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醒的蕭鴻,看著已在梳妝的落羽姑娘,臉上浮出一抹笑意。
落羽也透過銅鏡看到了蕭鴻。
“醒了?桌上有醒酒的補湯,你先喝點,倒還是頭一次見你這般喝酒?!?/p>
蕭鴻掀開被子,整理好衣服,來到桌前,將醒酒的補湯喝了下去,方才晃了晃腦袋,道:“好湯,確實解了不少乏意,也不知我那傻乎乎的二弟醒了沒有,我去看看?!?/p>
“不再多歇一會?”
蕭鴻沒有回話,留下一張銀票,大步走出了房門。
看著房門輕輕合上,落羽的眼里流露出幾分失落,喃喃道:“隨了你這么久,也算得動過真心,卻依舊未曾真正的了解你,如今這般,非我本意,望你切莫怪我。”
而出了落羽房間的蕭鴻,徑直下了樓。
清早的百花樓,已是沒了夜里的喧鬧。
不少留宿花間,尋開心的客人,也匆忙溜出了百花樓。
韓忠今日起的特早,此刻已侯在一樓有些時辰。
“哈哈哈,沒想到你居然已經(jīng)起了,怎樣二弟,昨夜睡得可還安穩(wěn)?”
面對蕭鴻帶著幾分挑逗的問話,韓忠面色一紅,點點頭,沒再多言。
蕭鴻一笑,多年相處,雖是主仆關(guān)系,卻也知道韓忠內(nèi)斂,點到為止,沒再多言,帶著韓忠朝大門走去。
快至門前,只見花娘裹著厚實卻又極顯身段的白絨襖,笑臉迎送著客人。
“呦,蕭公子,今日倒是起的早,莫不是現(xiàn)在就要走?”
“昨夜大醉,讓花娘笑話了,今早剛喝了醒酒湯,是要回去歇息歇息。”
“也罷,那蕭公子慢走?!?/p>
蕭鴻嘴角微翹,正要離去,卻又聽得花娘叫住了他。
“對了蕭公子,這連月大雪,地上濕滑,行路切要小心為好?!?/p>
蕭鴻身形微頓,回首看向花娘,卻只見得花娘那標(biāo)志性的柔美笑容。
一番打量,蕭鴻并未發(fā)現(xiàn)花娘有何異樣,點點頭,出了百花樓。
沒走多遠(yuǎn),蕭鴻轉(zhuǎn)頭朝著落羽房間,正下方的街道上掃過一眼,停下了步子。
一旁的韓忠,也跟著停住了腳,看著蕭鴻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韓忠沒敢詢問,他的思維似乎依舊停留在書童的感覺之中,還未適應(yīng)蕭家二公子的身份。
片刻之后,蕭鴻出聲道:“你先回去。”
韓忠一愣,不解道:“少……哥,那你呢?”
“你先回便是,不用管我。”
蕭鴻說著,直接邁出了步子。
此時的街道,雪已被清掃了大半,天空中紛飛的雪花,也漸漸停了下來。
街上出來趕早市的行人不少,不過這些行人,對蕭鴻向來是避之不及。
就連沿街的商販,見到蕭鴻,也是紛紛撇過頭去,如同見到瘟神一般,生怕被蕭鴻這落雪城的小霸王給惦記上。
對此蕭鴻見怪不怪,反正別人怕別人的,對他沒有絲毫影響。
他之所以來這,不過是想印證自己心中的一個猜測,不過,這個猜測現(xiàn)在幾乎已經(jīng)有了定論。
因為蕭鴻發(fā)現(xiàn),這繁華的大街上,似乎有人在盯著他。
對蕭鴻來說,在周圍人都畏懼自己,不敢直視自己的情況下,那些帶著異樣情感盯著自己的人,便不難察覺。
畢竟出生將門的蕭鴻,打小就被他爹,苦心栽培,棍棒都不知打斷了多少。
這樣敏銳的洞察力,便是多年刻苦訓(xùn)練的成果之一。
蕭鴻很清楚,此刻早市之中,盯望自己的人不下十余人。
而且他們似乎都帶著難以掩飾的殺意。
就在蕭鴻,打算有所行動的時候,卻被一個聲音將他給拉了回來。
“嘿,小鴻鴻,你來這干嘛?我記得你好像很少到人多的地方來,怎么,你是知道我在這,專程來找我玩的?”
說話的是一個乞丐打扮的青年,瞅著年紀(jì)與蕭鴻差不了多少,十七八歲上下,不過身高嘛,卻要比蕭鴻矮了許多。
蕭鴻見到小乞丐,先是一驚,而后原本緊繃的神經(jīng),瞬間松弛了下來,臉上欣喜的表情絲毫不加掩飾。
“小雙?真的是你?這半年你跑哪去了,我到處找你都找不到,對了你怎么這般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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