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代言情《人生如局》,講述主角蕭崢陳虹的愛恨糾葛,作者“筆龍膽”傾心編著中,本站閱讀體驗極佳,劇情精彩片段:我跟你說實話吧,我是有女朋友的,不過我在鄉(xiāng)鎮(zhèn)的安監(jiān)站工作,安監(jiān)工作就是個不定時炸彈,我隨時都有丟工作的風險,所以我女朋友父母對我很不滿意,大概還有一個禮拜的時間吧,我和女朋友就要分手了?!睅еc酒意,又是面對自己救過的陌生女子,蕭崢感覺自己沒什么好隱藏的。他的失落感,在“小月”看來,是真情實感,裝是...

第4章 試讀章節(jié)

蕭崢瞧著“小月”的眼眸,說:“那你就做我女朋友吧!有你這么漂亮又有錢的女朋友,我這輩子也值了?!?/p>

“小月”一笑道:“我本來是可以答應你的,只不過我已經(jīng)結婚了?!笔拲樄室饷媛妒?,苦笑一下道:“我就知道你不會答應的。我這種人,就是典型的失敗者。我跟你說實話吧,我是有女朋友的,不過我在鄉(xiāng)鎮(zhèn)的安監(jiān)站工作,安監(jiān)工作就是個不定時炸彈,我隨時都有丟工作的風險,所以我女朋友父母對我很不滿意,大概還有一個禮拜的時間吧,我和女朋友就要分手了。”

帶著點酒意,又是面對自己救過的陌生女子,蕭崢感覺自己沒什么好隱藏的。他的失落感,在“小月”看來,是真情實感,裝是裝不出來的。

“小月”在上層接觸的人,都是衣冠楚楚、端著架子的,把自己包裹得很好,輕易不會把自身的弱點暴露給任何人,更不會把情感的失意主動告訴別人??裳矍斑@個鎮(zhèn)干部,就很不同,很坦率,對她不設防。

小月好奇地問道:“為什么你們要一個禮拜之后才分手?”蕭崢憨憨一笑,端起了酒杯,自顧自一口喝了,對服務員說:“麻煩給我再倒一杯酒?!?/p>

女服務員來給他倒酒的時候,蕭崢很客氣地對女服務員說感謝。

在小月看來,這個人的心地其實很善良,對服務員這樣的人也注重禮節(jié)。很多底層人,自身沒什么本事,但對服務員等服務人員卻會呼來喚去,以顯示自己高人一等。這種劣根性在蕭崢身上卻是沒有。

正在小月觀察蕭崢的時候,蕭崢兀自將自己在女朋友家的遭遇,以及在鎮(zhèn)讜委書記宋國明那里的遭遇,都對小月說了。

小月聽后,道:“我已經(jīng)結婚了,所以我不能做你的女朋友。不過,你要調個工作崗位的事情,或許我能幫忙。”

蕭崢抬起眼,有些吃驚的瞧著她:“你能幫我?你跟我們鎮(zhèn)上的領導熟悉?就算熟悉,恐怕還是不行。我現(xiàn)在知道,我們宋書記對我很有意見?!?/p>

小月道:“我跟你們鎮(zhèn)領導不熟悉,但因為我們辦企業(yè)嘛,跟縣里的領導熟悉。有些事情,在你這個層面可能很難辦,但對高層次的人來說,也就是一句話的事?!?/p>

“真的?”蕭崢看小月說的如此輕描淡寫,或許真能幫到自己,不由生出了一絲希望,“如果真能辦到,我也就不需要你做我的女朋友了。”

小月笑著道:“看來,你在乎的還是你的女朋友?!笔拲樀溃骸拔腋遗笥?,已經(jīng)談了9年了?!?/p>

小月聽后莫名問了一句:“所以說,在你的心里,我比不上你的女朋友?!”問了之后,她自己都有些奇怪,為何要這么問?好似自己吃醋一般,不過,她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態(tài)。

蕭崢道:“其實,之前我讓你做我女朋友的事情,是開玩笑的。你這樣的女孩,這么優(yōu)秀,我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你是開奧迪的,我這點工資,給你加油都不夠?!?/p>

小月說:“你找女朋友,一定要給對方很多錢嗎?我看不見得吧。女人也可以賺錢,也可以當領……”小月本想說“當領導”,可擔心暴露自己的身份,就沒再說。蕭崢卻道:“你不知道,男人沒錢,沒地位,就不能對女人負責,也無法讓女人過上好日子?!?/p>

小月審視蕭崢一眼:“我看你各方面條件都不錯,應該也是大學畢業(yè)吧。工作了幾年,本來錢和地位都該有了?!?/p>

蕭崢搖搖頭道:“我啊,要是早點知道現(xiàn)實的殘酷就好了。我的大學其實是985中的名牌大學,杭城大學。當初之所以回來考鄉(xiāng)鎮(zhèn)公務員,其實就是想為家鄉(xiāng)建設做點貢獻。可沒想到,幾年混下來,卻把自己混成了這樣……現(xiàn)在,后悔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杭城大學,的確是國內(nèi)位列三甲的名牌大學,蕭崢現(xiàn)在的狀況,對他個人而言是慘了點,對組織來說是人才埋沒。

小月心里就記了一筆,然后說:“今天,我們也喝了不少,聊了不少。不管如何,你救了我一命,我肯定是要報答你的。你想要調動工作崗位的事情,我會去找熟悉的人幫忙。當然,成與不成還說不好,但我保證盡力。”

蕭崢笑笑說:“我先謝謝你啦?!笔拲樦鲃优e杯敬酒,小月淺淺喝了一口,并沒喝完。

或許是因為酒好,蕭崢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倒也不覺得頭疼啥的。他想,“小月”真是有錢,吃飯能到國際大酒店那種高檔地方去。假如自己也能這么有錢,經(jīng)常請陳虹和她父母去這種高檔場所,就算自己崗位不好,他們應該也能接受自己吧?

可自己要和“小月”一樣有錢,那根本是癡心妄想。

當初大學畢業(yè)的時候,因為他的專業(yè)優(yōu)勢,杭城的機關和企事業(yè)單位都向他伸出了橄欖枝。可當時單純的可以,一心想為家鄉(xiāng)做點事情,同時陳虹也回了縣城,他沒多想就回來了,心想基層肯定也有自己的用武之地?,F(xiàn)在匆匆七年過去,自己曾經(jīng)的優(yōu)勢也都已經(jīng)消失殆盡了,走仕途沒路子,想發(fā)財?shù)脑捀鼊e想了。

在去單位的路上,蕭崢不由想起昨天“小月”承諾會幫自己調動工作。這事會不會真能成?

人都是如此,只要還有點希望,都希望它能實現(xiàn),盡管這希望其實渺茫得可憐。

到了鎮(zhèn)政.府,蕭崢去水房打水。水房相當簡陋,就是在樓梯間安放了個熱水爐,大家都拿著熱水瓶到龍頭上取水。

蕭崢忽然聽到有人走上樓梯,還在說話。這聲音,蕭崢很熟悉,就是鎮(zhèn)讜委書記宋國明的聲音:“章委員,今天早上我要去縣里參加領導干部大會?!闭挛瘑T道:“宋書記,聽說新的縣委書記到了。今天您參加的領導干部大會,跟縣委書記到任有關系吧?”

宋國明道:“章委員果然是組織委員,政治敏銳性是可以的。今天的領導干部大會,就是來宣布縣委書記任命的。上午會議之后,有可能的話,我想去新書記那里轉轉,所以今天應該就不回來了?!?/p>

組織委員章清馬上道:“要的,要的。宋書記,您這個才是大事,鎮(zhèn)上的事情您就放心吧,我們都在?!彼螄鞯溃骸昂?。另外,昨天那個蕭崢,囂張得很!跑到我辦公室來要求調工作,態(tài)度很不好,被我吼出去了!”章清道:“有這種事情?他有什么資格,跑到書記這里鬧!我要找他,好好教訓教訓!”

宋國明卻道:“那倒是不用了,我跟你說這個事情,也不是讓你教訓他。他這種人,你教訓他也是浪費口舌。就讓他在安監(jiān)站呆著吧……”章清道:“宋書記,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這種人合該一輩子呆在安監(jiān)站?!?/p>

熱水瓶里的水都滿溢了出來,濺到了蕭崢的褲子上,燙得蕭崢條件反射地跳開了。

無意中聽到的這席對話,讓蕭崢太寒心了。

宋國明對自己有意見那是他知道的,但沒想到,組織委員章清竟說要讓他“一輩子呆在安監(jiān)站”。平時,章清有時候見到自己會笑呵呵地問一句“最近怎么樣啊?”,有時候還鼓勵一句“你是大學生,要好好干!”可沒想到,今天他在宋國明面前,竟這么說話。

人心隔肚皮,你永遠猜不到人家是怎么想的。

一個讜委書記、一個組織委員,竟然都如此對待自己,那自己在鎮(zhèn)上的處境想要有所改善,恐怕是難于上青天了。

蕭崢不由地又想起了“小月”對自己的承諾,會在他調動崗位的事情上幫助他。今天意外聽到了宋國明和章清的談話之后,他是真心希望“小月”能夠幫助自己。

可是天荒鎮(zhèn)是宋國明的地盤,“小月”能動員縣里哪位領導替自己說話呢?難,真的很難。

但蕭崢還是抱著希望的,畢竟有希望會讓人感覺好受些。

上午,蕭崢去了副鎮(zhèn)長金輝的辦公室,他問金輝要不要去鳳棲村?石礦安全隱患還存在著,事故隨時都可能發(fā)生,蕭崢認為必須提醒金輝??山疠x的答復是,今天不下村了。

蕭崢說:“金鎮(zhèn)長,我們不能因為昨天吃了他們一頓飯,這個事情就這么過去了。問題不整改,就永遠是問題。”

金輝道:“這我知道?!笔拲樣值溃骸敖疰?zhèn)長,既然你知道,我們就得想辦法督促他們整改啊!如果他們不整改,我們甚至可以讓他們停礦!這是事關礦工生命的事情,我們不能馬虎啊?!?/p>

拋開自己的崗位和金輝的烏紗帽不提,這鳳棲村的礦山問題,直接危及礦工的人身安全,還會造成公路旁的山體塌方,這些都不是小問題。蕭崢無法坐視不理。

可金輝道:“你說的我都明白,可有些事情急是急不來的。我們明天再下村吧?!笔拲樳€是堅持道:“金鎮(zhèn)長,你今天有什么特別的事情嗎?沒有的話,我們還是今天就去吧?!?/p>

金輝有些不耐煩了,抬頭看著蕭崢道:“哎?我說了今天不去了,你還嘮叨個啥?到底你是領導,還是我是領導?”

蕭崢無奈,只能道:“你是領導?!苯疠x道:“那就聽我的!”

憑良心說,金輝平時不怎么在蕭崢面前擺架子,今天卻把“領導”的架子端出來了,蕭崢很有些詫異,他不想跟金輝急,便不再多說,就從金輝辦公室走了出來。

這幾天來,除成功救了“小月”一命,其他真沒什么事是順利的。蕭崢心情郁悶,不想回安監(jiān)站辦公室,就從鎮(zhèn)政.府那扇生銹的鐵門出去,繞著圍墻,來到了后面的山坡上。

初夏的陽光有些晃眼,他爬上山坡,在一株老茶樹的陰影里躺了下來,上方就是藍藍的天空和一朵朵飄過的白云。

這老茶樹是一株野茶樹,每年清明前會長出鮮嫩的茶葉,雖然也沒多少量,不過做了茶,泡出來的味道卻是非常潤口。鎮(zhèn)上的女同志,每到明前,都會跑來摘茶葉,拿回家去炒制,再拿回辦公室當飲料喝,有時候蕭崢也能喝到一杯,茶湯美不可言。

只可惜現(xiàn)在沒有茶喝,蕭崢便摘了一片茶葉,放在嘴巴里咀嚼著,一種又苦又澀又清爽的感覺,在嘴里彌散開來。頭頂?shù)乃{天白云,從茶樹間吹來的一絲清風,讓蕭崢心里的郁悶被吹散了不少。

這個地方不由讓蕭崢想起了老家屋后的山坡,可現(xiàn)在老家鳳棲村綠水自然村,已經(jīng)因為開礦而煙塵蔽日、噪音滿山,綠水青山不知去向。蕭崢心里很不認可這種生產(chǎn)方式,開礦賺了點錢,可把人類賴以生存的自然環(huán)境給破壞了,這是得不償失的事情。當然,他的這種想法,沒有人當回事。

人微言輕,在系統(tǒng)里,沒有位置,你什么都干不成,也沒人把你當回事。

一路走來,七年過去了,蕭崢才終于醒悟了,在系統(tǒng)里生存,一定的位置是必須的。他也開始想要獲得一個位置,來做一些事情,同時也可以讓陳虹父母放下對自己的擔憂和懷疑。然而,事已至此,想要改變又談何容易!

正在蕭崢看著藍天如此感慨之時,他那臺簡陋的諾基亞響了起來。誰找自己來了?

蕭崢瞧了一眼狹窄的手機屏幕,微藍屏幕上顯示著“寶貝陳虹”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