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香味很奇特,我從來沒有聞到過這種味道,不是花香不是酒香也不是食物的香氣。
而是一種帶著生命的香味,和麝香很相似,卻比麝香還要好聞。
道姐肩膀顫動,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面前的茶水。
雖然我看不到她的臉,但從她的眼神中也可以看出,她對這杯茶充滿強烈的渴望,甚至說是饑渴。
我從來不知道我的血居然有這種魔力,很明顯道姐已經(jīng)失態(tài)了。
我爺說道。
我把茶水端到道姐面前,她卻遲遲不接,而是再次盯著我打量起來。
這一次我在她的眼中沒有看到一絲的輕蔑,有的只有困惑和不解。
就在這時候窗外忽然起了風,很快又下起了雨。
暗風吹雨打在窗戶紙上,發(fā)出啪啪的聲音,村里的狗又開始亂叫,后山又傳出隱隱約約的哭聲。
聽著窗外不同尋常的動靜,我爺催促道:
道姐不再猶豫,從我手中接過茶杯,掀開面紗一口氣喝干。
磕頭?
好端端的為什么要磕頭?
我還沒想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我爺一腳踹在我腿彎子上。
隨后,我噗通一聲跪在了道姐面前。
道姐顯然也沒想到我會突然下跪,站起來看著我爺問道:
道侶是緣,師徒也是緣。
不愧我爺,老奸巨猾,這么快就想出了新的主意。
道姐沉默一會,嘆了口氣望著我問道:
我心說,我想娶你來著,你也瞧不上我啊。
除了拜師還能有什么辦法?
我心里這樣想,嘴巴卻毫不含糊:
見道姐答應(yīng)收我為徒,我爺趁機說道:
……
外面下著大雨,道姐取出背上的油紙傘撐開,率先走進風雨中,我和我爺一人披了件雨衣跟在后面。
這會是天已經(jīng)很晚了,村里家家閉戶,連個燈光都沒有。
村里的狗叫個不停,但是只要道姐經(jīng)過的地方立馬就消停了。
我看的暗暗吃驚,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她的本事。
到了石橋,道姐腳步不停直接走到石橋中間。
我也想跟過去,被我爺一把攔住,我爺只要我遠遠看著不讓我過去。
隨著夜色越來越深,山里的鬼哭聲越來越凄慘,聽得人心里發(fā)毛。
伴隨著凄慘的鬼哭聲,一道道黑影從石橋?qū)γ娴纳桔昀镲@形,借著風雨夜幕,成群結(jié)隊的朝石橋飄了過來。
自從六歲那年差點被鬼勾魂之后,后面我就再也沒有見過鬼,我爺將我保護的太好。
我爺也經(jīng)常和我說,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就算是撞上了也不用害怕。
可是望著石橋?qū)γ娴拇贝惫碛埃乙娴囊稽c都不怕,那可就真的見鬼了。
對面也不全是鬼影,還有別的。胳膊粗的長蛇,像人一樣直立行走的老黃皮子……
也不知這深山老林中到底攢了多少年的陰靈邪祟,一口氣兒全都出來了。
這一切,都和十八年前那天晚上一模一樣。
只不過當年為我逼退百鬼的是我爺,現(xiàn)在卻換了個年輕的道姐。
我爺當時做了很多準備,香燭黃紙火盆,草木灰,饅頭貢。
最關(guān)鍵的兩樣東西是張屠夫送來的黑狗血和殺豬刀。
黑狗血至剛至陽,殺豬刀鬼神辟易。
而道姐卻只有孤身一人,事先也什么準備都沒做。
此刻她撐著一把油紙傘站在石橋中間,背影看起來單薄蕭索。
就在我和我爺?shù)膶υ挼墓Ψ颍庫`邪祟逼近了橋頭。
鬼祟越聚越多,陰森鬼氣越來越兇猛。
等到鬼氣洶涌澎湃成了氣候,化為一股股強烈的陰風沖向石橋。
道姐撐著傘迎風不懼,任由陰風沖擊著她的道袍,吹得道袍獵獵,油紙傘翻轉(zhuǎn)不停。
如此僵持一會,一團黑霧隨著陰風悄然逼近。
等黑霧飄上了石橋,突然從中竄出一條黑色的巨蟒,發(fā)出一聲刺耳的怪嘯,朝著道姐撲了過去。
我的心一下子被抽緊,強烈的危機感又瞬間化為無盡的憤怒。
爹娘因為我遠離家鄉(xiāng),我爺為了我一夜白頭。
現(xiàn)在道姐眼看又要性命不保,如果我謝鳶真的死劫難逃不該活在世上,又何必再連累別人。
想到這,也不知我哪來的勇氣,攥著小劍就想沖過去。
我爺用力拽住了我,大聲說道:
聽見我爺?shù)穆曇簦澜慊仡^朝這邊看了一眼。
此時巨蟒已經(jīng)張開了血盆大嘴,道姐對著我點點頭,似乎是要我安心,接著反手朝身后的巨蟒甩出一樣東西。
只聽噗嗤一聲,像是有什么東西刺穿了皮肉。
緊接著巨蟒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龐大的身軀重重的摔在橋上,拼命在地上翻滾掙扎。
都說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可是巨蟒只掙扎幾下就再沒了動靜。
道姐一招殺死了巨蟒,本來洶涌而來的陰風也戛然而止。
但是陰靈邪祟又不甘心就此退散,沉寂一會從黑霧中傳出一個沙啞陰沉的聲音,也不知是從哪個鬼祟口中發(fā)出來的。
道姐冷冷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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