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棠住院期間,李愛萍和同學(xué)們也都過來看望她,知道她沒出什么意外,只是輕微的腦震蕩,心里都踏實許多。

只有宋軟一個人像嚇壞了一樣,哭哭啼啼的對著她說:“唐棠,你嚇?biāo)牢伊?,嗚嗚嗚你?dāng)時就在我身旁不遠(yuǎn),怎么走了也不和我說啊,我還以為……嗚嗚嗚,幸好你沒出什么意外?!?/p>

小姑娘撲在她的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把唐棠弄得哭笑不得。

“我這不是沒事了嗎?別哭了,不然別人還以為我怎么樣你了?!?/p>

宋阮一聽唐棠打趣的話,吸了吸鼻子,從她身上起來,認(rèn)真的說:“那你下次不能這樣了,做什么都要記得告訴我?!?/p>

唐棠看著宋阮一臉認(rèn)真,也收起笑容,認(rèn)真的說:“嗯,以后不會了。”

兩人相視一笑,這段事情才告一段落。

因為唐棠住院,但是寫生并沒有因為她而停下腳步,這不,轉(zhuǎn)眼兩天就過去了,寫生結(jié)束,唐棠也到了出院的時候。

這兩天可把唐棠抑郁壞了,自從那天沈墨白來了之后,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倒是宋特助來過兩次,不過都是說了幾句話就離開了。

她收拾好自己的東西,看了眼在一旁的張姨,心生一計,打算從她嘴里問問,“張姨,這幾天怎么都是宋特助過來,先生呢?”

張姨聽她一問,沒有多疑,想也沒想就回答,“老板好像這幾天都在和其他公司談生意吧,不見到人倒是正常的?!?/p>

唐棠一聽,也是,他這樣的大忙人,如果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她可能都會覺得太陽打西邊出來。

嘆了口氣,失落的看向窗外。

張姨以為她難過,走到她身邊安慰道:“老板沒時間過來,小姐不要覺得老板不關(guān)心小姐,老板最關(guān)心的就是小姐了?!?/p>

最關(guān)心的人是她嗎?她怎么沒感覺出來。

胡思亂想著,突然房門被敲響,唐棠轉(zhuǎn)頭一看,發(fā)現(xiàn)是程野。

“唐棠,這幾天恢復(fù)的怎么樣了,聽說今天你出院,剛好我們也是今天回北城,過來接你來著?!背桃耙贿M(jìn)門就開口說道,語氣似乎還有些雀躍。

唐棠眼睛看了看后面,才發(fā)現(xiàn)是他一個人過來,“你一個人過來嗎?”

程野看了眼后面,做恍然大悟狀,“對啊,他們都在收拾東西,我早就收拾好了,閑著沒事就過來接你。”

唐棠微笑,“不用這么麻煩了,我收拾好會自己過去的?!?/p>

“那怎么行,君子怎能讓美人勞累呢?”程野一邊說著話一邊目光毫不避諱的看著她。

唐棠本就對他直白的目光不適,又聽到他說“美人”,面色頓時一冷,剛想開口說話,忽然就聽到門口傳來一聲低沉充滿磁性的聲音,“君子在哪?”

程野一聽到有人反駁自己的話,面色一沉,看向說話的沈墨白,只見門口走來兩個陌生男人,為首的一頭黑發(fā),額前的碎發(fā)擋住了一雙深邃的眼睛,透過鏡片散發(fā)著幽暗的光,鼻梁高挺,穿著一身得體的西裝,整個人散發(fā)著疏遠(yuǎn)清冷的氣息。

“你是誰?”

仿佛沒有聽到面前這個男人說的話一樣,沈墨白直接越過他走向唐棠,發(fā)問:“收拾好了嗎?”

唐棠從他一進(jìn)來的時候眼底就已經(jīng)冒著粉紅泡泡了,啊啊啊好帥啊,內(nèi)心的尖叫聲越來越大,面上卻不顯露,咳了咳聲音,“已經(jīng)收拾好了。”

“那走吧?!?/p>

程野見唐棠和這個陌生男人講話,完全把他當(dāng)成耳旁風(fēng),指著沈墨白一臉氣憤的問:“唐棠,他是誰?”

唐棠皺眉,她不喜歡別人這樣指著沈墨白,剛要說話,就聽到身旁的男人反問:“你又是誰?”

程野一聽對方打聽他,頓時一臉神氣,“我是唐棠的同學(xué),我們關(guān)系很要好的,對吧唐棠,你呢,你又是誰?”

沈墨白微微轉(zhuǎn)動著手上價值不菲的手表,面色晦明不暗,“哦,你不配知道。”

程野一聽對方這樣羞辱他,手上攥緊了拳頭。唐棠一看,立即對著程野說:“我就不和你們回去了,幫我和老師說聲,他是我叔叔,我和他一起走。”

向著程野說了聲抱歉,拿著她本來就少的東西,和張姨一起走出病房。

程野看著離去的幾人,咬了咬牙,嘴里罵出了一句臟話。

另一邊。從醫(yī)院出來后,唐棠就緊緊的跟著沈墨白,直到把東西放好坐上車她才發(fā)問,“先生我們這是要去哪里?”

沈墨白隨手解開了西裝扣子,不答反問,“怎么不叫叔叔?”

唐棠一聽,臉?biāo)查g爆紅。

她沒想到沈墨白會這么直白的反問,要知道她一直以來都是習(xí)慣叫他先生,而他也不是她的什么叔叔。

沈墨白看小姑娘窘迫的樣子,內(nèi)心極度舒適,淡淡的回道:“回北城?!?/p>

直到車子發(fā)動,唐棠都沒有再和他講話。

沈墨白也不理,頭靠在背椅上閉目養(yǎng)神,車廂內(nèi)安安靜靜,突然一道嬌軟的女聲打破了沉寂。

只聽見唐棠小聲的說:“說你是叔叔怎么了,你本來就比我大?!?/p>

不僅大,兩人還相差八歲。

沈墨白閉著眼睛聽到她來這么一句,也沒反駁,唇角卻微微揚起了一個弧度。

還是那個會咬人的兔子。

從南城回到北城只需要三個小時,一路上的風(fēng)景唐棠看得眼花繚亂,今天起了個大早,現(xiàn)在止不住的犯困,小腦袋像小雞啄米一樣點來點去。

車子向左拐彎,她困的順勢倒在一旁男人身上,睡得舒服,渾然不覺。

身上突然的重量讓在假寐的沈墨白瞬間睜開了眼,低頭便看到唐棠靠在自己身上的小腦袋,毛茸茸的,像…那只貓。

心里閃過異樣,沈墨白皺眉,忽視了這點感覺,順手拿著外套給她披上。

轉(zhuǎn)頭看向窗外,剛才一直困擾他的問題似乎看到唐棠的時候瞬間迎刃而解,自己從來不會對著不認(rèn)識的人莫名發(fā)火,可他剛才確切的感受到怒火,為什么呢,對,肯定是因為這小姑娘不給他省心,畢竟不能負(fù)了老爺子的囑托。

心里頓時像明鏡般開闊,可仿佛又在丟失什么東西,捉也捉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