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掌上嬌嬌》“支云”的作品之一,亢初慧松玲露是書中的主要人物。全文精彩選節(jié):“趙國公的妻子早早病故,膝下只有一子,卻……生來癡傻趙國公放心不下,便為他置下產(chǎn)業(yè)無數(shù)我薛家和許家加起來的產(chǎn)業(yè),也不敵趙國公府一根指頭靳祥接聲:“趙國公府勢大,府中奴仆自然也要兇惡些”薛夫人嘆氣道:“沒傷到人就是好的,你們?nèi)蘸笞鲑I賣,萬不能再這樣與人爭奪鋒芒”靳祥低頭應(yīng)聲,但心下卻不以為意他還是更喜歡大公子那樣的手段薛夫人渾然不知,別說是自家產(chǎn)業(yè)也好,還是薛家的產(chǎn)業(yè)也好,底下人一交到...
掌上嬌嬌 精彩章節(jié)免費(fèi)試讀
靳祥三十來歲,留著胡須,長著一張憨厚老實(shí)的臉。若不是胡子比較扎眼,扔進(jìn)人群里都找不見。
他見了薛清茵便立即行了禮:“公子已經(jīng)吩咐過小的了,大姑娘只管差遣我?!?br>
怕只怕,大姑娘連怎么差遣人都不會。
靳祥心道。
做買賣可不是那么簡單的事。
打小就沒學(xué)過,現(xiàn)在一來就要接手這么大的攤子,不是他瞧不起大姑娘,而是這事兒啊……它注定得黃!
算了,就當(dāng)陪人玩了一趟過家家,伺候好就是了!
靳祥在心中寬慰完了自己,就親自駕車帶著薛清茵先往城郊去了。
一出城,薛清茵就卷起了簾子,只管呼吸外頭的新鮮空氣。
弄得薛夫人瞪了她好幾眼,生怕她被吹壞了。
“那是什么?”薛清茵突地出聲。
她遠(yuǎn)遠(yuǎn)看見一張黑色的布,不,準(zhǔn)確來說,是一朵朵黑色的蘑菇,坐落在一處。
太遠(yuǎn)了,看不真切。
“是玄武軍的駐營地?!苯榈馈?br>
“玄武軍?”
“便是宣王殿下的親衛(wèi)軍?!苯樾α诵?,接著道:“再行出三十里外,還有宣威軍的駐營地呢。宣威軍是宣王殿下手中的大軍精銳?!?br>
薛清茵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她以前小說看得多,多多少少也知道一點(diǎn)兒古代的規(guī)矩。
比如說將軍歸來的時候,大軍是不能入京的。畢竟烏壓壓那么老多的人,一帶進(jìn)城誰知道你是得勝還朝啊,還是來造反的?
于是便會在京城外駐營,或靠山或靠田。
從漢朝開始,一般就是依田而踞。戰(zhàn)時拿起武器便是兵,和平時期放下武器就要屯田耕作。
靳祥駕著車,越往前走,頭皮就越來越發(fā)麻。
薛清茵都發(fā)覺到他神色不對了,于是問:“靳掌柜,怎么了?”
靳祥尷尬道:“我也有些日子不曾來過郊外的莊子了,這眼瞧著是離莊子越來越近了。但怎么也離駐營地近了?”
薛清茵指著路:“駐營地不是在那頭嗎?”
靳祥道:“是啊,咱們進(jìn)了這條路,就要拐彎朝那邊走了?!苯轭D了下,道:“要不咱們過些日子再來?”
薛清茵不解。
和駐營地做鄰居,是什么很可怕的事嗎?
“無妨,往前行就是。”薛清茵道。
薛夫人在后頭暗暗點(diǎn)頭。
沒錯,女兒家也該多帶出來見見世面才是。養(yǎng)在閨閣之中,又哪里能見到這般穩(wěn)當(dāng)?shù)淖藨B(tài)呢?
這馬車又行了足足半個時辰,方才在一處莊子前停下。
莊子后頭是山林。
莊子前邊是田地。
而玄武軍的駐營地,實(shí)際與他們還隔著二里地呢。
但就算是這樣。
靳祥額頭上的汗水也肉眼可見的變多了。
“靳爺?是靳爺來了!”守在莊子門口的仆役連忙跑著往里通報。
靳祥有些尷尬。
在這兩位跟前,他算什么爺???
沒一會兒,就有個中年男子,帶著幾個仆婦出來了。
大大小小也是十來號人呢。
“這是夫人,這是府上大姑娘?!苯椴亮瞬令~上的汗,低聲道。
一個婦人局促地搓了搓手,連忙行禮,道:“上回見著夫人帶大姑娘到莊子上來,還是三四年前的事。一轉(zhuǎn)眼,出落得這般模樣,竟是不敢認(rèn)了。到底是貴府養(yǎng)貴人呢。”
婦人殷勤得很,薛夫人卻神色淡淡,甚至還顯得有一絲膩煩。
不等她開口說話,突地有個仆役顫抖起來:“來、來了,又來了……”
靳祥疑惑道:“什么來了?”
說著眾人扭頭看去。
只見一個身批盔甲的年輕將軍,領(lǐng)著幾個士兵朝這邊走來。
靳祥臉色一變,厲聲喝道:“把話說清楚!怎么回事?莊子上得罪兵爺了?”
“是、是有些爭執(zhí)……”為首的中年男子支支吾吾道。
靳祥冷笑一聲:“今個兒當(dāng)著主人家的面,都敢不說實(shí)話了,將來還了得?”
那中年男子這才道:“這不是前頭柳家莊子那畝地荒了些時日。我們一瞧放著多可惜,就想著去買下來?!?br>
靳祥抿唇:“這事我知道。后來呢?”
“后來……柳家莊子不肯答應(yīng)也就算了,還沖咱們一通譏諷,說把那塊地荒到死,也不賣給我們?!?br>
薛夫人冷笑一聲:“問一句答一句,支支吾吾是什么道理?”
中年男子噗通一聲跪下:“就是底下人斗膽包天,眼見著最近那塊地又開始種了,就想不通把人墑溝給堵了!后來才知道,如今在那里屯田的是玄、玄武軍……”
所謂墑溝,便是引水的路渠。
堵了人家的水渠,是夠惡心人的。
而且還好死不死堵到了人家玄武軍的頭上!
靳祥一聽,差點(diǎn)跪了。
“你他媽……你他媽……”靳祥咬牙切齒。
他就說呢,今日過來怎么外頭就一個仆役,感情是在躲人家玄武軍呢。
薛夫人也有點(diǎn)頭疼。
而且說話間,那行軍士已經(jīng)走到面前來了。
“今日開了門了?”年輕將軍哼笑一聲。
嚇得莊子上下全跪了:“見、見過軍爺!”
薛清茵:“……”
薛夫人捏了捏薛清茵的手腕,大抵是不想她害怕。然后才轉(zhuǎn)過身去,拿出幾分侍郎夫人的氣度來,客氣地問道:“敢問閣下是?”
“宣王麾下,玄武軍左右虞侯總管杜鴻雪?!蹦贻p將軍客客氣氣地道,“敢問您是?”
眾人聞聲暗暗心道,這么年輕就是一軍總管了?必定很厲害了……
莊子上下頓時更顯畏縮。
“戶部薛侍郎乃是外子?!毖Ψ蛉说穆曇繇懫?。還不等她多說兩句。
年輕將軍雙眼一亮,驟然看向一旁的薛清茵,道:“那這是……薛姑娘?!戴著幕離還沒能認(rèn)出來!”
眾人一怔。
……認(rèn)識?
連薛夫人都呆了下。
薛清茵一臉茫然。
???見過嗎?
那年輕將軍猛地上前一步,又問:“薛姑娘身體可好?那日……”
說到這里,他又意識到不對,那可不能亂說。
“那日?”薛夫人插聲。
薛清茵倒是知道在哪里見過他了。
就放風(fēng)箏那日。
她暈著,沒瞧見這人。但這人跟在宣王的身后,應(yīng)當(dāng)是瞧見了她的。
“就我丟了那日,金雀公主帶我走的時候,路上碰見過宣王殿下。”薛清茵鎮(zhèn)定自如地道。
“啊對對對!”年輕將軍忙跟著附和,生怕說了什么不該說的,壞了人家姑娘的名節(jié)。
薛夫人面色一舒。原來如此啊。
莊子上下也跟著松了口氣。
既然府上的大姑娘與他們認(rèn)識,那這事兒是不能就能從輕處置了?
但是仔細(xì)想想,這好像也不算認(rèn)識。
撐死了叫個一面之緣……
莊子眾人心中如同竹籃打水,七上八下的,實(shí)在惶恐得很。
而這廂的薛清茵自然而然地便代替了薛夫人,與年輕將軍交談起來。
她道:“身子好多了。宣王殿下也在附近嗎?”
“不錯,今日正來軍中巡視呢?!彼f著頓了下,又指著莊子后頭的山林問:“這是薛家的?”
薛清茵點(diǎn)頭。
“我聽聞山上有個馬場……”
“是有。”
“此地?zé)o處跑馬,軍中的兄弟都憋得慌,臨近有馬場那就是最好的了!方便的話,薛姑娘派個人領(lǐng)我們上去瞧一瞧……”
站在一旁的中年男子只恨不得立刻答應(yīng)下來。
玄武軍來借馬場,那是何等的榮耀??!
若能將這些爺哄好了,自然而然前頭那點(diǎn)錯處也就一筆勾銷了吧?
“你們每日都要來嗎?”薛清茵的聲音響起。
“若是足夠?qū)掗煟匀幻咳斩家獊淼??!?br>
“那你們給多少銀子呢?”
靳祥:!
莊子眾人:??!
他們簡直快要昏過去了。
怎么還敢問宣王殿下要錢呢?
年輕將軍愣了下,然后遲疑地道:“這個我也沒什么經(jīng)驗(yàn),不如薛姑娘來說個價錢吧?”
薛清茵也沒什么經(jīng)驗(yàn)。
她只隱約記得宋朝時,一百文大約能換一斗米,一兩銀子折合差不多兩千文。
于是她胡亂喊了個價:“五百兩?!?br>
多還是少?
薛清茵轉(zhuǎn)頭去看其他人的神色。
好嘛。
一個個呆若木雞,臉色難看,滿頭大汗。
好,她知道了……
她喊多了。
薛清茵哪兒知道,對于其他人來說,她一文錢都不該要?。?br>
年輕將軍卻是一笑:“五百兩倒是不多,不過我得回去稟報了再說?!?br>
宣王殿下每年收賞賜收到手軟。
別的王公貴族少說妾室也有七八個了,平日里給妾室買個胭脂水粉、朱釵銀環(huán),那也得七八十兩了。
再看他們宣王殿下呢?別說妾室了,連個通房丫頭都沒有。那錢是真花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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