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秋雨比不了梅雨淅淅瀝瀝,卻是裹著透骨的涼意,灑落在衣服上,透過皮膚滲入骨髓里,連打個哆嗦都是透心涼。小石子鋪就的小路,在雨水的滋潤下閃著幽幽的青光,一時也分不清是石頭原本的顏色,還是那石上的苔在張揚(yáng)。
在一條七拐八拐的小巷子里,青瓦白墻之間,常開不敗的荼蘼花在秋風(fēng)中轉(zhuǎn)了一圈,又被深扎于土中的根莖拉了回來,被淋上了幾滴雨滴。一個撐著黑膠傘的男子駐足在花圃前,抬手撫摸了一圈荼蘼花的花冠,原本微微有些泛黃的花瓣剎那間白得發(fā)光。
男子收了傘推開了這家店古老的木門,男子記得他剛剛接手浮生的時候第一次來這店里,也是推的這扇門,小狐貍刻得火柴棍小人還在門上耀武揚(yáng)威。
店里的青年依舊坐在藤椅上招待他,依舊長了一張第一次相見時的臉。
青年抬手示意他坐下。
男子將口袋中的照片取出放到了小木桌上,
青年似乎回憶起什么,盯著眼前的照片看了很久,男子也不打擾,只靜靜地坐著。
店面的后門傳來了聲響,一雙白凈的手打開了門,一襲白衣的男子走了進(jìn)來,他比上那位先生看著要年長上幾歲,從頭到腳都著白色。
男子知道后面的話是同他說的,起身行了個禮。比起才見過兩次的青年,被稱為白爺?shù)哪俏凰墙?jīng)常要見的,當(dāng)然也是因?yàn)楣ぷ鞯脑颉?/p>
男子行了禮退出了店門,門口的荼蘼在花圃中晃了兩圈以表謝意,男子看見笑了笑,
外面的雨已經(jīng)停了,小巷子里飄著陣陣涼意,確實(shí)是比海邊要冷上一些,男子這般想著,抬腳向外面走去。身后的石子路上,在幽幽的青光里,一個影子浮于石上,跟在男子的腳下,亦步亦趨。
小白將手上的冊子遞給藤椅上的青年。
小白看著他哥盯著名冊發(fā)呆,知道他又回憶到了什么,便不再打擾,轉(zhuǎn)身回了后面,他沒辦法在這里待得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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