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拿回了這些吃的,在顏老大三人的強烈要求下,顏老太又炒了一盤肉給大家解解饞,家里條件不好,能省就省,打獵抓到的獵物也舍不得吃,直接就拿去鎮(zhèn)上賣掉了。即便吃肉也是一兩個月一次,如果趕上顏文君的哥哥顏文燁抓藥或者大房家的哥哥顏文樂交束脩,那就得一兩個月嘗不到肉味。
現(xiàn)在離上一次吃肉已經(jīng)過去快一個多月了,顏文君快要饞死了,即便來了一年,她也沒有適應吃不上肉,天天吃粗糧的日子。而且粗糧吃久了還拉嗓子,所以顏文君只好每天去山中看看有沒有一些野果野菜,運氣好的話能碰上一窩野雞蛋。
剛一說開飯,大人們顧不上自己,先給自己的孩子們夾了幾塊肉,讓他們解解饞,顏老大作為長子,也給顏老太老兩口一人夾了幾塊肉,“爹,娘,你們也放開了吃,今天掙得這些銀子夠咱們吃上個一兩年了,這也算是個好兆頭,咱家以后的日子紅火著呢?!?/p>
顏老太一邊笑著一邊點頭,想著明天好好給大家燒幾道菜,慶祝慶祝。
因為今天有肉,大家都吃得飛快,顏文燁率先放下了筷子,“爺奶爹娘,各位叔嬸,我吃飽了,您們慢用?!彪S后將飯碗整齊擺好,回了房間,顏文君不放心,狼吞虎咽地吃完了,不一會也放下了筷子,“我吃好了,爺奶爹娘,各位叔嬸,你們慢用?!?/p>
顏老太看著三房的兩個孫子孫女,嘆了口氣,“燁兒這身子,也不知道怎么治才能好利索……”這話讓顏母垂下了眼眸,要不是燁兒身子弱,現(xiàn)在想必也是同大房的樂兒一樣在私塾念書吧。
顏文君隔著房門聽著里面的咳嗽聲,心里泛起了擔憂,又更堅定了分家的念頭,銀子放在自己手上才最踏實。
“君君,在外面站著做什么,快進來?!鳖佄臒钜娮约颐妹迷陂T口站著發(fā)愣,怕她凍著,連忙把她叫進來,別生了病變得和自己一樣,家里有他一個就夠拖累了……
“哥哥,你的病需要什么藥啊,現(xiàn)在家里有錢了,可以給你治病了?!鳖佄木唤?jīng)意地打探道。顏文燁摸摸她的頭,苦澀地一笑,即便是有錢,爺爺奶奶爹爹娘親想給他治,但是如果花費太多的話,大伯母和二伯母就算表面上不說什么,但是心里肯定也是不樂意的。
顏文燁摸了摸妹妹毛茸茸的小腦袋,“君君,你也大了,有些事情你都知道,咱們家雖然之前生活還算過得去,但是現(xiàn)在就算有些積蓄也不過一兩百兩銀子,光是大哥的束脩一年就得十兩,再加上買一些文房四寶吃飯什么的,一百兩銀子沒幾個月就花的徹底;我的身體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先天不足,大夫說了就得補,可是大補的東西豈是便宜物,就算有便宜的,也是些年份底的,沒多大用處。 ”顏文燁嘆了口氣,怕妹妹小聽不明白,繼續(xù)解釋道:“現(xiàn)在家里的錢都是奶奶在管,為了我動用那么多銀錢,就算大伯母和二伯母明面上不說,心底也是有怨言的?!?/p>
道理顏文君都懂,可她也不想看著哥哥這么受苦,得快點想法子把銀錢捏到自己手里。
這件事堆在顏文君心上,既然暫時家分不了,那就自己想些賺錢的小法子,自己稍微賺一點,顏家家風正,這種孩子自己掙的小錢,大人是不會管的。
誰知這一思索又是一天過去了......
天氣一天比一天嚴寒起來,這天早上顏文君剛醒就聞到一股濃重的藥味,時不時又傳來幾聲咳嗽,她不禁有些擔心,這還沒下雪,哥哥的身子就受不了了,要是一旦下了雪,這可怎么辦?
鎮(zhèn)上只有一家醫(yī)館,無論是看病還是抓藥都是其他城鎮(zhèn)尋常醫(yī)館的兩倍不止,百姓苦不堪言,一些風寒小病強忍著不抓藥,可是一些老人孩子病了或者其他的病不去抓藥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顏文君出門見娘親在煎藥,還沒走過去,便聽到大伯母二伯母在一旁借著洗菜小聲嘀咕:“這才抓了多少東西就五兩銀子,要我說這醫(yī)館忒黑了,一個月賺的錢夠樂兒好幾年的束脩了。說起來,我家哥兒明年就要下場了,肯定能給我考個秀才回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顏文燁的藥錢長年累月下來,也能吃上一百兩銀子了,這些銀子不光是顏玉昆自己一人掙得,還有顏老爺子和兩位兄弟的份,老是這么花,久而久之,其他兩房肯定會覺得顏老太偏心,導致本來好好的一個家分崩離析。
分家這個事不能再拖了,如果哪一天鬧出矛盾來再想分家就晚了,不僅自己家一團糟還讓外人看了笑話。
妯娌二人的話沒成想讓顏老太在屋外也聽了個真切。
讓顏文君沒想到的是,這個突發(fā)事件促使了他們分家,顏老太默默的把這件事記在了心里,準備晚些回屋與老頭子商議商議。
此時的顏文君卻在謀劃賺錢的事情。
晚風瑟瑟,一家人吃過晚飯早早地回了屋暖和,柴火把炕燒的熱乎乎的,顏老爺子怕半夜熄火,回屋之前把各屋的灶都添了一把柴火,別熄了火,再把孩子們凍著。
顏老太在屋里左等右等,顏老爺子可算是回來了,剛坐上炕就拉著他把今天聽到的事講了一遍。
其實顏老太也有點想分家的意思,于是她也干脆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老爺子,顏老爺子對這個跟自己風風雨雨幾十年的老妻十分尊重,沒有打斷她的話反而認真思考了一下。
“這......”老爺子有些猶豫,畢竟有句老話,“父母在不分家,”而且傳出去,左鄰右舍的難免有些閑話。
但如今今時不同往日,以前是因為家中人多錢少,一家人住在一起節(jié)省開支,所有人掙的錢都是上交公中由顏老太保管,日子過得緊巴巴便只供了大房家里的顏文樂去念私塾。
現(xiàn)在條件不同了,家里銀子多了,心思就多了,誰家都想供自己孩子讀書,讓自己家過得好,不管他們再怎么一碗水端平,也會互相猜忌,甚至以后會出現(xiàn)更大的矛盾,倒不如分家,各過各的,好與不好都自己受著。
顏老太見老爺子還有些猶豫,索性又添了一把火,“你還記不記得去年,水磨村王木匠他們家,一個貴人在他們家買了一套家具,一下子賺了五百兩紋銀,把家里的孩子都送去念書,又蓋了大房子,又給家里添著添那,可家里兩個兒媳都覺得婆婆偏心另一房,無時無刻不在比較兩房的東西;同樣是兒媳,她有我沒有的次數(shù)多了,漸漸地就鬧了起來,最后鬧得尋死覓活地要分家,讓全村人看了個笑話,一直記到了現(xiàn)在......”
老爺子聽懂了老妻的意思,他們家才剛剛有些意外之財,各房心里都有了自己的小算盤,與其最后撕破臉皮,落得老死不相往來,倒不如一分了之,誰也不算計誰。
“行,明天早上就和他們提一提,把家分了,咱倆跟著大房住,其他東西都公平的當著咱家所有人的面分成三份,一家一份,誰也不偏心誰!”老爺子一錘定音,這事就這么定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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