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檢查


  阮青目光沉沉的看向老人,嘴角微勾,發(fā)出一聲不明的嗤笑,好看的薄唇輕動,聲音冷冽。

  “既然你開口了……”

  一聲停頓,讓阮俊杰看到了希望,但還沒等他松一口氣,又是一腳踩在他的小腿上。

  “咔嚓!”

  骨裂聲讓人不寒而栗,但阮俊杰已經(jīng)沒有力氣再呼喊了,左手和左腿幾乎沒了知覺,陣陣疼痛和恐慌籠罩了男人,讓他第一次后悔動了顧傾城。

  雙股顫顫下,一股黃色的液體傾瀉而出,濕了褲襠。

  阮青嫌惡的皺了眉頭,在老人的嘆氣下,緩緩將鞋在阮俊杰的上衣上蹭了蹭,聲音冷淡。

  “如此,就饒了他?!?/p>

  放過了阮俊杰,阮青俯身,將跌倒在地的顧傾城攙扶起身,冷戾的雙眸帶著難以察覺的憐惜,“如何了?”

  顧傾城疼的倒吸涼氣,連站立都有些困難,“我,我沒事。”

  “我?guī)慊厝??!?/p>

  說罷,打橫將顧傾城抱起,正要抬腳離去,卻被阮俊杰給叫住。

  “阮青,你算是什么東西,也敢這么對我,爸,我到底還是不是你的兒子,快幫我教訓他??!”即便已經(jīng)狼狽不堪,但阮俊杰還是竭嘶底里的大吼著。

  阮青原本想放他一馬,可聽到這話,眉宇間立即籠罩上了一層戾氣,“看來剛剛給你的教訓還不夠?!?/p>

  阮俊杰被他的氣勢嚇得連連后退,手指緊緊抓住了老爺子的褲腿,“爸,爸!快救我!”

  老爺子被這個爛泥扶不上墻的兒子氣的連連嘆氣,“夠了,你趕緊給我閉嘴!”

  說完,他歉意的看向了阮青與顧傾城,“老九,阮青這孩子是被我縱容壞了,你看在他年紀還小的份上,別太計較?!?/p>

  “那我的女人被欺辱,這筆賬又該算在誰頭上?”

  顧傾城蜷縮在阮青懷里,聽著這句我的女人,心頭不可抑制的泛出了絲絲異樣的情緒。

  不知道為什么,只要有阮青在,哪怕天塌下來她都不會感到恐慌,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安全感。

  老爺子知道阮青是個極其護短的,他惡狠狠看了眼地上涕淚橫下的阮俊杰,咬牙道:“也罷,那我就將這個不成器的東西交給你了,不過到底都是一家人,別下手太重。”

  “這是當然。”

  阮俊杰聽到老爺子這話,眼珠子一翻,竟然當場嚇暈了過去。

  落到阮青這種人手里,他還能有活路么?

  “呵。”這種草包,跟他計較還真是自找不痛快。

  顧傾城渾身都在刺痛著,她輕輕挪動了一下,虛弱道:“我們回去吧,好累?!?/p>

  “好?!?/p>

  乘車離開了老宅,阮青用毯子將她裹緊,視線則緊盯著那處被荊棘劃破的細嫩皮膚,“疼么?”

  “不疼?!痹捯财婀?,這會兒阮青在身旁,剛剛的恐懼感竟消失的無影無蹤。

  阮青伸手將她攬入懷中,“是我來晚了,抱歉。”

  “這不關你的事,要怪只怪我自己亂跑,迷了路?!?/p>

  再說,她也沒想到阮家會有阮俊杰這種衣冠禽。獸存在,簡直跟個隨時隨地發(fā)情的公狗沒什么兩樣,“九爺,你把他打成那樣,真的沒事么?”

  沒想到這個小女人傷成了這樣還有心思關心自己,阮青感覺心頭像是被投入了一顆石子,蕩出了圈圈漣漪,“沒事,若不是老爺子在場,他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p>

  顧傾城哆嗦了一下,“九爺,你們畢竟是血脈相連的兄弟,沒必要為了我鬧成這樣。”

  “血脈相連?”阮青自嘲一笑,“你沒聽到他罵我是戲子生的窩囊廢么?這樣的人,又怎么能被稱之為兄弟?”

  “你才不是窩囊廢!”顧傾城鼓著一張小臉,憤然道,“九爺明明是江市最厲害的男人!”

  阮青低笑了一聲,“怎么?你這是在為我抱不平?”

  顧傾城本就帶著淤痕的臉頰頓時染上了一大片紅暈,明亮的眼眸濕漉漉一片,看起來像是只楚楚可憐的小鹿,“我沒有為你抱不平,只是說了實話而已?!?/p>

  戲子生的又怎么樣,阮青憑著自己的本事打下了屬于自己的一片天地,而阮俊杰只不過是個混吃等死,仗著老爺子作威作福的草包罷了。

  阮青嘴角笑意愈發(fā)濃郁,他用指腹輕柔的替顧傾城擦拭去了嘴角的血痕,“牙口倒是不錯?!?/p>

  他教訓阮俊杰時看到了那處被咬破的皮肉,周圍還有明顯的齒痕,這小狐貍,兇悍起來還真是不一般。

  顧傾城得意的揚起了下巴,“那是當然,要不是我力氣不如他,一定把那個混蛋活活咬死!”

  “有我在,往后不會再發(fā)生這樣的事了?!?/p>

  “嗯!”她相信九爺這樣的人不屑于說謊。

  阮青拍了拍她的后背,“睡會兒吧,快到了?!?/p>

  “好?!彼F(xiàn)在眼皮子很沉,說話也費勁,確實該好好休息會兒了。

  車抵達別墅門口時,阮三已經(jīng)站在門口迎接,等他看清一臉戾氣與衣衫染血的顧傾城時,臉色大變,“九爺,這是怎么了?”

  “去將醫(yī)生請來,記住,這件事不可泄露出去?!?/p>

  “是!”既然阮青不想多說,阮三也不會繼續(xù)追問。

  半小時后,醫(yī)生已經(jīng)趕到了別墅。

  他看著床上沉沉睡著的顧傾城,轉身對阮青恭敬道:“九爺,我現(xiàn)在要為顧小姐檢查身體,您看……”

  雖然病人不分男女,但顧傾城畢竟是阮青的女人,他還是提醒一聲比較妥當。

  坐在床邊的阮青眉頭緊擰,“怎么?還得脫光了衣服檢查?”

  “是,我得弄清楚顧小姐到底傷在了哪里,情況重不重才能開藥?!?/p>

  “不必,我替她檢查就好,你去門外等我?!?/p>

  醫(yī)生松了口氣,“好?!?/p>

  門被關起,阮青僵著身體坐了片刻,隨即伸手掀開了被子。

  在江市這么多年,他大大小小的傷不知受過多少回,都說久病成醫(yī),他雖說不能治病救人,但判斷傷勢情況情況還是沒什么問題的。

  指尖緩緩解開顧傾城衣衫上的紐扣,阮青感覺自己的呼吸都不可控制的沉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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