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問詢,寧亦并未藏私,毫不在意地說道。
“這是煉器常識,煉制之前,得先把爐鼎燒到最熱,那樣大批材料進來,才不會因為溫度不夠而在材料內(nèi)層形成一層保護膜,反而拉長煉制時間?!?/p>
在場的煉器家頓時臉上黑白交替。
他們從學(xué)煉制開始,就被叮囑先把材料精確配置好再放進爐鼎,然后再點火!
但現(xiàn)在居然有人告訴他,這是錯的?
雖說學(xué)到了一個很有用的知識,但心里莫名覺得不爽是怎么回事!
“猛火!”
寧亦接著指示工具人山離。
眼見陣法中的爐火,開始漸漸泛白!
“再猛點!”
聽到這話,山離又竭力把爐火溫度提高了三成,只是不過多久就滿頭大汗,她咬牙說道。
“我,我堅持不了太長時間!”
寧亦注視那白中帶紫的火焰,滿意點頭。
“不用擔(dān)心,我數(shù)三十下,你便可凝練劍坯!”
當下便開始一下一下地數(shù)了起來。
那邊余葆便對姜智心說道。
“這似乎是古籍記載的爆煉之法?”
“有點像,不過這方法,不是被淘汰了嗎,聽說成劍后不好操控,而且韌性不足!”
“哼,若真是如此,我可不認那是四階飛劍!偽劣品可不能算成功!”
那邊寧亦將將數(shù)到二十多,山離已經(jīng)是大汗淋漓,雙手顫抖。
“寧亦,好了沒,我快不行了!”
她有點慌了,若是煉制失敗,只怕懷中的五十靈石賠出去還少一大截!
“……二十八,二十九,三十!好,別斷了陣法,慢慢減弱爐火!”寧亦叮囑道,雙眼注視爐鼎,仿佛能看穿一般,“慢慢減少靈力輸送,不要急,穩(wěn)住……”
然而山離體內(nèi)靈力已經(jīng)衰竭!
勉勵支撐了幾息,陣法明滅幾下,便瞬間破裂!
‘轟隆隆——’
失去了陣法爐火的加持,爐鼎迅速降溫,而巨大的溫差,讓內(nèi)部的劍坯發(fā)生了不可知的變化!
‘失敗了?’
癱坐在地上的山離,聽著爐鼎里傳來從未聽過的怪異聲響,苦澀慢慢涌上心頭。
完了,要打一輩子工了!
但就在她這么自責(zé)的時候,一杯溫度恰好的茶水遞到了她的唇邊。
“給,喝茶!”
“???”
“起來喝茶啊,劍,成了!”
就在寧亦話音落下的時候,一道寒氣猛然從爐鼎中心散發(fā)出來!
整個煉器區(qū)瞬間開始飄落白色的雪花!
余葆與姜智心呆了一呆,忽而異口同聲地叫道。
“極寒落雪!五階名劍,傲霜!”
在其他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他們迅疾地飛近爐鼎,然后一把揭開了爐鼎蓋子!
一股巨大的寒流噴涌而出,瞬間把在場眾人凍得一顫!
而修為低下的掌柜與侍者,更是臉都被凍青了!
而這寒氣,迅速外逸!
片刻功夫,整個天工坊,便到處都開始凝霜!
大街上的行人,看著這異象,頓時張目結(jié)舌,接著議論紛紛!
煉器區(qū)內(nèi)!
兩位煉器大師,看著爐鼎內(nèi)漂浮著的玉白色狹長而秀氣飛劍,差點落下淚來!
冰肌玉骨!
寒身霜姿!
這就是典籍上所記載的五階名劍!
傲霜!
太完美了!太漂亮了!
掌柜走近爐鼎,御風(fēng)飛身,往里一探,確定了果然是一柄極品五階飛劍后,連忙跑到寧亦身邊,雙手作揖,恭敬道。
“大師還請稍坐,我去請東家過來。”
寧亦返回座位邊,隨手斟了一杯茶,點點頭。
就在那幾個煉器家靠著爐鼎往里看的時候。
山離挨近寧亦,悄聲說道。
“是不是過于冒險了,若是我靈力斷得早晚一瞬,這劍,怕就不成了……”
“沒事的,”寧亦笑瞇瞇地看著她,“你做得很好,我方才在你的陣法上疊加了另外的陣法,就算你不行了,我也能補位的?!?/p>
“好吧……”聽到此處,山離劇烈跳動的心臟,這時才徹底平復(fù)下來。
她看了一眼淡定喝茶的寧亦,心下想到。
可惡,也不先告訴我,我還以為真的要打一輩子工了!
但心里其實更有復(fù)雜感受。
明明只是個煉神初期的大叔,說話做事卻一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而且說煉越階飛劍,就出了一柄五階名劍!
一樣的煉器師,差別就這么大么?
天工坊的東家來得很快。
寧亦坐了小半時辰,一個身著錦袍的光頭大漢哈哈笑著走了進來。
這人身材魁梧,修為深厚,竟然是返虛中期,他一來,便把兩人引到了一個小客廳,拱手道。
“對不住對不住,剛在城北分店坐鎮(zhèn),所以來得晚了些,哎呀,想不到大師如此年輕,我能見到,真是三生有幸啊!”
山離連忙把寧亦扯了下,示意他還禮。
寧亦還了一禮,微笑道,“僥幸練成罷了。”
雙方一陣寒暄之后邊交換了姓名。
原來這天工坊東家姓呂名穆,是興南城城主興南王呂天雷的侄子,現(xiàn)在任著城中巡防總長之職。
寧亦與他聊了很久,卻在自己索要報酬之時,卻見他總是顧左右而言他,心里便覺得有些不對。
這個世道,他多少是知道一些的,滿天下都是些弱肉強食,到處都寫滿了兩個字,‘吃人’!
只是他著實沒有想到,這東家的胃口竟然這么大,當他提出想要告辭而去的時候,他竟也拒絕了。
“大師,來了天工坊,也不過一兩個時辰,何必這么著急著走,再說,我們的報酬還在路上呢。”
寧亦看著呂穆此刻臉上雖笑著,但眼睛中殊無笑意,而且充滿了算計的光芒,便回道。
“呂東家,那些我們應(yīng)得的材料,你便派人送往我們住宿的客棧便好,求問書上的問題我已經(jīng)解決,就不便在此多留了。”
呂穆聽后,臉上的虛假笑意漸漸散去,他一雙眼睛如虎狼一般,盯著寧亦說道。
“我天工坊,開業(yè)幾年來,對待煉器大師,那是俸祿豐厚,大師何不就此加入?”
沒想到這呂穆說話竟然如此直接,寧亦沉吟了下,才說道。
“呂東家,謝過你的美意,只是我另有打算。”
呂穆呵呵笑了下,忽然沉聲道。
“你既已知我是誰,那就應(yīng)該知道,我是給我叔叔興南王做事的,希望你,好好考慮。”
這話一出,寧亦與山離兩人頓時色變。
這話配著他那神態(tài),底下意思明確的很,就是你不要不識好歹!
他居然如此霸道!
山離皺眉看著他。
“我們?nèi)羰遣煌饽?!?/p>
呂穆冷笑一聲,身上靈力運轉(zhuǎn),頓時壓得兩人呼吸一窒!
他雖未說話,但意思,卻表達得非常清楚了。
不答應(yīng),便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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