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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老樹根 試讀章節(jié)

林淮沒理他的話,機(jī)械地轉(zhuǎn)身對上剛爬起來的宋謹(jǐn)言的視線,無聲交流,并且很快達(dá)成一致。

比起兩個莫名其妙的陌生人,他們寧愿相信舅老爺。

不知道舅老爺是何時變成這樣的,但他從未有過害人的舉動。

眼下最要緊的是逃離!

這種時候最需要的便是虛無道長和姜黎,兩人不約而同地喊起來,同時再次行動,拼進(jìn)全力也要先救下舅老爺。

對此,賀東只評價一句,“朽木不可雕也?!?/p>

不想再浪費(fèi)時間,他隨手甩出一張符紙,就見林淮和宋謹(jǐn)言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靠近,最后背靠著背被困住,手腳并用也無法掙脫符紙的力量。

林淮扯著嗓門使勁喊著“姜大師”,跟虛無道長比起來,顯然她才更值得信任。

鈴鐺垂眸看著已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催促賀東,“快點動手吧?!?/p>

從腰后摸出來特質(zhì)的匕首,賀東蹲下身,一手丈量,“老樹根不屬于你?!?/p>

“那屬于你嗎?”

是姜黎,她字正腔圓,語調(diào)輕緩,卻透著攝人心魄的力量。

而她更是一揚(yáng)手,原本困住林淮和宋謹(jǐn)言的符紙就在空氣中燃燒很快化為灰燼。

“姜黎啊,你終于來了!”

原諒林淮哭起來,這一刻的情緒釋放是最真實的。

不過他淚眼模糊還是爬到舅老爺身邊,舉起的手沒敢落下,但也沒有離開。

鈴鐺有片刻的詫異,隨即反應(yīng)過來旋身甩出自己的鞭子。

剛準(zhǔn)備有所動作的姜黎低頭看見自己被握住的手腕,頭頂籠罩下一片陰影。

她再抬頭時,眼底映入的,是傅胤川單手纏住鞭子將她護(hù)住。

哪里用得著他動手呀。

不過這一刻,姜黎感覺到當(dāng)年臭老頭還在世時的感情感。

在鈴鐺打算用巧勁收回鞭子的時,姜黎扔出符紙。

跟賀東的比起來,她的自然更厲害。

鈴鐺身手敏捷,發(fā)現(xiàn)不對勁時她暫時放棄了自己的鞭子,往旁邊躲,沒想到符紙仿佛活了般竟然跟過來。

“賀東!”她扭頭看向旁邊的賀東。

賀東面露無奈,暗暗嘆氣。

他早就打算動手,但很快便發(fā)現(xiàn)無法動彈,全身麻癢難耐,是禁身符。

忽然想起之前在鄉(xiāng)下和潘潘見識過的符,賀東落在姜黎身上的眼神變了又變。

在團(tuán)隊里,他可是僅次于隊長的用符高手。

但在這位姜黎面前,遜色不少。

至少以他現(xiàn)如今的道行就寫不出如此威力的禁身符紙。

傅胤川將鈴鐺的鞭子扔到旁邊,走過去扶起受傷頗重的宋謹(jǐn)言,“還能堅持嗎?”

搭上偶像的手臂,借力站起來,宋謹(jǐn)言勉強(qiáng)地擠出抹笑容。

“姜黎她……”

紅衣女人戰(zhàn)斗系數(shù)挺高的,而姜黎嬌嬌小小的,萬一不是對手再受傷……

事實就是宋謹(jǐn)言的擔(dān)心完全多余。

姜黎本身雖然沒有戰(zhàn)斗力,但幾張符紙就能好好“照顧”鈴鐺。

被掀翻在地,身上沾了塵土,鈴鐺反復(fù)幾個深呼吸。

“林子里的鈴鐺是出自你手?”姜黎蹲下身與鈴鐺平視。

眼睛里蘊(yùn)含著濃濃的憤怒,鈴鐺沒想到外面看起來毫無傷害力的小姑娘竟然如此厲害。

即便如此,她也不想多言。

“應(yīng)該不是你,”姜黎點了下自己太陽穴的位置,“你這不夠用?!?/p>

“你……”鈴鐺恨恨地咬牙。

手搭在膝蓋上,姜黎慢慢起身,走回傅胤川身邊,虛空指向旁邊,明亮的眸中閃過兇狠。

“還沒看夠戲嗎?”

兩三秒過去,虛無道長走出來,禮貌頷首打招呼。

林淮頓時不樂意了,匪夷所思地看向虛無道長,冒出個大膽的想法。

“你不會是一直都在吧?”

此時無聲勝有聲,沉默便是承認(rèn)。

胡亂用袖子擦了下眼淚,林淮此刻哪里還顧得上自己的修養(yǎng),破口就是罵。

姜黎對他們之間的恩怨不感興趣,走過去簡單地查看過舅老爺?shù)那闆r,邊給它身上貼符邊念叨著,“我其實早該想到的,老樹根應(yīng)該是在您身上。”

嗓子沙啞,一開口便磨的生疼。

“謝謝你?!?/p>

“你也是為了老樹根?”賀東還在嘗試突破姜黎的符紙。

村中小學(xué)不是說話的地方,如果有村民經(jīng)過難免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取之有道!”

姜黎丟下這四個字便扯著傅胤川的袖子離開。

在她踏出那扇門時,院子里被困住的鈴鐺和賀東同時獲得自由。

這會舅老爺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林淮一手宋謹(jǐn)言一手老人家,盡快跟上姜黎的腳步。

賀東活動著手腕,側(cè)頭對上虛無的目光。

分開走比較好,畢竟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還沒有暴露。

虛無右手一甩放到身后,他無奈地?fù)u搖頭,“她已經(jīng)知道了。走吧,或許還能談?wù)劇!?/p>

撿起自己鞭子的鈴鐺就要往前沖,她已經(jīng)許久不曾如此憋屈過。

那個叫姜黎的,真是可惡。

“鈴鐺,你不是她的對手。甚至在拳腳功夫上,你都不是她身邊男人的對手?!?/p>

從不輕易別人比自己強(qiáng),鈴鐺不甘地回頭去看隊長。

虛無抬腳往外走,鄭重地點點頭,“是真的,那男人絕不是凡夫俗子?!?/p>

……

回到舅老爺家稍作休息,林淮搬了小馬扎坐到院子里,他發(fā)自內(nèi)心感激姜黎能及時出現(xiàn)。

不過他也有疑惑,“你是怎么知道我們出事的?”

姜黎扭頭看了眼林淮,仿佛變戲法般從他后背上拿下來張符紙,她早有準(zhǔn)備。

“你嗓門很大。”

本來她還打算和傅胤川在鈴鐺陣法中多待會的,想來背后之人有所圖但不會真的害人性命。只是出乎她意料的是,林淮和宋謹(jǐn)言哪怕是見到舅老爺?shù)恼婷婺窟€是選擇保護(hù)。

“所以虛無就是故意的,他別是個坑蒙拐騙的道長?!?/p>

宋謹(jǐn)言換了身衣服出來,他坐下時不小心扯到身上的傷口,疼地倒吸口氣。

“或許虛無跟那兩人有關(guān)系?!?/p>

“什么!合著那兩人還是虛無引過來的?”林淮氣憤地擼起袖子。

等他們?nèi)顺霈F(xiàn)在院子時,若不是宋謹(jǐn)言費(fèi)力拽住林淮,他可能要上去跟虛無“拼命”。

還是傅胤川側(cè)目給林淮一個眼神他才安靜下來。

眼不見心不煩,他索性拉著宋謹(jǐn)言去屋子里先照顧舅老爺。

傅胤川來時虛無已經(jīng)坐在姜黎對面,賀東懶洋洋地抱臂,而紅衣女人在看到他時陡然攥緊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