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張桂花同樣起的很早。
外面天還沒有亮,她就過來叫蘇小小。蘇小小撩起窗簾,看看外面黑漆漆的夜,嘴巴一撅,“媽,太早了,我們9點起床吃了飯去都不遲?!?/p>
“早去早回來。”張桂花勸導著。
“太早了人參還沒睡醒呢?吵醒了它,它一不高興委屈跑了去哪找?!碧K小小迷迷糊糊的說著,用被子重新蒙上了頭。
張桂花一聽也有道理,難怪自己這兩天起早貪黑卻沒有女兒蘇小小挖的多,原來人參都是被自己吵跑了呀!真是沒文化,太可怕。
她又回去睡了個回籠覺。
等到9點左右,外面徐徐升起了太陽,蘇小小的生物鐘才清醒。她起床后,母親張桂花已經早早起了,并且做好了早飯。
一家三口吃完飯,蘇小小就和媽媽張桂花各自背著背籠出了門。
按照蘇小小的引導,她們很快又到了那片參田。
張桂花看見這么多的參,笑的合不攏嘴,一下手就干勁十足。蘇小小也不甘落后。兩個人呼哧呼哧的挖著,今天的進程比昨天快多了。到了中午,兩個人就滿載而歸。
這樣一直持續(xù)了十來天,母女兩個人上午采佛手參。隔一天下午就到山下集市上賣了換錢。
張桂花數(shù)著錢喜不自勝,這下不用賣她的兩頭半大不小的牛了,給女兒蘇小小的學費已經湊夠了。
離蘇小小上學前兩天的那個晚上。小小媽說,“小小,明天咱們再去一天就要停下了,你也該收拾收拾準備要去上學的東西了?!?/p>
蘇小小點點頭?!笆堑?,媽媽?!?/p>
第二日。
母女倆看著這一片參田,幾乎采的差不多了,沒有可再采的空間了,才依依不舍的背著最后半背簍人參離開。
這是今年的最后一次來了。
經過溫泉的時候,母女倆坐在大石頭上休息,溫泉冒著騰騰的熱氣。
四下一望無人,身上又被汗?jié)n浸濕,母女倆又脫衣服泡了個溫泉澡。
“好舒服呀!”
“是呀,等我以后有錢了,我就修一條路,修到這里。再承包下這個溫泉,弄個珠峰溫泉休閑館。媽,你說這樣掙不掙錢?”
“肯定掙錢,”張桂花說道。
“不過,還有點舍不得給別人用。如果能把這條溫泉搬到咱們家后面那片地里那該有多好,你說是不是呀?媽。多么天然的洗澡堂?!?/p>
“凈異想天開,”小小媽張桂花撩起一絲溫泉水撩向蘇小小。
兩個人一邊說,一邊笑,一邊泡,這次泡的時間可久了,不知不覺竟迷迷糊糊在溫泉里睡著了。
阿!張桂花突然驚醒,發(fā)現(xiàn)天都黑了。她急忙叫醒蘇小小。天上下起了小小的雪花。
在珠峰這樣的地方,十里不同天,就算大夏天你看見下雪也沒有什么好奇怪的。
骨頭都快泡酥了。
母女兩人穿上衣服開始往家趕。
雪下的不大,地上遲遲沒有落白,天說黑不黑,說白不白。空中陰云籠罩,遠處卻有雪山照映。
這一片參田距離家的地方著實有點遠,要繞過幾個山頭,幾條河,幾道平原,才能到家。
走到半路,張桂花突然覺得想上廁所,她看著一個隱蔽的地方放下背籠,喊住小小,“小小你先走著,媽解個手?!?/p>
蘇小小依言向前面走去。剛才泡的熱乎乎的體溫開始回降了,怪冷怪冷的。
“媽,你冷不冷???”蘇小小等了一會,隔著一個彎問。
張桂花沒有回答她。
蘇小小這時還沒有在意,她停下來,一邊跺腳一邊繼續(xù)等待媽媽張桂花。
咦!時間好像有點長了啊。大解應該都差不多了。
“媽”,蘇小小向張桂花的方向試探著叫了一聲。
沒人回答。
“媽”,蘇小小再放大聲音叫一句。
還是沒人回答。
“媽”,蘇小小向張桂花的方向走近兩步再大聲叫一句。
依然沒有人回答。
蘇小小驚呆了,放低聲音,輕手輕腳的走過去。
張桂花小解的地方離蘇小小并不遠,大約只有5米,是一個山谷的坡面。這個山谷上只有草,沒有樹木,沒有什么可隱蔽的地方,張桂花剛才說的隱蔽的地方也只是利用坡面的弧度打了個視線差而已。
蘇小小倒回幾步就到了張桂花小解的地方。山谷上安安靜靜的,沒有任何張桂花的身影。
張桂花落腳的地方,除了地上的一片濕潤,旁邊還落了兩堆不太明顯的雪塊。像是誰身上遺落下的。不大。
誰來過?
蘇小小向四周看去,沒有任何阻攔,視線一馬平川。張桂花沒有暈倒在哪里,也不可能提前走,就算走,這么短的時間也不可能離開自己的視線之內,也沒有任何猛獸打斗的痕跡。
張桂花無聲無息的不見了。
蘇小小仔細的在周邊尋找,她以張桂花消失的地方為原點,轉了個大圈,終于在轉第三個大半徑的圈時,在靠近山上的地方發(fā)現(xiàn)了一個花頭繩,紅色的,格外醒目,落在草叢間。
是自己媽張桂花的無疑。
自己媽跑到山上去了?蘇小小疑惑,以消失的圓點和紅色頭繩為基準,拉了個虛無的線,就往山上追去。
越往山上雪越大,超過一定高度就過雪線了。蘇小小踩著雪往山上追去。隨著雪能掩住腳底,一個腳印出現(xiàn)在了雪地上,一個標準的腳印,顯然是自己媽媽的。媽媽的腳印上面還覆蓋著一個邊界模糊的大腳印,幾乎有正常人的三個腳掌那么大,周邊落了一層層的小雪塊。
雪屑顯然是這個大腳印的物種帶來的,不是周邊落的雪,一塊塊的散落的。和山下那個一樣。
是誰?蘇小小想。
難道,是有怪人把媽媽綁架了?
她急忙加快速度向山頂上追去,好在這個山頭并不遠,在山頭蘇小小又發(fā)現(xiàn)了一個這樣重疊的腳印。
不是一連串的腳印。現(xiàn)在總共才發(fā)現(xiàn)這兩個腳印,那么,這個東西是怎么樣從山下一步到山腰,再一步到山頂?shù)模?/p>
她站在山頂上向下看,南坡的雪最大,積攢的陰冷而厚實。常年不見陽光的原因。
山頂上的雪似乎下的更大了,變成一片一片兒的。蘇小小忽然看見那雪地里一大塊雪向山底下滾去,像一個白色的冰箱一樣四四方方,向南坡的方向滾去。
一大塊,不像是雪崩,不可能是雪崩,因為只有一塊,雪崩不可能只崩一塊雪。而這一塊潔白的大雪塊里夾雜著一抹異色??隙ㄊ亲约簨寢?。
蘇小小堅定的想,連滾帶爬向南坡滾去。南坡均在雪線以上,整個山梁高低起伏著全被白茫茫的冰雪常年覆蓋著。
而蘇小小滾到山窩的低處,看見雪塊已經向另一個較緩的山坡上跑去,這下確定了,不是雪塊,雪塊怎么會立起來跑動呢?
白的像雪,像是雪人。
不可能。
雪怪?
蘇小小忽然想到,冰川上一直流行著關于雪怪的各種傳說。說法最多的一種,是有一種雪怪,長相極大,全身像雪一樣被白毛覆蓋,常年在冰川雪地里行走,遇人兇殘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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