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燕云十六聲》,現(xiàn)已完本,主角是李俠張文靜,由作者“怪誕的表哥”書寫完成,文章簡述:”周南低聲道:“那看來,簡章真是因我而死啊。”“遠(yuǎn)疆,你不必自責(zé)……”周南搖了搖頭,眼中有淚水滾滾而落?!叭舴俏沂軛钌髅杀?,帶他去見簡章,如何會有這樣的事?”“遠(yuǎn)疆,你聽我說。此事不怪你,誰聽到那樣的詞都會驚為天人...

第38章 試讀章節(jié)

“滾滾長江東逝水……我至今想來,依然感到驚艷,實(shí)難想到楊用修會是殺簡章的兇手?!?/p>

林?jǐn)⒆诓铇侵校_口又緩緩說道:“但回想起那日,以及這幾日城內(nèi)之事,只怕真是如此了。”

坐在他對面的周南臉色很憔悴,目光看向樓下,問道:“安道也被人跟蹤了嗎?”

“是,我反過來制住了一人,問了,是范子博讓他們跟著我們,說是遇到楊用修就捉起來?!?/p>

“那夜我回去之后便有此猜想?!敝苣系吐暤溃骸澳强磥?,簡章真是因我而死啊。”

“遠(yuǎn)疆,你不必自責(zé)……”

周南搖了搖頭,眼中有淚水滾滾而落。

“若非我受楊慎蒙蔽,帶他去見簡章,如何會有這樣的事?”

“遠(yuǎn)疆,你聽我說。此事不怪你,誰聽到那樣的詞都會驚為天人?!绷?jǐn)⒌溃骸疤饶菚r遇到楊慎的人是我,也必會帶他去聚會,要怪,只怪此人心機(jī)實(shí)在深沉?!?/p>

周南不答,但顯然還在自責(zé)。

林?jǐn)⒂值溃骸把巯伦栽棺园瑹o用,你我該做之事當(dāng)捉住楊慎、為簡章報仇。再當(dāng)面問問他,我們對他推心置腹,他何以如此對我們?!?/p>

“捉住他?”

“我看前日城中那兩起命案必與楊慎有關(guān)。范子博封鎖了亳州城,可見楊慎還在城中。你我是見過他的人,也該出一份力了?!?/p>

周南道:“子博為何不早告訴我們?”

“他就是不想你自責(zé)。且此事牽扯宋人、蒙古人,他不想我們涉入太深。但事已至此,先把人捉到再說吧?!?/p>

“好?!?/p>

“我們也別急,亳州城這么大,他……”

林?jǐn)⒃挼揭话耄鋈煌A讼聛?,瞇著眼,盯著長街某處。

“安道?”

“遠(yuǎn)疆,你看那……”

周南轉(zhuǎn)過頭,目光落處,只見一個翩翩少年正站在戲園門口,其人身材修長、氣質(zhì)雋永,不是那楊慎楊用修又是哪個?

~~

“范經(jīng)歷,范經(jīng)歷,找到楊慎了!找到了……”

范淵轉(zhuǎn)過頭,揉著通紅的鼻子,臉上泛起些疑惑表情。

“這么快就找到了?”

“是。就在玉堂戲苑,林安道、周遠(yuǎn)疆看得分明,絕對就是他,我們的人已經(jīng)盯著他了,怕他跑了,便先回來報信,快帶人去捉拿吧?!?/p>

范淵想了想,又吩咐道:“把安道和遠(yuǎn)疆帶走,免得他們涉入此事,得罪蒙古人。”

“是?!?/p>

范淵這才不慌不忙地起身,帶人向玉堂戲苑趕去。

到了戲苑地方,他先是吩咐人把園子包圍起來。

本還擔(dān)心那小子會從哪里溜走,不想才走進(jìn)大門,正見一年輕人踱步出來。

“就是他!楊慎,休走!”

“拿下!”

“……”

范淵已然對上了那人的眼,只看那眼神中的堅定與從容,一瞬間他就可以確定,這就是那個攪得自己不得安生的宋人細(xì)作。

突然,一聲蒙語的大喝響起,如同炸開一般。

“干什么?!”

范淵轉(zhuǎn)頭一看,只見赤那從戲苑中大步走出來。

他皺了皺眉,已有幾分恍然,再看向那氣定神閑站在那的年輕人,不由自嘲地笑了一下。

“干什么?!”

范淵連忙迎上去,在赤那面前行了一禮,用蒙語賠笑道:“我們正在捉捕殺害嘎魯?shù)膬词??!?/p>

“放屁!”赤那道:“這是我的新通譯!”

~~

李俠也在看著范淵。

他臉上還帶著禮貌的笑臉,舉止溫文爾雅的樣子,但眼神里卻帶著打量。

這一剎之間,兩人仿佛用眼神交流了一番。

“通譯?”

“是,我殺了秦伯盛,他自然要找個新的通譯?!?/p>

“我會揭穿你?!?/p>

“試試?!?/p>

李俠無聲地笑了笑,一臉坦然。

就只在這一剎那間的目光交流之后,范淵看向赤那,才想說話,衣領(lǐng)已被赤那提了起來。

“你殺了我兩個手下,我不來找你,你還來找我?!”

“沒有……嘎魯和秦伯盛真不是我們殺的?!狈稖Y道:“我們已經(jīng)查出來了,兇手就是他,他是宋人派來的細(xì)作……”

“信你娘個卵!你們是不是想把我身邊的人一個一個除掉?!要不是我阿布不讓,我早把你們殺光了!”

赤那顯然很是生氣,口沫子噴了范淵一臉,又罵道:“你們這些漢人太賤了!殺我的人,又欺騙我阿布!氣死我了!”

范淵被提著,腳已經(jīng)離開了地面,賠笑道:“我們絕不敢欺騙達(dá)魯花赤,絕不敢?!?/p>

他指了指李俠,又道:“這些話是不是他說的?是他在欺騙你,他……”

“你放屁!你是說我比我阿布笨嗎?!”赤那吼道:“是你們在騙我阿布,不是楊慎在騙我!”

李俠看向范淵,偏了偏頭,眼中笑意一閃而過。

——嗯哼?

“證據(jù),我們有證據(jù),真是楊慎殺了嘎魯?!狈稖Y忽然道。

他說的時候,目光盯緊了李俠的眼睛,果然看到李俠眼中那笑意消散下去。

“證據(jù)?!”

赤那終于把范淵放了下來。

他阿布說過,這件事先不要急著判斷,等有證據(jù)在說。

“給我看看!”

“好……好……”范淵整理了一下衣領(lǐng),拿手帕把剛才沒擤掉的鼻涕擦了,這才又緩緩說起來。

“今日早些時候,我們已經(jīng)找到那個木匠了,楊慎就是從他的鋪?zhàn)永镔I了小佛像擺在嘎魯家,那把斧頭也是他從木匠處偷的,此事一問便知?!?/p>

“好!那你把人帶來問!”

赤那說著,回過頭看了李俠一眼,目光不善起來,立刻有兩個蒙古護(hù)衛(wèi)把李俠摁住。

“你要是敢騙我,我把你踩成肉泥!”

李俠仿佛還沒反應(yīng)過來,滿臉懵懂模樣,好一會兒才驚呼道:“我冤枉……”

……

不一會兒,木匠阿福被帶了過來。

赤那走上前,一腳踹開一個張家護(hù)衛(wèi),喝道:“我來審!”

“是,是?!狈稖Y連忙上前賠笑,但卻是轉(zhuǎn)頭向阿福喝道:“快告訴貴人,那天是什么情況?!?/p>

“是,那天,有個小官人帶著仆役來小人的鋪?zhàn)永?,買走了一個小佛像,還偷走了小人一把斧子?!?/p>

丁全拿出東西,問道:“是不是這個佛像和這個斧子?”

“是,就是這兩件東西?!?/p>

“當(dāng)著貴人的面,你說實(shí)話,那人是不是他?”

阿福抬起頭,看向了李俠……

此時,赤那臉上已經(jīng)有些狐疑之色;丁全咬著牙,眼中滿是興奮;范淵帶著些沉思,再次打量了李俠。

唯有李俠還是一臉茫然,轉(zhuǎn)頭看向了木匠阿福。

“不是啊。”阿福道。

“什么?!”丁全不可置信。

阿福連忙跪下,道:“那天買了木雕、偷走斧頭的,不是這位小官人啊?!?/p>

“不……不是你說的嗎?一個年輕俊俏的小官人……”

“對,是小人說的,但不是他?!卑⒏5溃骸靶∪擞浀们迩宄?,真不是他。那人比他矮些,臉比他圓些,肯定不是同一人……”

丁全張了張嘴,他根據(jù)林?jǐn)⑴c周南的描繪,再與木匠的說辭一對照,果然都是年輕俊俏的世家子弟模樣,完全認(rèn)定了他們說的是同一人。

“可是……”

丁全話音未落,腹上一痛,人已被赤那一腳踹飛。

“騙我?!你們還想騙我!肯定就是你們殺了我兩個手下,又想捉我的手下!你們就是想削我的實(shí)力,還騙我的阿布?!”

范淵連忙拜倒,道:“貴人息怒,息怒。此事至少證明殺嘎魯?shù)拇_實(shí)是一個年輕人,而非我們。我們一定盡快追查,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p>

“把我的通譯放了!再騙我弄死你們!”

赤那重重哼一聲,轉(zhuǎn)身就走。

范淵站起身,只見李俠被那蒙古護(hù)衛(wèi)松開。

他連忙兩步跟上,用漢語小聲問道:“楊慎,你真名叫什么?你是拜托了別人幫你去買木雕?又故意留下木雕引我上當(dāng)?”

“你怎么胡亂懷疑人呢?”李俠笑道,那天他確實(shí)是讓林子在街上找了個書生幫忙去挑個小擺件。

“好吧,那我們就比比看,看到底是誰能騙過這傻子。”

“你怎么敢叫貴人傻子呢?”

轉(zhuǎn)身之間,兩人也只來得及說這兩句。李俠這位新通譯已兩步搶上,混在幾名蒙古護(hù)衛(wèi)當(dāng)中跟著赤那離開了。

范淵默默站在那,良久,終是“嘻”的一聲笑出來。

“小猢猻,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