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嫵利落的把一根珠釵,插到自己墨云一樣的發(fā)髻上,冷笑了一聲,不讓她洗漱,就是想看她笑話的吧?
文清蘭之前的時候,裝乖跟在她的身邊,從來都不敢打扮,想來是恨透了她的華麗貴氣。
鵲兒把門打開,外面就來了兩個說話尖聲尖氣的太監(jiān):“公主,陛下和太子要召見你,請吧!”
鵲兒都?xì)獾闹倍哙铝?,這所謂的陛下和太子,肯定是宇文丞相,不對,是宇文老狗一家!
本來大寧朝的皇帝和太子,可都姓蕭!
太子和公主雖然不是一母同胞,關(guān)系也一般,但是到底是自家兄妹,可不會和宇文家一樣,往公主的頭上欺負(fù)!
鵲兒擔(dān)心蕭嫵被欺負(fù),雖然很害怕,可還是堅定的跟在了蕭嫵的身后。
明華殿,是以前蕭氏皇族用來談?wù)摯笫碌牡胤剑藭r,主位上坐著一個中年男子,略清癯,留著胡須。
一雙眸子,深邃不見底,給人一種很有城府的感覺。
此時的他的旁邊,還有一個容色俱佳的美人,在給他斟茶。
蕭嫵一眼就看出來了,這是她父皇之前的玉嬪。
主位下首兩側(cè)是兩排臣子,里面除了曾經(jīng)相府的一些門客之外,不乏一些熟面孔。
眾人見到蕭嫵進(jìn)來了,還是有些人不敢直視蕭嫵的,眼神之中帶著幾分躲閃。
“蕭嫵啊,你來了?!庇钗呢S一邊把手中的茶盞放下,一邊開口說道。
蕭嫵筆直的站在那,一襲黑色帶著暗花的黑衣,滿是神秘貴氣,神色平靜,眼睛甚至都沒有腫過的痕跡。
倒像是從來都沒哭過一樣。
“這朝堂上的事情,你們婦道人家也不懂,你雖是蕭家的女兒,但罪不及你?!庇钗呢S含笑說道。
蕭嫵抬起頭看著宇文豐:“我們蕭氏一族,何罪之有?”
她的父皇雖然無功,但也不是一位有過錯的皇帝。
旁邊的臣子,有良知的都忍不住的為蕭嫵捏一把汗,這長公主還這么囂張?難道沒認(rèn)清楚形勢嗎?
宇文豐皺眉道:“我知道你心中有怨氣,不過你和成兒的婚約還在,如今你的身份,雖然不能給成兒當(dāng)太子妃,但是卻可以給你一個側(cè)妃的位置?!?/p>
蕭嫵愣住了,說好的寧南塔呢?怎么成了嫁給宇文成了?
蕭嫵的火氣蹭蹭地往上躥。
宇文豐要是干凈利落的把她流放了,她雖然憤恨,但也不至于這樣憋氣。
現(xiàn)如今,這宇文豐竟然還要讓她嫁到宇文家?
要知道,宇文家害死了她的父皇!害死了她的太子兄長!害得蕭氏一族亡國。
現(xiàn)在說這樣的話,不是要她嫁給自己的仇人嗎?這簡直就是侮辱她。
不過還沒等著蕭嫵說話呢,和宇文成一起站在宇文豐旁邊的文清蘭,控制不住的開口了:“伯父!你怎么能讓她嫁給成哥哥。”
宇文豐皺起眉來看了溫雅一眼,臉上滿是不悅的神色,這文清蘭一個晚輩,怎么敢當(dāng)眾質(zhì)疑自己的決定?
“爹,你快點(diǎn)勸勸宇文伯父,我不想看到蕭嫵這個人?!蔽那逄m鬧了起來。
戶部尚書文大人,最是寵愛這個女兒,這會兒就皺起眉來:“宇文兄,這不妥吧?”
宇文豐很是不滿意,看了一眼旁邊的太監(jiān)。
當(dāng)下就有人呵斥道:“文大人,注意你的言談舉止,這可沒什么兄長弟弟的,只有陛下?!?/p>
蕭嫵嗤了一聲,開口道:“好啊,那我就嫁給宇文成,最好克死你們!”
宇文豐愣了一下,那邊的宇文成忍不住的問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蕭嫵道:“之前父皇就找天師給我批過命,說我命中帶煞,會克死至親并且毀國氣運(yùn),讓父皇把我流放到寧南塔一帶,才可以鎮(zhèn)壓到住我的煞氣?!?/p>
“我之前的時候還以為,是假的呢,父皇也不信這些,但是如今看起來……好像是真的呀?!笔拫骋贿呎f,一邊觀察著宇文豐父子兩人的表情。
果不其然,這當(dāng)?shù)哪樕诹讼聛?,那?dāng)兒子的,也欲言又止的看著宇文豐。
宇文豐本來是想留下蕭嫵穩(wěn)固人心的,彰顯仁慈,可是現(xiàn)在看起來,有些不妥。
畢竟蕭氏一族,的確落魄了,指不定就是蕭嫵克的。
可這件事里面,還有一些蹊蹺,蕭嫵為什么會主動告知這些,還會要求去寧南塔,這里面可有什么貓膩。
蕭嫵知道宇文豐很多疑,這會兒就揚(yáng)起了脖子,冷聲說道:“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但是我就算是死,也不想當(dāng)宇文家的鬼!”
眾人這才看到,蕭嫵的脖子上,有一道血痕。
“這是怎么一回事兒?”有人問道。
鵲兒哽咽了一下,替蕭嫵回答道:“公主她,她自縊過?!?/p>
宇文豐的神色,頓時就緩和了下來,這是懦弱的想逃避吧,不過也好,死在荒蕪之地,可不會影響到他的仁慈之名。
“既然如此,那就如你所愿?!庇钗呢S淡淡的道,好像隨意甩掉一個包裹那樣簡單。
文清蘭也長松了一口氣。
雖然說宇文成選擇了她,但是誰也不想,來一個女人分享自己的夫君吧?
更何況還是蕭嫵這個,曾經(jīng)讓她無比自卑的存在。
“聽聞長公主歌舞雙絕,今日是個好日子,不如就讓長公主給大家歌舞一曲吧。”旁邊有人笑道。
蕭嫵看了過去。
那是一個面容白皙的年輕男子,是皇宮的護(hù)衛(wèi)總管沈寒秋。
如果說是宇文一家是處心積慮,那這沈寒秋就是叛徒!若是沒有沈寒秋的里應(yīng)外合,她就不信宇文家能這樣順利的發(fā)動宮變。
她是長公主,這些人卻要她在今日歌舞,這分明就是折辱她,雖然沒有傷她一分筋骨,卻和打碎她的脊梁沒什么區(qū)別了。
這是把她皇族的身份,和為人的驕傲以及尊嚴(yán),都放在地上踩碎。
蕭嫵站在那,腳底生根,怒目看著的沈寒秋。
沈寒秋笑了起來:“蕭嫵,你沒聽到嗎?難道如今你還要擺公主的架子嗎?”
“陛下,魏王覲見?!币坏缆曇?,打破了此時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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