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輕,這么個歲數(shù)耳朵也不好使?,有沒有點眼力見?”
莊橋面無表情地吃著飯,看著自己面前的桌子被一個男人砸的砰砰直響,男人有紋身,穿著緊身短袖,滿臉橫肉。
看起來就不是什么好貨色,一臉不屑的威脅著自己。
莊橋只是晚上懶得做飯,出來吃個飯,自己也不是小年輕,說出去或許有點唬人,嚴格來說已經兩千三百多歲了,也就是從秦王掃六合前就活著的老東西了。
當然了容顏定格在20歲左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的確是小年輕。
而自己會被社會大哥嚇唬,倒也是今晚吃飯時,遇到了經典橋段,三名混混喝多了故意滋事調戲附近大學的女生,后者不肯后,混混憤而大鬧,其余食客紛紛起身躲閃。
這種事情太過典型了,而附近的又不可能去出這個頭,至于今晚有沒有出頭來一出英雄作美的?
答案是有的。
現(xiàn)在就被混混放倒一個青年,并且混混拿著碎裂的酒瓶子威脅著周圍想拿手機看戲的食客和店老板。
“誰他媽想拍視頻,我在你發(fā)出去前先把你弄死!”
說完之后還不忘給身下那個已經被打倒的青年,腦門上又猛踹了一腳,額頭流出的鮮血已經滲出流到地面上了。
那被威脅的兩名吃飯女生,此時恐懼的依偎在一起,周圍的人員不是躺在地上就是躲得遠遠的,只能夠內心里猛烈罵著這三個惡棍,所以這時候還在往嘴里炫飯的莊橋就很突出了。
當那個混混甩著酒瓶子在桌子上猛地砸碎時,莊橋就報警了,嘴巴上滋事和惡意傷人那分明是兩個情況。
活了那么多年,莊橋很清楚有些事最好自己別插手,否則很難撇清。
可是看見那酒瓶子要輪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他輕輕地往外一撥,那卸力的力道讓混混差點脫力拿不住手里的酒瓶。
“我說如果吃飯也會被揍的話,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這家老板做的飯真的很好,可是這里的找事人他不喜歡……
“他媽你誰?我說了你聽不懂還是聾子?你媽隔壁的沒教你怎么給人道歉?”
莊橋沒看他,只是離開座位,走到那兩名女生前,他認得其中一位,叫做路露,那份容顏是不化妝也可以讓人眼前一亮。
讓莊橋注意她的不是因為她長得多好看,而是因為她的推門人身份,已經被多方組織給盯上了,只有當事人本人還不知曉,所以他一直尋找到今晚確定了目標,這下還缺個理由與此接觸。
“你叫路露嗎?”
路露現(xiàn)在強忍著對混混的恐懼,護著身后的舍友,強裝鎮(zhèn)定的點了下頭。
可也僅限于能在被暴力威脅時更加堅強一點罷了,這點在莊橋叫她名字時就讓她極為意外,這有些超出了她能反應的范圍了。
“是,是我?他們的目標是我們……和你,和你沒關系,而且我也報警了,很快警察就來了……”
路露是個做事很有計劃的,她在事情一開始就做好了隨時報警和錄音的準備,為的就是讓這些混混犯罪的時候能夠受到應有的懲罰,至于莊橋的突然闖入她是萬萬沒想到的。
“哎呦臥槽,這么不給俺哥們意思呢?”
踩在那名被打昏過去青年的混混嘴上掛著輕蔑的笑,鞋跟在青年后背上狠狠地擦來擦去。
“我說兄弟,想要做英雄,是不是覺得自己是個小說主角,碰見哥幾個……”
那名混混走到莊橋面前,嘴里的酒氣直撲在他的臉上,抬手直直地朝著莊橋的腦門戳去,還沒等手指戳過去,混混就感覺手腕像是被鐵鉗緊緊夾住一樣,根本容不得自己反抗,一瞬間自己的醉意直接嚇醒,手腕上的痛感讓他直接深吸一口氣。
“碰見大哥幾個。怎么了?”
莊橋淡然的握住的他手腕,他沒用多少力氣,只是輕輕地捏了捏,那混混深知不能繼續(xù)這么被鉗制下去,他直接想要蹲下抽出手,然后抬腿猛踢莊橋的襠部。
打社會架從來沒什么堂堂正正的招數(shù),往往是什么好使什么來,混混的想法很不錯,他的力氣在這條街上還算出名,打架的狠勁都是人人皆知,可那是對手不行,不代表他就很能打。
首先他就嚴重低估了莊橋的力氣和反應速度,先是根本抽不出自己的手腕,反而是因為莊橋握住手腕的手做了個掰扯的動作,就是一道幾乎全場人都聽見的清脆聲響以及混混本人臉色痛苦的嚎叫一聲。
“我的,我的手腕?。?!啊啊啊啊啊?。?!”
混混吃痛的直接癱坐在地上,莊橋沒有給他機會,直接松開他的手鉗住他的脖子,直接將后半段的痛苦叫聲強行掐死。
“碰見哥幾個,怎么了?”
莊橋好奇地再問了一句,手里的混混已經痛到說不出話了,只有手腕的劇痛和身體的反應機制讓他顫抖著流著淚和嘶啞著叫著。
路露和她的舍友直接被驚呆了,腦袋里還在回想著剛剛那一道清脆的骨裂聲,她的腦袋還是嗡嗡的,她不知道能隨隨便便把一個混混的手腕直接掰折的力氣有多大,可是清脆的響聲卻提醒著她,恐嚇著她,讓她兩腿發(fā)軟,已經被混混嚇的不行的她。
對于暴力的恐懼,從小遭到父親虐待的時候就存在了,剛剛那名英雄救美的青年被三名混混打倒流血昏倒,如今再直接面對著眼前的男人輕松的將混混的手腕掰折,要不是自己的舍友還在這里,需要她的幫助,她恐怕就頭也不回的逃走了。
而周圍的人們也已經度過了最初的恐慌,現(xiàn)在的他們也趕緊報警,原先家庭里聚餐,因為照顧妻兒而不得不暫時忍氣吞聲的男人們自發(fā)的和店老板一起拿起板凳什么的家伙事湊到一起打算幫助莊橋對付這三個混混。
“你特么,放開他!”
他那倆混混兄弟,倒是挺有義氣,尤其是之前被莊橋無視的酒瓶男,操起酒瓶就要揮上來,那些才準備好的人根本沒什么斗志,他現(xiàn)在做的就是趕緊把那個混混救下來,在道上混,為的就是出混出頭,再加上晚上喝了不少,讓酒精麻痹的神經現(xiàn)在阻止不了他的下一步動作了。
拿酒瓶子碎渣的那一頭直接對著莊橋扎去,速度之快,讓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另一個混混則是想要救下那個混混。
“小心!”
路露急呼出聲,時間來不及了,混混已經湊近到莊橋跟前了。
“砰!”
“咔嚓!”
“什么叫似曾相識燕歸來?。俊?/p>
莊橋還是面無表情,語氣卻很玩弄。
接連掰斷兩人的手腕,莊橋覺得再這么待下去就有些浪費時間了,他轉頭看了一眼路露,這位擔心他的小姑娘,此時臉色恐懼,緊緊地護著自己的舍友。
“路露?一會我送你倆回學校吧?”
“啊?”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莊橋就甩掉已經手里那露出骨頭渣子的手腕,沒等那名混混脫身,一把抓住他的頭部,猛地往桌面上砸,力度之大直接讓那個混混昏死過去。
處理完這個后,莊橋一腳踢在第一個找事混混的膝蓋上,待其跪地之后,同樣是抓住他的頭往桌子上猛砸,可惜桌子并不是什么好的木頭桌子,直接被砸壞了,也沒管手里的家伙暈沒暈,莊橋像扔垃圾一樣扔在地上,抬眼望了望最后一個想要酒嚇醒想要逃命的混混。
也沒等最后那個混混逃命,就在所有人的驚恐的目光里,莊橋像是拎小雞一樣將近一米八的混混提溜到路露面前,甩在地上,一腳踩在他的后背,說道。
“給她倆道歉?!?/p>
意識到再不這么做就要被打昏頭的混混,起身連忙磕了三個響頭,大聲求著路露她倆道歉。
被嚇破膽子的路露和她的舍友不敢還嘴,路露看著莊橋恍如面癱的瞅著自己后,連忙開口道。
“我已經報警了,而且你應該讓他和那個男人道歉的……”
莊橋知道他指的是誰,可是他沒有那個多余做法,直接一腳踩在混混的后背上,他沒管混混一口血噴出來,伸出手向著路露邀請道。
“跟我走吧,路露?”
“我……我能拒絕嗎?”
聽著越來越近的警笛聲,外面圍觀的人群也在有些慌亂,店老板招呼著一些老爺們把青年扶起來查看情況,剩下的將兩名混混拖走,只剩下還在莊橋腳底下的沒人敢管。
“也行?!?/p>
莊橋不是那些強迫誰做什么的人,只不過目前這位小姑娘確實被自己和混混嚇慘了,想象她是推門人的事實,他還是不敢就這么刺激她做出什么極端行動來。
“這樣吧,這是我的微信,你要是有使用能力的時候聯(lián)系我,可以嗎?”
莊橋拿出自己的手機,示意她掃碼加一下微信。
路露呼吸急促起來,推開門的事情她沒敢跟任何人去說,門后的世界讓她無法思考,聽見莊橋的話后她不敢多說一句話,只是選擇認同的掃碼加上了莊橋的微信,看見那頭像上的黑色頭像框后有些愣神。
“下次有緣再見,路露?!?/p>
莊橋同意好友申請后,點點頭,轉身離開,沒人敢攔他,那聲音越來越大的警笛聲也沒讓他有所驚慌,他淡然的拿起他原先桌上沒吃完的一串辣椒,在所有人震驚的眼神中一口氣吃完后離去了。
隨后不到一會,警車響著警笛抵達,隨后意識到情況出乎意料的警察們,在呼叫了增援后和一同抵達的救護車一起先把傷者送往醫(yī)院,同時帶走了現(xiàn)場的路露和其舍友,以及最后在現(xiàn)場里拿著武器的老板等人。
路露和其他人都是震驚之余都對警察表示了配合,而當?shù)氐谋O(jiān)控問題導致警方查詢不到任何有效的視頻情報。
在場人的證據(jù)匯總也是雜亂不堪,第一個是因為混混的威脅,在場的人偷摸著掏出手機拍視頻的都很模糊,有些壓根就看不出什么。
第二個路露的錄音倒是可以作為證據(jù),可是這無法證明一件事,那就是三名混混其中兩名手腕被廢掉,露出的骨頭都讓在場的警察臉色凝重,在場的人誰都沒有動手,而真正出手的人卻已經溜了。
尤其是在錄音里,莊橋的聲音只有幾句是聽出說了什么的,可以和路露等人對上號,其余的一概不知,路露將莊橋的微信交出用于警察收集證據(jù),警方再聯(lián)系到莊橋后,后者很干脆的扔出了特勤局干員的身份后,就只能不了了之了。
好在這場事件除了三名犯罪人員受傷外,事情主因還是很清楚的,三人都是酗酒后蓄意滋事,可是待混混們醒后,加上了那位被最早打昏頭的青年談話記錄后,負責這場案件的警方很快發(fā)現(xiàn)了哪里不對勁。
混混并不是一開始就想鬧事的,他們是的確喝了酒,但據(jù)老板回憶,三個人一共喝了不到四瓶,問題是在東部和東北地區(qū),你喝那么點酒,那哪能行?不行喝點冰紅茶算了。
這顯然不是喝多了醉酒釀成的問題,而且三名混混一致咬定的因素還是他們這邊不是想要毆打青年,而是在做錯事調戲路露時,感覺情緒越發(fā)調動起來,使得自己情緒更加躁動……
這點話其實就已經算是辯解了,再說下去就是什么這被害女生故意穿成這樣引誘什么的……
辦案的警察見多了,可是結合起被打青年的話就有很大問題了。
原因是他沖出去救人的原因不是因為自己多能打,自己也沒喝酒,自己一開始膽小不敢主動上前,偷偷報警后躲在人群里,發(fā)現(xiàn)路露無意間和自己對視后,自己就感覺身體不受控制,隨后是邁出腳步,再然后就被放倒了。
話說到這里,意識到問題不對的負責警員只好通知了刑偵大隊的谷子惜,后者叫上了隊里的專門測謊的警員一同到來。
“路露同學,我們就是做個調查,不用緊張?!?/p>
谷子惜臉色平和,同為女性,她很清楚這些受到威脅和侵害的小女生們會出現(xiàn)什么反應,在讓測謊人才進來前,她希望先讓這位受驚的小女孩先放松下來。
在直視了路露一會后。
她就明白了那個青年的話了。
被路露有意的直視后,她竟然感覺自己的意識在被調動,與書面上與人共情不同,此時的她真正意義上感受到了路露內心的恐懼和不安,以及自己身體被推人一般向前動著。
她意識到這必須要停一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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