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試讀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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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二十三日一七三二時(J國標準時間)

d市郊外調(diào)布市京王線調(diào)布車站南側(cè)出口

在百貨公司旁的快餐店內(nèi).小要與朋友們，正一邊享用炸薯條，一邊愉快地聊著天.

尾隨在后面的宗介也靜靜地待在店里的角落.絲毫不敢大意地將全部精神拿來注意四周的動靜，并且假裝閱讀報紙.那是三天前從車站撿來的報紙.

在他的視野中有個值得注意的可疑份子.

位于小要的背后，有個坐在吧臺座位的男子.年齡約二十八，九歲.個子與體格中等.戴著灰色的貝雷帽并且壓低帽子.在腳邊，還置有一個黑色的公文包.頻繁地注意著時間，已經(jīng)看了自己的手表許多次.

(那個黑色的公文包......)

記得曾在對恐怖份子戰(zhàn)爭的武器圖鑒中有看過類似的東西.那是可以隱藏輕型機關(guān)槍，只要一個按鈕，立刻可以進入射擊狀態(tài)的物品.

男子吃完了漢堡，拿著托盤站了起來.

(想動手了嗎......)

宗介將重心上移以便快速移動.但是男子丟了紙屑，放下托盤，就這樣大步地離開了快餐店.

(是我弄錯了嗎......？不對.)

公文包還放在原地.那里面裝的，難道是......

(糟了！)

曾聽熟知恐怖分子的朋友提過這種手法.那是把暗殺的目標連同店鋪一起炸掉的粗暴手法.但是，敵人的目的應(yīng)該是誘拐?。坎粚?，說不定計劃已經(jīng)改變了.對，沒有猶豫的時間了......

他沖了出來.撞倒了桌子，推開了客人們，撿起了公文包，那公文包十分沉重.

小要此時回過頭來，

“相，相良同學(xué)......”

“趴下！”

然后又推dao了幾名客人，往店外沖去.

“沒人的地方在哪？”

環(huán)視四周.黃昏的商店街，行人混雜，交錯地走著.在馬路的對面，有個停車場.如果能到那里的話

“閃開！”

宗介沖到車道上.這時，身旁傳來刺耳的喇叭聲.

轉(zhuǎn)頭一看，一臺輕型的貨車已經(jīng)占住了大半的視界.駕駛員連緊急剎車也來不及了，宗介被撞飛，彈入了馬路旁邊的停車場.

(沒時間了......)

模糊的景色旋轉(zhuǎn)著.昏沉的意識，他拼命地想要站起來.

拋出去......把箱子拋出去.要把這個箱子放到安全的地方去......

“小兄弟，你不要緊吧？”

剛才那個男人正站在眼前.男子由宗介手中拿起公文包并檢查著里面.

“啊，還好原稿平安無事.謝謝你，多虧了你把它送過來.”

拍了一下呆立著的宗介的肩膀后，男子快步離去了.

數(shù)十個路人好奇地凝視著宗介.包括小貨車的司機以及小要等人也在人群中.那是混雜著，你搞什么啊，疑惑，擔心的復(fù)雜表情.

“......相良同學(xué)，你到底在做什么??？”

站在小要身旁的恭子發(fā)問了.

“大概是在處理炸彈吧......”

說完了這句話，他頹然倒下.

四月二十三日一九二零時(J國標準時間)

“你啊，這星期已經(jīng)死了幾次了？”

邊幫宗介的頭部卷上繃帶，克魯茲說了.

“雖然敵人一次也沒有出現(xiàn)，但是你反而不斷地重復(fù)愚蠢的自滅行動.稍微放輕松點如何？”

“我盡量努力.”

宗介沒有精神地回答了.

傍晚在快餐店那里發(fā)生的事，不過是許多騷動中的其中一件而已.自從任務(wù)開始后只過了四天.宗介的學(xué)校生活幾乎是這些無意義的騷動所拼湊出來的.

如同例行公事一般，他每天制造騷動，四處奔跑，破壞公物，妨礙上課神樂坂惠理與小要本人也都嚴厲地斥責了他.

并且順勢不斷地受傷.

即使是正常作戰(zhàn)，也不曾這么頻繁地負傷.而且這些全都是，由樓梯上掉下來，撞破玻璃，被圖書館倒下的大量書籍壓傷，推dao美術(shù)課所使用的石膏像等等自己所造成的負傷.

生活的節(jié)奏完全亂掉了

宗介自己也覺得這樣下去不行，但是卻又不知道該怎么做才好.

一切就如同克魯茲所說的.宗介甚至還認為自己在不久的將來，大概會死在這所學(xué)校吧.

“這樣不行啊.明天換班吧.由我還有毛姐到學(xué)校外面監(jiān)視.”

“學(xué)校里面有敵人潛伏怎么辦？”

“不會有的啦.話說回來，我還懷疑小要真的被盯上了嗎？”

對于克魯茲輕佻的言語，宗介表情嚴肅了起來.

“太過樂觀的想法是危險的.要經(jīng)?？紤]各種可能性”

“然后再被卡車輾過去嗎.你知道J國有一句古語叫做個人相撲嗎？”

“個人相撲？”

“是的.涵義就是在自己的地盤上制造無謂的騷動.正好可以形容現(xiàn)在的你.”

“不知道.”

“連句古話都不知道，你真的是J國人嗎？......好了.”

克魯茲幫宗介包好了繃帶，退到了窗邊.

“......但是，我還真搞不懂.”

“搞不懂什么？”

“小要的事啊.不管怎么看都只是個普通的孩子.的確長得是很漂亮啦，但是也還不到摩納哥的國王都來求婚的絕世美女的程度.如果和我們比起來，她的經(jīng)歷也很平凡.”

“也許......你說的對.”

與同世代的少年，少女比較起來.自己的生活方式非常地特立獨行，宗介在這幾天才弄清楚這個事實.

“那么，小要為什么會被K組織盯上？上星期我們帶回來的那個女孩也是這樣.那女孩在被綁架之前也應(yīng)該是個普通的學(xué)生吧.綁架外國的女學(xué)生，把她浸到藥里，這樣做有什么好處啊？”

“我也不可能知道啊.”

“也對，少校那家伙到底隱瞞了什么......”

四月二十三日二一二一時(標準時間)

分部大樓

“你們什么時候才要行動？”

對著受話機，上校半狂亂地吼著.決定誘拐對象已經(jīng)是三天前的事情了.

“就快了.”

在電話的另一端，九龍態(tài)度自若地回答.

這個國籍不明的恐怖份子現(xiàn)在正在d市的S國大使館.根據(jù)大使館員的報告，九龍到達d市后，幾乎沒有外出，只有偶爾與自己的直屬部下短暫地聯(lián)絡(luò).

“現(xiàn)在正在策劃行動中.為了安全地誘拐目標，有很多前置作業(yè)要暗地里先完完成.”

“哪有那么多前置作業(yè)的？晚上就去抓人，然后用車運到新瀉.這么簡單的作戰(zhàn)，哪需要什

么前置工作.”

“你的個性啊，太急躁了.”

“什么？”

“你認為這么單純的做法，會料想不到嗎？”

“難道他們正監(jiān)視著，泰鳥掉，嗎？”

上校對于’千鳥要’這個J國人的名字，到現(xiàn)在還沒有辦法順利地念出來.九龍對這么幼稚的發(fā)音，哼著鼻音笑了.

“好象就是這樣，如果大意地接近的話，我們的行蹤會被發(fā)現(xiàn).”

“別管那個，膽敢妨礙的話就干掉他們.”

“不能不管啊，即使我方的精銳盡出，大概也會被擊退吧.”

“那是為了什么？”

“有AS啊.用ECS隱形模式，緊跟在目標的附近.”

“怎么可能，可以做到完全的透明化？這樣的裝置已經(jīng)開始運用了嗎......”

九龍以不耐煩的語氣插嘴了，

“早就說了，他們的裝備比你們的科技進步十年.勉強下手只會讓事情更麻煩.一定是派出精銳來執(zhí)行這個任務(wù)吧.”

“但是......”

“所以就交給我了.我們正準備著讓他們使不上力的做法.你就盡力小心不要被送到收容所去好了.”

電話被單方面地掛掉了.

四月二四日一四三八時(J國標準時間)

d市陣代高校二年四班的教室

“就是因為這樣......”

背對著黑板的小要說了.

“修學(xué)旅行的工作分配，不管怎樣都要在現(xiàn)在決定.因為剩不到四，五天了.......喂，你們有在聽嗎？”

環(huán)視教室里面.與旁邊的人講話的，睡覺的，看著今天出刊的漫畫的......

“有在聽啦.”

“趕快決定后走人啦.”

只有一小撮的學(xué)生有響應(yīng).小要嘆了一口氣.

“真是的，這種事怎么不是學(xué)級委員處理而要丟給我呢.......好了，早知道你們會是這種態(tài)度，其實我已經(jīng)找大家私下商量好了，接下來只等各位承認而已了.”

“了不起，千鳥.”

不知道哪個男生這么說了.小要露出愉悅的表情比出了V型勝利手勢，

“嘿，交給我吧.那么要發(fā)表了.”

拿出記事本，在黑板上寫出工作名稱還有姓名.咔，咔，咔的書寫聲在教室中回響著.

“負責分配食物的是遠田同學(xué)還有實松同學(xué).搬行李的是有山同學(xué)還有尾村同學(xué).負責聯(lián)絡(luò)的是風間同學(xué)還有藤井同學(xué)，安排行程的是小野寺同學(xué)還有鈴木同學(xué).最后，負責處理垃圾的是......因為沒有人自愿，所以就交給相良同學(xué)吧.”

坐在后排的位置，并沒有很注意地傾聽的宗介呆了一下.

“怎么了，相良同學(xué)？”

“我不記得有答應(yīng)過妳.”

“在這個學(xué)校，有規(guī)定說轉(zhuǎn)學(xué)生要無條件的擔任垃圾處理擔當.”

大家強忍住，但還是有點笑出聲音來了.

“這樣啊，了解了.”

“很好，夠干脆.等一下再跟你說明工作事項......那么，工作分配就此結(jié)束.”

首屈一指的傭兵相良宗介就在沒人反對的情況下?lián)瘟死幚頁?

四月二十四日一一一三時(標準時間)

J國海深度50m強襲登陸潛水艦中央發(fā)令室

略顯昏暗的發(fā)令室的艦長席

“要去修學(xué)旅行啊......”

泰雷莎泰斯塔羅莎微微歪著頭說著.為了臨時報告，加里寧少校來到這里，并且翻開檔案，把文件還有筆交給泰莎.

“是的，行程下周開始.為了旅行中的聯(lián)絡(luò)安全，希望能夠開設(shè)新的守密回線.”

“這學(xué)校作風真奇怪.在這個時期辦修學(xué)活動啊.那么，目的地呢？”

“是S市.”

“這樣啊.”

泰莎望向正面的屏幕中央，那個滿是軍事情報注記的地圖.注目在地圖的一角，也就是S市島的位置.

“我以前有沒有提到，我曾經(jīng)在哪里住過一陣子？”

“沒有.”

“這是我父親的方針，他希望我能在J國上學(xué).但是我卻被同學(xué)敬而遠之，最后只好轉(zhuǎn)到基地內(nèi)的學(xué)校.”

站在身旁，的副艦長馬度卡斯中校干咳了一聲.把泰莎感慨地望著天空的視線拉回了手邊的數(shù)據(jù).

“這不是該在這里說的話題啊.”

“失禮......”

看起來有點神經(jīng)質(zhì)的馬度卡斯副艦長只說了這一句就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加里寧如同沒有看到這些一樣，繼續(xù)著他的報告.

“關(guān)于這件事，我們得到新的情報了.”

“關(guān)于嗎？”

“是的，那個研究，是在哈巴羅夫斯克的設(shè)施進行的.請看看這些資料.”

遞過了一束的文件.那是列有許多化學(xué)物質(zhì)的龐大清單，機靈地在重要的部分用紅點作標記.

“這份資料顯示了S國境內(nèi)稀少藥品的流向.再加上情報部的分析......”

加里寧邊詳細地說明，一邊把新的資料依序展示出來.泰莎一邊傾聽著，也很快速地了解眼前的文件.

“那個研究設(shè)施位于哈巴羅夫斯克嗎？”

“如果情報部的調(diào)查結(jié)果沒錯的話.”

“值得懷疑.向情報部要求繼續(xù)調(diào)查.”

“是.”

事實上，加里寧已經(jīng)提出了相同的要求，但是此時沒有當面說出.

“還有，可以用計算機侵入哈巴羅夫斯克的系統(tǒng)嗎？”

如果可以侵入的話，作戰(zhàn)會順利許多.只要從這里控制對方的計算機，再動些手腳就可以成事了.

的計算機的規(guī)模要遠比只是控制軍艦的控制系統(tǒng)大上許多.甚至可以批敵大型哺乳類動物的中樞神經(jīng).擁有可將A國的通訊系統(tǒng)玩弄于鼓掌之間的優(yōu)異能力.使用這個系統(tǒng)的話，要侵入S國的計算機是再簡單不過的了.

但是加里寧卻否定了這個可能性.

“研究設(shè)施的計算機并沒有與外界聯(lián)機.所以只能使用物理性的手段加以妨礙.”

“這樣啊.......那么，要用巡航飛彈攻擊嗎？”

如果只是要破壞作戰(zhàn)目標的話，是不用AS出馬的.

“是.我建議使用G型的戰(zhàn)斧飛彈.配備燃料汽化(FAE)彈頭，只要一擊就可成事.”

“我同意.但是，攻擊時間限定在假日的深夜.”

她指定這個時間帶是為了盡量減少死傷者.雖說是研究設(shè)施，但是員工宿舍與研究所相距一公里以上.

“請使用偵查衛(wèi)星收集最新的照片，何時，何地，何人，人數(shù)流動盡可能地調(diào)查詳盡.”

“了解了.下一要件是關(guān)于......”

加里寧遞出新的文件.此時，泰莎不慎將雙手抱著的大量資料所堆成的小山，紛亂地掉到了地上.

“啊，對不起，真對不起.”

慌張地收拾著地上文件的泰莎，加里寧以及副艦長也幫忙了.

“不好意思，勞煩馬度卡斯也來幫忙.”

“不會，請不要在意.”

馬度卡斯副艦長把收集起來的文件拿給了加里寧.

“加里寧少校.......下次別再使用書面資料了，好嗎？”

他以不耐煩的模樣說著.

“我盡量努力.”

副艦長押住自己的太陽穴附近回到了工作崗位.

“啊，接下來是這份文件吧？嗯，’垃圾處理擔當?shù)钠邆€誓言’......？”

“......不是那份.”

加里寧把宗介送來的報告書柔和地拿了回來.

四月二十五日一六三五時(J國標準時間)

d市郊外京王線往橋本方向的車廂中

在車廂的一角讀著文庫書的小要，把書簽夾入書中并站了起來.

“忍無可忍了......”

宗介就坐在旁邊有點距離的位置上，依然讀著數(shù)天前撿來的那一份報紙.小要大步地走到宗介的面前，憤怒地跨開大步站著.

“你到底跟我有什么仇??？”

一字一句生氣地說著.

“千鳥，真是偶然.”

“說啊，你的行為正常嗎？在這里說清楚.”

小要粗暴地把報紙搶走.

“讀什么啊，’修瓦要出馬角逐州知事選舉’？你到底在讀幾天前的報紙啊.”

“這是我個人的自由.”

“問題不是這個吧？你為什么要一直跟著我??？”

“我跟蹤妳？妳說什么，我完全不了解.是妳太神經(jīng)質(zhì)了.”

“我也很討厭這樣老是注意周圍?。∵€不都是你每天從早到晚整天跟著我？如果你對我有什么怨言，就在這里說清楚吧.”

“只不過是偶然罷了.”

陷入短暫的沉默.只有電車奔馳的聲音還有車內(nèi)廣播的聲音回響著.

‘下一站國領(lǐng).國領(lǐng)站到了.準備停車了.’

小要丟開報紙.讓旁邊的老婦人皺起眉頭.電車此時也已經(jīng)在國領(lǐng)站停下.車門發(fā)出了聲音而打開了.

“......不管怎樣，你都堅持這只是偶然是吧？”

“沒錯，本來就是偶然.”

“好吧.”

在電車門快要完全關(guān)閉前，小要快速地跳出車門.

車門關(guān)了起來.

宗介身在車門已經(jīng)關(guān)閉的車廂內(nèi)，臉上充滿了無法掩飾的焦慮.成功地戲弄了宗介的小要，站在車站里露出得意的微笑并且揮著手.

“byebye.變態(tài).”

隨著電車的發(fā)車，宗介的身影也越來越遠.小要在長椅稍坐片刻，然后抱著手提包準備離開.

就在此時.正遠離著車站的電車，宗介突然出人意料地從窗口跳了出來.他以背部著地，就像球一樣彈起，翻滾著，撞上車站邊緣的鐵欄桿，發(fā)出的刺耳聲響打破了平靜，然后總算停了下來.

“......不會吧.”

他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小要慌張地跑過去，跪在他身旁并搖著他的肩膀.

“喂，你不要緊吧.”

然后宗介就像是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似地站了起來.

“沒問題.”

邊站起來邊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

“你精神沒問題吧？到底在想什么啊.”

“只是突然想在這個車站下車而已.和妳沒有關(guān)系.”

“都已經(jīng)做到這種地步了，你還說這種話.”

“這是偶然.”

“唉......”

小要搖搖頭，找了附近的長椅坐下.宗介也在她身旁坐下，開始閱讀報紙.那份被小要丟掉的報紙又被他好好地撿了回來.

“......坐到我身旁來，這也是偶然嗎？”

“沒錯.”

“真是，已經(jīng)受不了你了.”

手肘頂在膝蓋上，捧著自己的臉，并且斜著眼瞪著宗介.

不可思議的是，小要對宗介并不感到厭惡.剛轉(zhuǎn)學(xué)時的騷動，誤闖更衣室的事件，再加上每天被跟蹤著的話，普通人都會懷疑他是’跟蹤狂那一類的人’.實際上，小要一開始也是那么認為的.

但是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總認為相良宗介并不是因為因為好色或是有不純的動機才這么做的.如果他真的只是這種變態(tài)的話，他不會有這么認真的臉龐.

那臉龐下似乎隱藏著堅強的意志.

就像是比賽前的運動選手那種，飄蕩著堅強決心的表情.靜下心來觀察的話，他似乎正為了某個目的而拼盡全力.

所以，她此時仍然弄不清楚情況.

要跟蹤自己到如此地步的理由是什么？

“......喂，相良同學(xué).”

“什么事？”

“我不會生氣的，所以告訴我，大概出了什么事好嗎？”

“沒什么好說的，我不過是偶然出現(xiàn)在這里而已.”

就像是公式化的回答似的.小要放棄繼續(xù)逼問下去.

“好吧.那就算了.那么，有問題想請教偶然出現(xiàn)在這里的同學(xué)，可以嗎？”

“可以.”

“你長期在國外生活對吧？在前一個學(xué)校也是過這種生活嗎？”

宗介短暫地沉默后，

“沒錯.每天過著平穩(wěn)無事的日子.”

“.......但是，與朋友們分開不會寂寞嗎？”

“不會.有繼續(xù)使用電話和書信取得聯(lián)絡(luò)，所以嚴格來講并不算是分開.”

“好奇怪的回答......”

“妳可以繼續(xù)問.”

“那么，有女朋友嗎？”

“女朋友？”

“對啊.Girlfriend.愛人那一類的.”

“我并沒有這種類型的朋友.同事......朋友曾對我說’能夠當你的愛人的女人，大概找遍●●內(nèi)地都找不到吧’.”

“哈哈哈，那個人到是提出了很有趣的說法.”

“妳懂那句話的涵義嗎？”

“嗯，大概了解.因為，相良同學(xué)是個怪人啊.”

“怪人？”

“對啊.而且是很怪的人.”

小要頻頻地露出笑容.

“但是，那也是寶貴的個性.也許真的有可以理解你的好女孩吧.”

‘好女孩’之中，小要認為并不包括自己在內(nèi).

“我記住了.你是個好女孩.”

“討......討厭，你可別當真啊.那和我沒關(guān)系的.”

“這樣啊，那我就忘掉好了.”

“果然是個怪人.”

小要又笑了.

不知何時，她感到了不知名的溫暖.就像是在路上遇到了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野狗，那時的感覺.讓自己忘卻了孤獨的那份感覺.

算了，就暫時維持這樣也好......小要很自然地這么想著.

此時擴音器傳來通知，下一班電車到了.

四月二十五日一九零五時(標準時間)

J國海潛望鏡深度

皎潔的月光，輕柔地映像到海中.在那里有一艘全黑涂裝的船體正無重力似地漂浮著.

強襲登陸潛水艦的外觀近似短背鰭的鯊魚.但是其大小卻是鯊魚的數(shù)百倍.就好象新宿的超高層建筑物橫躺著沉入水中一樣.而這個巨大的建造物正憑著自己的推力在海中前進著.

靜靜地.非常安靜地前進著.

時，的背部突然有了動靜.

垂直飛彈發(fā)射管的艙口打開了一門.

隨后，從發(fā)射管中射出了一枚圓筒型的飛彈.

激起了水泡，由海中飛出的戰(zhàn)斧飛彈，切離了尾部的推進器，展開了巡航用的平衡翼.就這樣在夜空中有力地爬升著，終于進入了水平飛行狀態(tài)，朝著北方飛去.

“發(fā)射程序完成.關(guān)閉垂直發(fā)射管(MVLS)的艙門.”

在中央發(fā)令所里的火器管制擔當報告了.

“謝謝，辛苦了.那么就依照預(yù)定，下潛到一百公尺深度并將艦首轉(zhuǎn)向南方.”

對報告點了頭，泰莎下達了后續(xù)的指示.

正面屏幕的狀態(tài)顯示板告知了艦內(nèi)所有的艙門已經(jīng)完成關(guān)閉程序并且亮出綠燈.

泰莎檢視了這些安全信號并且望向副艦長.

“這邊也完成確認了，艦長.”

副艦長的馬度卡斯說了.瘦長的身體，戴著黑框眼鏡.總是青白的臉色，與其說是軍人，倒比較像是技術(shù)員的容貌.

“那么，開始潛航.主壓力艙(mainballasttank)注水.潛航角度為十度.速力增至十海浬(knot).”

泰莎不慌不忙地下達了命令.

即使是在潛艦中干了十年的老鳥，剛接任潛艦指揮官之時，也會因為緊張而說話顫抖.別說是要指揮這個，這可是全世界最大的高科技潛水艦.但是違反常理地，這個少女的指揮竟然讓人感受不到絲毫的紊亂.

“遵命，艦長女士.主壓力艙注水.潛航角度為十度，速力增至十海浬.”

航海長覆頌了一次.然后潛艦下傾，開始潛航了.

大動作地打上了巡航飛彈，必須要盡快離開附近海域才行.至于飛彈是否可以如預(yù)期般命中敵方設(shè)施，這預(yù)計交給的間諜衛(wèi)星來觀察.

“嗯......三小時后才可以得知結(jié)果吧.”

“是的，在那之前建議您先休息一下.”

面對馬度卡斯副艦長的建議，泰莎聳聳肩.

“我雖想這么做，但是好象會做惡夢吧.所以還是算了.”

不管如何，巡航飛彈依然繼續(xù)著它的旅程.

如果攻擊成功的話，敵方設(shè)施需要五年以上才能重建完成.根據(jù)情報部的報告，只有哈巴羅夫斯克一處有設(shè)立的研究設(shè)施.雖然在S國境內(nèi)再三的調(diào)查，但是似乎相關(guān)設(shè)備的運用并沒有在其它地區(qū)被發(fā)現(xiàn).

“那么，少校.如果可以破壞掉研究所的話，可以把護衛(wèi)們撤回來嗎？”

女孩的身體沉入柔軟的椅子，對在一旁監(jiān)護著作戰(zhàn)進行的加里寧說道.

“可以.但是......”

“有什么問題嗎？”

“不.大概是我想太多了吧.”

邊如此說著，加里寧的表情仍然黯淡.

四月二十八日一零三八時(標準時間)

支部大樓

“研究所幾乎全毀.”

對著受話機，上校近乎悲鳴地叫著.

“沒想到居然直接用飛彈.......太超乎常軌了.不僅的相關(guān)實驗資料全部失去了，還失去了其它各種的資料.”

“這還真令人感傷.”

電話另一端的九龍，他的語調(diào)絲毫不為所動.

“已經(jīng)沒有理由綁架那名少女了.連繼續(xù)研究都不可能了.”

“這樣啊.為你感到難過.”

“所以誘拐作戰(zhàn)中止了.也沒有可以付給你的酬勞了.”

“也對，不勉強了.”

由于九龍的態(tài)度實在太平靜了，上校起了疑心.

“......這是怎么一回事？”

“你指的是？”

“失去了收入來源，你還能這么冷靜？”

“這邊手上也是有很多工作的.也不過是帶了些土產(chǎn)回到原來的雇主那兒去罷了.”

“土產(chǎn)？”

此時，喀，喀的敲擊聲傳入了受話機中.

“上校同志.你知道這是什么聲音嗎？”

“？不知道......”

“是DVD啊.聲音真悅耳不是嗎？還儲存有極具魅力的數(shù)字呢.”

九龍發(fā)出了悶笑聲.

“那是研究數(shù)據(jù)嗎？你這家伙，什么時候干的??？”

“這是企業(yè)機密啊.我想你一定會生氣，所以也額外做了行動.再見了，上校，在收容所要保重身體啊.”

電話被切掉了.

不知道是誰敲了辦公室的門.比起上校應(yīng)門更快，三名武裝士兵已經(jīng)闖了進來.

“你就是斯米諾夫上校嗎？”

一名年輕的中尉站了出來.

“你所做的’兼差’，已經(jīng)引起內(nèi)部的注意了.我們懷疑你把國家的財產(chǎn)占為己有，其結(jié)果可能造成莫大的損失.”

“等等，我只是......”

“要說明的話到盧比安卡去說，往這邊走.”

這句話對于E國人而言等于宣告死刑.嚴格的詢問，收容所的生活......他已經(jīng)失去了未來，只有痛苦的世界等著他.

肩膀無力地垂下，上校被士兵們帶走了.

四月二十八日二零零一時(J國標準時間)

d市調(diào)布市泰卡斯公寓五零五號房

一整天待在安全小屋，宗介獲得了短暫的安寧.

今天是星期天，小要過了中午后就外出購買修學(xué)旅行所要攜帶的物品.這天是由克魯茲負責跟蹤，毛姐駕駛AS支持，宗介則是負責監(jiān)視小要的公寓.

幾乎沒有任何可疑人物出現(xiàn)過.只有一次，帶著小孩的中年婦人按了小要房間的門鈴，不過看來并沒有任何問題.

晚間八點過幾分鐘，小要平安無事地回家了.

“二零零六時，天使到家.一切正常.”

對著手邊的麥克風細聲說著，克魯茲心情還不錯地回來了.

“窩回來啦，哈哈.喔，有認真工作喔，自閉軍曹.”

一接近就聞到啤酒的氣味.宗介的眼神并沒有離開監(jiān)視屏幕，

“在任務(wù)中喝酒嗎？”

“嘿嘿.沒辦法啊.本來想只喝一杯就好的，但是被恭子她一直勸酒啊.”

回想著當時的情況，克魯茲露出色瞇瞇的表情.

“......什么？你說的是小要的朋友恭子嗎？”

“對！我假裝迷路接近她們，小要和恭子，裕香還有詩織.再隨便說一句’妳們真的幫了我大忙，J國的女孩們都好親切啊’，哇哈哈哈.”

也就是說偷偷摸摸地不符合個性，干脆堂堂正正地成為朋友.

“真是的，那個笨蛋到底在想什么啊.”

在AS中，回到偽裝拖車的毛姐，則是無線電的另一端抱怨著.

“但是啊，大家都好可愛啊.平常只能老和某個渾女人大眼瞪小眼，今天真像在沙漠的綠

洲中短暫喘息一樣.”

“克魯茲，這可是秘密的護衛(wèi)任務(wù)啊.怎么能去和她們交朋友呢？”

“什么？別這么死腦筋嘛？一但有了交情就能待在她們身邊，不管是要監(jiān)視還是要護衛(wèi)當然都方便許多，不是嗎”

“一但有了感情，只會模糊自己的判斷力而已.為了保持自己冷靜的觀察力”

“只靠理論是不能打仗的.危險的氣息，不是用腦袋，而是靠敏銳的感官來查覺的.”

“但是......”

“我說的不對嗎？”

宗介沒有繼續(xù)回答，也沒有明確地指出對錯.而且好像論點已經(jīng)被巧妙地替換掉了.

“只好暫時認同你了......”

看著陷入思考的宗介，克魯茲捉弄人地笑著，

“我聽到很多事情啊.也有提到你喔.’對了，最近有個非常奇怪的轉(zhuǎn)學(xué)生進到我們班，是吧，小要’她們是這么說的喔.”

宗介豎起耳朵.

“......說了些什么？”

“嘻嘻，想知道嗎？”

“并不想......不，這也是任務(wù)，我就了解一下吧.”

“不行喔.要說’請告訴我吧’.”

“......”

“開個玩笑嘛，別用那么可怕的表情瞪我啊.......嗯.”

克魯茲突然正經(jīng)了起來，表情嚴肅地看著其中一個監(jiān)視屏幕.

宗介并不是因為生氣而沉默，而是察覺了畫面中的變化.

“二十二時，陽臺發(fā)現(xiàn)可疑份子.前去視察.”

宗介對著錄音機錄音后，站了起來.

監(jiān)視器的畫面顯示出了小要的公寓陽臺的情況.這是由對面大樓的樓頂隱藏的攝影機傳回來的.

畫面的左側(cè)，順著上下延伸的排水管，一名男子正爬了上來.全身黑色裝扮，頭部還套了毛制的面罩.

“難道......單獨一個人來？”

邊把靜音器裝到九毫米手槍上，宗介說了.

“不清楚.也許附近還有同伙.必須檢查周圍的車子才能確定.”

拿出了夜視鏡還有狙擊槍，克魯茲回答了.由無線電中，

“uruz2(毛姐)通知各位.總之，先壓制那名男子.uruz6(克魯茲)到公寓對面的攝影機位置.”

“uruz6了解.”

克魯茲的工作是支持宗介，就狙擊手的位置.

“uruz7(宗介)直接壓制那名男子.我留在停車場戒備.”

“知道了.給我120秒.”

宗介披上懸垂降下用的登山繩后就沖出了房間.

兩分鐘后，宗介到達了小要公寓的樓頂.

把登山繩固定在護欄上，熟練地卷住了身體.往下俯視，三樓與四樓間看到了正爬上來的人影.FM無線電的受話器傳來克魯茲的聲音.

“uruz6通知各位.我就定點了.附近沒有其它人影，對方可能真的是單獨行動.”

“別放松警戒了，特別注意六點鐘(后面)方向.”

“我可沒那么遜啊，笨蛋.”

同時，M9的毛姐又傳來聯(lián)絡(luò).

“uruz7.千鳥現(xiàn)在正在浴室洗澡.時機正好，她出浴室前把事情處理掉.”

“uruz7，了解.”

“不可以殺掉.”

“我知道.”

宗介由屋頂跳了下去.除了登山繩的摩擦聲之外，幾乎沒有發(fā)出其它的聲音.踏了兩下墻壁后，一下子就來到了’敵人’頭上.

入侵者絲毫沒有察覺，正越過了護欄進入陽臺的瞬間.

減緩了下降的速度，用力踢了一下墻壁，靈巧地翻著身，朝著站在陽臺上男子的背后，由空中迫近著

“不準動.”

“唔.”

單手為了保持距離押住對方的背部，并把槍口頂住對方的后腦杓.

“你已經(jīng)輸了.別出聲.”

男子邊顫抖著，邊點了頭.

“很好，性命是要愛惜的.”

宗介把對手壓制在陽臺的地板上.順勢就跨坐在他的背上.不敢大意地檢查著對方的身體.但是并沒有發(fā)現(xiàn)武器或是類似武器的東西，取而代之的是在褲子后口袋置有皮夾.取了出來并且查看里面.

“.........？”

皮夾中有學(xué)生證.

這是宗介就讀學(xué)校的學(xué)生證，而且還是同班.

“uruz6(克魯茲)通知uruz7(宗介).”

“什么事？”

“宗介......仔細看看那家伙手里握的東西吧.”

男子的雙手握著幾件小小的布料.

“嗯，這個是......”

“是內(nèi)褲.啊啊，還是奢華美麗的純白色的.通信結(jié)束.”

望向?qū)γ娲髽堑目唆斊?，在黑暗中克魯茲揮著手表示“不陪你們玩了”，并且收拾著狙擊槍.

“......唉，饒了我吧.”

毛姐不滿地念念有詞.對面的停車場中，空氣中卷起了微弱氣流遠離了.那是ECS模式下的M9正要回偽裝機庫的跡象.

“怎么回事？”

搞不清楚狀況的宗介脫下了男子的蒙面.細弱而孩子氣的臉孔，是個看似溫馴的少年.他因為害怕而臉色蒼白，只知道不停地點著頭.

“可以說話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少年哭喊著.

“靜靜地說話......！”

宗介慌張地用槍口威嚇，使少年小聲地回話.

“對不起，不要逮捕我啊.”

“我不是警察.但是，告訴我你的來意.”

“不逮捕我嗎？”

“安心吧，不會的.”

宗介退開讓少年可以站起來.

“謝，謝謝.你......不是我們班的相良同學(xué)嗎？”

“弄錯人了.”

“咦？但是......”

“我說你弄錯人了.”

手槍的套筒被拉動了.

“對，弄錯人了.但是，你怎么在這里？”

“不要管我的事了.你叫做風間對吧.在這里做什么？”

“如你所見，在當內(nèi)衣小偷.你也是嗎？”

“不對，我是偶然經(jīng)過這里的.”

“......啊，這樣啊.”

歪著頭思考著，信二并沒有反駁他.

“偷這女孩的衣物，有什么目的？”

“沒有啊......也不是我想要的.只是，村野他們......”

“村野？”

風間信二把事情的原由說明了.

在哪個學(xué)校都有像是不良少年的集團.信二被那些人威脅，所以才像現(xiàn)在這樣來偷內(nèi)衣.

而且信二在照相社團一年來拍攝，收集的底片落在對方手上了.

“被威脅了嗎？”

“......也并不是那么壞的人們啦.他們只是想看看我的膽量.說起千鳥要，她可是陣代’男人最不想把的偶像’第一名.”

可能這些不良學(xué)生想用這種異常的示好來吸引小要的注意吧.這種如同小孩子用欺負人來吸引注意的方式，真是令人受不了.

“......事情我大概了解了.但是這會帶給小要本人困擾吧.”

他已經(jīng)把自己也常常帶給小要困擾的事實忘了.

“我是知道啦，但是我很想要回我的底片.”

“底片拍了些什么？”

“ArmSlave.而且還是......”

“真的？”

宗介不自覺地靠了過去.

“我在巡回J國的基地中，很辛苦地拍了許多的照片.......相良同學(xué)，你對這方面也有興趣吧？”

“不，并沒有特別喜歡......”

“連配署在海島的，海軍陸戰(zhàn)隊的M6也有拍到.”

M6是初期開始實際使用的AS.在戰(zhàn)爭中十分活躍，所以也有出現(xiàn)在新聞報導(dǎo)中，是一種比較為人熟知的機種.

“什么.那不就是A2型？”

“對.你知道啊.還裝備有反應(yīng)裝甲(reactivearmor)的盾牌.”

“這樣，實際運行起來動作如何？”

“這只是聽基地的人提到的，聽說平衡感令人不甚滿意.那個操作系統(tǒng)是采用洛克威爾公司的MSO11對吧？回饋裝置的骨架，其贅肉太多了.所以雙向回饋(bilateral)角超過3.5的話，就壓制不了攜帶武器的擺動了.邊緣重量與轉(zhuǎn)矩平衡的設(shè)定真是亂七八糟......”

面對充滿了機械方面的名詞的話語，宗介仍然很清楚地點頭贊同著.

“原來如此，這是有可能的.”

“頂多拿來埋伏，當作使用舍身戰(zhàn)法的突擊機體.最新型的M9，配備也遙遙無期.還有就是坡力的四十毫米的來復(fù)槍......”

不知何時，兩人已經(jīng)在那里盤腿坐下并且聊開了.

說到風間信二的軍事知識，令身為專家的宗介也瞠目結(jié)舌.因為他能立于客觀的立場，并且還有非常獨到的見解.內(nèi)衣小偷的問題早就被丟到一旁，軍事狂熱者們的討論正熱烈展開中.

“非常佩服你的知識，真不像是一般的老百姓.”

“不，我還上不了臺面.相良同學(xué)你才是學(xué)識淵博呢.”

“不，其實我是......”

以這為契機，狂熱者間無償?shù)挠亚殚_始萌芽了.陽臺的落地窗此時也發(fā)出聲響被拉開了.

“啊......”

只披著一件浴巾的小要，就站在那里.而兩人也開始注意到了，當場緊張地僵硬起來.優(yōu)美的身體曲線，由浴巾的邊緣延伸出來修長的腳.還滴著水的黑發(fā)披在白皙的肩部.

“......在這里做什么？”

小要緊拉著浴巾接縫并且詢問了兩人.

“......嗯.”

“千鳥，真是偶然.”

小要拿著金屬球棒，回到了房間中.

“好嚴重的黑青......”

邊幫伙伴的手腕包上濕布，克魯茲說了.

“她當真地打了過來.想讓風間逃走之時，他已經(jīng)掉到下面的樹叢里了.”

“從四樓？”

“是的，撞到了櫻花樹然后掉到了地上.”

“她想殺了你們嗎，這......”

“我也很危險啊.總算是逃了出來.如果少校得知我被護衛(wèi)的對象殺掉，不知道會是什么表情......”

“嗯那是可以想象的.”

先嘆了一口氣，填寫遺物要寄到哪里，然后進行下一個工作.安德雷加里寧少校，他是不管誰在何地，如何地死去也不會顯出驚訝的人.

“她現(xiàn)在一定完全地討厭我了吧.”

“是啊，這也難怪.”

過了片刻，M9的毛姐有聯(lián)絡(luò)來了.

“兩位，剛剛與取得了聯(lián)絡(luò).”

“有指令嗎？”

“是的.任務(wù)結(jié)束.敵人要誘拐小要的理由已經(jīng)消失了.”

“怎么回事？”

“盯上小要的組織，他們的基地連同資料與其它的一切都被毀掉了.所以，暫時可以安心了.”

雖然許多的細節(jié)沒有被告知.但是似乎問題的根源已經(jīng)被解決了.

“那么，現(xiàn)在要回潛艦嗎？”

“不，我們得到了一星期的休假.然后才是下一個任務(wù).”

“真的？太棒了”

克魯茲舉起雙手歡呼著.另一邊宗介表情復(fù)雜地說，

“我后天預(yù)定有五天四夜的休學(xué)旅行怎么辦？”

“他說‘快樂地去參加吧’.”

“少校說的？”

“對，因為旅行費已經(jīng)先幫你出了，所以行程不變.這也是命令.”

“但是......”

“去吧，宗介.小要已經(jīng)沒有被襲擊的危險了.你就放松一下，享受一下普通學(xué)生的生活吧，如何？”

克魯茲的話讓宗介想了一下.

“好吧，這也是貴重的經(jīng)驗.”

四月二十八日零九一五時(J國標準時間)

d市的機場內(nèi)的乘客等候室

雖然被告知“快樂地去參加吧”，第二天，宗介仍然沒有什么精神.由任務(wù)中解放出來的他，被給予的自由似乎太多了.

好象已經(jīng)完全地被小要討厭了.即使目光相接，連招呼也不打一聲.立刻轉(zhuǎn)個方向往恭子還有其它朋友那邊移動了.

“算了，這也難怪她了.”

坐在機場的長椅上，風間信二略帶哀傷地說著.

“內(nèi)褲被人拿著在陽臺上談笑，任誰都會生氣的.”

自從那件事情以來，信二開始會主動地找宗介聊天.那是由于奇妙的共犯心態(tài)以及軍事愛好者的親近感.

陣代高校的學(xué)生現(xiàn)在正在機場的休息室等待著搭乘飛機.二班的學(xué)生移動已經(jīng)完成了，三班的學(xué)生也雜亂地通過了登機門.宗介與小要他們是四班的學(xué)生.

“相良同學(xué)，打起精神來.”

“好.”

很想趕快回到.如果轉(zhuǎn)移注意力到下次的任務(wù)的準備工作上，可以讓心情好一點吧.

修學(xué)旅行的事，當時怎么會干脆地答應(yīng)呢......

“好了，接下來是四班的人！拿著登機證開始移動吧.”

擔任級任的神樂坂老師叫喊著.

“喂，相良同學(xué)，準備登機吧.”

“好.”

越過大廳的玻璃，看到了大型客機的機首.

一名客服小姐因為完成了修學(xué)旅行學(xué)生的帶位工作而松了一口氣.搭乘往S市去的這班飛機的，除了陣代高校的學(xué)生外還有一般的乘客八十名左右.也許會有乘客抱怨陣代學(xué)校學(xué)生的吵雜噪音.即使對自己說”雙方的座位有一段距離”，但那不過安慰自己的話罷了.

想到接下來這幾個小時可能發(fā)生的情況，看來早上開始的頭痛就要更嚴重了.

“抱歉，請問？”

聽到了剛由登機門進來的客人的聲音，客服小姐回過神來.

“我的位置在哪里？”

那名客人拿出了登機證.

“......讓你久等了.我來為您帶路.”

因為自己的職業(yè)精神，小姐勉強做出了溫柔的微笑.

“真是辛苦啊.要服務(wù)這些吵鬧的學(xué)生，很費神吧？”

“不會，這是我的職責.”

“我是忍受不了的.也許會將他們?nèi)坑砂饲Ч叩母呖諄G出去.”

“什么......？”

“就是全部殺掉啊.那就會安靜下來了.也能享受舒適的空中旅程了.對吧？”

“這位客人......”

“開玩笑的.......啊，位置在這邊對吧.”

客人笑著往自己的位置移動了.客服小姐想著，那笑聲真令人不安

四月二十八日零九五八時(J國標準時間)

d市上空JAL903班機

大型客機由羽田起飛后，很順遂地爬升著.

第一次搭乘飛機的恭子，緊貼著窗邊，興奮的眼神閃耀著.天氣良好，云層稀少，所以d市的景色盡入視野之中.

“哇，快看快看，那個不就是彩虹大橋嗎？好棒?。　?/p>

“對啊.”

“......小要，妳有在聽嗎？”

“有啊.”

“啊，自由女神像.”

“看到了.”

“愛菲爾鐵塔.”

“好壯觀.”

小要果然也是沒什么精神地附和著.

恭子對小要接著說，

“欸，怎么了嘛？從昨天開始妳就怪怪的.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嗯.......沒有啊.”

那是接近自我厭惡的感覺.

上個禮拜，在中途下車的車站中，只是稍微問了些那家伙的事情，后來卻是那個結(jié)果.果然，相良宗介不過是個只會窩在家里，狂熱迷的變態(tài)跟蹤狂罷了.

相信他的我還真是個笨蛋.這樣的思考讓她呈現(xiàn)憂郁的狀態(tài).

“是相良同學(xué)的事嗎？”

恭子一下子就切入問題的核心了.

“妳，妳在說什么呀.不是這一回事啦，哇哈哈哈哈.”

又是那個’本話題到此結(jié)束’的信號，但是這次恭子卻還是追問下去.

“果然.星期天時還跟我說’也許他是個好人’，隔天就完全不理他了，他做了什么壞事嗎？”

“沒有啦......”

“告訴我嘛，小要.如果......如果那是難以對人啟齒的事的話......能不能只告訴我呢......？”

“妳指的是？”

恭子握著小要的手.

“一定要但醫(yī)院去檢查看看.我也會陪妳去.”

“妳搞錯......”

“還要那個家伙負責.我認識對這方面的問題很了解的律師.可以信任的，因為她是個女律師.”

“喂，妳扯到哪里去了.”

此時，機體突然劇烈地搖晃著.先向大幅度地偏向左側(cè)，然后又向右邊偏移.

“啊......”

恭子發(fā)出了小小的悲鳴.

“不要緊的.只是小搖晃而已......”

小要以不負責任的語調(diào)說著.事實上，機體的搖晃就這兩次而已.

“但是真奇怪.天氣這么好說......”

前面的學(xué)生們開始騷動了起來.小要也覺得好奇，拍了拍前面朋友的肩膀.

“發(fā)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好像在搖晃前有聽到類似爆炸的聲音......”

“爆炸？”

傳來了機內(nèi)的廣播.那大概是身為機長的男子的聲音.

“報告機內(nèi)各位乘客.剛剛的搖晃是由于有正在接近中的低氣壓所造成的.本機有可能再

度改變航路，今后可能還有一些搖晃，但是敬請安心.”

通信就這樣結(jié)束了.

“真奇怪.”

小要細聲地質(zhì)疑著.

恭子訝異地詢問小要，”怎么了？”

“這種情況下，普通應(yīng)該會說’敬請見諒’不是嗎？而不是’敬請安心’吧.”

而小要的懷疑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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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行了微量修改，主要是人名/機體名/槍支口徑、部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