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美人嬌藏》“雁回回”的作品之一,秦嫣兒梁千落是書中的主要人物。全文精彩選節(jié):“干爹,你確定帶她去參加宮宴?”我才下馬車,便聽見李敬很不滿地問裴修之只見裴修之淡漠地看了眼李敬,李敬立馬就閉上了嘴看來李敬對我的意見還挺大,估計到現(xiàn)在還認為我是奸細南楚別宮,可真大,簡直能夠與南楚皇宮有得一比“跟上”正在我發(fā)愣之際,裴修之扭頭朝我低斥了一句我尷尬地笑了一下,連忙緊跟上去不過裴修之渾身都散發(fā)著“勿要靠近”的氣息,我只好與他保持著一個...
美人嬌藏 精彩章節(jié)免費試讀
偌大的詔獄,里端卻是陰森森的。
自走進詔獄起,我渾身就忍不住冒出雞皮疙瘩。
可當裴修之將目光投向我時,我又得故作淡定,甚至還要擠出一抹笑容。
“大人,我們這是去見誰?”
我小碎步跟在裴修之的身后,探出了腦袋,湊到裴修之的跟前問。
眼前的人,腳步忽然一頓,聲音里帶著一絲嘲弄,“待會兒自然知曉?!?br>我尬笑了一下,默默地跟著裴修之朝前走。
也不知這詔獄究竟是什么構(gòu)造,怎么連廊繞了一處又一處,我腦袋都有些糊涂,不知自己究竟走到地下第幾層。
“啊——”
忽然,一聲極為慘痛的叫聲,傳進我的耳朵里,我嚇得縮了縮脖子。
緊接著,是鞭笞聲,似乎還有滾燙之物燙傷皮肉而散發(fā)出的焦味。
這奇怪的味道,撲入我的鼻子,令我整個胃部都在翻涌。
惡心的感覺,猶如浪潮,一下接一下地涌來。
但我卻硬生生地將這窒息的感覺,壓制了下去。
從一道暗巷轉(zhuǎn)彎走出,我的視線里便出現(xiàn)了一幅慘不忍睹的場景。
一個鐵架子上,有一個披頭散發(fā)的男人被鐵鏈縮在架子上。
因為掙扎,男人的手腳已經(jīng)被鐵鏈勒得深可見骨。
而他的身旁,還站著李敬。
李敬的手中,持著一條鐵鏈制作而成的鞭子。
顯然,李敬已經(jīng)用這條鐵鏈子揮打了這個男人不知多少鞭,不然,男人身上的衣服也不至于破爛不堪,更何況,那鐵鏈鞭子上,都沾了血。
一股寒意,從我的腳底冒出。
我之前在千歲府的暗室,撞見過裴修之懲罰人的樣子,可現(xiàn)在來到詔獄之后,我才發(fā)現(xiàn),什么叫做“地獄”。
原本站在我跟前的裴修之,竟然面不改色地甩了一下衣袖,隨即淡定地坐在了方凳上。
他的面前擺放著一張方桌,放桌上擺放了一盞油燈。
“大人,你的茶?!?br>一個侍從,端著茶托,走至裴修之的身旁。
“……”我不過是瞥了眼而已,當瞧見裴修之竟然還能夠氣定神閑地品茶,我簡直不知道該用什么言語來形容他。
果然,人命對于裴修之而言,與螻蟻而言,又有什么區(qū)別。
“認罪否?蕭肅?!?br>喝了一口茶的裴修之,忽然沉聲反問。
被束縛者,原來叫蕭肅。
我已經(jīng)想起來他是誰,不就是今日在紅樓,與妙人糾纏在一起的那位嗎?
蕭肅因為疼痛,嘴角不停囁動,窸窸窣窣地不知道說了些什么。
我發(fā)覺蕭肅一張口,他的嘴角便不停地吐出血水。
因為恐慌,我咽了咽口水。
“蕭肅,你應該知道,背叛干爹的人,會是什么樣的下場?!崩罹凑f罷,竟是直接拿過放在一旁架子上的匕首,對著蕭肅的心口位置,狠狠地扎了一刀。
痛苦的喊叫聲,再次響起。
我趕忙將視線投向別處,我甚至不停地在心里暗示自己:不要聽,不要看。
即便裴修之沒有明說,我也知道,他帶我來此處,無非是為了殺雞儆猴而已。
他在告誡我,一旦我背叛他,那么就會生不如死。
可我并非奸細,也沒有想過背叛,我最多也只是想利用裴修之,從而達到擺脫殉葬的命運而已。
我的眼眸,微微顫了顫。
忽而,蕭肅突然目光停駐在我的身上,我一不小心,視線與他對視上。
他一邊吐著血,一邊虛弱地開口,“你,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蕭肅話音落下,我一驚,我詫異地看向他,滿臉的不可置信。
我根本不認識他,就算在紅樓中,我也是因為躲在柜子里,通過縫隙才看了個他大概的樣子而已……
空氣,似乎變得冷了幾分。
裴修之剜了我一眼,他并未說什么,但我感覺到了一種死寂。
“這位大哥,我根本不認識你……”因為著急擺脫嫌疑,我說話時,順帶著擺擺手,往后退了一步。
可偏偏蕭肅卻一直念念碎碎,“是嗎?為何一模一樣?”
我聽不懂這人說的話是什么意思,當察覺到裴修之似乎對我開始懷疑了,我嚇得直接朝他大步走去。
桌上擺著的油燈,一會兒明亮,一會兒又暗淡下來。
時不時地,還要發(fā)出嗶啵的聲音。
四周安靜至極,可卻又喧雜。
因為我的心,在瘋狂地跳動不停。
我聽見自己的心,因為害怕和緊張而咚咚地亂撞,仿佛下一瞬,就能夠當著裴修之的面,跳出來。
“大人,奴婢不認識他……你深明大義,一定會相信奴婢的,對嗎?”我伸手欲要拉住裴修之的衣袖,可偏偏裴修之已經(jīng)倏然站起身,避開了我伸出的手。
看來,他不信我。
我急得眼眶都紅了。
怎么就這么倒霉,偏偏冒出來一個蕭肅。
“是嗎?”良久,正當我以為裴修之要命令下屬將我逮捕起來時,他卻突然開口道,“既然你說與他不認識,那么就證明給我看?!?br>我心下一喜,頓覺得活著的希望來了,我連連點頭,“大人,你說,奴婢定然照辦。”
裴修之目光并未從我的身上挪走,他平靜地將我的左手抬起,正當我疑惑時,卻見我的手心里,已經(jīng)躺著一把匕首。
銀色的刀刃,正泛著寒光。
“殺了蕭肅?!迸嵝拗淅涞爻艺f道。
我從來不曾殺過人,眼下突然被要求去殺一個陌生人,我又怎么可能不害怕……
“大人,奴婢,奴婢不敢殺人?!蔽壹t著眼眶,委屈地看著裴修之。
可我的話音落下,我就后悔了。
因為裴修之聽完我說的話之后,眉頭直接蹙起。
很顯然,他對于我的反應,格外不滿意。
見他欲要張口審判我的生死,我心一緊,抬出右手,握住了裴修之的手。
我不給裴修之拒絕的機會,張口急切道,“大人,你,你可以陪著奴婢嗎?”
寂靜,沉默。
除卻蕭肅的吐血聲,再無其他聲音。
因為害怕,我的心懸著。
但我仍然強裝鎮(zhèn)定,直勾勾地盯著裴修之。
正當我以為裴修之會拒絕我時,卻發(fā)現(xiàn)他突然站起身,繞到了我的身后。
他身體,與我的脊背相貼。
我呼吸不由一滯,原本就冒著寒意的脊背,此刻更因為裴修之的靠近,而升騰出一股顫栗。
不知怎的,我的心,慌得不成樣子。
尤其是,握著匕首時,我的雙手已經(jīng)打顫,眼見著就要握不住刀柄,裴修之卻突然從我腰間兩側(cè),伸出手來。
他就著我的手,用他的大掌包裹著我的手腕。
我被迫向前走,因為我此刻正被裴修之攬在懷里,根本無處可逃。
一步步向蕭肅靠近。
我的耳邊,是自己急促的呼吸聲,還有心慌聲。
裴修之握著的仿佛不是我的手,倒是像拽著我的心。
我的一顆心,被他一直往下拽著,直至沉入最底。
當走至蕭肅跟前時,我的腳步,一下子定住了。
蕭肅欲要張口,可我的手,卻在他張開口的那瞬間,被裴修之一推。
泛著銀光的匕首,狠狠地扎進了蕭肅的心。
空氣里,汩汩而出的是一股濃郁血腥味。
我抬眸時,瞧見了蕭肅死不瞑目的樣子。
一時間,我整個人都懵了。
我的腦袋里,不停地回響著嗡嗡的聲音。
那股冷意,已經(jīng)竄進了我的腦袋里,我根本沒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我親手殺了一個自己根本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這對我而言,無疑是致命的打擊。
咚地一聲。
已經(jīng)慘死的蕭肅,已經(jīng)被李敬從鐵架上松綁。
蕭肅的尸體,橫陳在地上。
因為砸得很重,血水甚至濺在了我的腳邊。
“要想待在我身邊,就要習慣雙手沾滿鮮血?!?br>裴修之薄唇微微啟開,他望著我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漠。
我沒有回答他的話,因為此刻,我是從心底害怕裴修之。
我并非因為蕭肅的死而遷怒于裴修之,相反,我從蕭肅的身上,看到了自己日后的結(jié)局。
但,我不甘心,我想活下去。
如若被扔進皇陵殉葬,當真是我的命,那么,穿越而來的我,就要逆天改命。
裴修之,拂袖轉(zhuǎn)身,準備離開。
他不疾不徐,身影猶如霽月清風。
看著他的身影,我抿了抿唇。
猶豫了一瞬,我再次握緊了拳頭。
“大人……等等奴婢。”我急匆匆地跑去追裴修之,因為裴修之并未有停下來等我的意思,我直接大步地跑到了他的前端,伸手攔住了他的去路。
一時間,詔獄的氣氛,特別靜默。
外端似乎刮起了冷風,透過窗欞的縫隙,傳了進來。
裴修之幽幽地出聲,“看來,你的膽子倒是愈發(fā)大了。”
我從裴修之的話里面,聽出了一股威脅的意思。
尤其是,當瞧見他低眸理他的衣袖,還當著我的面,將大掌漏出時,我的心不由一抖。
因為我擔心,裴修之下一瞬,就會將大掌扣在我的脖頸上。
“大人,在奴婢受傷昏迷之前,你說只要奴婢活下來的話,大人就會答應奴婢一個條件的?!?br>橫豎都是一死,倒不如大膽一點,博出一條生路。
所以此刻的我,特別無懼。
裴修之神色略有些復雜地看著我,“哦?你想要我做什么?!?br>他的語調(diào)里,是打量。
我知曉,他肯定以為我會提出特別過分的要求。
不然,裴修之的眼神不會變得這般冷。
我強撐著,忍受著傷口的扯疼感,輕聲地說出自己的要求,“奴婢想要大人陪我一起去花燈節(jié)?!?br>早在來詔獄之前,我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南楚都城,今日可謂是到處張燈結(jié)彩,好不熱鬧。
而我之所以要求裴修之與我一起去花燈節(jié),是因為我早在兩日前便打聽到了裴修之的生辰,便是今日。
聽說,他這些年,從未與人一起慶祝生辰。
那么,如若我今日為他準備驚喜,他是不是就會感動呢?
畢竟,一個習慣了孤獨的人,突然多了不一樣的溫暖,應當心中會有所動容。
這就是我打的主意。
裴修之聽完我說的話,下意識地想要張口拒絕,可我根本不給他說出口的機會,我已經(jīng)搶先打斷他,故意揶揄道,“難道堂堂千歲大人,要欺騙奴婢這樣的小姑娘嗎?還是說,千歲大人,也是一樣喜歡言而無信的?”
其實,我在心里和自己打賭。
賭注是自己的這條命。
贏了,我就可以與裴修之度過花燈節(jié)。
輸了,我的脖頸就要被裴修之折斷。
所以,等待裴修之回應的那一瞬間,我全部的精神都緊繃著,完全不敢松懈。
甚至到了連呼吸都不敢隨意的地步。
“嗯?!?br>裴修之輕飄飄地應了一聲。
因為他的聲音太輕,以至于我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我眨了眨眼眸,緊盯著裴修之,見他臉色緩和了不少,我突然笑起來。
“大人,那我們走吧?!蔽倚老膊灰眩佳坶g早已染上了笑意。
花燈節(jié),的確熱鬧。
到處都是人,走在街上,完全就是摩肩接踵,一不小心,就要與裴修之走散。
風晃動著小攤位置上擺放的燈籠,我與裴修之的人影,也被風吹得晃悠。
四周都是談笑風生的男女,又或者是格外恩愛的夫妻。
我與裴修之,顯得特別格格不入。
因為,我沉默之外,裴修之是冷著臉。
他本就是一個看起來格外冷的人,眼下更是臉沉得令人躲避三尺。
“哎呀,這位夫人,快看看我們最新款的面具,今日花燈節(jié)。大家都喜歡戴著面具去最前端的花神廟聽女媧的故事。聽說,心誠的男女,可以獲得女媧的眷顧。”
路過一個賣面具的攤位前,老板娘特別熱情地喊停了我。
我瞅了眼裴修之,心道還是買個面具戴戴吧,不然裴修之的臉實在是太冷了,到時候萬一被人認出來是活閻羅,怕是整個花燈節(jié),都沒法好好地繼續(xù)開展下去。
“小相公,你不給你的娘子,買一個嗎?”老板娘將目光投向裴修之,她笑了一下道,“相公長得如此好看,小娘子也一樣美麗,你們二人可真是般配?!?br>相公?娘子?
我一聽,特別滿意。反觀裴修之,他似乎不喜歡攤主的稱呼,他眉頭蹙著,嘴微微抿直。
“相公——”我趁著裴修之翻臉之前,膽子大了一些,直接勾住了裴修之的手腕,“不如我們就買相同的面具,你覺得如何?你不是說了,今晚都要聽從我的安排嗎?”
說罷,我朝著裴修之挑了挑眉。
老板娘瞅著我和裴修之,眼底露出笑意,她將兩個一樣的面具遞到我的跟前,“你們二人長得如此好看,這對半月形面具就送給你們二人。”
“不用?!敝宦牭门嵝拗届o地吐出兩個字,隨即將一錠銀子平放在了攤位上。
我愣愣地看著,心道裴修之今晚的脾氣,的確比我想象中得好太多。
“走?!迸嵝拗娢叶⒅l(fā)愣,他曲起手指,就要朝我的腦門上敲來。
我眼疾手快,趕忙向后退了一步躲閃。
可哪知道,不遠處突然傳來了一陣急呼聲,不等我反應過來,裴修之已經(jīng)一把拉住了我,而我像是在原地旋轉(zhuǎn)了一圈之后,整個人暈暈沉沉地砸進了裴修之的懷中。
耳旁仍然是滿街的喧囂叫賣聲,可此時,我的耳朵里卻不斷地鉆來心跳之聲。
強有力的跳動聲,我分不清究竟是裴修之的,還是我自己的。
“你準備抱到什么時候?”
裴修之忽而淡漠地開口。
他的手已經(jīng)從我的腰上挪開。
“……”我尷尬地回了神,趕忙站直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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