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不會當(dāng)真了吧?

季涼月冰冷的眼神,讓妧妧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不過,轉(zhuǎn)眼看到不遠(yuǎn)處規(guī)規(guī)矩矩等著季涼月的小太監(jiān),又掃到季涼月這華麗的太監(jiān)服。 妧妧眨巴眨巴眼睛,心中的想法百轉(zhuǎn)千回。 “好啦,這事兒以后再說?!彪S便打了個馬虎眼兒。 既然他要貼上來,那現(xiàn)成的帥棋不用白不用不是?正好她查下毒之人一事困難重重,即使已經(jīng)知道了陳安的住址,但她一個深閨女子,哪里能尋到人幫她去找陳安? 除非……這位季公公樂意效勞。 “縣主?”見妧妧狡黠地盯著自己,目光愈來愈興奮,季涼月皺眉輕喚了一聲。 面對那似乎能洞察一切的眼神,妧妧感覺自己的小心思像是被看穿了一般。 心虛的干笑了兩聲,干脆實(shí)話實(shí)說了,“妧妧的確有事想請您幫個小忙……” 季涼月眼角微抽,這丫頭還真不客氣,微微壓住唇角不禁染上的笑意,“說?!?“幫我找個人?!庇趭€妧將陳安的特征和住址詳細(xì)說道了一番后,眨巴著大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面前的季涼月。 要不是早早見識過這丫頭的彪悍本性,季涼月都覺得自個恐怕真要被唬住了。 “濟(jì)州?”季涼月表情微微一頓,隨即眼角含笑,“本督會留意,縣主可要想好事成后該如何報(bào)答。” “得嘞!我一定會好好想想的!” 事情有了眉目,于妧妧心中歡喜,目送季涼月一行人離開后,滿面笑容地轉(zhuǎn)身回府。 “跪下!” 剛走到前廳,暴怒的低吼聲拉回了妧妧的思緒,抬頭便看見于延那張鐵青的臉。 妧妧不但沒有跪下,反而將后背挺得筆直,目光堅(jiān)定地看著于延。 “女兒愚鈍,不知做錯何事,又為何要跪,請父親明言?!?對于這個便宜爹,妧妧此時半分好感也無。 “你!你什么時候恢復(fù)正常的!”于延氣得面紅耳赤,這于妧妧什么時候變得這樣伶牙俐齒,竟敢反駁他這個當(dāng)?shù)拿睢?于妧妧眨了眨眼,明知故問,“從娘胎出來的時候呀!父親難道真認(rèn)為自己可以生出一個傻子?” 于延當(dāng)然不這么認(rèn)為,陶氏生出于妧妧這個傻瓜的時候就丟盡了他的臉,他根本都不愿承認(rèn)這傻子是自己親生了??吹剿兟斆鳎谝淮嗡查g他是歡喜的,可接下來的事,卻讓他怒不可遏。 于延指著妧妧的手指都在顫抖,臉也被氣成豬肝色,“就算變聰明了,你跟筱筱比起來,也是豬狗不如!” 豬狗不如? 妧妧不由得笑了笑,冰冷地勾起嘴唇,“父親此話何解?” “何解?侯府上下誰不知道陶姨娘與人通奸,萬不可被抬成平妻,那是在給侯府蒙羞!分明只要抬出祖制便可以讓圣上收回成命,筱筱拼命維護(hù)侯府尊嚴(yán),偏你這個不孝女不斷攪和,不但讓侯府蒙羞,讓本侯面上無光,還害你姐姐被帶去良人司,說你豬狗不如都是輕的!” 說到后面,于延的聲音越發(fā)憤怒,盯著妧妧的眼睛都能噴出火來。 老夫人也跟著嘆氣,“妧妧,你慧根清醒是府中大幸,可你這事做得實(shí)在欠妥,現(xiàn)在你大姐姐被抓去良人司,還不知道要遭什么罪呢。” “這小賤蹄子壞的很,之前還信誓旦旦的說有人給她下藥,現(xiàn)在看來分明是在胡謅,不然怎么查了這么久都沒有動靜?”姚氏一邊陰陽怪氣地說著,又看向一直都不曾開口說話的陶氏,“還想被抬平妻,跟我平起平坐,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性!” 姚氏的目光如同一把鋒利的尖刀,狠狠地刺向陶姨娘。 無奈陶姨娘目光清冷,根本不曾理會。 姚氏還想繼續(xù)說點(diǎn)什么,卻被妧妧掃過去的凌厲眼神給掐住了喉嚨! “母親怎么知道我是被人下藥了?我可從未說過呀!”是啊,她一直說的是給她送的甜湯,喝了全身熱乎乎的,去風(fēng)月樓玩會更刺激。雖然大家能聽出她就是在說有人下藥,但卻從未直接說出這兩個字。 姚氏意識到自己說漏嘴,狡辯道:“你說得那么明白,還鬧得府中上下徹查,誰還能聽不出來你在說有人下藥?” 于延見于妧妧不但沒有反省,還懟主母,怒道:“夠了!都想想怎么把筱筱救出來吧!” “你們慢慢想,妧妧先告退了?!?說完話,妧妧便帶著陶氏頭也不回地離開前院,腰挺得筆直。 她才沒那閑工夫卻想怎么救于筱筱,她不是想當(dāng)圣母白蓮花么?于妧妧能怎么做?當(dāng)然是成全她嘍! 回到水榭,陶氏拉著于妧妧的手輕嘆,“妧妧,是姨娘沒用,連累了你?!?“姨娘多心了,嫡女也好縣主也罷,女兒并不在乎,只是讓姨娘受委屈了?!眾€妧不在意的笑了笑。 “我有什么好委屈的,這都是我自作自受?!?“姨娘,你那段記憶都沒有了,這事兒是真是假還有待查證,但我相信姨娘,絕對不是會做出那種事的人,若不是誤會,那就是有人陷害。” 這么多年來,妧妧是第一個相信她的人,陶姨娘的眼圈頓時紅了起來,于妧妧輕拍著她的手背,像是給了她一記定心丸。 “妧妧,謝謝你?!?陶氏看著自己的女兒,越發(fā)覺得自從妧妧回府之后,改變很多。 “姨娘,我累了,你歇著去吧?!?妧妧不太習(xí)慣陶氏盯著自己打量的眼神,便借口要休息支走陶氏。 陶氏走后,妧妧靠在床頭,雙手交叉枕在腦后,還在想著自己被下藥的事情,以及季涼月聽見濟(jì)州時詫異的表情。 難道……地址有錯? 妧妧呆呆地想著,不知道什么時候便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直到次日清晨,婢鳶急忙忙地沖進(jìn)屋子,“天吶,我的小姐,你怎么還在睡,三皇子來了,大家都等你過去呢!” 三皇子? 他來侯府干什么? 妧妧剛睜開雙眼,還有些迷糊,思索片刻才在原主封存的記憶中,找到有關(guān)于筱筱跟三皇子私會的畫面。 原來是救兵呢。 “行?!?換上衣服,兩人便朝著前廳走去。 妧妧選了身件櫻紅底的繡折枝葵金帶襦裙,將一頭如瀑青絲高高束起,將往日的頹廢一掃而空,反倒更顯明媚勾人。 據(jù)說那三皇子簡云鶴素來愛美人,對于筱筱那張臉更是癡迷至極,既然如此,她倒是想看看于筱筱搬來的這個救兵是不是真的那般可靠。 “怎不見婢禾?”妧妧往外看了看,一早好像都沒見著她。 “婢禾姐姐領(lǐng)月例去了,一個時辰了還沒回來呢!咱們水榭不招侯爺待見,侯府的中饋又在夫人手中握著,下面那些人向來都拜高踩低,領(lǐng)月例被為難都成了常事。” 原來是這樣。 妧妧不禁蹙眉,看來她有必要教教某些人什么叫做“尊卑之分”。 *。 前廳,于延與老夫人坐在左右下首位。 主位上坐著的則是一名年輕男子,身著四爪金龍錦袍,金冠玉帶,眼底透著與生俱來的高貴,想必便是婢鳶口中那位三皇子。 前廳中原本還蕩著幾分熱鬧的交談聲,在妧妧進(jìn)來后,頓時戛然而止。 妧妧唇角帶笑,微微福身行了個半禮,“妧妧給皇子殿下請安,殿下萬福金安,給父親、祖母請安?!蔽⑽㈩h首,藏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緒。 不得不說這皇室基因還是極好的,三皇子簡云鶴生得也是一等一的俊美,看著并不像是個好女色的。 “原來這位就是父皇親封的寧安縣主。”簡云鶴抬起頭,細(xì)細(xì)的打量著面前的女子,眼底的驚艷一閃而過,“筱筱的姐妹果然都是極好的。” “殿下過獎了,妧妧粗劣,哪比得上姐姐分毫?!庇趭€妧得體地應(yīng)著,一舉一動都格外端莊,盡顯大家閨秀的風(fēng)范,根本不見半點(diǎn)她口中的“粗劣”。 “侯爺生得幾個好女兒,各有千秋?!焙喸弃Q笑著,言辭間對妧妧的欣賞讓于延不自覺皺眉。 明明是自己的女兒被夸獎,他卻跟吃了蒼蠅般的難受,更加不愿看到三皇子過多地將目光放在于妧妧身上。 原本于延并不愿讓妧妧插手于筱筱的事,畢竟他覺得,妧妧只會將事情越鬧越壞。 “聽說侯府中有一小湖風(fēng)光秀美異常,縣主可愿領(lǐng)著本王見識見識?”三皇子突然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