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太公密令 試讀章節(jié)

經(jīng)過白天的艱苦煎熬，夜晚總有歡樂，每到晚上村民們都會集中在廣場空地上聚會，搞篝火活動。

胖洪把整頭鹿串在火堆上烘烤，白天說到烤鹿肉，胖洪還真是說到做到，畢竟烤肉是胖洪唯一不能拒絕的美食之一。

幾個女孩手牽手圍過來，把胖洪團團圍起來，繞在他身邊便開始翩翩起舞。

與鄰邊幾個部落族相比，無窮氏族是一個相對樂觀，熱鬧的部落。

“跳舞的有了，有唱歌的沒？”胖洪起哄道。

經(jīng)胖洪這一問，就有一個女孩子高歌起來，唱著她們耳熟能詳?shù)拿裰{。

女孩們帶動歌舞，或是給射手好漢們的獎勵，或是她們打心底就喜歡這么做。

這些都不少了太公的指導(dǎo)，白天團結(jié)一致謀生，晚上又有豐富多彩，才讓多少外來人流連忘返，不舍離去，把凝聚力集結(jié)起來。

“再等一會兒，很快就有得吃了”胖洪雙手忙著烤羊肉，時不時向身邊正在跳舞的女孩朝一眼，擔(dān)心錯過精彩的舞蹈，“你們繼續(xù)跳，我也加把勁”

而其他的村民坐在周邊圍觀，他們跟著打起了節(jié)拍。

凌晏，黑美人依舊像平常一樣坐在屋頂上，屋頂上比地面少了一份熾熱，也多一點涼意，還偶爾吹來一陣風(fēng)。仍舊帶著熱氣的微風(fēng)吹動黑美人的長發(fā)，飄逸的秀發(fā)像女孩子們一樣舞動著。

似乎下邊的熱鬧與凌晏無關(guān)，凌晏倒很希望這份歡笑一直不會消逝。他抬頭向天上看上來，天上滿天星光。凌晏眼里充滿迷惘與不安。

“你在想什么？”黑美人疑問。

凌晏沉靜一會才開口說話“今天，我看到小山的病更嚴重了”

“太公也試著重調(diào)配藥，小山他也聽話，每天堅持吃藥”黑美人平靜的說著。

凌晏轉(zhuǎn)臉向黑美人，一臉疑問“到底是什么??？你應(yīng)該很清楚”

黑美人猶豫著一會，看到凌晏迫切的眼神，只好說了小山的病情“太公說，小山是因為長期缺水，導(dǎo)致內(nèi)臟衰竭變硬化，再調(diào)配不出根治的藥方，恐怕小山撐不了多久了”

凌晏聽后低頭苦惱“缺水，，，再不找到水的話，恐怕，，，”

“太公不讓我跟你們說，怕給你們帶來困擾，五哥他們都不知道”黑美人看著地面上歡快歌唱的村民說到。

“你說只有一個太陽那有多好，人們不再受熱，還有打不完的獵物”凌晏感慨道。

黑美人問“你知道只有一個太陽好？”

“小時候聽太公說，很久以前天上只有一個太陽，一年有四個季節(jié)，人們生活的很好”凌晏眼里充滿憧憬。

黑美人感嘆問到“我們能等到那天的到來嗎？”

凌晏直言道“我不知道”

“不過，我始終堅信明天會更好”黑美人一幅得意的樣子暢想道“到那時候，我最想做的事是跟你生一堆孩子，你負責(zé)打獵養(yǎng)家，我來把管家里事務(wù)，你覺得合理嗎？”語畢，黑美人津津樂道的笑了起來。

她扭頭一看身邊的凌晏沒有被自己說的話吸引到，見其一幅冷淡的默然樣子，便忍不住咒罵道“你是什么意思？不想生孩子還是不想與我結(jié)婚？”

“太公說太陽可以射下來，，，”凌晏冷不防的提到這事。

明仕抓弓，箭上串著兩塊羊肉，指向屋頂邊，嗖一聲，羊肉串直飛上屋頂。

“凌晏，接住”明仕放箭的同時喊到。

肉串飛向屋頂，凌晏聞聲看下來，快手一把接住肉串。凌晏，明仕默契的相視而笑。

“偏了一點，，，”凌晏調(diào)侃道。

明仕哈哈大笑走開。凌晏分肉串給黑美人，兩人張口就吃。

凌晏本想說一個射日天神的事，就無故被中止，凌晏也不打算再說下去。

黑美人提醒道“你該去給太公送吃的了”

說起太公是一個雙眼失明的白發(fā)老人，常年居住在洞子房里，為避免給村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盡量的少走動，他的活動范圍在大部分時間上都只在那個洞子房。

“我知道，他是一個寧愿餓死也不會自己出來找東西吃的怪老頭”凌晏喜歡在背后說太公的壞話。

他也只會在黑美人跟前說，而黑美人也從不把他們的聊天向外透露，哪怕只言片語也不會泄露，所以也從來沒有人知道凌晏會數(shù)落，咒罵那個最關(guān)心他的太公。

黑美人笑語“就算這樣，你還是每天都按時去看他老人家”

“他只愿意吃我送過去的食物”

“當然，你跟他一起生活最長時間的一個人”黑美人說“你就別嘮嗑了，我倒是很羨慕你，還有個一直守護你長大的人，而我無親無故的，只是一個被遺棄在狼窩里的野孩子”

“好了，我得盡早給他送吃的過去，要是晚點他會拿這點理由向我嘮叨了，本來每次給他送食物都重復(fù)說著我每天都已經(jīng)聽出耳繭的舊事了”凌晏簡單的吃了點串肉，就前去給太公送吃的。

洞子房是明仕他們?yōu)樘诔鰜淼纳蕉矗谴謇镂ㄒ坏囊粋€洞子房。

洞子不深卻很空曠，由于在門兩旁靠上邊差不多到頂?shù)牡胤介_了幾個洞口，當有風(fēng)經(jīng)過鉆進洞子房里的時候就會形成對流，大大降低了洞里的溫度，本來山洞就比草屋的溫度低許多。

一開始村民都想給自己挖一個山洞，每家每戶都住洞子房里。但挖出的水井坑就像蜂窩一樣了，再挖幾個山洞恐怕整座山都會倒塌下來。這么一來大家一致同意只讓受大家尊崇的太公住洞子房，因此洞子房就成了無窮氏族的地位尊貴的象征。

凌晏向洞子房邊走去，手上捧著食物，洞子房透出一道微光，里面點著一盞蠟燈，太公雙眼看不見東西，可有意為來訪者留燈。

太公很喜歡村民進來洞子房，向他提問各種奇怪難解的問題，太公都會細心講解，除非他們問到了他不愿意解答的問題。太公長滿一頭白發(fā)，一口長胡須直把胸前的金色吊飾給完全遮擋住，閉眼靜坐，洞墻周邊掛著各種藥草與古老物品。

凌晏怯手怯腳的溜進洞子房，想趁著太公不注意把食物送進來然后偷偷溜走了。

凌晏全程沒有發(fā)出任何一點響聲，而太公正抓著墨硯磨墨，其實太公早已經(jīng)知道有人進來，畢竟視線有障礙的往往在聽力與嗅覺方面比常人靈敏，他還知道偷偷溜進來的人就是凌晏。

太公摸索的抓筆在木板上寫“一只小羊”。 每當凌晏打獵回來，太公都會記錄凌晏捕獲回來的獵物，不管獵到的是什么，太公都能知道。

太公總有著常人沒有的能力，能預(yù)測準備要發(fā)生的事或是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在凌晏心里那是很了不起的事情。

“不想坐一會？”太公喊住了正要轉(zhuǎn)身離開洞子房的凌晏。

凌晏聞聲愣住，擺出一幅又被太公發(fā)現(xiàn)了的表情，他只好轉(zhuǎn)身回來靜靜就坐。

“太公，山上的獵物越來越少了，我很擔(dān)心以后打不到獵物了”凌晏與太公面對面坐落。

“你從小跟著去打獵，十幾年過去練到一手好射術(shù)，一共打到獵物有二千四百多只，雖然這只是你真正成為獵人那一天算上，不可否認的是，你是部落里是最年輕最有能力的射師”

太公略有自豪的樣子說到，當然了，凌晏是太公親自調(diào)教出來的射手。

凌晏低頭考慮了下說到“太公，我，，，”受夠了太公每天都會重復(fù)一遍的賢詞良語，終于忍不住開口說話，最后被太公給打斷了下來。

“你雖有野心，可射日不是你的事，或者我不應(yīng)該把這事跟你說，讓你整天心不在焉的。你知道我為什么看不見東西嗎？人類直眼看太陽不能超過一彈指（一彈指相當于十秒鐘的時間），當年以為我可以視太陽于無形，，，結(jié)果，，，你跟我一樣也只是一個平凡人”太公知道凌晏要說什么，就把他心里所說的都說了出來。

太公曾經(jīng)也像凌晏一樣，年輕氣盛，空懷一身志氣，卻因自身能力不足夠，太公雙眼被太陽灼熱燒傷而看不見東西，那已經(jīng)是四十年前的事了。

凌晏抬頭看著太公緊閉著的雙眼，上面布滿皺紋并緊貼一起的眼皮。

“沒錯，我恨它，我比任何一個人都恨天上多出來的太陽”太公平靜的說道。

“所以我只能每天上山守著沒有獵物的山頭？”凌晏呢喃道“我實在是不明白”

太公依然淡淡道來“每個人都只能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包括我，而你要做的事早已注定”

太公知道凌晏的想法，以凌晏的能力不足去對付大自然，任何人都不能與自然抗衡。

“村里的水井快沒水了，我明天要進山谷里挖一個新的泉眼”凌晏斷言到。

太公思量一會拒絕道“，，，不行，，，明天不行”

太公左手在桌面上摸索找到一本木板書，木板書上刻著繁體文，太公右手摸索著板書上的文字。

凌晏一臉迫不及待的問“為什么？”

太公一邊摸著木板書一邊說道“我已經(jīng)給你算了一卦，今晚星動云移，七星轉(zhuǎn)位，你明天再怎么努力也絕不可能挖出水來”

聽到這，凌晏擺出一張氣餒的表情。

太公繼續(xù)掐指算卦“明天你得繼續(xù)上山打獵，如我沒算錯的話，明天或許會有一只神獸出現(xiàn)，我需要你要把它捉回來”

“神獸?”凌晏疑問“什么神獸？”

太公說“雖說是神獸，也跟普通獵物一樣，它叫白虎，就是經(jīng)常在你夢里出現(xiàn)的神獸”

凌晏雙眼轉(zhuǎn)動一下，繼續(xù)追問“白虎？白虎是民間安祥的守護神，還要把它捉回來？”

太公連忙解釋“不，不，不，它只是個傳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人相信有守護神這種流言了”

“以前你跟我說的都只是傳說？”

“傳說就像是奇跡，突然的有一天下起一場大雨，人們不再挨餓受渴，不再受苦，如果這是奇跡，你會相信嗎？”太公耐心解釋。

凌晏似懂非懂的沉默下來思量。

“就按我教你的獵物方法，我知道你跑得快，比任何一種走獸還要快，可你總不能赤手空拳去打它們，到山谷挖泉眼只能維持一小段好日子而已。”

“可是我真的不想再看到有村民死去了”凌晏一臉擔(dān)憂的說。

“再大點野心，就像你不滿足一天只打一只獵物一樣?！碧崧暤?。

凌晏向太公看過來。太公繼續(xù)說“是不是傳說，親眼看到就可以斷定了”

凌晏問“明天我應(yīng)該怎么做，才能捉住它？”要捉一般的獵物，凌晏就不必問這個問題了，可是明天要捉的白虎神獸。先不說神獸，捉一只白虎也是很高危的事。

眼看太公不回答，凌晏接著說“帶上四哥和五哥他們，捉一只白虎并不是什么難事”

太公嚴厲的說道“不行，剛才我也說過了，它是只在你夢里出現(xiàn)的神獸，明天你一個人上山，它才會出現(xiàn)，記得多帶點水”

凌晏問“多帶點水？”

“我知道一碗水夠你喝一天，我是擔(dān)心你可能明天回不來，或者幾天都回不來，，，”太公語氣深長的說道。

凌晏一臉懵懂走出洞子房，把太公說的話重復(fù)思索，到頭來還是一懂半懂。

洞子房外，幾個壯漢圍在一起喝酒。明仕幫忙倒酒，看到凌晏在前邊發(fā)愣。

明仕就喊到“凌晏，在傻想什么？過來喝一杯”

凌晏走過來接過酒碗，轉(zhuǎn)身向胖洪跟前，為今天的無禮道歉“五哥，今天我無禮了，我不應(yīng)該那樣的態(tài)度”

胖洪滿臉自豪罷罷手“沒事，你那臭性格早就習(xí)慣了，有我年輕時候的風(fēng)范”

大伙都知道胖洪愛玩笑，大伙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胖洪豪言道“干了”

眾人一起互碰酒碗“干”

胖洪一飲而盡，動手擦了擦嘴，喊到“在這悶熱的夜晚，讓我講個故事來給大家解熱，，，從前，在我很小的時候，，，”

胖洪總是在大家喝得盡興的時候，講述他那個不知道說了幾百次幾千次的故事。

也許胖洪只是想給大家?guī)硪稽c歡樂，給這個寂靜的夜晚帶來一點熱鬧。當大家聽得毫無興致的時候，就會不知不覺的睡著在這個悶熱的夜晚。

當然，胖洪總比大家先入睡。

等大伙睡著后，凌晏一人依然坐在屋頂上回想太公的那一番話，太公剛才提到白虎神獸時的表情與語氣與往日不同。凌晏越想越不安，害怕并期待著明天的到來。

白虎神獸會不會出現(xiàn)？能不能捉住它？這兩個疑慮纏繞著凌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