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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陽光灑落陽臺,忘三生還在悠哉地看書,石夢川端著早餐便進了房間:“老板,吃飯了。”
嘴里叼著片面包,端著杯奶,靠近了忘三生的身后,探頭看了眼,挑眉,入眼滿是文言文,讓石夢川這個理科生嚴重的頭疼:“嘖,你到底吃不吃。”
忘三生頭也不抬地從石夢川手中搶走了牛奶,先行喝了一口。
“我屮艸芔茻,那是我的!”
“那,給你?!蓖鷮⑹种械呐D踢f了過去。
“…………你狠?!笔瘔舸ㄏ訔壍乜粗媲暗呐D屉x開陽臺,去拿另一杯,一遍喝牛奶,一遍惡狠狠地咬面包,“全給你吃光。”
“對了,老板,我們什么時候回去?!笔瘔舸ㄑ氏伦詈笠豢诿姘?/p>
忘三生收好書,又穿好外套:“收拾一下,難得來京都,帶你出去逛逛?!?/p>
石夢川一臉糾結(jié):“我們兩個男的?要不叫個妹子?”
“小小年紀,看不出來啊?!蓖荒槺梢暤乜粗瘔舸?,直接將人看炸毛了。
“喂喂,你想什么呢,我有個小表妹就在京都,我在想要不要叫她而已。”石夢川氣急敗壞地解釋道,說著語氣又淡了下去,“但實際上,我們兩家的關(guān)系有點淡,我也一直沒去他家過,還是算了吧。”
石夢川垂著頭,坐回了椅子上,喝著剩下的牛奶,忘三生抬手,用力摁在了他的頭上,一陣揉搓。
“靠,你干嘛?!蓖@突如其來的動作害得石夢川被嗆到了,一把拍開忘三生的,一張臉咳的通紅,“咳咳咳,你,咳,你想,想,咳咳,咳,謀殺啊,咳咳,咳咳咳……”
“對你,我還用得上謀殺,行了,趕緊收拾一下,出門了?!?/p>
出了門才發(fā)現(xiàn),原來并不是只有他們兩個人,百尺與古軒都在,只是也不明白,古軒現(xiàn)在小正太模樣為啥這么執(zhí)著要跟著,還全程臭著一張臉,如果不是他們顏值足夠高,看著真像是拐賣兒童的。
“怎么帶著他們一起了?”轎車后座,石夢川湊近忘三生,小聲詢問。
忘三生懶洋洋地打著哈欠:“不然你來開車?!?/p>
“…………,你的選擇是明智的?!?/p>
“車夫”百尺嘴角抽搐,感覺昨天晚上的凈化是白凈化了。
“你們想去哪里?!卑俪咭娖渌麕兹硕紱]有決定去哪兒,便問了一句,總不能漫無目的地開車閑逛吧。
石夢川的目光在古軒的身上停留了片刻,有幾分猶豫地說道:“要不,游樂場?”
我覺得你在隱射什么。古軒的臉黑了幾分:“我不是小孩子?!?/p>
百尺憋著笑,下一秒便是表情扭曲起來,原來是古軒用腳狠狠碾壓在他的腳上,那握著方向盤的手已經(jīng)是青筋暴露。石夢川因為惡作劇成功露出了得逞的笑容,便看著忘三生問道:“你要帶我逛的,決定好去哪里了嗎?!?/p>
“這邊最大的古玩市場?!?/p>
“哈,你店里的古董已經(jīng)夠多了,還想進什么古董?!?/p>
忘三生淡定地回道:“進點正常的?!?/p>
這句話槽點有點多,石夢川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想想那面鏡子,想想那個經(jīng)常被忘三生撥弄的算盤,還有其他的東西,石夢川突然間不想說話了,他們店里確實需要一些能夠被賣出去的東西。
“既然這樣的話,你的那批東西,我能不能帶回去。”古軒一聽這話,立刻放過了百尺,將整個身子探到了身后,一臉期待的模樣,看著那張正太臉,還真不忍心拒絕。
忘三生露出一抹笑容,緋色的唇中吐出兩個字:“不行。”
古軒罵罵咧咧的坐好了。忘三生店里面的那些怪異,他遲早找個時間全部搬回到協(xié)會里面。
而在他們胡扯的時候,百尺已經(jīng)帶著他們開往了京都最好的古玩市場。這里或許不是最大的,但絕對是最實在,真東西最多的地方,百尺有時候也會被古軒帶著在這里逛逛,說起來在這里他們還抓過一個怪異呢。
此時的時間還早,市場中是沒有什么人的,大部分都是些游客,說是想買古董,更多的像是來買紀念品的,挑挑揀揀,專撿漂亮的,奇形怪狀的買。
忘三生只是單純的看看,也沒想真的在這里買什么古董,說起古董,他那可不少,說的是正常的。百尺與古軒根本就是為了陪著這兩人,所以逛得最開心的只有石夢川了。
石夢川是真的挺喜歡這里的,店里的那些古董要么是碰不得,要么是不敢碰,能碰的就那么幾個,早膩味了,這里稀奇古怪的東西真的好多。而且跟老板砍價半天后,就是不買地轉(zhuǎn)身離開,留下一個臉黑的老板的感覺(不是忘三生)真是太棒了。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逛了半圈,連古軒和百尺都買了兩件飾品,石夢川依舊是一件都沒買,興致還依舊高昂,忘三生下了車之后倒是沒有再打哈欠了,從頭到尾都是寸步不離地跟在石夢川身后,在石夢川惹到一些脾氣暴躁的老板的時候給對方一個眼神。
在石夢川還想接著逛的時候,忘三生拖著他去吃了午飯,否則百尺與古軒就要把他吃了,而且旁邊的人看著古軒后,又拿奇怪的目光看著他們,仿佛在說他們是多么的不道德。
吃了個飯,又帶著石夢川在周圍的一些紀念品店逛了一圈后,石夢川的興奮勁總算消停了些,古軒仗著自己現(xiàn)在還是小孩子的模樣,心安理得地回到車上睡覺去了,可憐百尺還得一路跟著。
時間晚了一點,快要到傍晚的時候,忘三生從車里將古軒拽了出來,四人又進了古玩市場,現(xiàn)在市場的人多了許多,不僅僅是買的人,更多的是賣的人多了不少。過了上午的興奮勁后,石夢川總算靜下心來挑選真的想要買的東西了。
“你看這個怎么樣。”在一間古董鋪里面,石夢川瞧中了一支白玉簪子,長度大約在18厘米左右,最大的直徑大約是8毫米的大小,通體潔白,近乎沒有雜色,簪頭圓潤,沒有任何的雕花裝飾,唯一的裝飾大約便是簪頭的那點紅。
忘三生接過把玩了片刻:“嗯,不錯 ,上好的羊脂白玉,沒有雜色?!?/p>
老板露出幾分得色,正要上前夸上兩句,便又聽忘三生接了一句:“可惜沁了血?!?/p>
忘三生的神情將老板解釋的話硬生生憋了下去,其實血沁玉的價值確實是高,但是在一些特別的人的眼中,血沁玉的價值另有一套評判標準。一般常見的血沁都成暗紅色或者紅褐色,這都是鐵元素致色,這樣的自然是沒什么。但是那些由真正的血沁了進去形成的,對于古軒這一類的人來說,這便是沾了陰氣,會損人陽壽,折人陰壽,很不吉利。
這老板心里也清楚,這玉是好玉,但卻是前段時間他剛收的,土里的東西,一開始看到是血沁,老板還挺高興,但是請人品鑒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這玉中是真的血,表面上雖然是只有這一點,但是內(nèi)部都紅透了。再加上這玉簪形式簡單,便被老板扔在了一邊,想著哪個不開眼的或許會喜歡上。這不,被石夢川看中了,但是身邊偏偏跟了三個對這種東西再了解不過的存在,其中還有一個是忘三生。
在石夢川一臉懵逼中,老板被百尺不懷好意地拖到了一邊。
“什么情況?”石夢川嘴角抽了抽。
“談些事,怎么,喜歡這個?!蓖鷮⑹种械聂⒆臃呕亓耸瘔舸ǖ氖种小M钠つw偏白,但是又不似石夢川那般的白皙細膩,他給人的感覺更加具有質(zhì)感圓潤,此時那玉石放在他的手中,石夢川卻覺得忘三生的手更像是一塊精雕細琢的玉石,看不到任何的瑕疵。
接過簪子,對這忘三生比了比:“其實是想給你買的,我又用不著,你又一直一個發(fā)型,我都快看膩了?!笨茨伭水斎皇羌僭?,就忘三生那張臉,怎么看都不會膩,前提是他不開口。
“也不知道能不能試戴一下。”石夢川還拿著玉簪對這忘三生的頭發(fā)比劃。
忘三生唇角上揚,淺笑的模樣也多了幾分溫潤感。
“戴吧,錢已經(jīng)付好了?!卑俪哌m時的插了一句。
石夢川也就不客氣的將忘三生的頭繩摘了,如墨的長發(fā)鋪開,之前忘三生的那種扎法,石夢川都沒有發(fā)現(xiàn)這人的頭發(fā)竟然這般的長,都已經(jīng)及腰。
忘三生曲身,矮上石夢川半截,方便這人動作。石夢川摸著忘三生的頭發(fā),暗中翻了白眼,那嫉妒是無法宣之于口,怎么會有人頭發(fā)這么順,摸著這么舒服,跟極品蠶絲一般,假的吧,但也就想想。隨意從兩側(cè)拘了兩束發(fā),拿著玉簪盤了兩圈……沒盤住。
“……”石夢川:這東西怎么戴?
感受頭皮上的拉扯感,忘三生沉默了片刻,將自己的頭發(fā)從對方的手中解救了出來,同樣是那兩束發(fā),忘三生卻牢牢的將簪子固定住了。
“…………”石夢川:這個人手上一定是抹了膠水。
因為頭發(fā)多,也沒有其他固定的,便也沒有插在頭頂,那發(fā)髻便固定在了腦后,又見忘三生拘了些頭發(fā)用頭繩定好,松松垮垮地“掛”在了簪子上。
“嘖。”石夢川十分嫌棄地看著他,又對這百尺問道,“多少錢?!?/p>
“當我請你的?!卑俪邔@點錢還真不在乎。
石夢川白了他一眼:“簪子是我送他的,錢當然要我來付。”
“可?!卑俪哌€要說什么被古軒扯了一把,“?”
古軒拿出手機,當著石夢川的面完成了轉(zhuǎn)賬:“簪子的錢已經(jīng)從你們的報酬中剔除了,剩下的錢,我就轉(zhuǎn)到老賬號了。”
“誒,我也有?”石夢川興奮了起來,但是想到對方轉(zhuǎn)得是忘三生的賬戶,表情立馬耷拉了下來。錢進了忘三生的口袋里,他還拿得回來嗎。
忘三生伸手攬過石夢川的肩:“看在你送我禮物的份上,這次的報酬分你三成?!?/p>
“才三成啊?!?/p>
“要是嫌少,那就別要了?!?/p>
“不行,三成就三成,不許賴賬?!?/p>
古軒在后看著說笑的兩人,輕嘆,卻也露出了幾分真心的笑容,或者石夢川的存在對于忘三生而言并不是什么壞事。
石夢川剛踏出門,迎面就是一個人撞了過來。
怎么又是我。剛冒出這個想法,兩人便撞到了一起,又是忘三生在后面抱住了他。但是另外一個人就沒有那么幸運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懷中抱著的畫攤開在了地上。幾人只是淡淡瞥了一眼,那男人便顧不得疼痛將畫卷了起來。抱著畫軸,跑遠了,他們只隱約記得那副畫好像是一副美人圖。
“怎么了。”忘三生松開石夢川后,石夢川卻發(fā)現(xiàn)自家老板盯著那個離開的男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一副有趣的畫?!蓖栈匾暰€,淺笑道,“還逛嗎?!?/p>
“逛?!笔瘔舸ㄅd致勃勃地繼續(xù)尋找感興趣的東西。
古軒湊近忘三生:“那副畫有問題,是怪異?”
“緣法未至,別去尋了?!蓖闶悄J了那副畫確實有問題,但是現(xiàn)在還不是將那副畫收走的時機。
聽了這話,古軒也就明白了,這畫被忘三生預(yù)定了,只是還沒到時候收走,暗自可惜地同時也不敢虎口奪食。
“我要找到你了哦,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