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過往舊事 試讀章節(jié)

一年半前，南海之濱，景山西面十里。

明鏡般的湖泊，白色的水鳥，瀲滟的水波，兩岸遍是蔥蘢綠草，妖嬈楊柳，還有紅艷艷的果實、盛放的鮮花，這里，美得跟畫一般。

湖北面，有一座小山坡，半坡上有一座精致的石屋，四周篁竹幽密，果樹花草環(huán)繞；早蝶和蜜蜂在叢間飛舞，一片熱鬧景象；晨風(fēng)輕拂，淡淡芬芳四溢。

一名年約十二三歲的少年在院子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打量著還散放著新鮮竹木香氣的藤架，成就感滿滿。

“姐姐~，你出來！”少年沖屋里喊道。

“嗯？”一個動聽的女子聲音寵溺地回應(yīng)。

“姐~姐~”少年繼續(xù)叫道，笑盈盈的樣子，竟有些撒嬌的味道。

“來啦~”門口現(xiàn)出一道倩影。

女子蓮步輕移，娉婷而來，青絲如云，蛾眉杏目，丹唇皓齒，說不出的秀麗婉約，仿若池中清蓮，花中芍藥；雖裙釵布衣，卻難掩婀娜身姿、超凡絕俗的絕美容顏。

少年張口結(jié)舌，望著向自己走來的綠裙女子，不由癡了，喃喃道：“姐姐，你好美！”

女子薄怒含嗔，睨了他一眼，盈盈眼波如山下湖水，少年心神一震，嬉笑道：“姐姐，你這樣更美！”

女子佯裝生氣，道：“叫我來就為了讓你夸我嗎？”

少年立即正色，道：“當(dāng)然不是！姐姐，你看，昨晚我才弄好的，你說種什么好呢？”

女子見他一臉期待，眼波流轉(zhuǎn)，淡笑道：“什么好種就種什么，你種的，姐姐都喜歡！”

少年笑起來，舔了舔唇，道：“姐，我覺得種葡萄好，下雨天能遮風(fēng)擋雨，熱天你就坐在下面乘涼，靠在椅子上繡花、看書、彈琴；葡萄熟了摘葡萄吃，還可釀葡萄酒！”

女子用袖口掩住芳唇，莞爾笑道：“臭小子，都說我，那你干嘛？”

少年燦然笑道：“我？當(dāng)然是坐在姐姐你身邊啦！為姐姐你搖扇驅(qū)蚊，剝葡萄皮，噢，還要雕木人，編花籃！”

女子清眸微凝，注視少年俊秀陽光的笑顏，心尖輕顫。

素手撩撥了一下被清風(fēng)拂亂的發(fā)絲，取笑道：“你呀，種點(diǎn)花花草草還講實用，又要能看還要能吃，沒一點(diǎn)意思！”

言畢，白了少年一眼，神情說不出的嬌俏嫵媚。

少年瞧得心醉神迷，伸手去拉女子柔胰，女子微微躲避，卻被他輕輕握住，少年一本正經(jīng)道：“姐姐，多吃水果養(yǎng)顏嘛，到時姐姐越來越美！”

女子玉顏微紅，笑道：“總這樣說，小鬼頭！”

少年還在嘮叨，說不夠的樣子。

女子探出柔玉般的纖手，扳著他的臉，眺著東方山際半邊紅日，軟語道：“葉笑，你看，太陽公公都出來了，你卻還沒上路，你是不是太磨嘰了？”

葉笑撓了撓頭，滿是柔情地望著女子，臉上盡是不舍。

“快去快回，乖，姐姐在家等著你呢！”女子挽住他手臂，輕輕推他。

葉笑邁出兩步，忽道：“姐姐，前幾天你是不是去城里了？”

女子微愣，瞄了他一眼，：“沒什么事，就是好久沒見面的一個朋友，我去她那里坐了會?！?/p>

葉笑注視著姐姐白玉般的臉龐，道：“姐姐你還帶了琴！”

女子嗔道：“我只是去跟她交流一首曲子。好了，小弟，你別問了！”

“姐姐，城里危險.....如果你要去，讓我陪著你好不好？”少年落寞道。

女子拉住他的手，道：“你自己有自己的事，姐姐總不能讓你陪著，偶爾去趟城里，哪有那么多危險？”

葉笑道別姐姐，為了早點(diǎn)回家，他一路急行。路人都覺這小伙子急吼吼的，像趕著投胎。

葉笑賣的是自己雕的一些木雕，編的竹器，姐姐繡的織錦，各式圖案，很是精美。他記得初遇姐姐方玉時，她除了會彈琴，什么都不會，都是后來才學(xué)的。

幾年過去，姐姐不僅學(xué)會了烹飪，繡工更是一絕。窮人的孩子早當(dāng)家，葉笑自己，對捕魚，木工，編竹器，甚至修補(bǔ)房屋等都會一些，只是因為年齡偏小，不精。不過，他最擅長的是編竹器和木雕。

從遇到她那天開始，跟她一起生活了近三年，她只添置過兩件衣裳，似乎從來沒買過首飾，葉笑心里有些自責(zé)，現(xiàn)在錢攢得差不多了，想到這里，他向最繁華的城西行去。

他逛遍了西街大小店面，專看玉器金飾，也有看中的，但被那些商人販子一通推薦后，反弄得一頭霧水，令他不敢隨便下手，生出首飾行當(dāng)博大精深之感。

此時艷陽高照，天氣炎熱，西街行人如織，車水馬龍，少年頂住清甜可口的飲子的誘惑，用自帶的泉水解渴。

他逛到南街，到了最繁華的武林門地段，一些門派在此設(shè)點(diǎn)，還有一些武館，為一些向往武道，而不又不能通過宗門考核的人，傳些普通的功夫。

前面一大堆人圍著，很是熱鬧，他湊近一瞧，原來是蟠龍嶺和黑木山莊在此擺檔，招收正式弟子，不斷有人去應(yīng)試。

在各門各派，正式弟子分三類：外門弟子，內(nèi)門弟子、親傳弟子。剛招收的稱為預(yù)備弟子，需經(jīng)三個月針對根骨、智力、品德、毅力等多方面的考察，綜合考核合格才能成為外門弟子。

天瀾重武道，各派要發(fā)展，只有廣收弟子，才能從中篩選出足夠優(yōu)秀的弟子，弘揚(yáng)本派武道傳承。

葉笑一心向往武道，曾經(jīng)多次參考，稍像樣些的門派試了個遍，但都不合格，無一例外，都失敗在內(nèi)力測試一關(guān)。這是大小門派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一關(guān)，根本避不開。但幾乎不會有人會在此關(guān)出問題，但葉笑卻成了另類。

一名黑衣青年見葉笑生得清秀絕倫、器宇不凡，眼前一亮，來到葉笑跟前，笑瞇瞇道：“小兄弟，有沒有興趣加入蟠龍嶺，我們是正宗的武道門派，武道傳承悠久雄厚......”

黑衣青年一面察顏觀色，一面滔滔不絕。

葉笑有些尷尬，閃爍其詞道：“我......可能不太合適！”

黑衣青年見葉笑心動，忙趁熱打鐵，“不要緊，我蟠龍嶺一派對學(xué)員入門要求不高，多數(shù)都能過關(guān)，你不用擔(dān)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