向西就直接到烏斯藏國了呢?
我問蒙水,知不知道五行山在哪里?
蒙水搖搖頭,說這附近從沒有叫五行山的山。
往西繼續(xù)走,就是烏斯藏國。
我心中的疑慮,又陡然多了幾分。
我們在路上走了三天,風(fēng)土人情,肉眼可見地發(fā)生了變化。
一路都是戴著耳環(huán)、圓皮帽,穿著青袍的吐蕃人,還有圓形或方形的建筑。
這種地方,確實很難想象會突然多出一個漢人莊園。
來到集市,蒙水告訴我,吐蕃人信奉佛教的多,他們不會特別排斥我。如果想打聽什么,盡管去問就行。
我點(diǎn)點(diǎn)頭,便獨(dú)自到集市上,尋找看起來面善的吐蕃人,向他們打聽是否知道高老莊在哪里。
可問了大概十多個吐蕃人,都說烏斯藏國從來就沒聽說過有什么漢人的莊園。
有個賣牦牛奶的吐蕃人,還用結(jié)結(jié)巴巴的漢語告訴我,集市上的消息是最靈的,倘若有漢人的莊園在這里,他們就一定會和吐蕃人做交易,因為這里的土地并不適合種漢人的莊稼。如果集市上都打聽不來這個高老莊,那它就是根本不存在的。
高老莊根本不存在?
唐僧早就死了,高老莊也不存在,那還有什么是真的?
蒙水見我一臉沉重地回來,問我都打聽到什么了嗎?
我搖搖頭。
他問我,要回去嗎?
我繼續(xù)搖搖頭:
我還沒找到答案,要如何回去?
蒙水聽了,不由嘆了口氣。
我說:「我要繼續(xù)往西,如果高老莊是假的,五行山是假的,總不能靈山也是假的吧?不然那三十五卷真經(jīng)又是從何而來?」
蒙水說:「我認(rèn)識些吐蕃的朋友,他們能再往西邊送你一程。前面過了黃風(fēng)嶺、流沙河,就到寶象國了。恕我就不能再陪你了?!?br>我不知道該怎么向蒙水表達(dá)謝意。
想了想,自己從小到大最擅長的,好像也就只有念經(jīng)罷了。
總不能當(dāng)眾給蒙水念一段,場景也不太對。
于是只好雙手合十,朝他深深鞠了一躬。
但抬起頭的那一剎,卻忽然覺得后背一陣刺痛。
接著,眼前竟有些眩暈。
天,怎么忽然黑了?
6
我醒了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片荒草叢生的庭院前。
我爬起來,拍拍百衲衣上的落葉,抬起頭,看到面前是座破敗凋敝的莊園。
莊園上掛著一個已經(jīng)有些歪掉的牌匾。
牌匾上寫著三個字:「高老莊」。
這里,這里就是高老莊?
我推開吱呀的木門,聽到幽深的莊園里,傳來幾聲動物或什么鳥的叫聲。
屋檐下垂落的蛛網(wǎng),半是傾塌的磚墻,甚至已經(jīng)把部分屋檐壓塌的小樹,都證明這個地方,已經(jīng)荒廢了太久。
高老莊的人呢?都去哪里了?
「本就是個戲臺,戲演完了,人當(dāng)然也就散了?!?br>我耳邊陡然響起這樣一個陌生的聲音。
這個聲音,顯然是在回答我剛剛在心里默念的問題。
可當(dāng)我環(huán)顧四周,卻沒看到任何人。
「恕小僧冒昧,不知您是哪位上仙?」
「我?我就是你要找的凈壇使者,豬八戒啊,哈哈哈哈?!鼓锹曇粽f道。
豬八戒?
「那么,高老莊果然是在烏斯藏國內(nèi)?可為何那些吐蕃人,卻都說不知道?」
「一個只用一次的戲臺,當(dāng)然不會有人知道。」
「戲臺……上仙,您,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想知道西天取經(jīng)的真經(jīng)?」
「是?!?br>「哈哈哈哈?!?br>豬八戒又開始笑,可那笑聲聽起來,卻又像是在哭。
「都是假的,只有取到的經(jīng)書是真的。只要能取得真經(jīng),這西天是誰去,這經(jīng)是誰取,又有何妨?」
「什么假的?真經(jīng)也是假的嗎?」
「真經(jīng)當(dāng)然是真的,那都是貨真價實的佛經(jīng)啊,哈哈哈哈?!?br>「那什么是假的?難道靈山是假的?難道靈山上其實都是些滿身腐爛的怪物?」
「哈哈哈哈,小沙彌,你在說什么胡話?靈山當(dāng)然也是真的,佛就是佛,亙古不變,不容置疑的佛!」
我頭腦此刻更覺得混沌一片,搞不清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是夢又如何,取經(jīng),本就是取一場夢?!?br>「一場做給天下萬民的夢?!?br>他又讀出了我心里的聲音,他的聲音繼續(xù)從不知道什么地方,虛無縹緲地傳來。
「什么夢?什么意思?你告訴我!
「為什么真正的唐三藏在西行路上的第一難就死了?
「為什么五行山不存在?為什么高老莊現(xiàn)實里也找不到?
「為什么你說取經(jīng),本就是取一場夢?
「為什么真經(jīng)是真的,卻不能幫眾生脫離苦海!
「為什么,為什么真經(jīng)連我?guī)煾付急佑硬涣?!?br>我一口氣,朝著那不知藏身何處的經(jīng)壇使者發(fā)泄般大喊道。
那個聲音沉默了片刻,忽然又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小沙彌,你怎么犯起嗔戒了?你莫不是要跟老豬我一樣?」
「你快告訴我?。 刮掖蠛暗?。
「佛曰,不可說?!?br>7
我從沉睡中驚醒,后背再次傳來一陣刺骨的疼。
我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個土炕上,面前還有蒙水,和一個我沒見過面的,皮膚黝黑的吐蕃女孩。
「不疑小和尚,你醒了?這是我的吐蕃朋友家?!?br>「你當(dāng)時站在官道上,來市集收稅的吐蕃官差大概嫌你擋了路,所以從你背后忽然抽了你一鞭子。誰知道居然一鞭子竟把你抽暈過去了。」
蒙水對我說道。
「那吐蕃官差,不太認(rèn)識你們漢人的,僧裝。如果,他曉得,你是佛門子弟,一定,一定不會對你揮鞭子的?!?br>蒙水旁邊,那個吐蕃女孩用結(jié)巴的漢語說道。
「難道,我是普通人,就能隨意鞭打嗎?」
我看著他們,忽然內(nèi)心生出一股怒火。
但隨即意識到,自己好像又犯了嗔戒。
忙在心里默念起佛經(jīng),希望能平靜下來。
「小和尚,這里是邊境,當(dāng)差的都得這樣,才能壓得住這些走南闖北的商販?!?br>蒙水見我不說話,又安慰道。
我苦笑了一下,不由得又想到了帶著家兵闖入弘福寺的那位權(quán)臣。
轉(zhuǎn)而,又想起了方才做過的夢。
那座已經(jīng)荒草叢生的莊園,還有那個自稱是豬八戒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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