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魁黃春雁是《特別的愛》中的主要人物,在這個故事中“陳文魁”充分發(fā)揮想象,將每一個人物描繪的都很成功,而且故事精彩有創(chuàng)意,以下是內(nèi)容概括:黃春雁悄悄地進了宿舍她往炕沿上一坐,剛伸手要解扣脫上衣,叢娟娟忽地抬起頭,小聲問:“雁子,才回來?”“你還沒睡?”黃春雁尷尬地一笑,算是做了回答“來來來,別脫了,”叢娟娟掀開自己的被,“一會兒就到起床時間了,來我這里躺會兒得了”黃春雁轉(zhuǎn)身跨腿上炕,進了叢娟娟的被窩,叢娟娟問:“雁子,怎么樣?成嗎?”“沒問題,”黃春雁臉對著叢娟娟臉,她興奮地點點頭,又壓低聲說:“文魁滿支持我,指導(dǎo)員也說只要杜...

特別的愛 精彩章節(jié)免費試讀

八連是小興安農(nóng)場東北邊最遠的生產(chǎn)隊,由于依山傍水,加上年久失修,路面彎彎曲曲,坑坑洼洼,吉普車行進的速度不得不緩慢下來。透過車窗可以看清田野里繁忙的景象。割倒了的大豆、水稻被積成堆兒,捆成捆兒,一鋪兒接著一鋪兒,一垛兒連著一垛兒,密密麻麻,在高遠的天空襯托下,閃爍著黃褐色的光澤……
杜金生縮著脖兒坐在司機邊上的座位上,閉目打著盹兒,從大衣領(lǐng)子里露出來的半截胖乎乎的腦袋,隨著車身的顛簸,也不時地晃來悠去,樣子很滑稽。徐亮懷里抱著面錦旗,悶悶不樂地坐在后排,倦意的眼神中又流露出一絲不安,他嚅動了兩下嘴唇,似乎有一肚子的話要訴說,但瞧杜金生一副熟睡的樣子。他又不好打擾,就半瞇縫起眼睛,任那顆胖乎乎的腦袋在眼前晃來晃去。
其實,徐亮的心里十分焦慮,擔心隊里的知青們和他慪氣,再玩出什么新花樣來,把秋收會戰(zhàn)的事耽擱了,讓他在場領(lǐng)導(dǎo)面前丟臉,辜負了杜金生的期望。他昨晚是一夜未眠,讓知青們鬧哄哄的折騰了大半夜,剛閉上眼兒,又被楊金環(huán)叫醒,說天不早了,該起來開會去了。此時,徐亮腦海里是一團亂麻,眼皮也有些酸痛,后悔不該在這個時候出來。但他又身不由己,杜金生再三囑咐,讓他一定得參加這個會,更何況還是命名八隊學大寨先進單位表彰大會呢,他又不能不來,所以會議一結(jié)束,他就急著往回趕。杜金生攔住說他要下隊去轉(zhuǎn)一轉(zhuǎn),正好順路送他,徐亮只好讓司機開著“大解放”先回去了。
“我說,徐指導(dǎo)呀!”杜金生總算有了聲音,“省農(nóng)科院一位領(lǐng)導(dǎo)同志可來了電話,讓陳文魁馬上去報到,催得很急呀。杜主任,”徐亮急忙睜開半閉著的眼睛,用左手向后攏了攏頭發(fā),打起精神回答:“這可不行,你是知道的,《寒地水稻品種資源研究》課題,是他帶頭搞的,要走怎么也得好好交代交代呀,要不,我們這面農(nóng)業(yè)學大寨的紅旗可就沒法再扛下去了?!?br>“文件不是寫了嘛,這回推薦的工農(nóng)兵大學生叫‘社來社去’,也就是說畢業(yè)了還得回來?!倍沤鹕恳曋胺?,意味深長地說:“當領(lǐng)導(dǎo)的,要有點戰(zhàn)略眼光啊,等他大學畢業(yè)再回來,會讓你們這個紅旗單位如虎添翼的。這……”徐亮還想說什么。
“徐指導(dǎo),你不用再說了,你的心思我知道,車到山前必有路嘛?!倍沤鹕钪炝撩媾R的困境,見他還是有些猶豫不決,就漫不經(jīng)心地問了一句:“對了,你們八隊有個名叫叢娟娟的知青吧?有,有?!毙炝吝B忙回答說。
“濱城知青辦來了一份協(xié)商叢娟娟家庭困難返城的公函,你打算怎么回復(fù)???”杜金生回頭看著徐亮?!岸胖魅?,”徐亮有些急了,“這個口子一開,知青扎根教育問題難度可就大了?!倍沤鹕鷩@了口氣,扭回頭,“不知你知道不,有不少地方已經(jīng)開了口子,從知青中招工、當兵……”
徐亮打斷杜金生的話,“這我可沒聽說,據(jù)我所知,咱們小興安農(nóng)場可還沒有,杜主任,你可要把好關(guān)呀。是啊,”杜金生說著向肩上聳了聳黃大衣,“我這不才一方面來看看秋收生產(chǎn),一方面來和你談?wù)勥@件事嘛?!?br>“杜主任,”徐亮向前探了一下身子,盡量挨近杜金生說:“我相信,你會有辦法保衛(wèi)我們小興安農(nóng)場知青上山下鄉(xiāng)成果的。這一點你不用擔心,我會的?!倍沤鹕χf完,又問:“叢娟娟表現(xiàn)怎么樣?”
徐亮遲疑一下說:“怎么說呢?該怎么說就怎么說嘛!”杜金生干咳嗽了兩聲。
“別的沒什么,”徐亮也清了清嗓子,說:“就是怕苦怕累的思想比較嚴重,再有就是背后愛說個怪話什么的。這沒什么嗎。”杜金生晃了下胖乎乎的頭,不以為然地說:“這種思想在全場知青中普遍存在著,這不算什么嘛?”
徐亮見杜金生這么個態(tài)度,一時不知說什么是好了,就說:“反正,叢娟娟要是返了城,就像激流的大河開了口子,其他的知青就會一窩蜂似的跟著鬧哄,張羅返城,到時候想攔都攔不住。你的意思是——”杜金生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徐亮往坐后背上一靠,皺著眉:“叫我說,干脆給她卡??!讓他們都斷了念頭,死了這份心。不行,不行啊,我的徐指導(dǎo),”杜金生搖搖頭,“上級已經(jīng)有了這樣的政策,家庭確有困難的知青,可以辦理返城手續(xù)?!?br>“這……但總不能讓一條魚攪腥一鍋湯吧!”徐亮似乎明白了點什么,松動了一下皺緊的眉頭:“喂,杜主任,那,就像你跟我建議的那樣,推薦叢娟娟上大學行不行?哎——”杜金生哎了一聲,臉上隨即有了笑容,話也多起來,“這就對了嗎!我早就說過,你這可是一舉兩得呀,即放走了叢娟娟,又留下了陳文魁,我問你,這工農(nóng)兵上大學可是自愿報名,群眾推薦,領(lǐng)導(dǎo)批準,學校驗收,學校點名要陳文魁的事,你我不說出去,有誰知道——你說的叢娟娟那種情況,大伙兒能推薦她嗎?”
“我可以做做工作?!毙炝劣行判牡卣f完,又面帶難色地說:“這可就委屈了陳文魁了,我已經(jīng)同他談過話了,還交了底。再說,昨晚上知青們的瞎鬧哄,我看好像不是奔著陳文魁去的……這樣做,陳文魁會不會覺得我在耍把戲,戲弄他……我是從心里不愿意讓他走?。∵@好辦,你回去跟陳文魁講,上學的機會多的是,今年錯過了,那就明年去嗎。”杜金生接過話,又補充說:“另外,你今晚就開會,先拿出個意見來,到時候我再和場革委的其他領(lǐng)導(dǎo)同志研究一下,這樣吧,我先找叢娟娟談?wù)??!?br>徐亮瞧了一眼車窗外,用手指著不遠處插著紅旗的地號,“好,她正在前面的稻田地里參加收割大會戰(zhàn)呢。不,”杜金生順著徐亮指示的方向看了一眼,說:“要是在地里談,好像我專程來的,就抬高了她的身價,好像怎么的似的,你通知她,明天到場部我辦公室去一趟?!?br>徐亮不無感激地說:“杜主任,你可得給我們八隊把好關(guān)呀,知青返城問題一開口子就不好收拾了,我們八隊可就完了,您千萬不能松這個口,放叢娟娟走啊。哎——”杜金生雙手抱著膀,嚴肅地說:“政策和策略是黨的生命,我們能違背?!”
“快到了!”吉普車進入八隊地界時,司機扭頭問:“杜主任,是先去隊部,還是直接去地號?”杜金生欠了欠坐得有些麻木的屁股,瞧瞧紅旗迎風招展的田間,說:“去地號。”
“從樹林子?xùn)|邊拐過去……”徐亮用手指了指不遠處的白樺林。司機隨即減了車速,將車拐上一條平坦的田間小路,接著踩了一腳油門,吉普車一溜煙兒地向那片白樺林駛?cè)ァ?br>金黃色的稻田地里,紅旗飄飄,幾桿紅旗旁邊還立著幾根松木桿子,桿子當中掛著一塊用彩色粉筆寫滿文章的黑板報,桿頂上拴著的廣播喇叭在響,知青們割得熱火朝天。播音員在樹下麥克風旁激情地廣播:“革命的職工家屬、知識青年戰(zhàn)友們,連隊號召大家一定要不辜負場革委會的期望,不怕苦、不怕累,戰(zhàn)天斗地,堅決實現(xiàn)豐產(chǎn)豐收,不丟一粒糧……”
吉普車在稻田地頭戛然停住,嘭嘭兩聲,車門打開,胖墩墩的杜金生披著黃大衣先下了車,隨后清瘦的徐亮夾著錦旗也跟著下了車,然后,他趕緊用雙手做成喇叭狀,放在嘴上向地里干活的人們大聲喊:“知識青年同志們,場革委會杜金生主任來看望大家了,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表示衷心地感謝!”
正在割稻的知青們聽見喊聲,紛紛直起腰,不約而同地向這邊張望,有擦汗的,有朝這邊走的,也有坐下來拿起水壺喝水的,還有提著褲子,趁機到蒿草叢中方便的,只有少數(shù)幾個知青鼓起了一陣掌聲。
杜金生見大家都停下來,忙招著手說:“廣大革命干部、職工、知識青年同志們,大家辛苦了!我們小興安農(nóng)場八隊在指導(dǎo)員徐亮同志的帶領(lǐng)下,突破高寒禁區(qū)使水稻畝產(chǎn)達到了六百多斤,這是毛澤東思想的偉大勝利,也是我們深入開展農(nóng)業(yè)學大寨運動結(jié)出的豐碩成果。場革委會研究決定——授予八隊農(nóng)業(yè)學大寨先進單位光榮稱號,上午開了表彰大會,徐亮同志還作了大會發(fā)言……我代表小興安農(nóng)場革委會,向你們所取得的成績表示祝賀!”
杜金生說著從徐亮手里接過錦旗,然后展開,向大家示意了一下,又交給徐亮。徐亮笑著接過錦旗,自豪地用雙手在胸前持著,旗上繡著“農(nóng)業(yè)學大寨先進單位”等閃光的金字。
杜金生一邊向鼓掌的人們招手示意大家干活,一邊信步走進稻田,他一眼就被黃春雁那漂亮的臉蛋兒和苗條的身姿吸引住了,下意識地朝黃春雁走去。徐亮趕忙將錦旗掛在了松木桿上,緊走了幾步追上來,不假思索地指著遠處一名女知青說:“杜主任,那就是叢娟娟——”
“徐指導(dǎo),那你就去通知她一下吧?!倍沤鹕鷱狞S春雁的身上收回目光,看了一眼徐亮示意的女知青,點點頭,叮囑說:“注意不要聲張?!?br>黃春雁低頭正割著稻子,聽到腳步聲抬起頭,見杜金生已來到了身邊,她急忙笑瞇瞇地打招呼,“杜主任,您好。小同志,”杜金生也笑著問:“怎么樣?累不累?”
黃春雁苦笑著,一邊擦著臉上的汗水,一邊點點頭,眼里充滿了感激之情。
“累了,就先歇息一會兒嗎?!倍沤鹕叩搅它S春雁的跟前,從她手里要過鐮刀,哈腰割起了稻子?!岸胖魅?,真不好意思,哪能讓您幫著我干呢?!秉S春雁說著,上前就要去搶鐮刀,剛一邁步,腳下好像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她“哎呀”了一聲。
杜金生剛割了兩把,聽見喊叫,忙轉(zhuǎn)過頭,瞧見黃春雁咧著嘴,抱著左腳坐在了地上,一副痛苦的樣子,他趕緊放下手中的鐮刀,把黃春雁扶到稻捆子上坐下,親切地問:“是不是把腳崴了?我的腳昨天就崴了,還沒好利索,剛才又閃了一下。”黃春雁不好意思地邊脫鞋,邊笑著回答:“沒事,一會兒就好了。”
“來,讓我看看,可大意不得呀?!倍沤鹕诟┫律碜拥哪且凰查g,他掃視了一眼黃春雁低開的毛衣領(lǐng)處露出白花花的肉,那上面還帶著幾滴露珠般的汗珠。杜金生心頭的熱血猛地一陣涌動,雙手就不自覺地抓住黃春雁的左腳,他覺得這是一只比玉還光滑比蓮藕還白嫩的腳……
黃春雁紅著臉,邊穿著襪子,邊難為情地笑著說:“杜主任,讓您見笑了?!?br>杜金生戀戀不舍地松開手,挺直腰,目光又在黃春雁那白皙的脖頸上掃了一眼,問:“你是濱城的知青吧?”黃春雁穿好鞋,受寵若驚般地站起來說:“杜主任,您真會猜?!?br>杜金生盯著黃春雁的臉,晃動著胖乎乎的腦袋,故作神秘地說:“如果我沒說錯的話,你叫黃春雁?!秉S春雁拍了一下手,驚訝地問:“杜主任,您怎么知道?”
“去年春節(jié)場部文藝匯演時,你在《春歸雁》的舞蹈里領(lǐng)舞,還得了優(yōu)秀表演獎?!倍沤鹕ξ貑枺骸笆遣皇牵慷胖魅?,您的記性真好,謝謝您。”黃春雁羞笑著,跛著腿伸手要去撿鐮刀。
“你的腳都崴成了這樣,怎么還割地啊?回頭我和你們徐指導(dǎo)員說一聲,讓他放你幾天假?!倍沤鹕f著撿起了鐮刀,然后,他關(guān)心地問:“是不是用我的車送你去場醫(yī)院看看呀。不用……不用,”黃春雁一連串說出了幾個不用,又感激地說:“謝謝杜主任?!?br>杜金生把鐮刀遞給黃春雁,說:“憑我培養(yǎng)干部的經(jīng)驗,一打眼就看出來了,你很聰明,只要能挺過這個苦累關(guān),一定會成為一名能文能武的有用人才。謝謝杜主任的關(guān)心?!秉S春雁真的有些激動了,語調(diào)里還夾帶著微微的顫音,眼角也有些濕潤。
“不過,你這只小雁子可得把腳給我養(yǎng)好嘍,今年春節(jié)還得給全場人民跳《春歸雁》呢?!倍沤鹕f著,四下里掃視了一番,瞧見徐亮向這邊走來,就順手擼了一把稻穗,在手心里捻了捻,“不錯,不錯”,便邁開步,迎了上去。
徐亮跟在杜金生的身后,一胖一瘦朝稻田深處走去。一股秋風颯颯吹來,沒有收割的稻子頓時翻起了層層金浪……
晚飯一過,知青各班、排長們便早早來到了隊部,很快,幾把長條凳子和兩張辦公桌子就坐滿了人,還有幾個人靠墻根蹲著。徐亮往地當中一站,會議就這樣開始了。
徐亮首先傳達了農(nóng)場有關(guān)這次推薦一名知青上大學的指示精神,然后,他說:“剛才,我把這次推薦去上大學的要求和畢業(yè)分配形式都講了。今晚參加這個會的都是班、排長,既然大家報名這么踴躍,但是名額卻只有一個。你們昨天鬧哄了大半夜,也沒弄出個子丑寅卯,現(xiàn)在就說說看,看誰合適,講民主,也得有個集中呀,不能無政府主義?,F(xiàn)在就報報名吧?”
“我報!”黃小亞戴著黑邊眼鏡坐在一角兒,徐亮的話音剛落,他就站起來?!拔覉?!”坐在長條凳上的牛東方也舉起了手。
接著,又有五六名知青爭先恐后地舉起了手,“我報!我也報!”隨著一陣喊聲,屋里一下炸開了禍。
陳文魁端坐在徐亮對面的長條凳上,右邊是武解放,左邊是女知青方奎霞。單從衣著看,與其他知青沒有什么不同,但陳文魁那張慈善的國字臉上,表情盡管略帶點兒倦意,卻更顯沉穩(wěn),一派處事不驚的大將風度。知青們?nèi)氯聲r,他腦子里還想著會前徐亮和他的談話。起初徐亮讓他放棄這次上學的機會,他感到有點意外,也有點窩囊,覺得他必須站出來,去爭,維護自己的人格不受褻瀆。但是,一想徐亮所說的那番話,又是那么理直氣壯,令他絲毫也不能懷疑那番話里有任何不光明磊落的企圖或動機。又一想自己的課題剛有了點眉目,指導(dǎo)員還滿口答應(yīng),準備成立脫離連隊的“水稻科研小組”,再加上自己走了,黃春雁一個人還留在這里……陳文魁就覺得去不去上這個學都行,只是不知道如何去向黃春雁解釋……
“文魁,你發(fā)什么愣,犯虎?。俊蔽浣夥庞酶觳仓鈨鹤擦艘幌鲁了贾械年愇目?,“你不報,我報……我說,武解放,你別在那兒瞎攛弄了,你尋思人家陳文魁像你呀!有便宜就上啊?!毙炝烈婈愇目桓睙o動于衷的樣子,內(nèi)疚的心情多少寬慰了些,用手向后攏了一下頭發(fā),皺著眉頭,大聲說:“大家靜一靜,一個一個的來,看誰行?”
屋里很快安靜下來,但誰也沒有說誰行或誰不行。黃小亞扶了扶眼鏡,似乎很認真的樣子,看了一下眾人,說:“指導(dǎo)員,那就我吧。你呀,”徐亮剛松開的眉頭,又皺起來,“你,小資產(chǎn)階級情調(diào),那么嚴重。有人反映你拉手風琴不拉革命歌曲,凈弄些靡靡之音,什么《草原之夜》,還有什么《敖包相會》什么的。這事兒說大就大,說小就小,考慮你一貫表現(xiàn)不錯,沒追查你,就不錯了,別跟著瞎哄哄?!?br>“我看我行。”武解放舉著雙手,出著洋相站起來。在場人的目光像看戲一樣看著武解放,都覺得好笑。徐亮簡直蒙了:“你?你鉆苞米地,要不是陳文魁替你擔保說情,我早就和你算賬啦!”
“徐指導(dǎo)員,我鉆苞米地沒偷苞米,又沒碰壞,也沒違法呀?!蔽浣夥爬碇睔鈮训卣f:“再則說了,我那也是響應(yīng)農(nóng)場革委會的號召,準備著在這里安家落戶扎根哪……你別在這兒胡嘞嘞,瞎攪和了?!毙炝联q豫地結(jié)巴了一下,他知道為從今年開始,場革委會開始大張旗鼓動員城市知青在農(nóng)場安家落戶扎根,前不久還為十對結(jié)成夫妻的城市知青舉行了集體婚禮,并召開全場有線廣播大會,號召知青向他們學習,立志把青春和畢生經(jīng)歷都獻給北大荒。但他還是打斷武解放的話說:“就算不違法,哎呀,武解放,誰不知道你是個有名的‘二虎’,調(diào)皮搗蛋的事兒離不了你,去年春節(jié),場革委會號召知青要在農(nóng)場過一個革命化春節(jié),有幾個知青攛弄你帶頭,你不請假就和他們跑了,憑這一條就不行?!?br>“你不是讓推薦嗎?能行的不去,不行的不讓去……我看就我行……我學成了,再回來教你們……”武解放又自我嘲諷了幾句,便坐下了。眾人哄然大笑,有的還發(fā)出了怪叫聲,隨即又沉靜下來。你瞧瞧我,我瞅瞅你,最后把目光都聚集在緘口不言的陳文魁的身上,誰也沒有再吱聲。
“我推薦一個你們看行不行?”徐亮看了一眼陳文魁,見他表情漠然,就說:“叢娟娟。”
大家直瞪瞪地瞧著徐亮,先是愕然,繼而詫然。“我不同意?!蔽浣夥篷R上就站起來反對,“她憑什么要占這個名額?。俊?br>“好,”徐亮無可奈何地問:“你說說理由。叢娟娟是獨生女,父母身體又不好,已經(jīng)有了辦困退的手續(xù),就讓她辦困退吧!”武解放又唔唔扎扎地說:“再說,她怕苦怕累,出工不出力!”
“說你虎吧,你不信?!毙炝翐溥暌恍?,“這都是些虛說的東西,沒有足夠的證據(jù)呀。指導(dǎo)員,還要什么證據(jù)?”黃小亞在一角說:“叢娟娟鏟地、割地十有八九打狼,我也不同意。不同意?!庇钟形辶嘁哺氯拢骸拔乙膊煌?。我也是……”
武解放仍沒有住閑,私下里對方奎霞幾個女知青小聲說:“叢娟娟準是走后門了,辦困退就辦唄,干什么要占這個上大學的指標呀,不然,憑什么點她呀?!?br>“武解放,有什么話大聲說。”徐亮自知理虧,就問:“那你推薦誰吧?”武解放站起來,拍著陳文魁的肩膀:“我推薦陳文魁?!?br>“我?我去不去都行……”陳文魁笑了笑,仍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別磨嘰了?!秉S小亞說:“文魁,就你去吧。咱們哥們兒一趟車來的,一樣光榮。”
牛東方和身邊的幾個知青們嘀咕:“你說武解放這小子虎不虎,他還不同意叢娟娟,咱們還說啥?!币幻啻蛉ふf:“這個虎犢子是想美事兒呢!”
徐亮見會場又鬧哄哄的,就舉起雙手,向下擺了擺,大聲說:“靜一靜,大家靜一靜,我和陳文魁談了,他不想去,想留在八隊,一心一意研究發(fā)展寒地水稻高產(chǎn)問題……陳文魁,你腦子里灌水啦?還是讓驢給踢了?”武解放聽不下去了,又上來了虎勁兒,“別人去我是不服,你去我服,我們哥們兒這么推薦你,你別不夠意思。怎么著兒,拿哥們兒的好心當驢肝肺啦?”
“武解放,你待會行不?”徐亮大聲制止說:“革命工作講什么哥們兒意氣,夠不夠意思的?!迸|方也著起急,他干脆說:“陳文魁,你小子要是不去……”
“怎么的?”徐亮不等牛東方把話說完,就搶過話說:“人家陳文魁不去,你們還要硬逼呀?!都別瞎嚷嚷了——”武解放往地當中一站,不耐煩地喊:“聽我說,同意陳文魁去的舉手!” 小說《特別的愛》試讀結(jié)束,繼續(xù)閱讀請看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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